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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郡主到淑妃 作者:漱玉泠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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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尧面上掠过一丝恼恨,忽然一个急跃,拉起方才那个深褐布衫,试了试气息,方顿足道:“白费一番功夫!”
度娘走过去,看看那人,又走回来,在那个白戎细作身上一通乱翻,只见一团淡灰黄的影子掉出来,伊拾起来,我也忙凑过去细瞧,一块手掌大的黄杨木牌,因是半旧,缝隙里积存了污垢,上面刻了些软虫样的图纹,十分精细,陈年旧物却不失堂皇的气派,像一件长年烟熏火烤的青花瓷。我请教度娘:“这是什么?”
度娘道:“这是令牌,这个人是白戎王宫派到定王那里的,上面有他的名字,职位和隶属的长官”我对伊的崇拜的高山仰止的,原来伊还懂白戎文字,原来度娘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还可以转换为各种语言版本。伊转身对萧尧道:“大爷,我看这峡谷里的细作不只他们两个,我们还是回梓阳,再作商议吧!”
萧尧无奈的点点头。我们心灰意冷地往回走。走出了一段距离,度娘突然停住脚步,对萧尧说:“大爷,我想起一件事。白戎人极看重身后事,方才那两个人不见回去,必有第二拔人来找寻他们,就是尸体也要送回家乡埋葬,我们去刚才的地方等着,必能等到。”
我们一分也不敢耽搁,立即往回赶,还未到方才杂草丛生的上坡处,便听远远行来一乘四人小轿,三人面面相觑,只想不通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除了职业间谍和职业劫匪,还有非职业的活人出没。
暗红的羊齿草密密地连成一片,严严实实在遮住了我们,但不妙的是,度娘和萧尧都穿着色彩暗淡的衣衫,反而容易在草叶的缝隙间露出马脚,倒是我穿了一件喜气洋洋的花布衫蹲在里面,这身耀目的装备扎进火红的草丛,反而成为让我隐身的保护色。
那几个人离我们不过一箭之地,我仗着一身得天时地利的战袍,大着胆子探出头去看了看,悄悄对度娘,道:“抬轿子的是四个彪形大汉,看起来不大好惹。”
度娘低低地侧过头,眼中精光一轮,道:“奴婢虽看不清他们的脸,却看得清他们的脚,脚下虚浮,没什么真材实料。”
萧尧赞同,道:“他们敢在这细作出没的地方大摇大摆地走,必定有些来头,咱们劫住他们,兴许能问出些东西。”
萧尧叫我在草丛里藏好,和度娘兔起鹘落之间,便跳到那顶轿子前面,萧尧笑道:“劳烦几位大哥,我们想问个路。”他们还挺会先礼后兵的。
其中一人气势汹汹道:“滚开,别耽误我们正事,要不然大爷不客气了。”我憋着一肚子笑,这位大哥恐怕不知道萧尧才天天被人“大爷”“大爷”地叫,这话倒像替萧尧向他们叫阵似的。
此时轿里却传出一个女人娇柔的声音,“二位客官,我们有急事,这断藤峡不是个平静地方,二位还是折回去的好。”
我心头一撞,恍恍惚惚觉得这女人的声音很是耳熟。
度娘照样波澜不惊地说:“这位大嫂,既然这峡谷不平静,您又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自此路过呢?”
那女人还没说话,旁边一个轿夫又爆粗口了,“你也想跟我们夫人比,知道我们夫人是什么人吗?”
一语未了,那个女人仓皇打断他,道:“阿鹏,莫要张狂,出门的时候我怎么交待你们的。”
我的记忆残片与这个女人温存柔弱的声音在时间长河里交汇,顿时火花四溅,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过重重草叶遮挡的屏障,边跑边喊:“你们先别走!”
站在轿前假装劫道的两人,没想到我会突然间以这种惊艳的方式闪亮登场,萧尧担心我的安危,脸都白了,他奔过来,死死地攥住我手臂,冲我喊,“不是叫你躲在里面吗?”
我冲萧尧摇摇手,走至轿前站定,额头上不觉渗出细密的汗珠,怕万一判断失误,又会给萧尧和度娘添麻烦,我颤颤巍巍而又贸贸然问道:“这位大嫂,可否露一露金面?”
这回还没等轿夫扯开架势准备破口大骂,里面的人已经“忽拉”一声扯开轿帘,那人一见到我,也是珠泪滚滚,走上前来,声音飘乎不定地叫了一声:“珠儿?”
我抓住伊的胳膊,使劲点头,笑道:“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严小姐?”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我在永州的童年好友——严小姐,闺名叫做明贞。娘没了之后,刘奶奶荐我到她家给伊作丫鬟,伊虽是小姐,却秉性柔婉善良,待我如同姐妹,后来,我患了咳疾,严乡绅怕我把病气过给伊,就给我一笔钱,送我回刘奶奶家治病了,严小姐瞒着父母,还偷偷跑出来看过我两回呢,我年幼的心灵在那个冷酷的世界里,感受到友情的温暖,后来,我调养了一阵儿,也就痊愈了,然而严小姐家已经换了丫鬟,又不能无故把人家撵出去,所以从那以后,我也就很少能见到深居简出的严小姐了。
他乡遇故知,我心潮澎湃了,我问伊:“你不是被英王的人掳去了吗?”
伊哽咽了半日,才絮絮地告诉我,原是伊被英王手下的一个千户掠去了的,那个人打仗之余,还兼职买卖人口发家致富,所以伊几经转卖,就落到伊现在的良人——银钹山金风寨盖天英的手里。这盖天英是金风寨寨主,原也是贫苦人家的子弟,只因活不下去才占山为王,他在银钹山混得风声水起,所占之地又是个两不管的地方,倒乐得逍遥自在,如今潭王定王在此地相持不下,打得不亦乐乎,故而谁也不去管他。
明贞不住地抹着眼泪,问道:“你封了郡主,可有没有再回永州?也不知道我爹娘如今怎样了。”
我不忍告诉伊严老爷的事,只能含糊不清的答道:“听说你娘他们跟你哥哥现住在一处,虽说家里贫了,却还过得下去。”
明贞激动得双手合十,恨不得当场就要跪下烧香。
我悄悄把明贞扯到一边,问伊:“那盖天英待你好不好?你若想离开此处,刚才同你说话的两人都有功夫,我们可以救你出去。”
明贞摇摇头,道:“他却对我很好,前些日子我头晕恶心,他高兴得什么似的,以为有喜了,可去梓阳镇上找郎中瞧了瞧,说我是先前受了惊吓,故而有此症侯,现正吃着药调理呢。他回回陪着我走那么远,我也过意不去,今儿是我头一遭自己出门,竟遇到了你们!”说到这儿,明贞又望望萧尧和度娘,道:“那两个人是谁。你做郡主的不好好在王府里享福,跑到这荒郊野外做什么!”
我只得把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不说是押运粮草,只说去探望萧丞相,严小姐点头赞叹道:“怪道我先前就说你是个有福之人,如今又得了这样好的夫君,可羡可羡啊!”
我心里美滋滋的,笑道:“你没想个法子,打发人去永州给你家里人报个平安?”
明贞眸中浮起一层忧郁,然而仍旧强颜笑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可如何见家人,我屡次劝天英金盆洗手,他本也有些想要依我,可是定王的人一潜进来,他怕下了山做百姓,又要遭人欺压,我也就不敢再提这事了。”
我安慰他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总有一天肯与你归隐田园的。”
明贞掩口笑道:“不想这一年多不见你,说话都有文绉绉的了。”
我暗暗发笑,偷偷瞥一眼萧尧和度娘,心想不是守着你们这两缸墨水,我哪能这样快就染成包公啊!



☆、第五十三章 蚁穴

我含笑道:“咱们别只顾着说体己话,倒把那两个人冷落了。你们也去厮认一番吧!只是当着那四位银钹山兄弟的面,别提我是郡主的事。”
伊笑道:“自然明白。”自恋点想,就是我现在也是个名人了,随便微服出巡总有被绑票暗杀的危险。
明贞和我走至轿子旁边,明贞先对那个阿鹏说:“这是我在永州的一起长大的姐妹,你们先去一边歇会子,让我们说说话。”那几个轿夫不敢丝毫有违,忙退到了一边。
这里我让他们厮认过,一诉因由,宾主皆欢,度娘笑道:“早听郡主说过小姐,今日见了,果然是个标致人物。”
萧尧也与明贞见了礼,道:“我们急于见到家父,只不知这断藤峡还行得行不得了?”
明贞忙阻拦,道:“这几日我们在银钹山上日日见有兵卒经过,穿着浅赭的衣裳,一天总有几百人吧。”
我们三人都是一惊,忙问道:“有几日了?”
明贞略一思索,道:“总有三四日了吧!”
萧尧跌足道:“不好!这可怎么办?”
明贞亦是一脸愁云,道:“流经梓阳镇的梓河,原先是贯通南北的运河,可惜因为水患,河床抬高了好几丈,连只乌篷小舟也过不去。”
我问萧尧:“为什么没人去修呢?”
萧尧为难地笑笑,道:“修却也不难,只是如今都把精神用到与定王的战事上去了,谁又顾得上这一头?”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里如闪电裂过长空,四野亮得通透,欢喜道:“我想起来了,我们可以找你舅舅啊!”
明贞不知就里,萧尧和度娘却都已会意,悠悠小姐的父亲吴允宗是治理水患的行家里手,请他出山,走水路运粮草,不就不必过着鬼门关一样的断藤峡了。
度娘眸光灿灿,萧尧却面露难色,我不由莫名惊诧了,他对吴悠悠的印像可一直很不错呀!毫不夸张的说,除了萧府那只黄耳,大概也就萧尧还觉得伊是个好人。在悠悠小姐借居萧府的后期,吴小姐因为萧贤的冷漠,逐渐也就不如刚来时处处播洒伊的杨枝甘露了,因此连谢妈妈都觉得这个人有点两面三刀。
当着明贞,我也不好刨根究底,只含含糊糊地把方才的建议自产自销了一下,拿别的话岔开,混个场面圆满。
到了梓阳镇,明贞又挥洒了一番依依惜别的深情,也只能忍泪含悲而去。临走的时候我答应伊,只要一有机会,就来探望。其实有时候,很多的承诺,与其是安慰别人,不如说是给自己壮行的。如果能打退定王的侵袭,倒是可以在爹面前给明贞求个情,但是现在,粮草在梓阳纠结地屯着,大军在金铙山纠结地活着,解决一个女子的背井离乡飘泊无依的问题,实在是提不上议事日程。
我们在梓阳租下了一户陈姓人家的大院子,作为驿馆,回了陈家大院,先吩咐度娘烧水,在断藤峡当了一天的世外高人,从里到外早披挂上一层恨不得生死相依的黄土,当伊把水端出来时,我傻了,如果用这盆水沐浴,结果就是,金灿灿的黄土外衣由干变湿,与皮肤更加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我正想问度娘能不能弄些干净点儿的水来,萧尧看到我皱起的眉毛,一挥手,神色阴郁,道:“流经此地的梓江已经堵了,百姓从梓江里打出来的水都是这样的。”
度娘说了句 “我去把水澄一澄”,就又端着水盆出去了。
我透过破败的窗扇上糊的荆川纸,看到黄沙漫天,我们住的这座大院子,活生生就是一辆在沙漠里抛锚的大篷车,我忍不住问萧尧,“我方才说去求舅舅帮忙,你似有为难,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尧低眉,长叹一声,道:“你知道二弟举荐舅舅为京官却遭崔大人驳回的事吗?”
度娘早已跟我讲了个滴水不漏,然而在萧尧面前,我不好作出一小报娱记的八卦状,因此努力作出轻描淡写的样子,道:“耳朵里是刮过这么一阵风,我也没大留心。”
萧尧看着院子里那株“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梧桐,被吹得东倒西歪,忧虑道:“当时崔大人因为女儿的亲事被二弟一拖再拖,以为抹了他的面子,屡屡为难二弟,这本不是二弟不尽心,却连累了舅舅也被遣来榆州作司马,二弟那边又与崔小姐定了亲,别说舅舅,就是吴表妹,也多心是二弟没有照应自家亲眷,可如今萧崔两家已成了儿女亲家,只怕舅舅心里的疑影,这辈子也洗不清了。”
我笑道:“悠悠小姐对萧家心生怨恨,恐怕不单单是为了舅舅的事吧。”
萧尧眸色一黯,道:“她对二弟的心思,谁都看的出来,可是从太太起,心里就不赞成这桩事体,别人又有什么法子?唉,说起来,吴表妹也够可怜的,从小没了娘,好容易有个中意的人家,又不能遂心。”
我对心比天高身为下贱的女子向来持同情态度,但是这个吴悠悠绝对是个例外,听到萧尧这副怜香惜玉的口气,我大脑严重缺氧,倔强道:“萧贤钟情的是婵娟,就是没有崔妙沁,也还轮不到她。”
萧尧也知我一提到伊,就像商人想到妲己,唐人想到杨妃,当下也就不再多言,只以手扶额,道:“只是粮草的事,该怎么办呢?”
我定一定神,道:“押运粮草事关前线将士的性命,料想吴大人还不敢因公费私。”
萧尧无奈地苦笑,道:“你不了解舅舅这个人,他有什么不敢的!”
我看住萧尧的双眼,振作道:“成不成,总得去试一试,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了。若是再耽搁上几日,定王军队由断藤峡抄到梓阳来,那水路也行不通了,榆州的将士,就要坐以待毙!”
这样惨惨戚戚的境况,谁也无心沐浴用膳,我和萧尧换下了粗布衫,他穿了件暗紫平金水波纹袍服,我着了件半旧深黄镜花绫衫裙,裹着这样两抹欲哭无泪的色彩,连夜赶往榆州府衙。
榆州府衙坐落在距梓阳不远的桃阳镇,桃阳原是个大镇,街面店铺林立,商贾云集,然而自从榆州战事一起,这里也就变成了一座冷冷清清的古城遗址。我们披星戴月的赶到那里的时候,都起更了,幸而一打听榆州吴司马家,桃阳的百姓十个有九个都是“水至清则无鱼”似的明白,所以没费什么周折,我们便丧心病狂地凿响了吴大人家的门。
吴允宗大人对他这位高官厚禄的外甥果真是不怎么感冒,恐怕吴小姐早已将伊在萧府惨遭淘汰的际遇,添油加醋地哭诉给伊的父亲了。他正在屋里洗脚,听到门子传话,才光脚蹋拉着鞋懒洋洋地走出来,向我点点头,打了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招呼,敷衍了事的叫小厮沏了茶,便开始像观察注射了试验药品的小白鼠一样,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们。
不能总这样耗着,我试图衔上一枚橄榄枝打破沉默,因笑道:“我们早就想来看望舅舅,只是此次押运粮草,事关重大,故而耽搁到今日,请舅舅见谅。”
吴允宗刀削斧凿的脸上,艰难的拉出一线笑纹,道:“到底是郡主,金尊玉贵,还想着我这个落泊的舅舅。”
我刚想说“是萧尧想来看舅舅的”,萧尧便在一旁强笑道:“舅舅莫要出此心灰意冷之言,‘老骥伏枥,意在千里’,舅舅定有东山再起之日。”
“东山再起?”吴允宗对萧尧海市蜃楼式的展望嗤之以鼻,道,“恐怕我没你爹那么好的福气!”
萧尧听到吴允宗提及萧丞相,更加忧心如焚,于是放低了姿态,笑道:“父亲也是表面风光里头苦,榆州有了时疫,他作为百官之首,也不得不身先士卒,亲临榆州劳军,如今病在大营里,还不知如何呢?”
吴允宗没有被萧尧的悲情牌打动,却有一丝幸灾乐祸的轻松,笑道:“那你可要代我问侯于他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赶路也辛苦,我就不留你们了!”
眼见吴大人要下逐客令,我再也不能不作为了,于是我轻盈移步,对着吴大人放着红光的圆脸行礼道:“我们今日来探望舅舅,实是有一事相求。”
我垂首,正好看见吴允宗的脚趾头在薄薄的鞋面儿里表情欢快的乱舞,想必他早就知道我们无事不烧香了。然而脸上依然神情散淡地说:“请讲!”
我与萧尧交换一下眼神,半是谨慎半是试探道:“从西京运来的粮草,只能从断藤峡送进榆州大营,但断藤峡近来屡有定王军士出没,粮草万一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们想由梓江走水路,然而梓江中流已经因水患无法通行,所以想请舅舅帮忙,修理河道,把粮草运过去。”
吴允宗眼皮都不抬一下,脚趾头却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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