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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宫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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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着,不要怪你母妃,你要孝顺母妃,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好好照顾母妃,还有你的两个妹妹你也要一样对待,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记着,不要让自己孤单,若是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定要好好珍惜。”
他的一生已经注定苍白无力,他只渴求他的孩子不至于如他一般,被带到这个世界,却只有孤单一人离去。
“父皇,霜儿都会记得,父皇身体不好,睡觉吧,霜儿守着父皇。”孩童怎知这一句守着要刺疼那帝王多深。
“皇上,您这是……”施洛安立在椒磬殿内的御案边,手里拿着一卷明黄的圣旨,面上却是大惊之色。
祁铭琰仍旧保持着靠在龙椅之上的姿势:“怎么?朕写的不够明白?把这套旨意传出去吧,立锦霜为太子,但是,你们两个要记住朕还有一道密旨给你们,你们是日后的辅政大臣。自今日起发动所有能调动的力量搜集乌相以及党羽的罪证,还有,调五十名暗卫以齐青奇云为首,日夜卫护霜儿安全,其余的有事就第一时间禀报于朕。”
“皇上……”容炳心中纷乱,即便他只重武艺的修为,在听了此番话后却是心中也是一凉:“皇上,您何必如此着急,那乌相倒台是早晚的事情,我们都已经步步安排妥当,只待两三年内,定可尽除去。再则,立太子之事也为时过早不是。”
他就是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即便那不安早便已经开始,但当那帝王真有行动的时候他却还是不由得身子颤抖。
“按照朕的做就行,对了,施洛安,回头在外头找一处风景好又僻静的宅子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到。今就到这吧,朕乏了。”说完也不等那二人如何反应,向着内殿而去,两三年,他没有那样的经历耗下去,也没有那样的心绪耗下去。
他从没爱过这江山,他让自己的手沾染血色,舞动这九州山河,只为想给一个女人安乐的天下,自由的人生,可那人不要,她都不要他还要他做什么?所以在她嫁给自己恨的人以后他放手了,后来拿起也不过因为不甘,因为他欠温家的。现在……只要那乌相也死了,他就谁也不欠了,这江山早些给了自己的儿子不是更好吗?至少那孩子是他们的,那孩子身上有她一半的血……
孙德海心里难受,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最清楚的啊,皇上……他的主子在干什么……
“若是这个模样,便到外头去,别让朕再看见你。”祁铭琰见孙德海抽泣,心中有丝躁乱,唤了孙德海的徒弟顺喜,当真将那太监首领赶出了内殿。
朱红的紧闭的门窗,孙德海却再也忍不住,眼泪终是止不住的掉,只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其中的伤怀怜绝?
梅花谢了桃花开,桃花再谢了便是那桂花开,桂花若再谢了呢?不过是今日明日数不断,却越数越乱……
沐清漓并不知道这些,她也觉着自己不需要知道,一个院落,一方乐土,早起沐浴,焚香诵经,暮来夜入,朝朝如斯。她不求别的,只求自己那未成人的孩子能在另一个世界安好,只求自己能如此也罢了。
但老天有多么的残忍?帝王圣旨落,天下臣民知。他立了锦霜为太子,他还是立了他的儿子为太子……
那些曾经最美好的誓言,那些曾经绚烂了她世界的允诺,他许了她万里江山,他说等他们的灵儿十四岁后便退位,他说他要带着她看遍名山大川,她为这些感动,为那一腔子的情浓而消融。她甘愿做了他的女人,她甘愿奢求一次,憧憬一次,因为他给她的都是她发自肺腑想要的人生。
可……
死?她不奢求,或者说她其实是怕死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死了以后要怎么办?拿什么脸面去见那人,她原以为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因为自己的景阑,她以为即便自己负了他,待到命陨的时候她也终能昂头见他,可如今呢?
自己的心自己的人,怕都污浊了个干净,一片也回不到从前,她曾经彻头彻尾的背叛了她的夫,而今也得到了报应不是,只这报应面前,她只能安然,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眼看着一年岁月如梭,眼看着那庭前的桂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安静也只能是奢望罢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注定没有完结的时候,她想逃离,命运的圈子却不曾允诺,就如皇后,如那庄妃,如那芙荷,如他祁铭琰,你不走就会有人逼着你走,你想好好活着却总有人不希望。
前朝纷乱,大批官员被以种种理由治罪,凡有远见之文人,无不心知,大鄢国要变天了。沐清漓自然也知道,还是早就猜到会有这样一天,因为,她知道,至始至终那人都是冲着这完整的江山而去,他的心中眼中看到的都是这江山。
这江山都是为了她?这想法是有多么的可笑,而今她已经离了那深宫,离了他,那他又是在为谁打这锦绣江山?她不想过问丝毫,也不想去思考,有些事情不能想,不能猜测,否则就会是肝肠寸断。
但是,当那岭南王与其子被杀的消息传遍大鄢国每一个角落的时候,她还要如何安稳?她还要如何朝暮如斯?
“你……再说一遍!”沐清漓眼目剧烈,一张清秀美艳的脸庞上除了不敢相信的震怒还有那抹不掉的惊慌。你让她怎么相信,怎么相信!
周清廷一身普通民服,面上却是清晰的疼惜:“娘娘!”
“我只问你什么时候,父亲,父亲是什么被处决的,凭什么?父亲一生为国,从未有结党营私作奸犯科,更未贪得一分不该的东西,而今落得这样的结果,理由是什么!说!”她咆哮,五内都在翻腾,翻腾的想要恶心,这个天下,这个世界到底是要怎样的让她厌恶!
丧夫,丧子,而今她沐清漓还要丧父丧兄吗!
“娘娘,您小心身子才是。”应秋见一屋子里总共就那五人,而今已经乱了三个,抱琴幽竹哭了个泪人,自己的主子也是失了魂魄一般,一颗心疼到了窝窝里。这是天要亡她主子吗?一个女人何以这样的悲苦。
可如今的沐清漓还要怎么注意自己的身子,死了,死了怕才是最好的,她只恨,只恨自己为何没有与她的夫君就那样死了,若那个时候死了就不会有如今六七年的伤!
“周清廷!你不说,便是你不说我也会有十个百个方法知道!”
“娘娘!”周清廷也知自己心爱之人知道后会是怎样光景,可……“勾结外戚,王爷因为勾结外戚而获罪,但为诰仁显皇后在天之灵,故而将满门抄斩赦令为赐毒酒留全尸,只问罪于本人。”
“皇上……皇上他信了?他信了这样荒唐的说法!”她不相信,不相信那人竟然这样的糊涂,如此明显他如何定的罪,如何下的手!可……如果他不信,那她的父亲与兄长又是怎么死了,如果不信,她又怎么还会听到这样割心抓肝的消息?!
“出去,出去,都出去……”沐清漓从没觉得自己的世界可以那样寂静,寂静的她不敢动分毫,她怕,怕只要自己稍微发出过大的声音,她的世界就会崩溃。她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为什么就那么难?
她都已经不要了,那些梦幻的美好,执手天涯,包括她血肉里生出的孩子,她都不要了,但上天为什么还是不放过她?!
“娘娘……小姐!”
祁铭琰,你到底是有多狠,你到底又是有多恨……父亲,她的父亲和兄长,她沐清漓到底造了什么孽,竟闹了个现在的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皇上,皇陵传来的快报。”孙德海见床榻之上的帝王起身甩袖灭了那燃着的紫烛,赶忙上前去扶,可那帝王却并不希望被这般对待。缓了缓胸中一股窒闷之气,接了快报。
只在那快报的内容映入眼帘的时候,一年多来常挂在面上的容色变了。孙德海不知那信上内容如何,可他知道这一年多来皇上每两日都会收到一份从皇陵来的快报。而他的主子这些岁月里就是靠着这些熬了过来。
今日信上是什么内容竟然能让帝王如此反应?
、了无意义
祁铭琰闭目,深吸了口空气中仍旧漂浮着的淡淡烛香,收了手中的信件,却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境,当他必须要走杀了岭南王这一条路的时候,当他必须要让那乌相与天下臣民皆知岭南王死了的消息时,他就已经猜到会这样不是。
可……他又是为什么有丝丝的窃喜?又为什么甘愿被乌相利用?他知道,他怎会不知道那乌相为什么要动岭南王,不过是想利用他的软肋来乱他心神近他之身,妥协?他为什么不妥协,至少这样他们不会对那皇陵中的女子下手,只要她还有用,便不会遭到危险。而也只有这样也许……也许他还能在自己大限到了之时再见到那人,再感受到她的温暖。
他有私心,他承认……
“皇上……”孙德海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看到了什么又在想什么,可心中的不安却是已经尽数爬了起来。
“孙德海。”帝王睁开了眼目,那是一对如同漆墨一般寒潭眼眸。
“奴才在。”
“传旨下去,就说……就说朕身体抱养,广招名医,顺道命令下去,椒房殿好生打理。”闻听此言的孙德海还如何能安,只惶恐大惊。
“皇上!您这是……”
“咱们总要让相爷忙忙吧,不管他信还是不信朕微恙,都会借这机会大动干戈善加利用。”甚至,将他的清漓想尽办法的请进宫,让她对他这个杀父杀兄的人报以最大的仇恨。他了解她的清漓,她会回来的,她的清漓定会回来的,不为他也会为了自己的族人,既然她的清漓要回来,那他就该为她找一个理由吧。
他的清漓终是要回来了……
只这样的步步先知,那皇陵中的人又可知?
“小姐,您……您真要回去?”幽竹看着坐在梨花木交椅之上的小姐,心中万分的疼惜,怎么也无法摆脱的宫墙,逃无可逃的皇廷,埋也埋不掉的情伤。
“小姐,那乌氏明显就是在利用您,您既然也知道又为什么……”抱琴虽因为皇帝身体抱恙广招名医的消息而万分挂牵,可关乎到自己的主子她却只能以忠为第一位,她是个奴婢,只是个奴婢。
沐清漓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住了口,她岂会不知道:“利用?既然他能利用我,我如何不能也利用他,你们以为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祁铭琰用了多少年在算计这片江山?一个相爷怕是快死了也不过还当自己权倾朝野。病了,这一病真正要死的还能是谁?既然皇上想要这江山,那本宫就帮着皇上夺这江山。”
只这话,抱琴与幽竹要怎么能理解?自己的小姐不该是恨那帝王吗?为何醒转过来反而……
她们又怎知沐清漓心思,望着那赤京皇城的方向,沐清漓攥紧了一对拳头:天,这到底是情还是孽!她都不过问了,既然这一切因她而起,那就因她来灭!
十月二十日原本应在定陵守孝三年的皇贵妃容芷因挂念帝王身体抱恙在乌相的进言下开拔回都,一时皇家车队踏上了平整的官道,只待到达皇城的日子。
放下手中才得到的信件,祁铭琰不免掩唇轻咳:“咳咳咳……”
孙德海见状赶忙递茶而上:“皇上,这是顾太医才开的止咳汤药。”
随手将锦帕扔在了火盆,可孙德海的眼睛还是被那隐现的殷红镇住,不由得面色大变。然那帝王却并不在意,示意将汤药放在了桌上,又将身前几份秘奏也丢了进去:“一道都处理了。”
“皇上……”
“朕让你问施洛安准备的宅子如何了,可有结果?”端药饮下的帝王打断了自己近身人要说的话,那帕子上是什么他当然不看也知道。
“备好了,随时可用。”他能说什么?他的主子这一年来的种种他怎会不知,即便是铁人也该扛不住,何况……
“嗯,朕知道了。清漓大概还有一日便到了,让椒房殿的人都上点心。”放了琉璃碗,祁铭琰皱了眉:“下回让顾太医别再往药里放嗜睡的药石,你们当朕糊涂的连这点也觉察不出了。”
“奴才……”
“行了,朕乏了。”
不再理会那扔在火盆中的一应物品,自己起身进了内室,却是掩不住一阵盖过一阵的困倦,但只要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很快便能再见,一颗沉寂了太过久远的心竟然又那般的欢愉,连带的周身似乎也瞬息轻便了不少。
祁铭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昏沉中一直在做着一个梦,梦里有熟悉的体香,有熟悉的容颜,他却怎么也睁不开眼,想要伸手去抓那个就在自己身边的人,换来的却是心口阵阵的疼痛,她嘶喊,她问他为什么要杀了她的父兄,他紧紧的抱住她告诉她没有,他怎么忍心做会让她伤心的事情。
她依旧哭泣,哭的他只觉得心脏都要缩在了一起,疼的无法呼吸……
沐清漓看着榻上紧闭双目,但睡梦中也仍旧不能安稳的男人,那对总是皱起的好看眉角让她只觉情难自控,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安抚。她承认自己惊到了,她没有相信他是真病了,即便是在踏进这椒磬殿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演戏。
他第一时来看他,不过是因为他是外人眼中病重的皇帝,而她是一个外出归来担心自己夫君的嫔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进的这深宫,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进了这殿门,可当她真的在孙德海一对带着怨恨的眼目注视下绕过那屏风的时候,满心的怨恨定了格,演戏?她不知道,只因为她从没想到自己会与一个昏睡过去的人见面。
他就那样躺在明黄的锦被中,那黄印的他浑身皆是明显的病态,她向来知道他睡的寂静,只要睡过去,就总是让人生出一种打心底升起的疼惜,她曾经在很多个夜晚注视着睡梦中的他,然后失了本心。
而今呢?那疼惜竟然未减了分毫,反倒……
病了?他竟真的病了吗?若没有,那本就清瘦的身子因何更加的轻减?他是帝王,是天下一切皆归于他享用的帝王,如何会连点正常人的丰盈也不见?
祁铭琰,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你定是要让我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才算吗?
“清漓……”就在沐清漓见不惯拿起锦帕为那梦噩中的男人擦拭虚汗之时,榻上的人却口中呓语轻唤,依旧是那样的轻,依旧如那暗夜中的清风拂过耳畔,依旧那样的可以化了人的百千愁肠。
沐清漓几乎整个身子都僵硬在了当场,她……终是爱了,终是无法抹灭这颗已经变了的心。爱着也恨着,那样揪扯,却又那样难舍。明知道被那皇后利用,可她又不能去否定自己心中眼中明晰的一切,那情是真,可那算计又有哪一样不是真?
她怕,她真的怕,她在算计他,而他也在算计她,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切,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所做的一切行为他都知道,那恐慌与无措谁能懂?
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失去什么,她原本有用生命可换的男人爱她,她原本有着仙境一般的生活,可……都丢了,那时候她可以以死相殉,做那生死相许的鸳鸯。
但是天意不随,她带着恨来,迷失的却是自己的心,她为自己该恨的人生了孩子,她更为自己该恨的人丢了心,但那让自己迷失的男人却在天下与她之间游刃有余,她不愿意相信那些黑暗,可,她更怕被那黑暗所淹没。
她感动的一切,也是他都在算计的一切,她没有办法不去逃,她无法想象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夫君爱上自己仇敌最后又被仇敌所利用抛弃伤害的女人要怎么办,生不能生,死亦不能死,天地浩大,可她呢?
这深宫中没有一个不在算计……她丢了自己,也丢了自己的孩子……她停不下来,却也没有地方可去。
被紧紧抓住的手掌传来不属于十月天气里该有的冰寒,那是床榻上的男人的,和她的景阑一样有着寒凉体温的男人。
这双想握着,可握着却又会生出罪恶的手,孽,这许就是人说的虐缘吧。那就她来断吧,伸手想要将那消瘦白皙的指掌移开,可沐清漓却不曾想,自己才动那榻上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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