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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添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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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天空。
如果雪下大了,龙灯会肯定是举办不了的了。不过,北定已经有两年没下过雪了,上一次下雪还是她刚到北定的时候,下的也是很小的雪花,还未落到地上就已经融化了。这一次却似乎有下大雪的趋势,实在是奇怪。
俗话说“天有异象必出妖孽”,难道,真要发生什么事吗?
苏锦一边安慰着这几个上跳下窜的丫头,一边着人去大街上看动静。却在这时,家丁慌慌张张地报有钦差来,正在大门口等着。苏锦心中咯噔一声,眉心不由紧皱。
丫头们又紧张又兴奋地跳起来,这个说快快去沐浴,那个说赶紧焚香,只有似月一脸紧张,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低声问:“钦差?怎么会有钦差?难道,你是柳家小姐的……”苏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轻笑着摇头。
或是觉出她和似月的脸色不对,几个丫头也安静下来,惊疑不定地相互看了几眼。
“不用沐浴,整理衣服和头发便可。”苏锦简洁地吩咐着,丫头便迅速地行动起来,然后退到苏锦身后,快步向外走去。
雪花飘舞之中,男人一身月牙色弹花暗纹锦袍,披一件纯白狐裘披风,长身玉立,墨发飞扬,狭长的双眸正深深地看着迎面而来的苏锦,仿佛有许多沉重的深刻的光芒从眼眸中缓缓滑过。一看到他,似月和笑笑的脸色顿时一变,脚步便定在了原地。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抓住,然后捏紧、扭转,苏锦眉心紧紧皱起,定定地看向他。
时光流逝,岁月无声,转瞬间三年过去,曾经最信任的人在一次深深的伤害后,又一次站在了她的面前。
“好久不见。”
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陈烁微微一笑,长眉斜飞,面若冠玉。喜儿等人跟在苏锦身后做恭顺状,几双眼睛却不无好奇地悄悄打量着他,见他唇角只那样轻轻一勾,却好似幽兰盛放令人目眩,宛若画中人,小丫头门不由花痴地惊叹起来。
苏锦抬起头来,面色平静,眼神淡漠,好像看到的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轻启双唇:“好久不见。”
陈烁视线缓缓扫过众人的脸,然后落到似月的身上,轻轻点头,对她露出一个风华绝代的笑。似月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猛地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扭着,然后一咬牙,转身跑回了屋。
丫头们惊讶地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再惊异地看着同样脸色难看的笑笑。喜儿离笑笑最近,便伸手扯了扯笑笑的衣袖,用只有笑笑才能听到的声音问:“怎么了?”
笑笑猛地摇头,忽然就跪了下去:“参见……”
“起来吧。”不等她说完,陈烁抬手打断她,温和且带着些许戏谑地笑着:“这三年,你照顾你家小姐可曾用心?别忘了,你可是我从相爷手里要过来的人。”
“是!奴婢不敢不用心。”笑笑低垂着头,诚惶诚恐的说道。
苏锦走近一步,将她扶了起来,淡淡道:“你现在是我的丫头。”
“是,小姐。”笑笑恭敬地应了一声,垂手退到一旁。
“进屋坐吧。”苏锦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陈烁便昂首挺胸地提步走进。
丫头们上了茶水点心,苏锦示意他们退至外厅。二人一人端杯茶,默默地喝着,好像在比耐力一样,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屋子里一片安静,静得仿佛能听到雪花簌簌地落到房顶上的声音。火炉发着炙热的红光,丝丝地冒着热气将一屋子的寒意驱散。可苏锦自从三年前在冷雨中淋病以后,便落下个怕冷的毛病。她伸手抚了抚双臂,刚想唤在屋外的丫头拿件披风来,身上忽然一暖,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风已经披在肩头。
披风还带着男人温暖的体温,鼻息间顿时充斥着一股熟悉的气息。苏锦眼皮也未抬一下,只伸手将披风取下,缓缓地折好,放在桌上。
男人的眼眸渐渐眯起,浓密的睫毛将他的眼眸挡住,完全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二人上一次同桌饮茶仿佛已经是好几辈子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他第一次意识到她在他心中是那般重要,那时候,他忽然有了抛弃一切的冲动,只要她不离开他……可是,她还是那么决然地转身,稳重坚定的脚步仿佛一步一步得踏在他的心坎上,将他满心的感动与惶恐踩成碎片。
三年未见,她的样子没有变化,只是似乎比以前更高了些。一张小脸巴掌大,下巴尖尖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倔强又坚强。脸色不怎么好,双唇也是苍白的,看来探子回报说她身体不好是真的。
陈烁眉心紧蹙,仔细端详着这张满是冷漠淡然的熟悉的脸孔。
许久许久,男人忽然邪魅一笑,低沉道:“听说,苏大当家最近很忙?居然是在相亲?”
手中杯子一顿,苏锦抬眸,眼光清冷。
“这就是你来北定的原因?”
、163 没有如果
“怎么可能?”陈烁唇角牵起,将茶杯放下,双手搭在木椅扶手上,翘着二郎腿一动一动的,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忽然恢复成了以往的吊儿郎当的模样,眯着眼睛道:“那人是谁,要不要本王为你查探一二?万一那人品行不对可就后悔莫及了。”
苏锦冷哼:“不劳费心。”
“其实,我这次来是有公务在身。”陈烁换了个坐姿,,脸上是难得的一本正经,“不知苏大当家可有意向与朝廷合作?”
“没有。”
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回答,陈烁一点也不惊讶,只是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挑眉倒:“可是,我这次是奉旨前来,你不敢抗旨不尊吧?”
原来大年已过,宫里便要给各位娘娘准备春天的衣裳。以前这些都是宫里的司衣局掌管的,然而有一次回家省亲的某个娘娘经过“锦上添华”的店门,被其明亮宽敞温馨独特的布置所吸引,只是苦于时间紧迫不能进去一看究竟,于是回到娘家以后便向家人打听“锦上添华”的情况。
不曾想她娘家之人的衣物大半都是出自“锦上添华”,她才知道“锦上添华”竟是如此有名气,而她们这些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们却对此一无所知。回宫后她便就将此事与其他娘娘说了,最后经过皇后的同意,这一次春装的筹备就交给“锦上添华”。
可娘娘们又不甘心与平民百姓穿着一般,便让钦差带来了每位娘娘的画像以及记录她们喜好的册子,让“锦上添华”的大当家根据每个娘娘的特点设计出最合适最美丽最华贵的衣服。其中,深衣、襦裙、袍衫、短衣、裤裳等等,皇后各要二十六件。贵妃各二十二件,淑妃各十八件,其他依照品级的不同而依次递减。当今皇帝的嫔妃很少,可苏锦粗粗算了一下,竟达两千多件。
一个月后宫里便会派人来取,用何布料为何款式全凭苏锦拿主意。
“怎么样?苏大当家。这个任务你能完成吗?”陈烁说完。便笑着问苏锦。
“自然能。”苏锦恭敬地回答,其实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
这个时代的的服装制作跟现代的流水线不同,这里的每件衣服都是女工一针一线缝制而成。两千件,而且每一件都要各具风格。不得重复或类似。还要根据各位娘娘的画像和喜好来进行设计,一个月,确实有点少。
不过到了此时。苏锦已经确定陈烁此行的目的。
他是来为难她的。
“你好像一瞬间想了很多东西。”忽然,男人戏谑的声音响起,他玩味地看着面色淡然眼光却晶亮的女子。扬眉笑道:“你不会是在骂我吧?”
苏锦垂下眼眸,冷冷道:“苏某不敢。”
“那好,走吧!”男人哈哈一笑,伸手一捞,便将苏锦的手捉住,拉着她就往外走。
苏锦冰冷的手被男人的手包在掌心,一股暖意自指尖扩散开来。似乎有些情绪在心里缓缓升腾。一些被刻意尘封许久的记忆如被轻风拂过,迷雾一层一层地散去。往日的一点一滴钻出来,像是一株柔软的藤蔓,将她的心缠住。
苏锦眉头微微一皱,将手用力从他手里抽离,为自己心里涌出的情绪感到害怕,惶恐,甚至还有一些羞愧。她退后一步,疏离感顿时产生。
“怎么了?”陈烁不解地回头,扬眉看她。
“王爷这是要去哪?”
“看龙灯去啊!”男人理直气壮地说道,一脸的兴致盎然,“听说北定龙灯节的热闹比安城毫不逊色啊,你来北定三年了,也该尽尽地主之谊,陪我好好逛逛。”
苏锦微微皱眉,垂首道:“可今天下雪,龙灯会大概会取消。”
“无妨无妨!钦天监七天前便一预知今日有风雪,这雪最多下两个时辰便会停歇。午后再举行龙灯会也还来得及。”男人又脸皮厚地伸手去拉苏锦的手,可这一次却被苏锦躲开了。
“既然如此,我去请陆逸风,让他陪您观赏龙灯大会。”苏锦低着头,向外走去。
“你敢!”男人的音调陡然一高,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透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苏锦站定,没有回头,沉默了许久,终于轻声道:“其实,你不必如此。”
“何为不必如此?”
陈烁眉心紧锁,深深地凝视着她的双眸,眼神似深潭,“我的到来,给你带来困惑?我以为给你自由给你空间你总有一天会想明白。三年过去,你这个笨猪,还继续沉迷在自己捏造出的仇恨里不可自拔!”
“捏造?”苏锦一愣,随即扬起脸来,哑然失笑,“难道,阿山不是因你而死?”
仿佛有难以承受的悲哀压在心头,男人缓缓垂下手,声音带着一丝难言的凄凉,“如果,那一次死的是我,你会怎么样?”
苏锦将视线从男人俊美的脸庞上移开,目光悠悠,仿佛看得很远,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她什么也没说,只听男人的声音低沉地响在耳边。
“如果是我死了,你也会这么痛苦吗,你也会为我的死而耿耿于怀吗?你会因此而离开他吗?”
炉中的炭火正旺,火红火红地一片,烤得人晕乎乎的苏锦默默地盯着,只觉眼睛越来越干涩酸痛。她缓缓闭上眼睛,好久好久才轻轻吁出一口气。
“我会……”女子沙哑的声音响起,仿佛只说出这两个字就已用尽她全部的力气和勇气。
“可是,一切已发生,没有如果。”
男人苦涩一笑,漆黑的眼眸里仿佛有流星滑过,闪烁着看不清的光华。他颓然地低下头,看着被自己紧紧握住不肯松开的手。好像诀别一般,轻轻地,温柔地在她白皙的手背印上一吻,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裂开,粉碎,然后缓缓消失于无形。
“我走了。”陈烁轻轻放开她的手,女子冰凉的指尖一点一点地从手心滑落,最后,只留下一片虚无。男人紧紧握拳,仿佛要将什么东西牢牢地留在手心。
房门一开,一股冷气席卷着雪花扑面而来。他仰起头,雪花顿时落到他的眉毛上,瞬间融化为冰冷的雪水,沿着眉骨缓缓地下落,眼角,脸颊,下巴……然后滴落在他的项窝里,寒彻彻的令人心颤。
深吸一口气,他挺直了背脊,提步向屋外走去。
“陈烁!”
女子急促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陈烁身子微微一颤,仿佛有一股巨大的惊喜在心里升起,胸口一阵翻腾,他紧紧闭上嘴,好像不这么做,就有一些东西要从心里冲出喉咙。他僵直地站立着,一只脚甚至还保持着刚刚提步的姿势。他不敢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恐一不小心就惊扰到什么。
苏锦看着男人挺拔修长的背影,心里放入突然有些激荡的情绪在翻腾。她紧紧地咬着唇,一些话几欲冲口而出。
“你……”她怔了怔,“你的披风忘记拿了。”
眼里的惊喜渐渐被失望代替,陈烁缓缓转身,淡淡地看着她,“多谢。”
一件纯白的狐裘披风被抖开,披在他的肩上,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拉住披风的系带,手指翻飞,很快就打了个漂亮的节。
却在这时,一个男人低沉而不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姑娘,你在做什么?”
淳于珉?!苏锦心下一惊,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将陈烁挡在身后。淳于家是顾骏先一党的,不能被他们知道陈烁已经到了北定。并且,刚才她看过圣旨,钦差并不是陈烁,而是一个叫胡于乐的三品少府监,可见陈烁是私自到北定来的,若出现什么意外,一定无法及时联系救援。
淳于珉面色冷峻地看着陈烁,然后看着苏锦无意中呈现出保护姿态的双臂,视线最后落在那见狐裘披风上。
“结打得很漂亮。”淳于珉轻轻扫了一眼苏锦,眼神深刻而冰冷,好像一个抓住妻子偷人的丈夫。
“在下淳于珉,是苏姑娘未来的夫婿。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听他问陈烁的名字,苏锦知道,或许是因淳于珉品阶低,也或许是他常年驻守北定鲜少回安城的原因,他并不认识陈烁。心稍稍放下一点,完全没注意他说的“未来夫婿”几个字。
“淳于珉?”扯了扯嘴角,陈烁的眼里闪过一抹冷意,“未来夫婿……”他也随意地抱拳回了回礼,淡淡道:“我是三品少府监陈……火乐!要跟苏大当家谈点生意而已。”
“既是谈生意,便当注意男女有别。”淳于珉走到苏锦面前,微微皱了皱眉,板着脸道:“以后与男子谈生意时,定要有三男三女陪着,避点嫌总是好的。你总是如此奔波,连三教九流之人也熟悉,本就极不合礼法。我不愿你嫁进淳于家后,被他人说三道四。我的那些侍妾,嘴巴最是厉害的。”
“避嫌?三教九流?那些侍妾?”陈烁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很夸张,“原来这就是你的选择?”
、164 猪,我们和好吧
“淳于公子,看来你对苏大当家的了解好像还不够!这么下去,苏大当家恐怕很难接受你的心!”陈烁冲淳于珉眨了眨眼睛,双手抱拳傲然说道:“祝你好运了!”他转头看向苏锦,眸光深深,脸上已再无一丝笑意,“也祝你……好运。”
淳于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冷冷一笑,道:“是吗?我和苏姑娘的事情,还不需一个外人置喙。”
“那就好。”陈烁嘴角斜斜一勾,再次抱了抱拳,仰首大步走了出去。
雪越来越大,飘飘洒洒地落下来,大风吹起他的墨发,衣角不住地翻飞,好像一只破碎的枯蝶。
北定的冬天,原来也这么冷。
淳于珉的目光一直淡淡地锁定在陈烁的身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风雪中,才缓缓收回视线,对苏锦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道:“生意谈好了,我们去看龙灯吧?”
苏锦勉强一笑,道:“我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了,你玩得开心点。”
淳于也不勉强,点头道:“既然不舒服,便该请大夫看看,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不用了!”苏锦忙喊住他,咬唇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只是女人的……”
她害羞地低下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已经有了好几个侍妾的男人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封建思想极其严重的男人尴尬地清咳一声,道:“今日大雪,他们只是在长生街搭了个棚子举行舞龙仪式,并不会如以往一般全北定都游览一遍,没什么看头。不去也罢。”
苏锦眉心一跳,心里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她皱着眉,佯装好奇地问道:“今日大雪?我还以为只是下一阵子就停下的呢。北定可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淳于珉不疑有他,解释道:“是的,这场雪下得蹊跷,虽然钦天监七天前就预料到今日有雪。却根据以往的气候和经验推算出这场雪不会太大。只是。昨晚子时钦天监监正观天象,才知今日会有一整天的大雪。”
远在安城的钦天监监正昨晚发现北定会有大雪,淳于珉今天就知道了?而陈烁这个王爷却不知道!
原来淳于家的消息竟是如此灵通。
心陡然一跳,一股强烈的不安顿时涌上心头。苏锦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陈烁离开的方向。
她低下头来道:“淳于公子,我想休息了。先告辞。”说罢转身疾步进出房门,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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