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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婉媚 作者:清酒蜜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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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散云岚,淡淡的阳光投射下来,照在那些晶亮的玉石和新鲜的药草之上,使得整座仙山都笼罩在一种奇异迷幻的光晕之中,那色彩温雅、变幻、却并不刺眼,像日出前的晨曦一般难以形容!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时伸手去触摸,一次比一次更为惊叹。
后来她走得远了,竟隐隐听到淙淙水响,这才发现山涧中原来还有一眼山泉!泉水清亮,乃是从高处的地缝中透出,从各色玉石上叮咚流过,在山下集结成一汪碧潭。
就在这山泉附近,结了一处小小的木舍,门上架有一块木匾,题着“多宝寒舍”四字,笔墨飘逸,带着丝丝仙气。
木舍之内,仅有一桌、一凳和几个木架而已。木桌上,摆有雕刀、药剪、纸笔、手卷等物,木架上,则陈列着玉器、成药、首饰和镜石等宝贝,看得出整理者极具匠心,绝非一日之功。婉媚听母亲提过,知道仙山之物俱非凡品,一时也不敢擅动。
她小心地翻开桌上的手卷,只觉得年代久远,笔迹不一,应当是若干前辈先人的手笔。细细读来,原来写的正是先辈们养玉种药的心得,以及多宝寒舍中种种法宝的妙用!
015 金龟
第二日便是五月二十,也是苏府大小姐婉媚的十八岁生辰。
六姨娘柳依依一早起来,梳洗完毕,头上簪了几样珠翠,身上穿了件洒金翠衫,华贵但不抢眼。她接着便吩咐丫鬟婆子,先给苏老爷备饭,然后去揽胜亭附近布台。
好在绛云楼人手众多,除了一个管事李妈妈,两个一等丫鬟斑斓、璀璨,两个二等丫鬟木棉、木槿,也还有四个粗使丫鬟、两个厨娘。虽说都是些新人,但因为有李妈妈从旁督导,倒也忙而不乱。
其实在苏园的仆从中,早有“四大元老”的说法,指的是管家李德福、管事徐德喜、潘德寿、张德禄四人。他们的老婆也都在府里当差,但各自的际遇却大不相同。
“四大元老”之中,常年跟在苏老爷身边的只有管家李德福一人,其余三位管事徐德喜、潘德寿、张德禄却常年在外,各管一摊,分别打理选玉雕玉、采药制药、运货贩货三项事务。
管家李德福夫妇自不必说,他们是最早跟着苏老爷的,是苏老爷一等一的心腹。而且他们一家子人全是一个性情,一样的心思周密、举止恭谨、寡言少语。正因为如此,李妈妈才会被苏老爷亲口点名,派来绛云楼,专门服侍柳姨娘。
管事徐德喜夫妇却是大夫人徐氏的陪房。徐氏去世以后,徐德喜凭着一手过硬的玉雕手艺,仍得苏老爷倚重,徐妈妈则不受二夫人潘氏待见,只在大小姐婉媚身边服侍。
管事潘德寿夫妇则是二夫人潘氏的陪房,年纪也都还轻,却已是府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张德禄夫妇也是苏老爷的亲信,也一直在被二夫人潘氏大力拉拢。
如今二夫人潘氏身边的管事妈妈,正是潘妈妈、张妈妈二人。但只有潘妈妈才是她真正的心腹,而张妈妈那边,她使唤起来,有时还得看苏老爷的意思。
这些人的儿女,因为是家生子,一般也都早早在府里听差了。其中四个最出挑的,当年还蒙苏老爷亲口赐名,分别叫做李兴隆、徐兴庆、潘兴顺、张兴旺,如今也都成了得用之人。
新一辈的这四人中,苏老爷最看重的还是李兴隆,年纪轻轻便升了他做管事,有事第一个派他出去,无事也叫他随侍身边,端的让人不敢小看。
今日,李兴隆早早来到仰贤堂候命,苏老爷却迟迟未到。因为他丢下碗筷,便从西花园赶到了东花园,先后去了彩虹台、墨玉居、养心斋三处,看望称病不出的潘氏母女。
二夫人潘氏昨晚上泪湿枕头,辗转无眠。她想着老爷可真是薄情寡义,连她这个正室夫人抱病在床也不过来探望一眼,只忙着与柳氏那狐媚子卿卿我我。而且他还一心偏袒婉媚,见了婉媚装腔作势地前去请罪,就一句重话都不说了,也没有半点实际的惩罚。
当时,她听了琥珀的回禀,气得从床上一跃而起,将头巾一把扯落,呼呼地打了琥珀两个嘴巴子!那丫头抚着脸颊哭哭啼啼,却让她更为光火,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这么笨,连个人也请不动,连句话也说不好!
她于是又开始后悔自己卧床装病,这才被婉媚和姓柳的贱人抢得先机,反咬了一口。可是事到如今,她这个病还是得继续装下去,要不然岂不是更加前功尽弃!
此刻晨光明媚,啼莺婉转,但潘氏为了“抱恙在身”,却只得躺在红木金漆雕祥云花鸟的拔步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红纱帐顶。她身上捂着大红鸳鸯被,头上缠着白绫布巾,脸上未施脂粉,显得有些蜡黄。
冷不防有人掀开湘竹门帘,弯腰走了进来,来人银灰锻袍,原来正是一家之主苏老爷!
潘氏心中一阵慌乱,她知道自己现在容颜惨淡,不好见人。都怪底下的丫头们不中用,不打听清楚老爷几时过来,就算她“病”了,也该病得好看些嘛!
“老爷,你这么早就来了!”她气若游丝道,接着又略略提高声音,“琉璃,快给老爷奉茶!核桃,扶我起身!”说着便挣扎着要坐起。
苏老爷忙上前来按住她,“罢了,你身上不爽利,还虚礼些什么!还不赶紧躺下,免得又伤了风!”又挥挥手,让围上来服侍的琉璃等人退下。
潘氏只能缩回被中,撇着嘴角,委屈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她一手扯住苏老爷的袖子,一手掩面拭泪,“老爷,我,我……”
苏老爷长叹一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夫人,看样子你还好,婉娇也还好,都没有发热。但婉嫣那孩子,却是病得不轻,竟是嗓子哑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潘氏吃了一惊,紧紧揪着身前的夏被,“啊,老爷,你说什么?嫣儿她……呜呜,都怪婉媚!她真是太不象话了!老爷,这一次你可一定要秉公处理,给我们娘仨做主哇!”
苏老爷无奈地点点头,“唔,我知道了,不过,今天毕竟是婉媚的生辰……”
是了,那丫头今日便十八岁了!听说柳氏那贱人还要给她大肆操办,哼,看她不拆了她们的台!“啊,老爷,你看我现在病着,婉媚的寿筵,我怕是去不了了……”
“无妨,夫人!你且在屋里将养几日!今日府中有贵客到访,接待的事,我已经交给依依去办了,你安心休养便是!”苏老爷忙道。
什么!姓柳的贱人,竟然趁机夺权,摆起了夫人的排场!潘氏气得脸都白了。不过等等,贵客?却是什么贵客?
她于是故作惭愧道:“老爷,都是我不好,不能帮你分忧!但柳妹妹毕竟年轻,待客这么要紧的事,不知道能不能做得来呢?也不知是哪家的贵客,可不要有什么闪失才好!”
苏老爷轻松一笑,“呵呵,说是贵客,其实却是亲戚,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说起来你也认识的,便就是吏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婉媚的二表哥,冉秀卿公子!”
潘氏心头一跳。啊,原来是他!冉秀卿这人,她倒也见过一次,长得那叫一个温文尔雅,玉树临风!跟他哥哥冉彦卿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从前冉彦卿跟婉媚的婚约还作数的时候,她倒是听老爷提过,想把这位冉二公子说给婉嫣或者婉娇,也好亲上加亲。但人家当时忙着读书应考,说是功名未成,不谈婚嫁,苏老爷也就没再坚持。
如今看来,这位冉二公子,的确是一位上好的女婿人选!论家世,论才学,论品貌,那都是响当当的,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再说他今年又高中探花,御前钦点为翰林院正七品编修,算得上年少有为,前程似锦!这样的儿郎,若是做了自己的女婿,那还不是一桩天大的美事!
可是,先前毕竟出过婉媚和他哥哥的那档子事,想跟冉家结亲,不知道还没有希望?
她于是期期艾艾道:“老爷,那个……自从被冉家退婚以后,婉媚不是就跟尚书府断了来往了么?怎么这次……”
苏老爷整了整脸色,“说起这个,是有些让人不快!但是这三年来,冉家年年都来问候,我们也不能一直置之不理。尤其这大半年,婉媚那孩子慢慢也开朗了不少,昨日她听说秀卿表哥要来,也是当场就应允了!所以我们无需太过担心!”
哦?这倒是好!潘氏顿时眼珠一转,“老爷,不知这位冉公子几时到府?他毕竟是咱们家的亲戚,难得来这一趟,我总得出去见见!”
苏老爷略有些尴尬,“唔,昨日我让人给他回话,只说寿筵安排在午后,同时在凉亭听曲赏花……因为我稍后还要去一趟罗太医府上,不好在家等他……”
“无妨,老爷放心出门便是!等冉公子来了,由我出面接待即可!”潘氏笑眯眯道。
她忽然间便来了精神,倒让苏老爷略感惊讶,“可是夫人,你明明病在床上,为何非要见他?难道……是为了婉嫣和婉娇她们?”
潘氏笑得十分灿烂,“可不是么!我呀,也就这点小心思了!其实这件事还是老爷最先提出来的,所以这次冉公子亲自登门,还请老爷再为她们姐妹说合说合!”
苏老爷慢慢摸起了胡子,“唔,我倒觉得,他既是婉媚的嫡亲表哥,若是能跟婉媚凑成一对,才是最好不过!她姨母本就心怀歉疚,只要她自己能放下心结,这事儿一准能成!”
啊,那怎么行!如此佳婿,若是给婉媚那丫头得了去,那自己的两个女儿还有什么盼头?
潘氏心思一转,语重心长道:“老爷,你此言差矣!这位冉公子,确实一表人才,前程似锦,是绝佳的女婿人选!可是把他配给婉媚,那却是没用对地方啊!还不如把他跟婉嫣撮合撮合!婉嫣这孩子生得貌美,为人得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她在尚书府这等人家周旋打点,必能对我们苏家大有帮助啊!”
苏老爷一想也有几分道理。但现在八字还没有半撇,不该议论这些有的没的,还是等人家冉公子来了再说吧!
016 表哥
苏老爷走后,潘氏披红挂绿,穿金戴银,精心收拾了一番,信心满满地去了仰贤堂,准备守株待兔,第一时间截住准金龟冉秀卿!
仰贤堂的两个一等丫鬟琼瑛和琦瑶,一见是她来了,急忙迎上去唤道:“见过二夫人!”又给她奉上热茶,乖巧笑道:“二夫人请坐!二夫人请用茶!奴婢们听说你不幸感染了风寒,不知可好些了?”
潘氏虚弱地以手扶额,“还是你们两个有心!唉,我被人所害,哪里能好得快!但今日有贵客到访,我身为苏府女主人,虽是抱病在身,也自当亲自接待!”她嘴上叹着气,但面上却微微笑着,笑得颇为得意。
琼瑛和琦瑶奇怪地对望一眼,“二夫人,奴婢们只听说今日要来一位贵客,但他刚才已经到了!柳姨娘先前奉了老爷的指令,在此等候多时……正好将他接住,带往西花园去了!”
“什么!”姓柳的这个贱人,果然蹬鼻子上脸,不过一个小小的姨娘,竟然也敢插手正室夫人的事务!潘氏腾的一声站起,“你们两个丫头,可都看清楚了?来客是何模样?”
两个丫鬟红着脸道:“回,回二夫人的话,那位公子姓冉,乃是大小姐的二表哥!”她们忆起那位客人的丰神玉貌、翩翩风度,都还有些羞涩。
果然是冉二公子!哼,柳氏那个贱人,有什么资格来接待堂堂一个探花!潘氏气得嘴都歪了,暗咬银牙,“我可警告你们两个丫头,从今往后,但凡有客人到访,不论是谁,一律要报与我知道!如有不从,仔细你们的皮!”
两个丫鬟白了脸色,恭谨垂头,不敢应声。潘氏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甩袖而去……
今日天气晴好,苏园中花团锦簇,莺歌燕舞。揽胜亭一带更是搭起彩台,挂起彩带,丫鬟婆子搬着椅子、端着果盘忙前忙后,那阵势煞是热闹。
柳姨娘陪着冉秀卿穿园而过,一直走到了紫竹轩。虽然她已经嫁做人妇,夫君苏老爷也待她极好,但是走在这个玉面修身的青年身边,她还是感到心情愉悦,与有荣焉!
昨晚上,她从苏老爷口中听到了这位冉二公子的种种逸闻。
据说他五岁就能作诗,八岁就能作文,十三岁便从童生考为秀才,十六岁时在乡试中得了第一名谢元,去年他十九岁,更是在礼部会试中一举夺魁,高中会元,一时名动京师。
那时人人都以为,他将与哥哥冉彦卿一般,在接下来的殿试中高中状元。但是今春殿试,他却只典了第三名探花,封了正七品翰林院编修。虽然未能连中三元,但也足够光耀门楣。
据说他还雅好音律,擅长丹青,一手围棋在京师子弟中罕逢敌手。但他为人温润低调,虽然与自己的状元哥哥一般雅量高致,却远不及他足蹑风云,气冲斗牛……
“二公子,你看这园中布置得如何?”柳姨娘一边笑吟吟地询问冉秀卿,一边偷眼打量着他。只见他年方弱冠,气度文秀,皮肤光洁如玉,面庞俊逸柔和,五官精美,眉宇清秀,目光清朗,鼻梁挺秀,嘴角始终噙着一缕浅浅的微笑,嘴唇厚薄适中,弯成一条优美的弧线……
而他身穿松绿色银云纹锻袍,掩襟镶有藏蓝锦边,腰带和发带俱是同色藏蓝,各镶了一块松绿碧玉,只在腰间垂下一块镂铭文羊脂白玉佩,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柳姨娘虽然没读过书,但也在戏文上听过这么一句话,只觉得用在这位公子身上,当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柳姨娘有心了,我若是婉媚表妹,必然也十分欢喜。”冉秀卿温雅地笑着,声音既清亮又和气,语速不疾不徐。他笑容和煦,气质谦逊,好像永远在认真地倾听他人,随时能给予得体的回应。
柳姨娘面色一喜,因为他的夸奖而飞红了双颊。这个年轻人为人得体,很会说话!
不多时,他们已是来到了紫竹轩院外。只见院门洞开,一个绿衣丫鬟毕恭毕敬地站在门边候着。
柳姨娘微笑道:“石榴,你家小姐好些了么?在忙什么?冉二公子来了,快请她出来相见!”
石榴连忙欠身一礼,“见过二公子!回柳姨娘的话,小姐已是精神大好,这会子正在下棋。”
冉秀卿本就是个棋痴,当即面色微动,奇道:“表妹在下棋?跟谁下棋?”
石榴欢快笑道:“回二公子的话,小姐在跟她自己下棋!”
冉秀卿更奇道:“哦?”没想到表妹私底下如此有趣!三年未见,她必然出落得更加美丽了吧?不知怎的,他却还记得她从前在哥哥面前低头腼腆的样子。
他好奇心一起,忙又笑道:“柳姨娘,表妹既在下棋,那就别唤她出来了,我们进去看她即可!”
他笑容灿烂,石榴不禁面色微红,也道:“是了,小姐早有吩咐,今日是她的生辰,来者都是贵客,她扫席以待,但请入内相见!”
柳姨娘闻言愕然,冉秀卿则是微微含笑!原来婉媚还挺有风致,看来从前还真是不了解她啊!
柳姨娘和冉秀卿进了婉媚的书房,只见她梳着凌虚髻,穿着一身雪白绫袄、淡蓝湘裙,肤色白净,神态安然,正斜靠在窗边的矮榻之上,信手翻看一本棋书,那模样说不出的娴雅自在。她身边的小几上则摆放着一张棋盘,零落地安放了黑白数子。
冉秀卿其实有些惴惴不安,很怕婉媚一见自己,便会想起自己的哥哥,从而心情低落,但见她这般闲情雅致,大半颗心总算放下来,明朗笑道:“表妹!”
眼前之人一袭青衫,立如玉树,笑如朗月。婉媚伶俐地坐起,欢欣而惊喜地笑道:“二表哥!”
她瞬间湿了眼圈,心里有些懊悔,这位哥哥为人和善,对她也很照顾,她不该任着性子,三年不曾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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