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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茂侯门 作者:繁朵-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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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议论猜测着,到底到了最后一日的晚宴——
众人都带着好奇与期望入了席,卓昭节和淳于姐妹特别抢了一个好位置,果然酒过三巡之后,苏语嫣一行人退了场,义康公主掐着辰光,待铜漏到了一定程度,轻轻击掌数下,满堂灯火次第熄灭,预示着长安著名的才女苏语嫣并号称谪仙的时雅风并赤羽诗社一干人精心预备多日的曲目上演了……
黑暗中,布置席位时就特意留空的场地上,升起一对半人高的赤纱宫灯,一灯书“相”,一灯书“思”,合起来正是相思二字。
灯光亮起的刹那,琴声亦同时响起,铮铮数下,缠绵悱恻之意,脉脉而出。
时雅风琴技号称冠绝长安,如今又得九霄环佩之助,这几下听似信手拨来,却自然而然,真情流露,当真妙到颠绝,众人闻声,心下都是微微一荡,卓昭节不由想起了宁摇碧:“他如今坐在什么位置?今儿……怎么没来找我?”这么想着,心头就有一抹怅然并甜蜜升起。
赤纱灯如血的灯光照亮附近尺许距离,影影幢幢之间,似乎是时采风,手持折扇,背对众人而立。
“相思?”宫灯并照不远,席上仍旧一片黑暗,黑暗里,卓昭节听见淳于桑若轻轻的道,“咦,难道苏宜笑……”
她接下来的话却没说完——因为洞箫响了。
箫声悠然,融入缠绵的琴声里,使人想起了或独自凭栏、或伫立舟头,那样洒然一身的时候,忽然入神回忆一个人时的景象与心情。
在这样浮光掠影的回忆与下意识的屏息期待里,少年清朗的声音温柔的开声唱道:“一入相思门。”
这是时五的声音,卓昭节立刻认了出来——这好风月之名满长安皆知的少年,不想有一把好得出奇的嗓子,这区区五个字,他唱得漫不经心,却带着仿佛经历万水千山后的感慨、以及那份不为外人所道来的、说不清楚是酸是涩的沉郁之情,犹如半生辗转后,于山野孤栈,偶逢故人,相对唤酒闲说往事,那样欲语却停留、欲诉而无意,因而升起的澹然,引人回味无穷。
琵琶很自然的加入先前的琴声与洞箫,如珠落玉盘,脆生生的、利落又果断的,伴着时采风唱出下一句:“始知相思苦。”
简简单单十个字,却让原本带着期待而沉默的席上寂寥下来。
即使淳于姐妹这样尚无心上人、可谓无忧无虑又开朗的小娘子,也忽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悲怆。
“晨、昏、无、或、忘。”时采风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唱出这句,却极快的带出下句,“泪落常如珠!”
琴声的缠绵依旧,洞箫却悄然隐去,只琵琶还是那么不识愁味的、不受影响的,脆声伴着时采风继续:“二入相思门。”
洞箫声似有还无的一声呜咽,与呜咽声同时,时采风低吟,“箫、弦、皆、似、呜!”
“衣带连夜瘦,情字不堪书!”昏暗的宫灯下,时采风抖开折扇,轻轻一摇,复收起。
“三入相思门,摧藏复凄楚!”琵琶声忽而转骤!洞箫激越,惟琴声潺潺,倾诉哀怨之中那份斩之不断的缠绵与梦牵魂萦。
“见影疑卿来。”时采风语带哽咽,“扶栏又恍惚。”琵琶声缓,洞箫沉默,琴声加快,众人眼前,似浮现一个青衫寥落的少年,独立高楼,俯瞰楼下熙熙攘攘经过的人群,疑在人群里看见伊人之影,正自喜悦,欲下楼追逐,不想恍惚之下,却又不是。
许多人无声的轻叹了一声。
“初为相思客,后作此间人。”时采风掩去哽咽之意,转为惆怅满怀,“因被相思误,使我心魂枯。”
座中安静得出奇,甚至可以听见隔着碧纱窗外惊蛰之后未到盛夏时早出的微弱虫鸣。
“枯心不能寄,惟忆卿时路。”
“路转山不定,遮我望穿目。”
时采风唱完最后一个“目”字,赤纱宫灯忽而一动!随即,那两盏灯带着“相思”二字,袅袅升起——却是一对宫灯样式的孔明灯!
显然这是掐好了辰光,时采风恰好唱完,两盏灯正好烧到可以飞起的程度。
宫灯离地,时采风的身影渐渐淹没在黑暗里,然而四周灯火未明,显然还有——
这次是个女声,婉转、清亮,并无缠绵,很干脆利落的唱着时采风方才陆续唱完的词:
“一入相思门,始知相思苦。晨昏无或忘,泪落常如珠;
二入相思门,箫弦皆似呜。衣带连夜瘦,情字不堪书;
三入相思门,摧藏复凄楚。见影疑卿来,扶栏又恍惚;
初为相思客,后作此间人。因被相思误,使我心魂枯;
枯心不能寄,惟忆卿时路。路转山不定,遮我望穿目【注】。”
这是古盼儿,她连身影都未露,只是很淡然的唱着,没有哽咽,没有惆怅,甚至连琴声、洞箫都歇了,只有琵琶偶尔拨响几声,大抵是她在清唱——可这样清清亮亮毫无悲伤的歌声,衬着字字句句的“相思”,以及方才时采风唱时酝酿的伤感缠绵,偏有一种相思到极致、情深难为言的痛彻心扉!
黑暗的席上,陆续传出樽倒杯倾声,也不知道是触动了谁的心怀,以至于失态,还是激怒了何人,惹了嗔心?
卓昭节怔怔的听着,明明知道宁摇碧就在此地,与自己同处一堂,也许灯亮之后,转头就能看见,偏就觉得空空落落,心想:“他为什么不在这里呢?若他这会就在我邻席也好。”
她这么想着,忽然觉得有指尖触到自己面颊,轻柔的拭去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卓昭节愣住。
就听宁摇碧极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笑意与期待:“昭节,你喜欢这曲子么?”
“嗯。”卓昭节惊讶于这黑暗里他是如何过来的,又怕被左右的淳于姐妹发现,又不想误了听曲,茫然答应了一声——随即,她听见宁摇碧很明显的松了口气,轻声道:“那时候我想你想得紧,所以写了这首曲子,原本在你写来那首七绝时,我是想寄给你的,但时五说……请人谱曲成歌,唱与你听更好!你喜欢就好……”
卓昭节脑中嗡的一下——宁摇碧接下来的话竟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满堂箫弦歌声顷刻远去,她如今只有一个念头:这相思之曲,竟是他为我写的?!
 
【注】作者自己写的,作者水平极其有限,作者还是个音盲,作者不能代表男主滴水准!但为了剧情,请大家就当男主文学功底还……不……错……吧……
第三十九章 归府
一年一回的春宴,向来就是最易出名的辰光,尤其今年压轴的本来就都不是无名之辈,返回长安的路上,车马之间喧嚷一片,大抵都在谈着那首《相思曲》,虽然苏语嫣是长安第一才女,并且宁摇碧也没有出来承认,但熟悉于苏语嫣的人还是一眼认出这不是苏语嫣之作——所以议论《相思曲》时,倒有大部分人在感慨苏语嫣、时雅风等人技艺越发高明、时采风、古盼儿歌如天籁之余,好奇的猜测着作词之人的身份。
惟独卓昭节的马车内沉默得出奇。
这是因为卓昭节从登车后就一直支颐不语,神色变幻不定,忽喜忽忧,使女不敢打扰,皆安安静静的默不作声。
“原来他这样喜欢我。”卓昭节托着腮,一只手无意识的摆弄着腰间的香囊,痴痴的想,“晨昏无或忘——我在秣陵时,也没有这样想过他,那时候总以为回了长安,一切就都好了,使我们不能常相见的无非是秣陵与长安之间的山山水水罢了,但是我知道我终究有一天是要回长安的,我以为我回了这长安,自然就能和他在一起,所以也没什么特别想念的……
“可到了长安之后,我才发现,虽然敏平侯府到雍城侯府怎么都比秣陵游府到长安近,而且近得多,但实际上,若想见面,却比在秣陵还要难……如今事情还没告诉长辈,兄长和没过门的嫂子已经先反对了,更不要说祖父与雍城侯乃是政敌……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求义康公主提前开这春宴,央长安出名的才女苏家娘子出面,压轴这一曲《相思曲》,眼看满长安都要传遍,谁会相信素来被说成纨绔的九郎会用心写这样缠绵入骨的句子?
“之前他让我等他,说要设法洗脱从前的纨绔放纵之名,《相思曲》不正是个好机会吗?但他却只悄悄问我喜欢不喜欢,根本没有让众人知道这曲子其实正是由他所写的……他这么做,无非是怕我难堪,回家之后恐怕挨罚……
“昭节呀昭节,你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小娘子,纵然有几分颜色,可这正当好年华的时候,有几个小娘子不好看呢?何德何能,竟得这样的深情?”
卓昭节怔怔的想着,“怪道当年鱼玄机风流之名满长安,竟也写下‘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之句……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当年我身子不好,父亲母亲特意送我到江南长大,这后福……也从江南发生吗?”
这样想来,之前无论是青草湖上的猎隼惊魂,还是后来遭遇陈珞珈的亡命逃生……如今都染上了一层宿命的神秘与期盼。
“若非我身子不好,父亲母亲当然舍不得把我送到江南去,若非在江南长大,又遇见那些事情,我也未必会和九郎彼此心许……”卓昭节抿了抿嘴,目光透过帘子望出去,遥遥碧草延伸如无垠,在天边连接着碧青的苍天,长安春日的天空,空阔而辽远,碧蓝明朗的天色,那样温柔那样宽广——这本不稀奇的所见,却因为此刻的思索,让卓昭节心中没来由的涌上一层敬畏……
“也许冥冥之中都有天数。”卓昭节垂下眼帘,嘴角勾起,心想,“凭着两家之间多少阻拦,总是一步步的走罢了,不论九郎还是我,都是长辈——至少大部分长辈捧着疼着的,只要两人都坚持,我不信长辈们拗得过我们!”
她向来自恃宠爱,即使在这人人都恨不得警告她不可行的与宁摇碧相恋的路上,卓昭节也不认为自己能够被阻止。
卓昭节心情骤然明朗,使女们面上不显,但彼此对望,心里却清楚得紧,眼看马车离敏平侯府越来越近,即使早已做好了准备的阿杏,心中也有忐忑之意……
游氏亲自在二门处等候女儿的车驾,赫氏当然也要陪着婆婆尽一份心意。
卓昭节下了车,游氏看着她精神还好,心下一松,柔声问了几句,心疼她路途辛苦,忙挽着到念慈堂坐下,命人打水伺候梳洗过了,赫氏亲自递上参茶,含笑道:“母亲今儿个清早就叫人开箱子取参须炖了老鸡,知道七娘不喜油腻,拿新纱叠了四层滤出来的,快尝尝。”
“多谢母亲、五嫂。”卓昭节呷了一口,只觉得清淡爽适,回味才有鸡汤的鲜美萦绕,正是她喜欢的口味,不禁笑弯了眼睛。
见她满意,游氏整个人都舒展开来,欣慰道:“怒春苑到长安虽然不远,但你本来就是从江南千里迢迢的过来的,接着就去赴宴,须得好生补上一补才好。”
卓昭节嫣然道:“母亲,我身子好着呢,再说这才多远?从前在外祖父、外祖母跟前的时候,我也常随外祖父出去垂钓的。”
赫氏在旁凑趣道:“母亲这是把七娘疼进心里去了,怎么疼惜都是不够。”
游氏深以为然,道:“你们也不要觉得我偏心,这些年来七娘总不在我身边,如今回来了,由不得我对她更疼些。”
“母亲这话说的,七娘也招人疼,媳妇看见了她都觉得这屋里亮皇了许多。”赫氏笑吟吟的道,“再说打从七娘回来之后,媳妇看父亲母亲脸上笑容都多了许多,人也眼见着就年轻了,纵然母亲不偏疼七娘,媳妇都替七娘抱屈呢!”
游氏最爱听这话,嗔笑着虚点她一下,道:“这是你在,叫五郎在这儿,怕是我还没说呢,他就要嚷着委屈了。”
“五哥是逗我呢。”这话赫氏不太好接,卓昭节就接过了话头,因为游氏、赫氏都没提宁摇碧的事情,她自己倒忍不住要提到春宴上的事儿了,看看左右都是贴身使女,就悄悄的指了指上房,道,“小姑姑之前误食了致幻的草药,被闵太医亲自陪同回长安的,如今怎么样了?”
她这么一问,游氏婆媳都是会心一笑,游氏道:“她如今可不在府里。”
卓昭节好奇的问:“去哪里了?”
“到城外别院去了,说是中毒不浅,需要将养些日子。”游氏轻描淡写的道,“至于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那庄子是沈氏陪嫁的产业,谁知道呢?反正死不了。”
既然说起了这个,游氏就仔细问了起来,“她们在春宴上得罪了谁?”
虽然义康公主让厨子下人顶了罪,自己也承了不是,但义康公主又不是头一次办这样的春宴了,何况一起赴宴的其他人都没事,偏偏唐千夏和卓芳甸出了差错,说没人暗中下手谁会相信?
只不过敢在公主的宴中动一位郡主和一位侯爵爱女,事后还能叫义康公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见这幕后之人也不是好惹的,多半也是赴宴里的人。
但义康公主既然为这人隐瞒,可见这人也不是故意不给公主面子,之所以在宴中下手,估计就是春宴这么几日被得罪了,不耐烦忍到回长安——这么一推测,游氏当然就想到了是不是唐千夏和卓芳甸在宴上得罪了谁,这才落得为人算计的下场。
她这么问时,阿杏垂着头,状似恭敬,心却砰砰的跳了起来。
好在卓昭节根本不知道她告状的事情,摇头道:“赴宴的人那么多,我先跟着古家姐姐,然后跟着淳于家的小娘子,也才和她们见过一回,不太清楚。”
“咦,你见过古家小娘子了?”游氏含笑道,“你们处得怎么样?”
卓昭节想了想才道:“还好吧。”
“可是闹了别扭?”游氏见她如此,心里顿时有了数,挑眉问道。
“也不算。”卓昭节轻描淡写的道,“她歌声极好。”
游氏看女儿似乎不太想多提古盼儿,捏了捏手里的帕子,笑着转开话题:“那倒是的,说起来这次你去赴宴仿佛认识了好几个小娘子?淳于家的小娘子是哪一位?可约了牡丹花会?过两日是不是请回来聚一聚?”
赫氏暗自一抿嘴,她过门已经有好几年,对游氏这个婆婆可比卓昭节这个女儿更了解,游氏如今这样子,分明就是疑心春宴里卓昭节在古盼儿手里吃了亏,所以才回答得很勉强,是以将古盼儿记下来一笔了,但古家这门婚事,是敏平侯做的主,古盼儿如今又还没过门,游氏也不能为女儿受点小委屈就跑到古家去寻事,这笔帐,自然就要记到了卓昭粹头上了。
果然赫氏所料不差,游氏随便问了几句卓昭节,就放女儿回镜鸿楼休憩,打发了赫氏下去管事,自己阴着脸等先去永兴坊拜见敏平侯的卓昭粹回来问话。
卓昭粹回来,才进念慈堂,就被游氏劈头盖脸的骂道:“你是怎么做兄长的?!”
“母亲,儿子知错!”卓昭粹不知道游氏发怒责问的缘故,倒是自顾自的想到了自己没看好卓昭节,叫她和宁摇碧走近的事情,所以忙跪下来请罪,“儿子在江南时虽然知道他们认识,但实在没有多想的,是以春宴时才知道。”
游氏呆了一下,先打发了左右,这才问:“你说什么?”
卓昭粹因为人都打发了,便直接的道:“儿子也再三劝说七娘了,奈何她不肯听。”
之前卓昭节派人提醒游氏,她从江南带来的使女如今连长安的路都没认全,当然传递不了消息,回来的乃是随车的小厮,自是游氏所遣,对于卓昭节与宁摇碧熟悉的事情游氏早就已经知道了,此刻哪里还不知道卓昭粹会错了意思,当即冷笑着道:“春宴上面人山人海的,亏你有那心思摆兄长的架子!难不成他们在怒春苑里做下来什么事情了?要你急赤白脸的教训上?这么几天功夫,就回来府里再教训你都忍不得吗?”
卓昭粹之前就被古盼儿说过一回,如今惟苦笑着道:“母亲教训得是,是儿子没有想到,盼娘也提醒儿子了,所以儿子也只说了七娘一回。”
他不提古盼儿还好,一提古盼儿,游氏脸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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