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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宫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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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中自有痴儿女

泛着一室淡香的椒磬殿,让人踏入的那一刻便由内到外的生出一股寂静之感,那感觉就仿若有什么在下一刻就会翩然而去。
沐清漓掩唇看着静静躺在龙榻之上毫无血色可言的男子,整个人都怔在了当场,那是她认识的祁铭琰?他不应该是才略过人,身怀一身好武艺的帝王吗?他不应该是那个总是深不可测的万圣之尊吗?
如何那掌控着九州山河的男人竟然会憔悴如斯?他的武功是那样好,那样充满了力量,可三日,只三日,那本就清瘦的身子竟然瞬间如被人掏空了一般的软绵无力,那总是深邃如漆墨寒潭一般的眼目已然不再,那总是俊逸不凡的面容苍白的更近乎于水中的月色。
白的那般不真实,白的那样碎了人的三千情结。
看着眼目泪痕滑落的沐清漓,孙德海心中气恼,却还是认了,只因他心里清楚,这时候自己的主子最想见谁。
“娘娘,坐吧。”珊瑚圆凳被摆在了龙床边。
拔下最后一根银针的顾太医看了眼神色空洞的皇贵妃,自知那是伤心过盛所致:“还请娘娘珍重才是,皇上不会希望娘娘不好。”说完示意宫人收了一应用具,对着沐清漓弯了一身,抬步匆匆离了内室,如今他必须要和时间赛跑。
沐清漓没说话,至始至终都不曾有丝毫的言语。她看着,就只是看着那人,不敢动了分毫,因为她怕,怕自己打碎了什么。
孙德海见状,挥手退避了宫人,自己也离了内室,带上了房门,自己的主子盼的守的渴求的不过也就是如此吧。而今得到了,也……离那失去有多远?
无声的伸手捞起面盆内的帕子,细心的将其拧干,自己坐在了榻上为那总是睡梦中都不能安的男人拭去额角的细汗,抚平那皱着的眉角。
寂静的,沐清漓觉得就像每一个他在背后拦住她睡去的夜晚。她知道他喜欢干净,从不会允许自己没换里衣的时候入她的锦被。就是那样一个男人,她沐清漓却处处躲着逃着,可不都是作践的,今日种种哪一样不是作践的。
缓缓揭开那人的里衣,就如普通人家的夫妻,没有帝王与贵妃,她只是一个守着自己病重男人的女人。
温热的帕子游走在男人凝脂一般白皙的身子之上,带走因不适而起的细汗,却怎么也暖不了那人周身的冰寒。
可当一对眼目落在那凝白肤色上的刺目瑕疵之时,手指却还是颤抖了,她只觉得心都被抓在了一起,那狰狞躺在男人胸口之上的疤痕,她怎么会忘记了,是她……
泪水再也忍不住一路而下:“祁铭琰,起来,你起来啊……”错了,都错了,可你怎么能这样躺着,你该呐喊,你该恨啊?
微凉而无丝毫温暖的胸膛沾了泪痕,也沾了另一人的一腔情浓与悔恨。
沐清漓不知道自己的心丢在了哪里,她只知道自己唯一要做的便是陪伴,陪伴那个始终不愿意睁开眼的男人。他不吃不喝,她便也不吃不喝,只要是他要用的药她也皆会亲尝,她要赎罪,她要当着他的面说一句:对不起。
“祁铭琰,你说过要带我看十里云海,我想去,我想和你看……”轻抚着身前仍旧毫无所动的人,沐清漓音色哑然。紧紧抓着榻上之人的手掌,不再放了,这次绝不会再放了。
可她的心愿又岂能圆满?
昏昏沉沉的世界,她看到了景阑,也看到了那个应该还在床上躺着的男人,景砾,曾经好像有一个十几岁孩童和她说过一句话,那是一句被时间隐藏了的话。
一片开的很茂盛的牡丹,她因为贪玩,便进了牡丹园戏耍,像一只喜爱花蜜的蜜蜂,每一朵都要伸鼻子嗅嗅,甚至还张开唇瓣忘情的咬了一口,感受着那花瓣入口的清甜,美的却是整个心房。如飞在云端,回神时,便见一个锦袍面白的孩子迎光站着直直看她,她一时气恼,便扬眉嗔他:因何这样看着我,你是什么人这样不知道礼数?
那时的她总像一个穿梭在花间自由自在的蝴蝶,那样毫无约束。
他微怔,露了意思尴尬,然后便是唇齿开启,一对眼睛漆黑如墨色,他说:祁铭琰,我叫……祁铭琰,你……景砾,可以叫我,景砾……。
言落,那人便跑了,对啊,她们在很早以前就见过……
眨眼间孩子成了一身藕荷色锦缎长袍的高大身影——祁铭琰,她喊他,可他却不回头,只一味的向前,她想抓住他,他却一直走,一直走,她拼尽全力也还是追不上,她想要告诉他,她是沐清漓,她想要告诉他,错了,一切都错了,她想告诉他,她不逃了,不躲了,她还要告诉他,她喜欢他。
“祁铭琰……祁铭琰!”
“娘娘。”宫人的轻唤,让神色恍惚的沐清漓找回了清明,只那清明才回归,一对水眸便张了开来,空落的手掌,空落的……龙床!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身前的人,一颗心乱了个全:
“皇上……皇上呢!皇上呢!”
沐清漓慌乱的跑出内殿,脚下是急促的,眼目中是数不尽的不安,找到,她要找到那人,那是怎样的一种慌乱,她的景阑,她的景阑就是这样的,梦里,不管她怎么喊他都不回头,不管她怎么追他都不看她,而后便是——永别,他彻底的离了她的世界,再也回不来。而今,那人也要离了她吗?又要只余她一人吗?
可当一颗焦灼动荡的心,看到那只着一件里衣披散着一头墨发的男子时,她却觉得呼吸都窒住了。
他就那样独自立在正殿的大窗下,出神的望着满天的云霞,属于白日里的最后日光泛着血色印红的是他整个虚无的身子。仿佛一种祭奠,更似要将什么全数刻印在脑海中一般,他就那样隔离了这个世界,以至于她的到来也未能打扰了他分毫。
“景砾……”沐清漓伸手将那消受羸弱的身子抱在了怀中,脸颊感受着他略微僵硬的脊背传来的微凉,还活着,他还活着。只需这样一个认知,安抚的便是全部的心神。
祁铭琰睁着一双眼睛没有动,景砾,那一声景砾攥起的又是他怎样脆弱的心房。那些已经渐渐走向衰竭的跳动。
“是我,都是我的……”
“清漓……”
泪水划过沐清漓的脸颊透过那上等的丝绸烫了男人的脊背,她想告诉他,她错了,她想求他原谅,可那人却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她要说什么,他怎会不知,转身将那不停颤抖的身子抱在了怀中。属于她的清漓,属于他的温暖。
这样一个拥抱,一声出自她口的轻唤,他盼了多久?可,他又要怎样甘心,上天是多么可笑,不该是这样的时候,最不该的便是这个时候不是吗。
“都过去了,只是伤了,又不会要命,你担心什么。”失了中气的音律,割的又是谁的心?
帝王醒转,欢喜了众多人的心神,前朝因多日不见帝王朝政而乱了的众臣也得到了安抚,不问因何,至少知道天子在康复便是好的。又有多少人知道那康复也不过是表面的平静。
沐清漓细心地照看着虽醒转了几日,却还是虚弱的男子。见他已经睡着,伸手为他捋了捋披散的发,同时也抚平了那微皱的眉角。她从没试着如此细致的看过和自己相伴了将近十年的男人,那是怎样一张容颜,又该是怎样的一种令人心动。
她忽然就忆起了很久以前自己的景阑和她说过的话:那庆王天人之姿……
她沐清漓到底是怎样的福气,竟然让两代帝王为她倾心,许那白头两鬓如霜,举案齐眉久长。
“景砾……”她呓语般的唤他,羸柔的手掌轻轻抚上了男人的胸膛,那里有她曾经刺的伤,而后是小腹,那里是他为她舍命而挡。可就是这样待她的人,她却不相信……
触动心伤的沐清漓咬唇,却不曾想那睡过去的人竟然忽然紧握住了她放在他小腹上的掌,还不待她惊慌,那人却已经睁眼开口:“清漓,你这样撩拨朕要如何是好,朕这身子可还没痊愈。”
这话落下,顿时羞了沐清漓一脸红云,哪还顾得上伤心直接抽出被男人握住的手掌噈道:“皇上浑说什么呢?!”恨不得马上起身离了这锦榻,祁铭琰知道她羞了,又见她要走慌忙伸手去拉,只这动作却顿时引得心口一阵吨疼,胸腔中急剧蔓延的窒闷直窜四肢百骸,抽离了一身本就不多的力气。
帝王慌忙拿起身边的锦帕掩唇虽已隐忍还是不免阵阵轻咳,带起体内血液上涌:“咳咳咳……”
沐清漓原本是要离开龙床,哪就想到那人竟然脸色大变咳了起来,另一只手更是按上了急促起伏的胸口。
“祁铭琰!”
“别动!”慌忙上前想要查看的沐清漓被帝王制止了,许是那帝王也觉察到了自己的生硬,以帕隐秘擦了擦唇角,那一方锦帕则被攥在了手中:“去……去叫孙德海。”
沐清漓心慌,不知他是哪里不好,又怕耽误了时间,自然是听话忙去叫了殿外候着的总管太监,她又哪里注意到那语落后再次咳出血色的男人更加苍白了的脸色。
孙德海什么人,主子竟然能叫他那便是不希望出来的这位再进去,所以在进殿的时候,他拦住了要尾随而入的女子:“娘娘稍微留步。”
沐清漓顿时一愣,孙德海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多牵强,故而慌忙开口:“娘娘,先去请顾太医,奴才进去侍候着。”
见沐清漓应允,慌忙进了内殿,才绕过屏风就见那榻上的帝王面色惨白的一口血色呕出,染了身上的锦被,面上豆大的汗珠与因疼痛而浮起的血管青筋更是狰狞的吓人
“皇上!”
祁铭琰能闻却没有丝毫力气去言语,四肢百骸的气血都在横冲直撞,那本就不堪重负的心脉更是疼到不能呼吸。
“皇上,忍忍,再忍忍!”孙德海见状,哪还能不明白,赶忙起身,慌乱取了四季锦盒内的紫烛,深怕一根太慢不能起到效果,不问三七的一通点了三支,皆用手拿着立在了因痛极而无意识紧紧攥着自己胸前衣襟的男人身旁。
“皇上,顾太医很快就到。”若不是费劲忍着,孙德海定当声泪俱下,以前毒发,还有个前兆,而今……大限,他那不该受苦可又处处受苦的主子大限真的要到了吗?
这边慌乱,岂会有人注意到那屏风后一个因为看到这样一幕而以手紧捂口鼻,泪痕污了面容的锦衣女子!
顾长青慌忙进殿的时候见此身影目色大惊,却什么也没说,绕过屏风到了帝王所在的龙榻前,唯有叹息,道真真应了那句: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
孽,这就是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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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么到这里来了,天寒了,怎么不多穿些?”沐清漓将一件竹叶青锦色的披风披在了站在桂花树下的男子身上,见他面色苍白,心里更是缩成了一团。
“清漓喜欢这里的桂花吗?”祁铭琰没有转身,依旧望着那已经结束花期的桂花树,这棵树是他梦境的开始,也会是他梦境的结束。
顾长青告诉他不能放弃,卫师父已经在赶往宫廷,还告诉他,师父花了这近二十年总算找到了一些压制生死门的方法,可他知道,便是那药找到了,他也没希望,入毒已深,这些年大伤小伤不断,便是没有那错了的紫烛配方,他也难有希望,如今体内另一股已经对他抗拒异常的毒药,这几日也已经越发猖狂,明年的桂花他知道自己看不到,比谁都知道……
沐清漓没想到她会忽然有此问,这里是哪里她比谁都更深刻,那挂着书写宜堂院的匾额,那朱红的大窗子,还有那窗边大大的桂花树,这里的一切她都记得,深刻的记得。
只是,景阑后来并不希望到这里,虽然他曾为她在这里种下了很多四季桂,但他还是不愿提,其实,她也能理解她的景阑不愿意来的原因,那时候的他是那样孤寂而柔弱,因病而失去的一切,满心的孤独伤痛,他不愿意再回到那段对他来说黑暗的岁月。她理解,他曾告诉她,她是他生命力的阳光,有了这束阳光他便再也不愿回到那过去。
他的景阑不愿再来,她自然也不会再来,这里是一个梦,一个住在她世界里的梦,那是一切的开始。
“皇上知道我喜欢桂花,这里的当然也喜欢。”她笑,笑的温暖,既然已经决定抛弃那便都埋葬了吧。
“嗯,清漓喜欢桂花。”伸手抚了抚身前大片的四季桂绿色的叶脉,曾经的曾经,他疯狂的在这里亲手种下了很多四季桂,那些不会只短短在九月和十月里绽放的桂花。四季常青,他希望他喜欢的人能四季都嗅到喜欢的香味。
“明年这里再开花,我们一起到这里喝茶抚琴怎么样?”沐清漓弯身看那抚摸四季桂出神的男子,周身都燃着阳光的味道,就如那在牡丹园内咬着花瓣吃的小姑娘。
祁铭琰没有回应人却痴了,恍惚中又忆起了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那时候他知道她,但她却不知道他。
在他的世界里从没有这样充满生命气息的女孩子,那般的真实,自然,像一只山水中的精灵,那么让人自在欢喜。
“第一次见清漓的时候就觉得该是个蝴蝶或者蜜蜂不然因何会喜欢吃花瓣……”情不自禁抚上了女子的发,入手的滑润。
只下一刻又意识到了什么,慌乱想要收回手,哪里想那应该追问疑惑的女子竟然附上了他的手:“原来皇上喜欢那样的格调,早知道那时候便邀请皇上一起尝尝牡丹花的味道。”
祁铭琰愣,但沐清漓却顺势将男子的手移到了自己的脸颊然后是唇瓣,轻轻吻下,冰凉也温暖:“对不起,景砾……真的……”
祁铭琰怔在了当场,但也不过短暂,如今,便是这般又能如何?他到希望她依旧不曾动心,罪孽?而今看来这错该是多么的离谱。
收了手,没看女子的反应,晚了,都已经晚了,才要转身却不觉胸中沉闷,一阵闷咳涌出,沐清漓变了脸色,慌忙要去喊人,她——已经怕了。
祁铭琰见她这般反应,心中疼痛,伸手一把拉住了要转身叫人的女子,注视着那一双美丽如沉寂在水雾中的黑白珍珠般迷人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有惊慌,有害怕,她在怕什么?
“清漓,你在怕什么?”怕什么,他又岂会不知道……可是,他更怕,更怕他留给她更大的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认这玩笑

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女子鬓角的发与那精致雅丽的珠钗,祁铭琰望着女子瞳孔中所折射的影子,那是他,她的世界里,她的眼睛里,有了他的存在。
“清漓,不用怕,更不用觉得对不起。”那椒磬殿内的屏风,那娇弱滑坐在地上的暗影,他怎会不知道那是谁,即便忘记这世间的一切,又怎能舍得忘记那一方身影,即便不分这世间一切,又岂能不分属于她的气息。
她看到了,他不希望她看到的她都看到了。
沐清漓紧紧抓住男子落在她发间的手,其中的力度便是她的挣扎:“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
以指封上了女子的红唇,祁铭琰浅笑:“清漓,你知道朕为什么为受制于太后吗?你知道朕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了那太后吗?因为,朕的命在太后手里。”不管女子的反应,祁铭琰抬步坐在了身前不远处的石凳上。
“我的母妃是温贵妃,为父皇孕育了两个儿子,但后来的罪名是与侍卫私通,母妃被毒酒刺死,温氏一族最后也因为结党叛国而九族皆斩,施偌,施洛安还有容炳是温家唯一留下的血脉,施洛安的母亲为了保住他们,自己在夫家亡故不到月余下嫁温府侍从,而她的侍女则领着容炳到别处教养,隐姓埋名,便是如今也不敢真姓为人,至于我不到半岁的弟弟被宫人溺死,尸骨无存,而这一切,都只因为朕受父皇受宠,都只因为母妃生了我,太多人因为我走上了黄泉,便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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