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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太监当爹了-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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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两个月吃豆腐了吗?”也顾不上伤心了,西亭只想解开自己的疑惑。

宫子尧道:“没有,伤得太重,只是每日吃流食,以及喝药。”

不吃豆腐,不能吃瓜果蔬菜,这分明就是缺乏维生素c,得了坏血病啊。

西亭搔着额头想了一阵,忽的起身道:“玉兔攻,你带我去看看他们。”

“不行,若是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万不能去的。”西亭要去看重伤员,宫子尧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这么涉险的事情,怎么能让她去。

西亭却道:“放心吧,我只是去看看,一会儿就出来。”

“不行不行。”打死他,他也不能让西亭去危险的医房。

好说歹说宫子尧不答应,西亭来了脾气:“你若不带我去,我总能找到机会进去,到时候真要是被传染上了,我就说你看我不顺眼,想就此杀了我。”

“你!”西亭就是一个无赖,宫子尧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举起的食指在她怒瞪的眼睛下,服软的放了下来,“你只能进去瞧上一眼,必须得立即出来。”

西亭点头,回道:“不是裸男我不会多看半眼的。”

宫子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船尾,前头甲板上却急坏了一个人。

郑和是舱房底舱寻了个遍,也不见西亭的身影,急的身上的袍子都湿了。

问过甲板上的水手们,都说没有见着西监副出来。

郑和此时是悔的肠子的都青了,西亭的个性不似一般的女子,行事更是异乎平常女子。他当时怎么就冲动的当着一屋子的人朝她吼了呢。

此时后悔也是晚矣,唯有找到西亭才是正理。

可是,她到底藏在哪里去了呢?

船头,底舱,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郑和决定往船尾找去。

刚刚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和语彤的唤声:“三保哥哥,等等。”

郑和驻步回头,扯出一抹干笑,道:“不知语彤妹妹有何事?”

和语彤手中端着托盘,步子盈盈的走到郑和身旁,柔声回道:“听闻宫太医说,三保哥哥近日心神不宁,语彤特意向宫太医讨要了一些干百合,熬煮了一碗百合粥。正要给您送去,倒是正巧的遇上了,趁着粥还未凉透,三保哥哥随语彤用过了再去忙吧。”

郑和此时急着找西亭,哪里有空闲吃粥,忙躬身推辞:“语彤妹妹的好意我心领着,只是此时我得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不能耽搁,还请语彤见谅。”

郑和说罢,提衣角就要走,和语彤哪里肯让,只是轻轻一咬唇,一双眼睛便迷雾盈盈,柔弱的声音里带着丝丝颤音:“郑大人这是嫌弃语彤了吗?难道语彤就如此的不受待见?早知这般,语彤真不如撞死在庆寿寺,好歹能让郑大人不如此的厌烦与我。”

郑和哪里是这个意思,心中着急西亭,宽慰的话又说不出来,这一只脚是迈又不行,不迈又不行。

见郑和犹豫了,和语彤又伺机添火,一滴眼泪随着睫毛请颤就落了下来:“既是如此,语彤请求郑大人,赐语彤一艘船,让我自生自灭去吧。”

说完,轻抬手一掩面,和语彤作势要离开。

郑和到底是个心软之人,因着西亭,这段时间对和语彤倒是有些不近人情。

郑和微微叹气,忙道:“语彤妹妹请留步,我不是那个意思,还请不要胡思乱想,我收下便是。”

走上前接过和语彤手中的托盘,和语彤脸上这才有了笑意,羞涩的将托盘递过去。

郑和面朝南,和语彤满心思都在郑和身上,两人皆是没注意到刚刚走到甲板上的西亭和宫子尧。

眼前的一幕原原本本的落入到了西亭的眼中,这一次,她出奇的安静,只是低声对宫子尧说道:“直接去医房吧。”

说着,径直从郑和的身后走过去,西亭走了,宫子尧也不能多呆,也紧随其后,走到郑和身后的时候,假意掩唇轻声一咳嗽,吸引了郑和的注意。

面对着北面的和语彤早已瞧见了西亭,看着西亭落寞的容颜,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满意的退了回去。

倒是郑和见西亭突然出现在甲板上吃了一惊,提着步子就要追上去,被宫子尧拦住了:“哪里去?”

郑和移步要绕开,口中道:“快起开,我寻我娘子去呢。”

宫子尧一撇嘴,啧啧道:“原来还记得那时你家娘子,我还以为你今日在叱喝下属呢。”

被宫子尧盖头一啐,郑和也是面红耳赤,可是西亭越走越远,他来不及和宫子尧细说,一拨手臂,快步追了上去。

到底是男子,步子快的很,一转身挡住了西亭的去路:“你去哪里了?”

西亭眼睛不抬,盯着他手上的托盘:“郑大人,粥都洒出来了。”

眼巴巴等着回话的郑和没想到西亭回了他这一句,眼睛一眨吧,呆愣了一下,随即将托盘放下,一拱手道:“亭儿,今日是我不对,不该那样叱喝你。”

西亭喉咙间好似有异物堵塞,好半天才回道:“郑大人说哪里话,是小的逾越了,以后没您的传唤定不随意在船上走动。”

说着转身唤宫子尧:“宫太医,快带我去医房吧。”

“去医房做什么?”医房现在是重地,除了太医其他人是不得进入的。

西亭不愿多讲,催着宫子尧就进了医房,郑和不放心,也紧跟着踏进了医房。

一进医房,浓重的中药味扑面迎来,西亭不适应的掩起口鼻,缓步渐入。

走进几步,便不时有咳喘声传来,还有痛苦的呻吟之声。因为在船上,房间的透光效果比不得陆地上,整个医房内除了中药味,还有一丝霉味。

宫子尧指引着西亭往病床走,郑和一见,忙伸手阻拦,掩住口鼻道:“不能进去。”

西亭皱眉,冷眼看他:“让开。”

“不让。”

郑和坚决不让,开玩笑,这里面随时可以爆发瘟疫,他怎么能让西亭冒这个险呢,宫子尧也真是的,怎么能带西亭来医房。

郑和不让,不代表西亭就妥协,抬脚在他脚尖狠狠一踩,突如其来的痛感使得郑和面色一变,伸手就要捂住脚。

西亭咬牙一哼:“活该。”扭着腰肢径直的往重伤员的床边走去。

西亭不懂医,但是当初上学,也听教授提及过坏血病。看这两名船员的症状,肯定就是常见的维生素c缺乏。

西亭努力的一番回想,对宫子尧说道:“没错,这就是坏血病。你说他们只能吃流食,定是因为病重,此处又是热带,一直没有进食豆制品和蔬,故而得了这种病。”

又嘱咐宫子尧道:“玉兔攻,我一会儿将我舱房的石磨拿给你,你去底舱领一些黑豆,黄豆,和白糖,磨出豆汁煮给他们喝。”

“这样有用吗?”宫子尧有些不肯定,毕竟西亭不是太医。

西亭道:“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也不是有毒的食物,试试又无妨。”

这句话西亭倒是说对了,躺在这里的船员,几乎已经只吊着半口气,早已半死不活,倒不如试试这一方子,保不准能活下来呢。

病人已经看过,药方也已经说了,宫子尧立即催促西亭和郑和出去。

哪知西亭却道:“让我留在这里照顾这些船员吧。”

“不行。”

“不行!”

这一回,郑和和宫子尧倒是很一致,医房的病人都是男子,脱衣上药什么的,哪里是一个女子能伺候的。

赶着西亭出了医房,宫子尧拉着她走到了一侧说话:“我说西监副,西大人,姑奶奶,您能不能时刻记着您是女子,女子要有女德,女形。哪个男子喜欢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甚至还开口要伺候男病患的女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西亭不乐意了,三从四德那是古代玩意儿,不要把这些莫须有的,封建思想的东西加注在她现代女性的身上。

不想和这些腐朽的古人争辩,西亭一翻白眼,啐道:“三从四德的女子这船上就有一个,若是喜欢,娶回去当你的十一房夫人!”

宫子尧:“……”

得,他白操心了。

 89 舍小取大

尽管郑和与宫子尧不允许西亭进医房照顾重伤员,但是她依旧每天进来看一次,还做了一些现代的口罩,让船上的太医们用上。

西亭和郑和又睡到了各自的舱房,每到晚上,她一进舱房就将门锁起,郑和敲门她只道自己刚见过病人,身上沾染着晦气,万不能传给郑大人的。

郑和左拍门右拍门,西亭就是不开。最后也只能妥协,怏怏的回自己舱房窝着。

和郑和有了感情危机,西亭看的了然,但是她不明白,危机到底出在哪里?

是因为和语彤的出现?

不,这只是助燃气,不是点火索。

她想不明白,看不清楚,于是有一日在医房之时,便问道宫子尧:“玉兔攻,你和你的老婆们会吵架吗?”

宫子尧本在工作的手顿了顿,好似在回想,一会儿回道:“好像没有。”

“十个老婆,竟是一个都未曾吵过架?”西亭倒不相信了,这些女人就这么大度,玉兔攻接二连三的娶老婆,她们还能真心实意,扬着笑脸的迎新人?

玉兔攻桃花眼尾一挑,语气有些骄傲:“你也不瞧瞧我是何许人也,我可是宫子尧哎,哪里有我搞不定的女人。我的十个娘子个个温柔似水,在府上也是谨遵时时三从四德,姐妹相处甚是和睦哇。”

西亭撇嘴,一个问题问的他倒得意起来了。不过想想,古代的女子从出生起接受的就是男人一夫多妻的思想教育。在男性处于优势的古代,女子只能是是依附品。既然是依附品,你就得遵守男人给制定的东西。

比如三从四德,比如女诫,比如休妻的七出。

将这些看着是为女子写的书,实在是全是为男人利益所考虑的内容全加负在女人身上真是可笑。

西亭越想,嘴角的不屑越是大,宫子尧只顾手中的活,并没有抬眼去看,但是心中却暗道,不如趁这个机会,来给西亭好好补补这“夫为妻纲”的课。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的娘子们,个个深谙大意,有没有嗣出倒是无妨,最最忌讳的便是一个字一一妒。妻子若是爱嫉妒,太过凶悍,便会混乱了夫妻关系,纳妾本是人之常情,延续香火之势,妻子若是百般刁难,不仅夫妻难和睦,更是犯了七出之一了。”

嗬,宫子尧这是拐弯抹角的说她嫉妒成性呢?

西亭倒也不和他急,只是淡淡的问道:“那宫太医帮我去问问,郑大人何时想纳妾,还望记得与我通一声。”

宫子尧:“……”

他只是这么一说,何时说过郑兄要纳妾了?啧啧啧,玉兔攻感受到身旁渐冷的空气,终于抬眼偷看了西亭一看,干干的一咳嗽:“我只是与你说说这夫妻和睦之礼,怎么就扯到郑兄纳妾上去了。西亭你该是宽心,郑兄心中可只有你一个。”

西亭听罢,嘴角勾起的笑意淡的都捕捉不到,郑和自幼在王府和宫里生活,帝王的三妻四妾看在他的眼里,刻在他的脑袋里。若说是他心中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恐怕只能是他想想了。

远在大明的朱棣会应允他不纳妾吗?朱棣若是做主送他小妾,他还敢不受么?

这些太过遥远,西亭也只是脑中一笔带过,她改关心的,是近在眼前的一位。和语彤不是简单的人物,每次她一出场就能让她和郑和的气氛僵硬一些。

越思越心中越纷扰,西亭不得不停了手上的活,起身摘口罩往医房外走去。

宫子尧就在她身后看着,也不开口问她去哪里,只求她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他就阿弥陀佛了。

一船的古人,都是封建的思想,谁看着西亭现代化的个性和作为,都不满意。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是习惯可以改变,这个性是骨子里,也是她接受了二十几年教育而刻在骨子里的。

要古人改变,难,要她改变,就更加的难。

任海风拂乱她的长发,是了,就是这发型,也是被他们议论的对象,说什么已做人妻的女人就该盘头,哪里能这样放肆的任意披散着头发。

轻轻的叹气,放在栏杆上的手捏的越发的紧,迎着空中的太阳,眯眼望去,西亭只觉得眼前一晃,身子一歪,若不是手快的扶住栏杆,只怕她已经跌倒。

头晕的很,看着海面都在左右晃动,浑身无力,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咬着牙,试图让自己扶着栏杆站起,挣扎了两次,突然手一松,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连额角划破,流出殷红的血她也不知了。

郑和本在大厅看海事图,突然有士兵来报,西监副晕倒在了甲板上,唬的他从椅子上跳起,三步并作两步的往甲板上跑。

到了甲板却不见人,正左右寻找之时,二楼上站出了王景弘,冲他招手:“郑大人,西监副已经被送到舱房内了。”

郑和闻言,撩高了衣角,几乎是跳着台阶上的二楼,一进西亭的舱房,就见宫子尧在帮西亭擦拭额头,额间还残留着一丝干红的血。

“亭儿怎么了?怎么会晕倒?现在怎么样了?”郑和走到床边,握起她有些冰凉的手,急声问道。

宫子尧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给西亭擦拭额角,小声道:“脉象有些乱,刚才在医房,我说了她几句,许是最近她心中之事太多,又性子倔的放在心里不愿和人说,这才病倒了。”

郑和眉间愁成了川字:“你说她作甚哪,没什么大碍吧?”

“嗬,好心帮你,倒怪上我了,你若是不与她置气,我哪里还需要说她哪。不是我说你,你现在也是有娘子的人,怎么还能和和语彤不清不楚的呢?便是上次,可是我和西亭亲眼看见你拦住和语彤,接下了饭盘。”

一听宫子尧提起上次的事情,又惊闻西亭当时就在场,立即解释道:“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是和语彤她……”

“行了行了,西亭这还没醒呢,你两在这聒聒噪噪的,还要不要她休息了?”王景弘在一旁看不下去,忙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要说话去外面谈去,我在这里先守着。”

郑和也是个较真的主,那天的事情就是个误会,他得个宫子尧说清楚,起身拉着宫子尧就往外走。

“你拉我作甚,我又不是你娘子。”宫子尧欲挣脱,哪知郑和就是不放心。

只听他道:“我来解释那日之事,你也得给我解释解释,那天怎么就和我娘子在一起了。”

“我……我好心帮你找娘子还有错了?喂喂喂……”

外头的两人不提,两人带上门出去不久,西亭眨巴睫毛,缓缓的清醒了了过来。

王景弘见其醒来,也不唤舱门外的两人,径直问道:“哪里不舒服么,怎么会晕倒?”

西亭看着床顶,眨一下眼睛,都觉得眼角干涩的很:“估计又是晕船了。”

偏头,环视了一圈舱房里,郑和不在,只有王景弘一人。

似是看出了西亭的心思,王景弘指了指门外:“怕打扰你休息,郑大人正与宫太医在外头说话。”

刚刚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间回来了,但是她现在还是有些晕,闭着眼睛静静的假寐。心静了下来,屋子里也安静的很,竟是隐隐听见了门外两人的对话了。

似乎是郑和的声音,带着一丝咆哮:“不可,以后医房坚决不能让亭儿进去。还有,我左右思量了一番,不能让瘟疫蔓延下去。”

“虽然西亭的法子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幸存的那一名船员现在病情还算稳定,即便是现在多了几个瘟疫病患,我觉得还是隔离治疗一段时间再瞧瞧吧。”

“等不得了,这才区区几日,就已经多了五人感染,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整个船队都要遭殃。”

“可是……”

“唉,”郑和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害了整个船队。他们是生命,其他船员们的生命也重要。只能舍小取大了。”

郑和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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