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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郡主到淑妃 作者:漱玉泠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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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阮媚儿落寞的表情,问爹道:“妹妹们怎么了?”
爹拧紧了眉毛,叹道:“前一阵儿,姜博远与府中侍女有私,被凌霜察觉了,她若容不下,把那侍女打发出去也就罢了,谁知她仗着郡主之威,私用刑罚,偏那侍女又有了身孕,竟让那侍女小产了,媚儿好说歹说,安抚了郡马,才按下这桩事体,落雪又与妯娌不睦,宫志骞大概说了她几句,她便撒娇弄痴,逼得郡马几欲投河......”我一阵好笑,却又笑不出来,只得半是询问半是劝慰道:“现在总算没事了吧,珠儿在萧府却没有听到,想必事情终究没有外扬。”
爹喝了一口瓜汁,道:“外人都知道她们是你妹子,哪会告诉你这些呢!”爹虽然如此说,脸色却是缓缓松了下来,又说道,“爹也老了,又没有儿子,只有你们三个女儿,你们夫妻和睦,爹才舒心。唉......好在你跟萧尧还好。”
心骤然一沉,酝酿了几天的话终于没吐出来,一件事,时机不同,说出来的结果就会大不一样,这个古今中外概莫能外的定律,叫我决心先不提与萧尧的事,而是先求爹另一件大事。
“女儿有个请求,想请爹一定应允。”我一边拿木舀为爹添满西瓜汁,一面沉吟道,“我想回永州一趟,把娘的坟迁来西京——永州虽是祖籍,但当年跟爹打天下的同族叔伯们,百年之后皆葬于京城外的惠陵,娘一个人在永州,孤孤单单的,连个祭奠亡魂的人都没有......”一语未了,泪如雨下,我的眼泪是情之所至,想想娘如果还在,那么与萧尧的种种,至少可以有个倾诉之所。
爹当然一百个愿意,拍着我的头,笑道:“有句话爹只对你说,其实我百年之后,只想与你娘合葬,你知道,袁氏......”爹仿佛有几分忌惮“袁氏”这两个字,“只是续弦。”
我还以为爹想与阮媚儿合葬呢,看来外头指责爹宠信侧室的话,都是些无稽之谈。
爹的精神似乎很好的样子,将西瓜汁一口喝干了,笑道:“不过有两件事,你得先答应爹才行!”
我嗲声嗲气地说:“爹只管说!”
爹扳着指头,笑道:“第一件,让萧尧护送你去永州,此举不宜过分声张,爹不好派亲兵护卫,现在定王在边境上屡有动作,细作又多,你微服出行,是最安全的,有他在身边,爹才放心些。记住,一路上千万不可泄露身份!”
我立即目光涣散,两腿无力,去永州其实一半也是为了避开萧尧,没想到这回更得一路同行了。
我情真意切地向爹哀号:“萧尧他公务繁忙,还是国事为重......”
爹举重若轻地翻了翻眼皮,道:“保护我的女儿就是他的公务!”
我举白旗了,爹的脾气,如果我不答应,牵三扯四的麻烦会更多,我只好绵软无望地点点头。
“第二件,等喝了喜酒再走。”爹笑咪咪地说。
“喜酒?”我莫名惊诧,一下子联想起重华殿里萧夫人说的“王妃有喜事降临”的话,难道袁王妃有喜了,这也太狗血了吧!可是事实证明,袁王妃确实有“喜”了。



☆、第三十七章 衣褐还乡

爹负手走到窗前,道:“我也老了,子嗣的事,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有从同族的晚辈之中选一位,立作世子。”
我迫不及待地问:“那么爹选的是谁?”
爹伸手指向东南方向,郑重道:“长宁侯长子——李茂。”
长宁侯李豫是爹的近支族弟,他的长子过继给爹立为世子倒也明正言顺,只是......我犹疑问道:“长宁侯嫡妻,李茂的生母,不就是萧夫人的叔伯妹妹吗?”原来萧夫人最近废寝忘食,就是在忙活这件事呢。
爹点头道:“不错。”他见我错愕不已面有忧色的神情,揣测道,“你是担心萧家的权势太大,功高震主,爹总有笼不住缰绳的一天?”
我就是这个意思,可是太纠结了,千头万绪在方寸之间狂飞乱舞,叫我不知该如何自处。
爹欣慰地笑了,“好女儿,爹还以为你‘女生外向’,看来以后若遇危急,还是你最靠得住啊!萧道恒的党羽太多,当年我以布衣之身打天下,多亏他鼎力扶持,如今他羽翼渐丰,立李茂为世子的奏章就是他上的,一呈上来,就有多半官员响应,我想将计就计也好,这样一来,李氏与萧氏,便再也拆分不开,将来,再从李氏族人的女儿中挑一位许给萧贤......”爹陷入深思,我则陷入绝望的哀凉,度娘说的果然不错!爹当初将我嫁与萧尧,并不单纯为了一桩阴差阳错的误会。
爹才回来,我却又要与他分开,心里十分不舍,遂命度娘拿出往日在家里做的针线出来:一件家常的淡青色如意祥云寝衣,一件藕色天麻丝对襟外裳,正是暑热时穿得清爽衣衫。爹不由喜上眉梢,赞道:“数月不见,珠儿的针线功夫大有长进嘛!”我心想,哪是大有长进,我本就善于此道,只是往日别人都不信一个草根女子也有这样的针线功夫罢了。
芳菲歇去,夏木阴阴,残云收暑,新雨生岚。一连几日暴雨,使得西京至永州的一带清江,皆水流潺潺,与石相激,嘤嘤成韵,江上笼着一重轻烟,缥缈不散。极目远眺,芦花飘飞苇叶黄,碧荷千倾映日红,使人心旷神怡。
我与萧尧奉了爹的旨意,只乘了一辆灰褐色车篷的寻常马车,无半分华贵装饰,车辚辚,马萧萧,一径奔赴永州而去。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也做寻常百姓装束。我给萧尧缝了一件珠灰的茧绸长衫,头发只以一方精致简洁的浅褐色儒巾相束,整个人看起来简单爽利,反而更添了几分潇洒飘逸的韵致。我穿了一件浅紫轻纱琵琶襟绣襦,自肩头至腰际绣着一整枝雪压红梅,盛夏之中看来格外清爽,月白色软罗底裙,只缀了几朵淡到看不见的细碎花蕊,绣鞋是我春天新衲的藕合二色金银线缎鞋,轻软舒适,正宜出行时穿。
随从之人也极少,我只带了度娘,萧尧带了阿豪。一路上萧尧只自称是西京治下云兴县衙的小吏,携眷去永州探亲的。阿豪不善言辞,只埋头赶车,度娘除了下雨,日日只是十分识趣地坐在车篷外边,看阿豪赶车,车里大多数时候只有我跟萧尧,四目相对,说不出的尴尬与郁闷。
我不无感叹地想,去年这个时候,我从永州往西京去,萧尧骑着神骏威武的枣红马,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只是过了一年,却是沧海桑田之变幻,这沧桑来得太过天旋地转,几乎要叫人苍老了。
我抱膝枯坐,缩在车篷一角,终于用一点微弱的声音撕开这难堪的静默,“不是我求爹让你跟来的。我本想自己......”
“我知道,你不会......”萧尧语气平淡地说,面对我的一脸迷茫意欲追问,他接着说,“你的骄傲自矜,不是因为你是郡主,而是因为......”他咬一咬唇,道,“因为你是珠儿。”
我似懂非懂,不知道该沾沾自喜还是愤而驳斥,但是当我看到萧尧的耳朵映着热情的大太阳,像一块不染尘滓地水磨红玉,我立时打消了延续这一话题的想法,车篷围成的小小世界重又被无边的沉默包裹地密不透风。
雨季来临,一路上瓢泼大雨成了家常便饭,甫出西京时还好,离京城越近的地方,因为人烟阜盛,道路就算泥泞些,到底尚可通行。然而几日之后,就多有驿站被暴雨冲毁,有时一日间该有三处驿站时,最多只可寻得一两处,我们也只好多储备些清水干粮,以备不虞。
这一日,我们来到一个叫仙都山的地方,山下有官府公修的驿站——仙都驿。听名字真是个好地方——神仙居住的都会,等我们到了那里一看,还真是个适合神仙居住的佳境,方圆十几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仙都驿已经化作了一片断壁颓垣,如果不是残瓦之间“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露出一段木匾,上书“仙都驿”三个大字,这个地方更像一个被废弃的妖洞,站在废墟旁边,都能闻到它的前任主人白骨精的味道。匾额上的字萧条而颓唐,无精打采地向每一个期盼来到仙都驿打尖休息的人传达着一条信息:还是打道回府吧!
阿豪探路回来,告诉我们一条更加令人黯然销魂的路况信息,前方的官道已经被大雨冲毁了,要想去永州方向,只能沿山路绕道而行,山路上别说驿站,连个鸽子笼饭馆都没有,所以走之前先得备足食物。
那么原路返回上一个驿站?度娘看了看天,摇头道:“恐怕不行!”我们从向阳驿出来时,不过是午膳时分,走了大半天工夫,才走到这个荒山野岭里来,如今再原路返回去,不走到“月儿明风儿静”是见不到亲人的。可是原地不动,总不成在这个荒烟蔓草的地方开篝火晚会吧。
最后萧尧大手一挥,制定了战略转移计划,我和度娘把剩下的几个饽饽当晚餐,吃完之后就在车里休息,他和阿豪轮流赶车回向阳驿。
别说度娘,我都过意不去,那几个饽饽,虽然正常情况下连饭后甜点的级别都不够,却是我们仅存的口粮,如今多处水患,驿站里也没多少能吃的东西,萧尧和阿豪中午的正餐都没吃饱呢,再让他们连夜赶路,赶车不是做瑜伽,空腹是不行的。于是我修改了一下萧尧的方案,说道:“你们把饽饽吃了赶路,我们一顿不吃没什么的。”
萧尧这个万恶的家伙当然是不会允许我们勇敢节食成功瘦身的,断然拒绝,我和度娘拗不过他,只能眼看着阿豪掉转马头,找一条小路停下车子吃饭。
谁知车刚刚停下,一角便陷了下去,向地下一看,平地出天坑哪!这里不是繁华闹市,井盖没了还能有个戳上棵圣诞树作标记,这个天坑地处偏僻隐藏得比资深间谍还深,一个不小心,我们的车子就成了它的第一个猎物。
偏偏这个时候,车迟又遭连夜雨,萧尧只顾让我们钻进车里躲雨,浑身都淋透了,幸而雨没下得很长,就自己停了。不然我们真的要困在这个神仙居住的地方,沐浴一夜的杨枝水了。
雨停了,四个人又接着推车,经过一番艰苦卓绝地努力,我们终于相信了大自然的神奇力量,以排在墙根底下晒太阳的队形,全部歇菜了。
我身上湿中带黏,咸中带腥,像鲍鱼之肆里待宰的海鱼。只得从包袱里取出那件深青对襟褂子出来准备换上。虽说样子穿上像才挖出来的史前遗迹,也只能将就些了。仔细一看,连史前遗迹也当不成了,临行前被我仔细打好的包衣裳的香色苏绣包袱,早就被雨水打了个湿透。
萧尧的包袱搁在里头,我搬出一看,幸喜不曾全湿,于是抽出一件黑色长衫,示意萧尧换上,没想到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怔了一怔,一使劲把我推进车里,“这件长衫太难看了,要穿你穿!”我隔着车篷瞪他一眼,却从心底浮上一丝微微的甜,而萧尧就穿着他那身湿哒哒地衣裳,当人肉烘干机去了。
我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愈加浓重的暮色,心里一点点悲凉起来。正在这时,耳朵里忽然拂过几声呼喝:“快跑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诸侯争霸群雄逐鹿的混乱年代,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四个人齐刷刷地坐起来,竖起了耳朵,人人心中俱是一般的心思:可别是夜里来了强盗,想要干我们一票吧。
来仙都山之前度娘就提起过,这座山上有一位占山为王的头领,叫做“赛蛟龙”,水性极好,有一次山洪暴发,他被困在山谷里,游了三天三夜,硬是自己游回了寨子。
这样七上八下的工夫,那两个大声吵嚷的人已来至跟前,一胖一瘦,胖子是个秃头,前途光明,瘦子长了一只长长的鹰钩鼻子,眼睛和嘴巴的距离那叫一个千里迢迢。度娘上前行礼,问道:“二位爷,请问天色已晚,二位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那个秃头胖子发出慢性支气管病人的喘息声,“你们不知道吗?今日甘家小姐要出阁......”
瘦子断然喝住他:“你还走不走,再不走我自己去了......”接着警惕地在我们身上溜了一圈,拔腿就跑,胖子似有所悟,也不理我们,径自跑了。
那副鬼鬼祟祟地样子,仿佛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我可吊足了我的胃口,珠儿讨饭的本事很久没大显身手了,不知还能不能恢复到当年的水平,我诡秘地看了一眼萧尧,笑道:“咱们去吃喜酒,如何?”
萧尧与我目光相接之中,已明白我想干什么了,蹙眉道:“别叫人家抓了你吊起来打,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吧。”
度娘跟阿豪却不肯放弃这免费晚餐的机会,组团来劝说萧尧,萧尧经不住他们的猛烈攻势,又兼度娘劝道:“若是甘家招待了郡主和郡马,也是功德一件,回头叫王爷赏赐他们便是了,也不算白吃人家的茶饭。”
萧尧终于缴械,我们四人徒步上路。



☆、第三十八章 乱点鸳鸯谱

我问度娘:“这里山路纵横,我们又不识途,怎么知道甘家住在哪里呢?”
度娘笑道:“这个好办,方才我看到那瘦子是个跛脚,路上泥泞,他的足印必定是一深一浅,而且他们刚过去不久,脚印必定是新鲜的,好认的很。”
我不得不佩服度娘的细致入微了,方才大家饿得头晕眼花,连那两个路人的脑袋也未必看清,伊却对他们从头到脚做了一次全方位立体式的分析总结,真是有神探狄仁杰的潜质。
沿着瘦子光辉足迹的指引,我们很快找到了甘家大院的所在。甘家坐落在一个叫留仙峪的山谷里,与四周低矮破败的民宅比起来,也有宫殿的富丽堂皇,但是与西京的豪门相比,就成了草根范儿的富丽堂皇。无论如何,这甘家大院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在这人迹罕至的深谷,也算是骨灰级的。
可到了地方我们才惊喜地发现,别说敲门,连围墙的青砖我们都摸不着。院子周围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举袂成云挥汗如雨的人,一个个踮脚伸脖子注目着墙内的绣楼。
那绣楼约有十几尺高,披红挂绿地更像个待嫁的新娘子。其独具一格的山药蛋派的娇媚俏丽与草根范儿的甘家大院绝妙地融合在一起。
我扯扯旁边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向伊打听消息,“这甘家小姐不是要出阁么,怎么把客人全晾在外头?”
老婆婆大拊其掌,道:“啊呀啊呀,你不知道甘家小姐要抛绣球招亲的么?只要年貌相当的男子,皆可前来。”
我一向认为抛绣球的招亲方式是最不靠谱的自由恋爱,除非你是职业射击运动员,况且就算职业射击运动员,也有跑偏的时候。
我不由带了几分嘲讽道:“那要是甘小姐的绣球抛到个麻子手里怎么办?”
没想到我的的问题问出了水平,勾出了老婆婆的八卦瘾,伊轻笑道:“你是远道来的吧?难怪你不知道,听说这位甘小姐先时与府里的家丁有情,甘老爷把那家丁赶出门,甘小姐便自誓不嫁,耽搁成了老姑娘,甘老爷好说歹说,小姐才同意抛绣球招亲,所以甘小姐这一只绣球抛出去,谁接着便是谁了,甘老爷想女儿出阁都快想疯了呢?”
怎么越听越像私奔不成的王宝钏?看来王允老先生应当欣慰了,虽然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入寒窑深似海,至少没有变成满目凄凉的“剩斗士”。我看看搭得喜气洋洋的彩楼,遥祝甘小姐今日成功“脱光”,过上幸福的生活。
正在浮想联翩,甘小姐已经莲步依依地出来了,一身气势磅礴的红,头上带着花冠,远远瞧着,像一只才上好浆的冰糖葫芦。众人一见,尽皆惊叹,那声音振聋发聩,恨不能有俯首称臣山呼万岁的架势。我似乎有点明白甘小姐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打发自己终身了,本来就是大龄剩女,再不加点儿博人眼球的包装,条件再怎么好,也是超市里的尾货有价无市了,但是抛绣球,会让那些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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