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立地成魔又如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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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绿桑说不出话来，东冥说的都是实情。
“是真的吗？”紫萱问，怀里的青儿还在水灵珠里，自顾自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是……”绿桑的头垂得更低了。
“东冥，你呢？”紫萱问。
“我不过是为了揭穿她的真面目，故意设了这一计，即使刚才你没来，我也不会让青儿出事的。青儿是神族之后，这种事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是你的女儿。我还以为是其它神族托孤托到你的门下呢。”东冥说的是实话，他实在看不习惯这个绿桑一嘴的谎话，又怕紫萱识人不清，便故意透露出这女娲宫有一个神族的婴儿。青儿的存在，他在来的第一天就觉察到了。
“绿桑，我之所以留你在女娲山，和你的出身有关系。”圣姑看到紫萱脸色大变，她脸上也不甚高兴。毕竟青儿是她一直照看的大的，绿桑留下来她一句反对的话也没说过。
“圣姑，不必多说了，对于这种人……妖，我不愿意收留，但也不会伤你性命，你从哪儿来到哪儿去，要是再敢打青儿的主意，我要你性命。”紫萱打断了圣姑的话道。她不允许有人伤害青儿，青儿是她的软肋。刚才那个对话框是什么意思？她脑袋中电光一闪，忽然想到。
“紫萱姐姐，我再也不敢了。”绿桑不顾自己尾巴上的伤，扑通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抬起头时眼泪已经流满了面。
“东冥，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也该回魔界了，以你的修为不必我送了，现在就走吧。”紫萱虽然对于东冥要信任得多，但是面对女儿的安危时，其它一切都要靠边站。
“城门失火，怎么烧到我身上了？！”东冥瞪大了眼睛，他明明好心，怎么连他一起赶？
“这次的事，你是主谋，对不对？”紫萱反问。
“我……”东冥不说话了，他是没有存着吃青儿修行的心，但确实是主谋，他让绿桑知道了女娲宫有一个还没有长大的神族，并且带着她找到了那间密室。他不会说谎，也不想因为这事离开紫萱，脸色顿时就成了紫色。
“紫萱姐姐，我不是故意的。”绿桑哭得更厉害了，她爬行了几步拉住了紫萱的裙角。
“紫萱。”圣姑叫了一句，对于紫萱所有的变化她都有些看不顺眼，但唯这一条爱护自己的亲生骨肉，她看得再顺眼不过。
“圣姑要为他们两个说情？”紫萱反问。
“不是，只是有些事情你要知道来历。”圣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怒火冲到的东冥，还有哭得一脸泪水的绿桑继续道，“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那圣姑的意思是？”紫萱问。
“你们两个先关两天禁闭，如何？”圣姑看向那二人。绿桑一听有机会留下来，猛地点头答应不迭，东冥鼻子一横道：“我没做错事。”
紫萱知道东冥的性子，想让他认错难于登天。东冥是她从湖边抱来的，可以说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他长大的速度有些骇人，但是底子不坏，她经过圣姑如此劝说了半天，怒气消了一点，缓和了一下语气道：“等我搞清楚事实真相再说，你要是不想在这儿我派人送你回去。”
东冥想了想才弱弱地说：“反正我没做错，我不怕。”那言下之意，也就是同意被关禁闭了。他心里想道：就凭你女娲宫的结界，也关不住本座，且给你几分面子。谁让你是发现本座的人呢？唉，这事可不能让同道知道，不然脸都丢到人界来了？！

27　完全不值一打的长卿

紫萱对于绿桑懒得再看一眼，她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叫“登鼻子上脸族”，在她眼里绿桑就有这样的潜质。
她抱着青儿离开了那片竹林，圣姑设了个结界把两个小东西困到了竹林里，也随紫萱往女娲宫走去。
“圣姑，现在没有其他人了，你可以说绿桑的事了。”紫萱把怀里软绵绵的青儿放到榻上，转身对圣姑道。
“说起来绿桑与我们有一些关联，也算是女娲后人。”圣姑的话让紫萱不淡定了。
“虽然蛇与女娲族有一些相似的地方，但绝对不是同一个物种。女娲族是生就为人形，长大以后会变成半人半蛇的样子，但绝对不是蛇。”紫萱不愿意承认自己与蛋生的绿桑有可比性。
“绿桑是绿蛟与人族之后。”圣姑正色道。
“绿蛟之后？”紫萱惊问。
“不错。”圣姑道。
紫萱不说话了，她在这段时间里看了一些女娲宫的藏书，关于上古神族那是一块是她重点关注的地方。她既然身为神族，自然要知道上古神族都有哪些，到了现在还有那些是硕果仅存的。女娲一族分为十二个分支，绿蛟是其中之一。只是绿蛟怎么会落没到这种田地？
“修行无方，守护者判离，都是这一支没落的原因。”圣姑像是能看出紫萱在想什么，竟直回答道。
“圣姑，你是如何看出来的？”紫萱问。
圣姑脸色一动，紫萱对自己从未怀疑过，今日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青儿吗？若是她的心里青儿这般重要，她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封印自己的女儿上百年了。不过圣姑还是照实回答道：“绿蛟族有一个族徽，腰间一道暗绿色的花纹，是当年那一族修练的傍身神器，已经融入骨血，别族绝对做不出这样的假来。”
听完圣姑的话，紫萱回忆了一下，绿桑确实有一条看似花纹的腰带，很宽的一条，缠绕在本体的腰间。
“但是你也知道，杀生以后突破时会有极大的阻碍。”紫萱道。
“确实如此，但我也不忍心看神族旁支落入邪道。”圣姑叹了一声。她做为守护者，寿命只有五百年，在神族生下小神族之后，她也会挑好自己的继承人，进行历时两百年的训练，忠心、修为都要有能力守护神族血脉时，自己才会坐化。如今她已经三百多岁了，青儿也出生了，她早该挑选继承人了。
紫萱想到圣姑对自己的照顾，实在硬不下心拒绝她的要求，同为神族之后，就因为是旁支不管她，也不太人道。所以她想了一会儿才道：“那看在圣姑的面上，再给妈桑一次机会。不过你要保证她在这里，不会伤害女娲宫的人，不会这附近毫无修为的百姓。”
“我会做到。”圣姑正色道。
“好，那便再给她一次机会，东冥我会送回魔界。”紫萱想了想道。
“如此更好。”圣姑满意地走了。紫萱看了看躺在水泡里，自得其乐的青儿，心里很难过。她觉得不管是谁，当了一百多年的婴儿，心里都不好过吧。
“青儿，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说话。我也想让你快点长大，但是我又不想迅速老去，我会想办法让你尽快脱离这个水灵珠的封印的。”紫萱隔着那一层水膜摸了摸青儿的脸蛋道。
青儿伸出手隔着那层水膜去握紫萱的和指头，小手白白软软的，让紫萱心里柔软一片。
必须尽快解除青儿的封印，紫萱在心里道。
“这是谁？”一个声音就在紫萱的身边响起，而且声音不小，吓了紫萱一跳，抬头一看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就站在她面前，赫然就是那个霸王重楼。
“你怎么突然就出来了，吓死我了。”紫萱护住青儿，捂住胸口。不知为什么，见到重楼除了有点面以后，还有点安心。
“东冥与我传信，说你遇到了一个蛇妖对付不了，怕你上当，让我过来。”重楼简单说了自己来的原因，眼神再次挪到了榻上那个水嫩嫩的娃娃身上。
“这是谁？”重楼重新问。
“青儿，我女儿。”紫萱觉得在重楼面前，还是说实话的好。
“你什么时候有了女儿的？”重楼眼眸瞬时就变成了红色，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他的样子有多吓人，青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紫萱也被他的突然变脸吓了一跳，的把拢住青儿道：“你发什么火？瞧把孩子吓的。”
“你和谁的孩子？”重楼本想拐个弯问，但一时又想不到合适的说辞，直接问了出来。
“和谁和你有关系吗？”紫萱把青儿抱在怀里，不让她看到重楼可怖的样子，青儿才缓缓止住了哭声。
“说，不然她就死。”重楼不等紫萱反应过来，一把就把青儿拎到了手里，高高举到一旁，紫萱顿时就怒了。
“你把孩子放下来。”紫萱又惊又急又怕，重楼那样的身高要是一个不小心把青儿摔到了地上，必死无疑呀。
“这是谁的孩子？”重楼又问了一句，眼里的不耐已经很浓。
“你把孩子先放下，我就告诉你。”紫萱的眼睛就跟着他的手动，生怕他一个不留神摔坏了青儿。
“且信你一回！”重楼把孩子放到了紫萱的怀里。
“这孩子已经一百多岁了，也挺可怜的。”紫萱清了清嗓子开了口，把青儿的来历和重楼一一说清楚。听到是一百多年前的孩子，重楼眼睛里的红色褪去，一对紫色的清眸好看了一点。
“竟然是徐长卿前世的？”重楼心里很不舒服，像是被扎进了一根刺一样。这个徐长卿怎么这样可恶，都几生几世了还要和紫萱纠缠不清。
“青儿是我的女儿？！”一个不敢相信的声音响起，紫萱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这都是什么狗血呀，一泼一盆有没有呀，该死的徐长卿怎么也来了。当时她就是因为被有了前世记忆的徐长卿盯得浑身发毛才匆忙回到女娲宫的好不好。
重楼一看到徐长卿，二话不说一掌就挥了出去，徐长卿才从剑上下来，还没有站稳身子就被拍飞出去。
“喂，住手！”紫萱一看重楼出手，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子，他出手，徐道长还有活路吗？虽然她现在对徐长卿并没有任何感情，但是毕竟是这个身体的情人，怎么也不能让他死掉了。
“这种人你还要为他说好话？”重楼瞪了紫萱一眼道，“这样的人，死一百回都不足惜。”
“人命关天，你能不能想清楚再动手，你和别人一样吗？你修为那么高，何必跟一个修行之人为难，你一巴掌下去，他不死也是个半死。”紫萱忙跑了出去，看到徐长卿已经把墙给撞了一个大洞出来。
等她跑了过来，徐长卿竟然从一堆碎石头里爬着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破了，脸上也挂彩了，嘴角流着血，看样子伤得不轻。
“咦，不错，竟然能接本座一掌了。”重楼眼睛一眯，心里有些兴奋。人界能接他一掌的人并不多，他也知道人太过弱，不经他打的，所以从不找人界的人练手。但是对于徐长卿，他貌似动过几次手了。
“你若敢对紫萱无理，我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讨回来。”徐长卿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对重楼道。
“徐道长，你误会了。”紫萱不想让徐长卿对自己的什么想法，但看到他浑身都是血的样子，心里又难过得很。
“紫萱，你没事就好。”徐长卿看到紫萱没受伤，松了一口气。他刚到时听到了青儿的身世，正在震惊之时看到重楼一扬手，以为是要对紫萱出手，这才出声相救，谁知连重楼一招都接不住。
“劳烦徐道长担心了。”紫萱道。
重楼对于紫萱对徐长卿的称呼很满意，也懒得再和徐长卿计较，倒是安静了下来。一百多年前，自己还不认识紫萱，能够被这个叫徐长卿的钻了空子，也是再所难免。还好，这个孩子不是刚刚生的，可怎么看都像是生下来没多久呀。重楼想到这儿，看向青儿的眼睛颜色就有点变了。他要自己看看这孩子是不是一百多岁了。
徐长卿看到重楼站到一旁，说话也不方便，走上前对着紫萱一拱手道：“我能不能单独昨你说几句话。”他说着，眼睛却瞄到了青儿身上，那个小小的婴儿真的是自己的骨血吗？为什么师父不知道，记忆珠里也没有这段记忆。
紫萱本来想直接拒绝，但是看到徐长卿的眼神心里不忍，只得点了点头，示意徐长卿跟着自己走进屋子里去。
重楼对于二人单独谈话不置可否，一背手身子凌空飞起，向后山竹林而去。那个青儿果然是一百年前生的，可是紫萱怎么会封印孩子一百多年呢？若她是这般狠心的女子，自己岂不是看走眼了。不对，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重楼心里有了主意，去竹林找自家的东冥。

28　借火灵珠

徐长卿跟着紫萱往屋子里走，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肚子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以前那样对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和她竟然有了两世的纠缠，而她怀里的那个可爱的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吗？
“徐道长，您千里来到南诏，所为何事？”紫萱开口见山。对于她不感兴趣的人，她绝对不会留一点念想。
“我不说什么。”徐长卿低着头道，“紫萱，以前的事我都忘记了，所以一直对不起你。对不起！”说到这个词时时，他抬起了头望向了紫萱。二人之间的距离原本就不远，如此一望，两双眼睛就对上了。紫萱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舍倦恋，还有深深的谦意，一时间五味陈杂。紫萱的本尊应该是希望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他，那个男人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她一个人的影子。
“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紫萱避开了他的眼睛道。
“我怎么……”徐长卿把后半截的话咽了回去，他现在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提起从前，怎么能求她的原谅呢。
“几生几世都过去了，我们又有什么看不开的。何况人族轮回的时候都要喝孟婆汤的，忘记了前世也是应该。你们人类，挺好的，能重新开始。”紫萱说的是实话，但听到徐长卿的耳朵里，却不是字面的意思，他不知如何才好。
沉默了一会儿，紫萱又问：“你来到南诏，就为了向我说对不起？”
“你若肯原谅我，我死都愿意。”徐长卿不顾自己的狼狈，看着紫萱正色道。这一刻，他是真心的。紫萱觉得心里酸酸的，原来的紫萱恐怕听到这一句话，死都愿意吧。她不了解男人的心理，但是对于不在乎自己的人，她不会在乎。而紫萱如此执著地喜欢了他三生三世，最后不知道结果如何，换自己来享受这结果，总有些心里不安。何况，对于徐长卿，她真的没感。
“我原不原谅你，也于事无补，过去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你今日若只为这一句话的结果，那我告诉你，我原谅你了。”紫萱不想为难徐长卿，毕竟原来的紫萱对他是真心实意的。
“你真的肯原谅我？”徐长卿一脸惊喜地问。
“真的。”紫萱不得不承认，纵然徐长卿被打得惨，也是很帅的那种惨。她点了点头，不想让徐长卿在这个原不原谅的问题上继续纠结。
紫萱抬头看了看天，想快点打发徐长卿离开，他修他的道，她修她的仙，二人永远不要再有交集最好不过。谁知才一抬头就看到了空中有一道人影飞过，那人影不一会儿就近了，缓缓落到了地面上，正是御剑而来的茂茂等人。
“你们怎么都来南诏了？”紫萱一脸的笑，上前问道。
“好久不见，你气色不错。”景天第一个跳了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她怀里的青儿，忙又问：“这是你们这儿谁的孩子？”
紫萱不说话了，徐长卿脸色顿时也红了，他看着景天道：“是我的女儿，我和紫萱的。”
一群人被这个消息打击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一个嘴张得能直接塞进一个鸡蛋，紫萱苦笑道：“他说得没错，但是是前前世的事情了。”
“这孩子像是刚生出来的呀？”景天上前问。
“是。”紫萱不愿意多说。徐长卿是孩子的父亲，有权力知道一些事情，但这些看热闹的，她不愿意多说。
紫萱不说，景天却是想知道内情的，还准备问的时候被龙葵一拦胳膊小声道：“哥哥别问了，紫萱姑娘不想说的。”
景天一向最听他妹妹的话，一看紫萱和长卿的脸色都不好看，这才不再追问跟着进到屋子里。大家都坐好以后，龙葵这才看清楚紫萱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孩子，她心里一惊又对身边的景天小声道：“这个小孩子确实是前前世的，有一百多岁了呢，可惜被用水灵珠封印着，不能长大呢。”
“什么，包着她的那层水膜是水灵珠？”景天的声音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