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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狠妃-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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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楼?”江风颔首,早听说江南这边的神秘组织琢玉楼了,只是从未得一见,不由好奇道:“我们去琢玉楼干嘛?”
青萝回头扫了眼紧关的马车阁门,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淡笑。“去接个人!”
“谁?”
“小姐的养母。”
“养母?”
“是啊!跟苏夫人是多年的手帕交,从小就把小姐当亲闺女看。”提及这,青萝唇角笑意更胜,许姨是小姐这些年生母走了后唯一的感情寄托。
这一次带着晟王爷回去,想必许姨会高兴坏吧。
江风来了兴趣,继续打听道:“可知养母何姓?”
“打听这么清楚干嘛!”青萝不耐烦横他一记,笑嗔道。“问题口袋!”
江风憨憨一笑。“总不能空手上门,得备点礼物,请安问好,礼数周全吧。”
这倒也是,青萝回头又扫了眼阁门,见小姐没有出声制止,便小声道:“夫人姓许,年四十又二,见面称许夫人或者许姨都可以。”
“好!那我等会儿去买点礼物。”
两人声音开始嘀咕起来,马车内,北宫晟拳头越捏越紧,深邃的黑瞳锐利的看着眼前虚无的空气,渐渐噙上了水光。
而唇角,确实无边冷漠的哀伤与无处躲藏的慌乱。
许吗?早该想到的。
那一次睢阳城琢玉楼的碰面不是偶然……,雪儿与那名气韵熟悉的夫人熟稔是必然……。
不愿触碰的记忆如潮海涌入脑海,怎么躲藏都挥散不开,只有一遍遍回放着那一天他心底的无法开口的诉求。
“娘,让我看你一眼。”
“娘,就一眼,让我看看你什么模样。”
“娘,可以吗?”
最后都化成他渐渐空虚的气血,以及越来越匮乏的神智。
直至最后,她都没有揭开脸上的面具,或许她不懂,所以只会一味的哭,或许她懂,可是她不敢。
直到他血流满皑皑白雪,再也没有等到她坦诚。
终于明白一切都是奢求,他只能怔大眼睛看着蔚蓝飘雪的天空,含血吐出最后一句话。
“我永远不会给人第二次抛弃我的机会,永远不会!”
最后凝望着她带着面具的容颜,他无力闭眼。
等不到了……,如果连临终前最后一面也不愿见,他这一生都等不到了……。
如果结局是这样,何必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给了他梦,却再一次亲手掐灭。
感受到她的指尖越来越远的远离,任由他最后的身体孤独落在冰凉的雪地中……。
天大地大,却没人能温暖他,那一天的雪好大,好冷。
将他所有的梦冻存……。
最后,他是怎么醒来的不知道,他只知道从今以后,那个女人死了,他也死了。
金铭来找他的时候,他淡吐出一句话。“若她再来找我,就告诉她,我死了!”
金铭愣了愣,颔首道:“是!”
“那天是三月初九吧?”他把玩着冰凉的雪水,神色悠远。
金铭不太懂他什么意思,想了想如实回答道:“是!”
他唇角浮笑。
雪儿的满月,她的忌日,他的殁日。
“把皇宫内一切知道这件事的人处理掉,告诉父皇,睿儿这名字,再也不要提及,把我的十四排号换成十六,所有宗卷全部改动。”
“是!”
金铭离开了,临走前,看着他独自看雪的身影,萧远,冷寒。
马车轻微晃动,唤醒了他的思绪,乏力轻合的眼眸缓缓睁开,只剩下一望无际的凉寒。
***
许缨飞鸽传书接到雪儿要来的消息后,早早就守在了楼门口殷切的看着。
青木蓝棚的马车到达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金阳在古暮的街道洒下一片昏黄的色彩,犹如传世的名画,带着世代的沧桑。
青萝跳下马车打开阁门的后,许缨看着兴冲冲跳下马车的女儿心中无限欢喜,可瞧着她下马车的动作,还是不满蹙眉道:“听说你都有身子了!怎么还如此毛毛躁躁!”
“健康的很!没事!”纳兰芮雪笑着拍了拍肚皮。
“你呀!跟你娘一样!”许缨见她面色红润,心也安定了下来,环顾四周后,疑惑瞟了眼站在青萝身侧的男子。“是……他?”
不是说带女婿来给她瞧吗?怎么这女婿站在青萝身边?
“不是啦!”纳兰芮雪嗤嗤低笑,转头看了眼还没下车的北宫晟,急忙勒令道:“见娘了,快点出来!”
听着雪儿已经改口喊她娘,许缨唇角浮出欣慰的淡笑,眸光也随着雪儿朝马车看去。
顿了一瞬,一个雪白素衫的男子弯着腰从内出来,轻盈落地,一步步沉稳的走到雪儿身边。
纳兰芮雪等的心急,一把抓过他的手往许缨面前一塞,笑道:“快过来,这是娘!”
北宫晟淡扫了她一眼,缓缓抬头。
明天二卷大结局。
vip第一百三十四章,大婚。(龙争虎斗大结局1)
正文 :2014820 1:13:40 本章字数:8450
四目相对,许缨一怔,脑海如遭电击,久久不能回神。
金阳的照耀下,她差点以为看错了人,特别是对方冷漠的眼神,似乎穿越年代的厚重,触发了什么记忆。
更别说如此相像的面容,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大雪纷飞的那天,她第一次遇到北宫越的时候,也是一个黄昏之夕,金色的雪花落在北宫越的肩头,他抬眸的瞬间给自己报以礼貌的淡笑瑚。
又似乎像看到了另一个冰凌肆意的天,凝月抱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回来后,他睁眼的瞬间,眼底那如万年冰霜的凉寒,那种冻人沁骨的冷漠。
两副画面疯狂交织,折磨的她周身的神经全部颤抖铄。
顿了一瞬,她强忍住手心的颤抖,想要抚摸上他面颊的冲动,颤声道:“你,是谁?”
北宫晟静默的看着她,深邃的黑瞳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只是十分平静。
江风见状急忙回道:“回许夫人的话,这是我们北昌的摄政王,十六王爷——晟王爷。”
十六,晟……,许缨所有提到嗓子眼的心在听到这两个词后砰然碎裂,唇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她在期盼什么呢?她的十四子睿儿已经殁了啊……,殁在她的怀中。
她亲眼看着他身子渐渐冰凉,双眸合闭……。
微微点头,又仔细打量了他的面容,努力扬起淡笑。“王爷来过一次吧?妾身好像见过你。”
许缨这才想起来几个月前见到过他,只是那时他的气场虽然冰冷但不像现在这般冷漠,冷漠的眼神是她这辈子记忆最深刻的眼神,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无论见到什么样的人都会安然处之,唯有对清浅的淡笑与冷漠的眼神有种无法抵抗的伤感。
可这是雪儿的夫君,她总不能失了礼数。
北宫晟静静凝望着她,许久后,鼻翼轻哼一声“嗯”,淡淡别开了眼帘。
气氛有点尴尬,纳兰芮雪奇怪的扫视着他线条生硬的面孔,有些不明白睡觉前不还好好的,怎么一觉起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冰冷。
甚至连一向牵着她的手,此刻都是双手交合独自背负在身后,可他的眸光从来都深邃的不露情绪,她也猜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拽着他的袖子笑道:“站门口干嘛,进去吧!”
“对对对,站门口做什么!快进来!”许缨也回神,急忙招呼抬手做请状。
北宫晟立刻大步朝里走去,纳兰芮雪一头雾水的跟在身边。
许缨正准备进去,青萝喊住。“许姨,王爷给你备了好多礼物,我给你送后院去?”
许缨一扫青萝打开的马车阁门里琳琅满目的东西吓了一跳,蹙眉道:“都自己人,怎么买这么多?”
就算是新女婿上门的礼数,这也太多了吧?
青萝一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跟江风去买东西的时候,王爷突然交代了句“多买点。”
结果他们买完,王爷说不够。
他们又跑了次腿,王爷还是说不够。
再跑了次,王爷居然还说不够!
连小姐一直说够了,都没拦住王爷,最后实在马车里塞不下了后,王爷才终于默认的颔首。
江风笑道:“王爷对小姐一向大方,夫人是小姐的娘,自然也是王爷的娘了,买再多都是应该的。”
许缨怔了怔,娘吗?回眸扫了眼刚才不愿开口的男人,唇角浮起一抹淡笑,只怕他身份高贵,不愿喊吧。
摇了摇头,对青萝吩咐道:“送去后院吧,你跟我去玉阁挑点东西礼尚往来。”
“是!”青萝对江风指了指后院的位置,扶着许缨往玉阁行去。
***
晚膳十分,光影斑驳的花阁内,烛火忽明忽暗的闪烁。
纳兰芮雪与许缨许久未见,两人有说有笑,北宫晟默默的坐着,安静垂目喝茶。
菜肴端上的时候,许缨招呼大家吃,指着一盘玉兰花芯的糕点正想对着雪儿开口,谁料一双筷子先伸了过来,北宫晟夹起那个记忆中不曾变样的糕点凝视许久。
纳兰芮雪嘻嘻笑道:“眼光还不错,可知这是什么?”
“玉兰雪心。”他淡吐。
一瞬间,许缨,纳兰芮雪,青萝三人都愣在原地。
“你怎么……知道的?”纳兰芮雪怔愣,这不是许姨说自己发明的吗?
北宫晟一怔,扫视众人一圈,意识到自己失神了,顿了顿淡笑道:“刚经过厨房听到有人提及。”
许缨闻言微舒一口气,宛然浅笑道:“这是妾身做的最好的糕点,雪儿最是喜欢,王爷可尝尝。”
北宫晟凝望着那雪白的花蕊,时空扭曲,一切倒流,好像回到了八岁时,夜读的他饿了后,想去厨房弄点吃的,进门后看到的就是一个女人在昏黄的烛火下静静揉面的场景,后来她端上了一盘蜜汁糕点,那天他吃的很饱,也记得那个清甜中淡淡花香的味道。
可如今……,他淡笑一瞬,将它轻轻放在雪儿的碗碟中。“我不爱吃甜食,谢许夫人美意了。”
说罢,夹起另一个菜放入嘴中。
纳兰芮雪见他面不改色吃下去,忍不住道:“可……这个更甜。”
他顿住身子,眸光微微放大,又紧紧收缩。
一瞬间,四双目光都静静凝视上他,烛火好像更加刺眼,他举着筷子尴尬在空气中,感觉全身都无所遁形。
特别是一双秋瞳静静看向他的时候,心底的某根神经只剩下颤抖。
江风凝视着他那微微慌乱的眸光,以及纳兰芮雪扫视过来的疑惑后,终于不忍垂目,叹息道:“王爷没有甜的味觉……。”
什么?纳兰芮雪怔愣,呆呆的看着他,她从不知道……,诧异看向他。
他默默抬起手绢将嘴里东西吐掉后,端起旁边茶盏喝了一口,苦涩的茶味填充了唇间无味的慌乱。缓缓抬眸朝她抿出一抹极其清淡的笑容。“无事,你吃吧。”
说罢,垂眸沉思,不再言语,也不再动筷。
纳兰芮雪凝望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怎么会没有甜的味觉?心底千万个疑问迸出,可看着他暗淡的神色,却什么也不敢问。
扫向江风,江风也缓缓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其实江风三岁见晟的时候,当时递给他一块糖,他吃了一口皱眉说太甜了,可等八岁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甜的味觉了,具体怎么回事江风也不知道。
气氛变得抑郁起来,说不上是什么,总之每个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思。
纳兰芮雪想到此行的目的,想缓和下气氛,拽过他的手笑道:“把正事都忘了,晟,这是从小到大把我当亲女儿养的许姨,也是我娘,你敬杯茶可好?”
许缨一怔,没想到雪儿这么快就提这个事,忐忑的目光看向他,不知为何,她很想听他喊一声。不知是因为他相像越的面容还是神思睿的眸光,她都想听他喊一声。
可从门外对目的那一刻,多年的看人经验又告诉她,他不可能喊。
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防备姿态,不会是轻易开口喊人的模样。
果然,北宫晟缓缓抬眸扫了眼她,转头捧过纳兰芮雪的花颊亲了口,淡笑道:“没准备,改天吧!”
谁都听得出他那句话是敷衍,许缨暗淡了眸光,纳兰芮雪一把挥开他的手,赌气吃饭起来。
他无奈淡笑一瞬,没有往日那般上去哄劝她,而是淡淡侧开了脸。
过了会儿,纳兰芮雪见他不理自己,干脆自个儿跟许缨聊起来,很快,青萝也加进话题,为了补偿北宫晟拒绝的尴尬,江风卖力的逗许缨开心,一口一个干娘喊的极其亲热。
四人开心的有说有聊,只有他静静的看着摇曳的烛火,犹如一个身外人,一口又一口的喝着浓茶,直到水淡了苦涩,唇内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过了会儿,雪儿笑闹,让她揭了面具,青萝跟江风也跟着起哄。
他默默起身走了出去,靠着石墙,听着屋内的喧闹,窗格投出来的烛火在他后背洒下一片光辉,他就那么靠着墙,不去看屋内的场景。
袖袍内,紧蜷的拳头只能攥紧又攥紧,明明侧脸就能看到她的真容,他却只在一次次闭目中躲过。
风缠缠而吹,二十六年的点点滴滴,朝朝暮暮都无比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
她教他写字,教他读书,教他弹琴,教他作画。
她看护着他睡觉,给他缝衣衫,给他做饭,给他讲三皇五帝,天仙凡爱的故事。
可又是她将他丢在皇宫一丢就是七年,七年时间……,不管不问,让他对母亲这个称呼无比陌生。
她在他生辰那天离开,将他托付给别的女人,转达她的衣衫,转达她的歉意。他只能看着月亮等到天明。
她为了避开父皇,为了逃开皇宫,甚至不等一身是血的他断气就放弃他走了……,别人都说母亲会为了孩子拼尽全力,而他只有一次次的在失望中度过。
甚至被她放弃了生命……。
他醒来的时候,金铭告诉他,皇上赶到的时候,他的血已经染尽了雪地。
从那一天起,北宫越恨上了她,如果早一点抱过来,不会拖到那么严重。
后来,他被扔进了寒月洞天,因为那里的寒凉最低,他能血流最慢,整整一百八十八天,他无数在寒冰中苟延残喘,在冻死与自我疗伤中度过他人生最灰暗的日子。他的甜味觉也是在那个时候失去的。
可他不恨她,或许因为到底是她给了他这条命,或许因为她给他生命中的确带来过短暂的阳光。
就这样吧……。
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他一步步朝黑暗的深处走去。
***
纳兰芮雪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屋顶已经喝了整整十七壶酒,见她过来,他清淡的笑了笑,伸出条胳膊。
她依偎进他怀中,没有开口。
两个人只那么紧紧抱着,她没有去问他为什么,他也没有解释什么。
身后一轮圆月又大又亮,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只有晃动的竹影伴随着他们各自的心声缓缓沉淀。
晟,对不起,忽略了你的心情……。
你说你没有娘,清淡的笑容背后是你不想言说的苦,我怎能自私的在你面前提及这些伤心事?希望有一天,您能对我敞开心扉,带我走进你内心最深处的世界……。
雪儿,对不起,给我点时间,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做……。
她是我娘,也是你娘,命运让我们如此交织演绎,或许有它命定的缘,只是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答案……。
***
第二天,北宫晟是被架上马车的,纳兰芮雪没想到他最后真的醉了,而且醉的一塌糊涂。
到后半夜居然还吐了,然后一群人守着他到天亮。
等回到将军府的时候,他都还没醒,天知道江风架着他往院内走,所有人拿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她,是种怎样奇怪的感觉。
短暂的休整几日后,她终于要迎来他们的大婚,想到明天就要嫁给她,这个夜她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所有的人忙出忙进,跟上一次做戏不同,这一次全部都按照正规的婚庆举办。
触目所及,鲜红的绸带,大红的喜字,火红的珊瑚树,暗红的玛瑙配饰。
一切带红的东西妆点了她整个院落,而整个夜她也没得休息,下午就被喜娘带去早早补了觉,这一夜,她要丑时就起来上妆,寅时就要准备焚香祷告,跪拜祖宗,拜别父母,一直到卯时上轿。
这几天所有人都忙碌,又神神秘秘的,特别是笑的异常奸相的苏子安,让她心里甚是忐忑,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又说不上来。
此刻屋子内乌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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