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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 作者:我想吃肉-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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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肃之笑道:“原来是他,终于来了吗?派个去,去将卢郎唤来罢,年假也该休完了。”这才叫山义进来。
远远就见到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居然是穿着一身宽袖曲裾的青衫,头发也束得端端正正的,还加了个小小的银冠。檐下除了鞋子,踩着雪白的袜子走了进来。
颜肃之眯起了眼睛,眼前这小子长得还真是不赖。白皙的皮肤,身量在同龄人里算是高的,大概在开始抽条的时候,所以显得有点瘦。五官比平常人深一点,眼窝微微地凹着,下巴略尖,两道眉毛直而浓。他的鼻子很直,腰束得很细,行礼里放在前面的手十指修长。
这礼行得,还十分标准。
颜肃之笑一指旁边的坐席:“来坐。”
山义抬起头来谢座,颜肃之发现,这小子的眼睛明亮又清澈。这让他有点不舒服来的,颜肃之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他儿子虽然是个肉球,长得也是不错的。现在一看别人家的孩子长得居然十分之好,有种另类的美感,他的心里突然有了点不平衡了。
好在脱离中二病有些年头了,他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顺溜地说起了客套话:“一路辛苦。”
山义露出一个微笑来,道:“还好,走惯了的。”
颜肃之惊讶地发现,山义的雅言说得很好:“你的雅言说得很好。”
山义谦虚地道:“学了好几年了,也读书认字,就是作不得诗。”
颜肃之笑着摆手:“那个当不得饭吃,没意思。”又问他匆忙下山,有什么事。对着个毛孩子,颜肃之觉得晾他两天让他沉不住这事儿,一旦办出来了,是自己掉价。
山义也痛快:“是……学生年纪渐长,虽自己还想从师读书,家父却命先生学着打理庶务了。因族人言语不通的多,倒是学生在县里读过几天书,此番下山,便是奉父命而来的。”
颜肃之似笑非笑,问道:“哦?想来与我有关了?”
山义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道:“是为了犁与盐而来的。”
MD!男孩子害什么羞啊?!颜肃之肚里暗骂,口上却道:“好说,也不急在这一天,纵使定下来了,今天也不得去送信了。你们远道而来,且去歇一歇,用些热茶饭。我记得甘令说过,你原是住在衙内的?如今还住在原处,可好?”
山义离座起身,长揖为礼:“谢大令款待。”
颜肃之听到“大令”觉得有点新鲜,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只管与方章说去,想来你们也是很熟的。”
山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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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义的随从自始至终都站在外面,山义动身,他们也跟着走了。一共十余个随从,也有与山义一般打扮的,倒有一半儿穿着山民常穿的或蓝或黑的衣服,将头发使黑布裹了一个圈子,有几个耳朵上还有银耳环。
颜肃之待山义走了之后,才笑道:“倒是有趣。”
方章道:“山民倒是有些奇怪的地方,譬如同是山民,有些部族长得便不一样。似山小郎这般,是皮肤白皙又生得好的。还有一等是色黑而面平……”
颜肃之失笑:“跟拿棋盘拍过似的?”
方章:“……”你真是太幼稚了!
山义回到住处,已经有人为他打抱不平了:“那个县令,太无礼了!居然不送送阿郎!”如果说头人是个土皇帝,山义那也算个土乎乎的太子了。他们父子的部族人数,比颜肃之管的百姓还多呢。这么一看,颜肃之是够无礼的了。
另一个打扮得跟山义差不多的人道:“你不知道,山下都是这样的。甘令人好,也做不到你说的那样的,他们不是咱们的族人。”
穿蓝衣戴着粗耳环的人犹自忿忿:“要是我家阿翁在,必要揍他一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山下都不是好人!”
山义失笑,这位是新被分给他带着的人,是那位大树老先生的小孙子,头人这么分派,也是为了让儿子锻炼一下,熟悉一下手下的势力,将来好接班。口里却温言道:“不要生气了,歇息吧,他们该送饭来的,山下的饭还是不错的。对他们有礼些,咱们要的,都得跟他们学、换呢。”
“谁要学他们呀!没他们,我们也过得很好。”
“不一样的,你或许过得好一点,可是……更多的族人还是得学着些的。咱们吃的盐,还有更好的丝绸。咱们种地也种不过人家……都得学,不然,有好些人就会过得很辛苦。他们愿意帮,我们就接着罢。”
“哼。”
“我们将来是要管着这些人的,就得带他们过得好些,这样,才能心安。”
蓝衣服不耐烦地道:“你管他们那么多!总短不了你的!祖祖辈辈这么多年,不是也这么过来了么?青山绿水,比山下乱七八糟的强多了!”
山义低下头,无奈地笑了一下,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86·近乡情更怯

家里来了客人;怎么着也得跟女主人说一声。颜肃之见山义走了;抽身便到了后院儿里;准备跟姜氏嘱咐两句。到了一看,老婆孩子还在那儿烤火赏雪呢。雪再小;那也是雪啊;在归义这地方是相当难得的呢;冬天才下了那么一场;其余的都是雨。如今到了春天了,春雪更难得了。
六郎十分不明白,家里这两个女人,没事儿对着院子发的什么呆!还要拉着他一起发呆;他功课还没写完呢!小朋友,你娘是在培养你的文雅情怀呀;赏雪都不会,回京要被笑话的呢。不但要会赏雪,什么赏花啊、品茶啊、听歌看舞啊,等等等等吧,哪怕看不出门道,你也得有那个耐性熬着。
所以颜肃之一回来,就看到一大一中一小仨呆货,一个个眼都直了,也不知道在看啥。
姜氏首先回过神来,起身来迎他,问:“可有什么要紧事?”
颜肃之笑道:“要紧自然是要紧的,倒不是坏事。说不得,还要娘子多操点心。”
姜氏心头一跳,刚才还说到给闺女找对象的事儿,现在听丈夫这样说,她理直气壮地将二者联系了起来,问道:“难道?”有什么奇怪女婿的信息吗?
“嗯?”
姜氏醒过味儿来,暗想真要是与神佑终身有关,应该不至于这么大大咧咧当着女儿的面说出来,好歹得跟自己商量完了,再跟闺女说。思及此,姜氏顺势改了口:“我还道这下雪天的巴巴将你喊了去,是有什么大事了呢,不是坏事就好。”
颜肃之笑道:“自然不是坏事,山上来人了。你猜猜是谁?”
姜氏道:“头人的使者?”
颜神佑听得激动,又不好插口,伸手捞了六郎来当个大布偶一样地抱着。六郎被抱得十分苦逼,挣扎不开,暗道,你个女人,这么有力气做甚?气呼呼地趴颜神佑脖子上咬了一口。颜神佑一疼,六郎趁机挣脱出来。姐弟俩一番打闹,却都一声不出。颜神佑还分出一只耳朵来偷听,就听颜肃之说:“也是头人的儿子。”
姜氏想了一下,道:“虽是蛮夷,也不可轻忽了。仿佛听说年纪还小?”
颜肃之正色道:“不要拿他当蛮夷待,那小郎也是十分懂事的。我正想多多引导他,此地原本是山民之地,百姓之中十人里倒有五人往上数三代还知道山中事。”
姜氏毕竟是个文化人,顿悟:“郎君这是要招抚他们?”
颜肃之摸了一把下巴,道:“只怕一时半会儿不能收为己用,山民之数在巨万……”
姜氏很响地抽了一声冷气,眼睛瞪得大大的。世家也有部曲奴婢,多的会有成千上万,但是能一口气拿出数万的,也是少数。譬如姜家,内外加起来,能上万就不错了,这还是全国数得上号的家族呢。颜家情况特殊一点,颜启起家靠的就是军功,所以部曲多,又没有分过家,也还没有经过败落。
一听这么多人,姜氏的头瞬间就大了,颜肃之手里老弱病残加起来才多少人啊?正经能战斗的只有一千人,山民那里有多少兵呢?姜氏不由就生出一种“这归义到底是谁的地盘?”的想法来了。姜氏抓住颜肃之的衣袖,问道:“那怎么办呢?”
颜肃之知道她的意思,自然也知道其中艰难,笑道:“无妨的,我有数。”再难,好歹看到山小朋友纯朴天真的眼睛,他就有了忽悠人的信心了呢。这孩子据说很向慕归化,现在看来好像也是真的。如果被个十三岁孩子的演技给骗过去了,那只能说中二病的脑洞白开了。这个倒是可以一用的。
姜氏看颜肃之说得还算有把握,也松了一口气,盘算道:“那就要好好招待了,虽然重视,可也不能露了怯。想来山民虽然人多势众,却也并不开化,还是需要郎君指点的,郎君背后还有朝廷呢。”
这个定位比较准,颜肃之满意地道:“就是这样,权当如郁家孩子那般接待就好。”
姜氏一怔,这规格算很高了啊,旋即点头:“我明白了。”又看一眼女儿,心说,若是个男孩子,刚好年岁相仿,倒好叫他们交个朋友,可惜是女孩子。她暂时可没有叫女儿去见外男的心理承受力,哪怕归义民风开放,姜氏总觉得还得是她把过了关的,才能让女儿入乡随俗。在这一点上,姜氏很是坚持的。
颜肃之见老婆明白,便将事情放手给她去办了。心里想的却是,自家不定要在归义呆多久呢,等六郎长大了,倒可与山义做个忘年之交。若是看着山义人品好,也不妨让神佑见见这个傻孩子,小一辈儿的交情也便有了。颜肃之对自己女儿的变态程度还是很有自信的,认为女儿拿捏得住他。再进一步,与山家做个通家之好,也不是不可能。
夫妻二人都有了计较,姜氏便亲自去厨下看饭食,又要问山义带了多少人来,侍候的人够不够用等等。
颜神佑倒闲了下来,自己趴在熏笼上想事儿。已经从“听说老头人很顽固,要如何将这些山民统统纳入麾下”脑补到了“民族政策的本土化”,冷不防听六郎小声说了一句:“烤肉丸子。”颜神佑事儿也不想了,嗖地爬起来就要揍他!
颜肃之就含笑看着,还在那儿说风凉话:“跑快一点,看要挨揍了吧?没事儿你招惹她做什么啊?她说着你就听着,女人是不讲道理的,你姐说的一定有理。”
六郎被揍了两下屁股,涨红了小脸儿,难得反驳亲爹:“那她要是没理呢?”
颜肃之道:“参照上一条。”
颜神佑被雷劈了,险些要问一句“大哥,从哪一年穿来的?”后来才发现这是颜肃之逗她的,于是气哼哼地道:“我比你大,熏笼就算压塌了,我也跑得了,你这小短腿儿,爬不起来就真是烤肉丸子了!”
颜肃之狗腿地对儿子道:“看吧看吧,我没的没错吧?”
六郎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儿,看看自己的高度,再仰头看看他姐的海拔,又比了比腿。憋屈地点了点头:“好像也对。”
父女两个交换了一下惊讶的眼神,颜神佑拿手绢儿给他擦了擦眼泪:“好啦,逗你的呢,六郎最乖了。熏笼一般都很结实的,不过,趴之前你还是得试试,知道不?尤其是到了生地方儿,可不敢不清不楚就跳进去了。遇到那等坏东西,往你坐席上插针,你看都不看,岂不是要吃亏?”
颜肃之:=囗=!闺女,这损招你跟谁学的啊?儿子,别学坏了啊T T
姜氏吩咐完了事务,回来还说:“都安排好了,那山小郎带了好多银铤子来。这钱不收怕人家不痛快,收了又有些烫手。你们这是怎么了?”
颜肃之傻乎乎地看着一双儿女,颜神佑正抱着六郎,给他讲故事呢。
颜肃之忙说:“没事,你就都收下来罢,我自有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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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颜肃之出面招待了山义一行人等,宾主就坐。山义居然一眼就认出了卢慎:“这位可是卢郎君?”
颜肃之含笑道:“正是。你们都是年轻人,他也住在这衙里,若闷了,你们倒好一处聊一聊的。”
两个年轻人互相打量了一回,各掂量了一回份量。卢慎笑道:“也只有明山秀水方能养出这般有灵气的人来了。”
山义面上微红道:“山野之人,不敢当此赞誉的。”
颜肃之笑道:“我既到归义,便觉得这里很好,也想把它建得更好,是听不得这里有不好的。”
卢慎接口道:“正是呢,郎君到此,看到本地人也好,风物也好,山郎不必自谦的。”
他两个一搭一唱的简直像在说相声,小树同学听着倒心里舒爽,山义反而更紧张了。勉强一笑:“是总觉得自己有不足之处呢。”
颜肃之道:“你才多大呀,大郎(卢慎)他年纪还不到我的一半儿,要是觉得什么都比我好了,我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少年人固不可自满,也不要妄自匪薄嘛。”
道理很对,山义听了也在理,但是却依旧不肯放松,他还是要考查一下这个县令可不可信的。少年人总有一个通病,遇事喜欢干脆利落,说得贬义一点,就是有急功近利之嫌疑。山义倒是绷得住,却架不住归化的愿望十分迫切。
不如先谈谈交易,山义拿定了主意,顿了一顿才说:“并不是一味自谦的,实是看到了不足。譬如郎君旧年与的犁,我们便造不出来。”
哟,这是说到正题了?颜肃之一歪嘴,心里一乐,口里却谦虚道:“你若肯想,必能想到的。有些事儿,只是一时没想到罢了。譬如这鱼,总是煮着吃,就不想烤着吃了。一朝见人烤着吃了,才恍然大悟。又岂是自己做不了呢?”
山义道:“大令客气了。家父也很佩服山下繁华呢,不特是犁,还有盐。”
颜肃之自打开了盐田,卖给山民有了优惠,头人又岂能不知这内中深意?山义既提起,这便是今天的重头戏了。
卢慎代答曰:“这也是天赐呢。”
山义道:“闻说是盐母托梦与小娘子的。”他说得倒是诚恳,十分地正直。
这个态度……颜肃之又有点酸了,怎么对我闺女不恭敬呢?臭小子,那是老子闺女啊!天下当爹的就是这样了,你要一听他闺女就两眼放光,他觉得你不是好人。要是听了没反应,他又觉得你没眼光了,你还不是好人。
山义见颜肃之一脸严肃,又有点紧张地对他微一笑:“听说,神明也只会降福与善良的人。想是大令家教好。”
这个马屁拍得不错,就是拍得略晚了一点,颜肃之咳嗽一声:“见笑了。”
山义诚恳地道:“大令也是十分厚道的人。”
卢慎知道这厚道是什么意思,就是这些大户吧,不太厚道,给人家山民卖的东西,还会突然涨个价什么的。颜肃之这种不但是平价,还要稍稍打折的,那是真的比较厚道了——前提是,别算计人家。
颜肃之也诚恳地道:“尔等皆是境内之百姓,自然不可两般对待了。”
山义微笑道:“是以家父命学生前来请问大令,可否多匀些盐来?我们不拖欠钱粮。”
颜肃之笑道:“好说,好说。我回去便说与夫人,这盐的事,是她在管。”他还真供得起。
山义便与说起价格的问题,又问了运输的事情。颜肃之却又笑而不语了,是卢慎代答:“这样大事,山郎可做得了主么?便是定了,我们郎君还须与令尊见上一面,立个书契才好的。”
山义面上微红:“我们,并无文字的。”山民有语言没有文字,立个毛的书契啊?以往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颜肃之道:“来,饮酒!尝尝这菜,是京中菜色,与归义做法有些不同的。你且住几日,明日与大郎再说这些细务,如何?”山义果然就不问了,只当没有这回事一般,只与卢慎一道说些归义的风土人情之类,又说归义的某些风俗与山里真的像得紧,想必能够和睦相处。
颜肃之听了,暗暗点头。
喝了些酒,山义有些轻飘飘的,回房的路上一言不发,众人见他面色凝重,便是小树也不敢打搅了。洗漱毕,山义在卧榻上辗转难眠。这个县令比甘县令更难琢磨,甘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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