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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完结)-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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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这信的后半截完全是因为他老婆想要给孩子记录成长的轨迹,在后来那个只生一个的年代,小孩子的一切都是富贵的,诸多父母都会用各种形式记录儿女的成长,这印印子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帮儿女写成长日记的、拍DV的等等等等。
胤礽看着新鲜,也来做,成功地让儿子在脸上印了两个朱红的脚掌印。
康熙回信:“看着手脚形状,长得颇为肥壮,甚好。记得当初你也颇为圆润,可惜当初没印你的。阿哥之物皆要收好,自家赏玩即可,不得外露。”
胤礽接信大囧。回头看老婆,淑嘉依旧体虚,生产确实是件亏耗甚大的事儿。小孩子原有乳母、保姆伺候的,但是她想的,总想自己喂一回奶,科学上说了,初乳比较有营养。
没想到这孩子嘴巴太刁,吃过一回亲妈的奶就不吃其他人的了。咳咳,太子妃的营养确实比同时代的女人好多了。淑嘉又年轻,母乳质量自是不坏。小宝宝吃得真眯眼,吃一个护着另一个,吃饱了打个嗝儿。
淑嘉开始写日记,用宝宝的口吻开始写:“今天阿玛欺负我……”胤礽眼角一抽:“是你要拓他脚印的。”淑嘉没理他,继续写,胤礽夺过笔来给自己平反。
写完了,淑嘉感叹:“我恨不能多留点东西,让他知道我有多疼他。”语气中有点儿不祥,胤礽很愤怒。但是生产时消耗了极大的体力是事实,现在依然不舒服,为了喂奶还不能吃什么药,只好食补,天天吃蹄膀肘子喝鱼汤。
胤礽别过脸去恨恨地下决心,等他老婆好了,一定要找借口抽一顿这帮子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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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犹如打了一针强心针,整个清军都像吃了兴奋剂,干劲儿十足。只有石文炳有点担心,他是看到信了的,但是在这样的气氛下,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在心里憋着了。甚至不能跟儿子、弟弟说,直到康熙看了孙子的成长日记高兴之余说了一句亏“他们想得出来,做父母的这样玩孩子。”又跟孩子外公显摆了一通,书信,石文炳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干劲儿十足的康熙,挽起袖子继续干活,打算早点把葛尔丹干掉回家抱孙子去。要说康熙也真是有自信,颇有几分诸葛风范,事先分派定了,费扬古从何处出,自己与费扬古于何处会合。视葛尔丹如囊中之物了,老子爷甚至断言:“葛尔丹早已入我计中矣。”
要说老天爷也真是在帮康熙的忙,先是给了他个孙子,然后,紫禁城里又添了一个男孩儿:五阿哥的侧室刘佳氏在四月初六生了个男孩儿。这回的喜悦没有上一回深,却也是个好消息。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原本派人先在塔尔奇喇挖井供大军到时饮用的,一直不出水,康熙来了,水出来了!康熙大喜,又派伊桑阿[1]去祭风雨之神、界外山川之神。
这事儿忒邪门儿,这是淑嘉知道事情之后的第一反应。不管邪不邪门儿吧,至于你不信,反正大家是信了。
眼前前线一切准备就绪了,合围的架势都摆了出来了,却有个不好的消息传了来。道是葛尔丹得了沙俄的援助,不但有骑兵,还有大量的火器。
佟国维听到消息就有些着慌了,皇帝亲征一般只发生在两种情况下:一、必胜;二、没有退路。康熙来的时候是属于第一种,现在出了状况,又不属于第二种,当然是要先撤了。从大局上讲,这是为了皇帝的安全考虑也是为了防止意外。
他哥哥佟国纲就是阵上死的,不知道是流箭还是流弹,他倒是不怕,但是怕皇帝有闪失,火器不是闹着玩儿的。再者,皇帝是他外甥兼女婿,从感情上说,他也不愿意康熙出事儿。
于公于私,佟国维都希望康熙安安全全地回去。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佟国维都想劝康熙回去,二十九年的时候康熙出来就病着回去了。这一回再有个好歹,岂不是要……
佟国维越想越怕,巴不得立时就把康熙一脚开回紫禁城,但是他得想个好的理由。正好,索额图、伊桑阿等都在,佟国维就拉上了他们俩,原是想带上明珠,结果明珠死活不愿意:“圣意已决,奈何多生事端?且先时主子已命人晓谕俄啰斯,不可助葛尔丹。难道您忘了?”
佟国维气咻咻地去寻索额图,索额图一听,正中下怀,伊桑阿呢也觉得圣驾总在外面,风餐露宿,万一有个闪失不好交待。佟国维没想到索额图这样‘老成持国’,原以为索额图这些年养尊处优,已经蠢到无可救药了,还很感激,哪里知道索额图另有小算盘呢?
三人一齐跑到康熙那里,还不能直接说:“葛尔丹势大,咱们跑吧。”索额图给出了主意:“不就是传闻么?既能传闻他来了,就能传闻他走了。”佟国维润色上奏:“传闻噶尔丹之去已远皇上当徐还。”
康熙大怒,措词非常严厉:“朕以噶尔丹侵扰喀尔喀、及外藩蒙古故秣马厉兵……告祭天地、宗庙、社稷。务期剿灭噶尔丹而还……况尔大臣、俱系情愿效力、告请从军之人。乃不奋勇前往、逡巡退后、朕必诛之。不知尔等视朕为何如人。……且大将军伯费扬古兵、与朕军约期夹击。今朕军失约即还、则西路之兵、不可问矣……何以昭告天地宗庙社稷乎。”说完了还生怕大家不理解,直接明发了上谕给大家知道。
佟国维唯有叩头谢罪。索额图跟在后面磕头,心中暗道,幸亏有他在前头撑着,我才没暴露了。
康熙发作了一通,要知道上回‘出师未捷朕先病,长使皇帝羞满面’,这回他半是为国、半是雪耻来的,怎么会想后退呢?合该兵部的人倒霉,先前太子送来的三千匹马不是已经到了么?腾出地方来先检视,看有没有传染病,这会儿过了隔离期,底下人来请示:怎么分?
康熙分完了马,又想起来了,我儿子那么尽心办差,送来的都是好马,兵部上回送的马太差,你们偷懒!我儿子累着了,你们偷懒!咔!他把兵部左侍郎朱都纳给革职了。
削完了人,康熙痛快了,又开始布置军务去了。
与此同时,明珠找上了大阿哥,轻声劝着:“越是这个时候,您越不能乱了阵脚,让他得意去,人一得意就易露出马脚。这时候逞强不如示弱,头些年,皇上罚了我,索三儿得意了,他一得意就招了皇上的厌……”有这么个猪队友,很容易拉太子下马的。
大阿哥勉强同意了,心里依旧不岔:“你们太小心了!”
明珠无奈,大阿哥就是这一点不好,性子急,不肯安静下来。
他们的小会开完了,另有几个人也在开小会。石文炳是都统,却不让他领兵,而让他参赞军务,巡营视察军容。也是康熙认为他在练兵方面有一套,当善加利用。且石家一门已有不少上阵者,不在他这一个。
所以石文炳就可以蹓跶来蹓跶去,这就蹓跶着串连自家人。这一回,就是与石文英碰了个头,说的就是刚才康熙生气了,非要战。在石文炳心中,是不赞成天子涉险的,但是来已经来了,就不能退。
所以石文炳提醒堂弟:“不可言退。”
石文英却在听了石文炳的话后说:“事情有点儿不对味儿,哥,你以后少与索额图来往。”
石文炳奇道:“怎么?”
石文英小声道:“原先我只当是传闻,直到听到上谕。这个……原先是中路与西路约期共战的,这会儿真要失期,费扬古那里虽不至全军覆没也要吃力。佟国维没想到可以说是事关对上关心则乱、索额图怎么也没想到?”
“难不成索额图不能忧心主子?”
“那不是一个事儿,您听我说,先前我在御前呆得时间长些,隐隐听说……董鄂氏费扬古劝主子防范饮食,头前的时候东宫曾进过不干净的东西。主子没用,赏了沈荃。[2]”
“怎不早说?”
“只是传闻,主子都不提了,我何必嚼这舌头?说给你们听,你们又白担心。现在想来,沈荃是二十三年死的,那会子太子爷才十一(虚岁),再聪明也是主子亲自养大择明师教导的,能想到哪里去?怕是有人借太子的名头生事儿。多半就是索额图,这不就对上了?”
石文炳心里飞快地回忆——索额图康熙十九年,以病请解大学士任,其实是因贪纵革退。“命于内大臣处上朝”,寻授议政大臣。康熙二十二年三月,谕议政王大臣曰:“且索额图巨富,通国莫及。朕以其骄纵,时加戒饬,并不悛改,在朝诸大臣,无不惧之者。”命严加议处。索额图被革去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傅,仍留佐领,其弟二人亦受到惩处。
难道?石文炳打了个哆嗦:“可如今毓庆宫进的东西主子还是用的啊。并无芥蒂。”
石文英冷笑道:“那是因为查无实据,东西是借着东宫的名头送上来的,查下去却不是东宫的。问经手的人,都说不记得了,主子许也是猜到了几分,才寝息此事。也不是剧毒,怕只是些冲克之物,剧毒的东西也带不进来。只是沈荃年老体弱,没扛住。他也没死在宫里,是回去后死的,要是即时死了,当时就掩不住了。后来有回报,说是沈死相不似天然……”
“许是旁人陷害呢?”
“您倒是想想,这世上还有谁能借着东宫名头送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掖进来?太子一倡男子,心思又不在这个上头,当时还小。他一句话,太子信了点头了,就能把没上单子的东西夹进去一道送上来,转眼太子能忘了这事儿。您信不信?一次不行就两次,不是立时见效,没影儿的事情,谁能知道?也就是遇上了沈荃。”
“宫中饮食一向管得极严,尤其是圣上,万乘之尊,入口的东西怎么会这样随意?”
“孝庄文皇后在的时候慈宁宫赐下的东西主子是信的。如今满宫里只有两处特例,一个是宁寿宫再就是东宫。只是……您是没见着从那以后宫里就换了一批人,茶房、膳房老爷子都有人盯着呢。圣上依旧信太子,却不信索额图了。这才用了凌普一个奴才去管内务府,也是叫太子不要事事都倚着索额图的意思,自那之后大事儿还与他商议,只是太子要取用的东西都与索额图无关了。”摇头叹息。
石文炳不愿意相信这事儿,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既如此,索额图怎么在二十五年的时候依旧授了领侍卫内大臣呢?那可是……担着主子的安危呢。”
石文炳眼瞅着地,靴子尖儿磨着地上的草根:“圣上那是为了太子爷,那时候索额图退了,明珠一个人……荐了多少党羽。从那开始,圣上是不待见索额图,却不能不留着他为太子震慑众人。放远差,出使也要有人压着、看着。跟俄啰斯人谈判有佟国舅作副手,视察葛尔丹干脆跟明珠一块儿了,现在又跟大阿哥一道。主子还要把他放到眼眉前看着。”
石文炳一惊,有这么个队友,好比是落水的时候穿着件棉袄啊!
石文英又说了:“估计他是惊了心,也老实了。可是费扬古不该又提醒了老爷子,叫老爷子小心。这不就……”
石文炳道:“混帐!”作为一个封建主义的好官僚石文炳对皇帝的敬意、皇杈的敬意犹如滔滔江水,谁想动康熙,他都视为大逆不道,“怨不得这回他跟着吵吵请圣上回撤。可不就把费扬古给填坑里了么?”
石文英道:“我只怕费扬古从坑里爬出来!他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可不是,人家要是真爬出来了,甭管是井里、电视里还是马桶里,那都是要索命的!哪怕不是故意的,吓也能吓死你!
事实上,不久之后,费扬古他,真从坑里爬出来了……还带来了昭莫多大捷。
作者有话要说:[1]伊桑阿同学现在应该是在前线。[2]此事见于笔记小说,不见于正史,不过沈荃确实是二十三年死的,索额图也确实在康熙十九年、二十二年被削过。二十五年的时候他又回来了,还去签了尼布楚条约。不久之后轮到明珠被削了。

老狐狸的组合拳

相较于前线,后方要和缓得多。自从毓庆宫添了新丁,大家都被一种奇异的情绪统治着,不管是不是对太子一系存有好感,大家都得承认,在这种前面跟人决战的情况下,这个孩子的到来,都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大好事儿。
宫里也为这个孩子忙碌了起来。一个孩子生出来,别的不说,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虽然孩子的祖父、外祖父都在做着不太和谐的砍人买卖,但是孩子的爹娘都还在,一应的礼仪都还是有的,如洗三、满月宴,还是十足地按照规矩来了。
康熙远在几百里之外,还不忘写信交待胤礽,要如何如何给孩子办满月酒,开多少桌,在哪里办,要请示皇太后,请她老人家下令,她才是皇室的大长辈,等等等等。
然后终归理少了些热闹。对此,胤礽非常之不满,总觉得亏欠了儿子多少东西似的,他生的是儿子啊儿子,大家居然都有事儿!(喂!)康熙还在前线厮杀,不宜摆得太大哎,最重要的是——这孩子的近亲九族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男丁全跟着孩子他爷爷去杀人了,摆大了也没多少人来啊==
因为觉得儿子受了委屈,是以对于老婆变着法儿地宠儿子,胤礽是非常支持地。这小子真的是营养太好了,生下来的时候就挺沉,据说得有八斤多。刚生下来的小孩子都是红红皱皱的,他也红红皱皱的,没几天却长得白白胖胖,很是喜人,难怪招人喜欢了。
除了孩子他爹,那位宁寿宫的老太太也非常喜欢他,苦于没满月的孩子不能抱出去见风,老太后自己跑来看了两回,然后眼巴巴地盼着孩子长大一点儿再长大一点儿,长到可以四处乱跑的时候,她可以多玩一会儿。
皇太后的到来,也带来了一堆的宫妃跟着来瞧孩子,孩子爹的心就揪了起来。宫妃们来的时候他是见不到,可皇太后带着太妃们来他是遇着过一次,小心肝儿被吓得扑腾扑腾的。
人一旦关心起人来,那就是容不得他受一丁点儿的伤。是以看到戴着长长指甲套的老太太们伸着手来逗他儿子的时候,太子嘴上不说什么,心却吊得高高的:我儿子多嫩啊,您可悠着点儿,别划伤了他!
太子殿下想起来了,淑嘉以前看庶子的时候都是要摘了指甲套儿的,最近生了孩子更是干脆把指甲都剪了。终于明白了!现在他恨不得在儿子脖子上套上牌子:不剪指甲不许抱!
太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截了皇太后:“他太小了,等他长大了再陪您玩儿……”话没说完,孩子哭了,他尿了!
皇太后一挥手:“不碍的,先时你姑姑也是我带的呢。”这说的是端敏公主。看意思,她还要给孩子换尿布玩儿。
胤礽一哆嗦,死活给她拦住了:“您还是回去换身衣裳吧,这么着不太像样儿。”卢云等跟着一齐劝,这才把老太太给弄了回去,胤礽一抹汗,这老太太好歹是走了。不由羡慕起产妇来了,习俗是这样的,产妇就得坐月子,一个月,窝屋里不出来。产后见风容易有各种疾病,对身体不好。
既是窝在屋里,除了有人进来,她就不能出去,因而少了很多事情。连洗三这样的活动,她都不用出席。又有亲生母亲在照顾月子,算来应该是出嫁之后少有的舒心日子。
可是产妇本人却不这样想。
西鲁特氏不许她轻易下床,下床也就是解决一下个人生理问题,然后还得老实回来窝着。自从入了宫,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睡到自然醒,这一个月,这个梦想实现了,可淑嘉一点儿也不快乐。
坐月子的产妇不能见风不能受寒,洗澡是不要想了,洗头也不行,倒是洗脸漱口还凑合。
淑嘉很崩溃,满人重发,非有长者丧不得剪发,她的头发从留头至今,十几年留下来都快能拖到地上了,不能洗,真是要了亲命了!还好宫里有个秘法——干洗!这样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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