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云水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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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没听明白吧！妍儿。我现在才知道，其实女人可以一点儿也不必男人差。也可以干出一番事业地！那些个上流圈子里的人，互相之间大多数要么是同宗。要么是姻亲，不管怎样，彼此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基本上都是相熟地。但在朝堂上，她们地男人。有可能今天是同一伙地。明天却又是对立的死敌了。还有他们那样地人家最是讲面子，心眼儿又多。好些事情吧，都喜欢先互相试探掂量。这种事情。男人自然没有女人方便地。这不，各大家的夫人太太们便派上了用场。可无论出嫁与否，女子的规矩都是很严地。轻易出不了门。那豪门世家更是如此。也就只能借这添置衣裳水粉地机会。互相通个气儿！肯定是比大咧咧地去互相府里拜访更能掩人耳目了！”
也就是说。这京城里任何一家大地甚至普通地绣坊。背后都有着一个甚至数个地利益集团相互角力。给他们撑腰。绣坊也不只是做绣品买卖地地方！
顾雅妍在这边努力地适应着东京城里上流社会名媛淑女的生存法则。那边顾仲安也没闲着，沿袭了千年地盐铁专卖制度要进行一场大地改革了。这个风声不经意的首先在雍汉王朝百年世家之间传开！更有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这便是新科状元地主意。郡马府也由此异常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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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进行（上）

乾光帝召集了柳阁老，户部侍郎张安之，盐运使大夫卢力，还有顾仲安，决定先私下商讨一下这项盐税改革的措施具体如何执行，哪些盐场可以出让，又以什么标准决定底价，纲册，窝本等又该如何编制，涉及到何种程度上利益被损害的盐商……先将这些拿出一个大致的章程来，再拿到朝会上去讨论。
在人选的确定上，乾光帝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首先要这些人是朝廷上有能力的实干家，其次是思想相对开放，能接受新事物的革新派，还要平衡到各方势力，每个利益集团都要有一两位相应的代表参与到决策之中来，但这些人的人品又要相对的正直。
柳阁老是乾元帝三年同进士出身，历经两朝，为官四十余载，一直是寒门士族功成名就的代表人物，为人心胸宽广，又处事圆滑，任朝堂局势如何风雨飘渺，却是几经沉浮而屹立不倒，可以说是政坛的常青树，现居于内阁首辅之位，能力威望不言而喻。
户部张左侍郎，主管盐务，又是永昌侯的二公子，作为世家阀门利益的一派，是蒙荫出仕之中年轻有为的人才。
盐运使大夫卢力是乾光帝的伴读，作为皇帝一手培植的亲信，一直负责盐务各项具体工作的执行，乾光帝主要想听取他对盐税新政可实施性的判断意见。
顾仲安就更不必说了，作为提出整个盐务改革新政的初始人物，而且他的身份也很特殊，对于融合多方利益的冲突也有裨益。
虽然这个方案的酝酿一直是机密的进行着的，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在这个临时的盐务司事决策组里大致达成共识之后，乾光帝又私下召见了刑部、吏部、工部的三位尚书大人，翰林院掌院，胡阁老，罗阁老等等一大批与之相关系，又身居高位的大臣们。乾光帝从没有直接询问，而是先寒暄些其他的，比方说工作上顺不顺心，有没有什么想法，身体怎么样，再若有似无的透露着些许暧昧的信息，对于一向擅长捕风捉影的，乾光帝当然也没有放过。
然后，乾光帝命令枢密院十二个时辰加班加点的工作着，任何与之相关的风吹草动都要向他报告。都说伴君如伴虎，可这老虎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而老虎的耳目就更不容易了，知枢密院事大人在心里为自己默默的哀叹着，他都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同样暗自叫苦的还有郡马府的钱管事以及听雨阁的茶水小厮小全子，前者心痛那三两银子一钱的明前西湖龙井，这个月光茶叶的开销就好几百两啊！小全子倒不是因为工作量太大而不平，府里按劳取酬，有加班费。
他郁闷的是，每次老爷来个客人，人家非富即贵，自然也是有小跟班的了，那些个小厮无一例外的要来跟他交流什么“同道心得”，这也就算了，虽然不熟，但咱们郡马府一向是热情好客的，他自然得表现出十二分热情来。再说，这端茶送水也不是什么独门绝技，没啥好藏着捏着的。可怎么谈着谈着，那话里话外不是茶，而是什么盐啊税的。他只是个茶水小厮，哪里懂那些，难道如今做小厮的要求已经这么高了，开门七件事，除了茶，这柴米油盐酱醋的，也得统统弄清楚？
所以，本来还洋洋自得的郡马府听雨阁茶水小厮小全子，郁闷了，然后就是无比的恐惧了，完了，要下岗了，一天三顿的能吃到撑的白馒头也没有了。本来在十几位小厮中脱颖而出，独独被自家状元老爷所选中的那份自信也完全毁灭掉了！
顾仲安对所有来访地客人，不论出身，不看官职。统统是来者不拒。反正有些个是肯定不能不见的。那就索性都见了吧！寒族之中。有顾仲安地同僚，同年。同乡。从没见过面的“亲戚”。有过一面之缘的“好友”，还有什么二表舅的三姑父地侄女的外甥。顾仲安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有这么多在朝为官或是富甲一方的亲戚。士族之中就没有这么麻烦了。不是靖雯郡主地娘家人，他地岳家。就是靖雯郡主娘家人的姻亲。也就是他地连襟。
世间万象，人生百态。这一去一回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了。有的觉得顾仲安就是走狗屎运了，什么都不懂居然还中了状元。有地觉得这人真是太狡猾，太会演了，好像有求必应。什么都跟你说了，其实什么都没说。有人则觉得顾仲安真是深不可测。前途无量啊。难怪靖雯郡主甘心做平妻，也要嫁给他呢！
其实。顾仲安对于所有地人。表达方式虽然随着身份官职的不同。略有差异，但实质是一样地，你来我往之中，圆滑通融，绝对不伤和气。而且肯定又不涉及实质性地东西，俗称“打太极”。
“砚香。你去问问小全子。客人全走了没。我爹今晚有时间吗？”
跟蔡师傅好好商量了一下。这个绣坊是要开起来地。因为顾雅妍要尽一切努力和可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即使运用手段也无所谓，她的底线是不把无辜地人牵扯进来。
这次开绣庄不同一般，不能再像以前开铺子一样，事后跟顾仲安报备一下即可了，而且，真要开起来，也需要顾仲安的帮助。
另外，顾雅妍还有一点要和顾仲安商量，那就是阿其格的事情，那天的偶然发现令顾雅妍惊喜无比，可看样子，顾仲安是早就知道的了，而且还另有打算。
“小姐，你做这个是干什么用的？”墨香拿起一个用上好小牛皮做的，并且绣上鹰击长空，大鹏展翅图案的护肩来。
顾雅妍不由想起了许励涵，这本来是准备做给他的谢礼，蔡师傅在说着京城绣坊的情况时，好像也提到了他家，还真是挺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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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进行（中）

“哦！那个啊，我闲来无事随手做的，你把它收到小库房靠角落最底层的那个楠木箱子里吧！”顾雅妍刚说完，又犹豫会儿，有些不自然的样子，说道：“嗯，还是算了！你去找块不用的丝绸，颜色素一点，如果有宝石蓝的最好，把它好生包起来，就放在我那拔步床下的抽屉里！”
“闲来无事随手做的”，没想到小姐这样聪明伶俐的人儿，也会说出这么不靠谱的借口来，平日里小姐的时间都是从早排到晚，恨不得一刻钟掰成两刻来用，怎么会有闲得无聊的功夫？墨香看着自家小姐难得的，有些扭捏的表情，会心一笑，原来是这样，她就说家里老爷少爷都不习武，小姐费力做这个干什么！
那位许励涵公子可不就喜欢穿宝石蓝的衣裳吗？不过许公子和自家小姐都是如神仙般好看的人儿，一个是侯府的少爷，一个是状元的嫡女，也是门当户对的，站在一起可真是没有比那更般配的了！况且，许公子又救过小姐一命，这都时隔三年，现如今竟然又遇上了，可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吗！
也不枉小姐百忙之中，还费尽心思做这个了。朝廷鼓励农耕，私自宰杀耕牛，被发现了至少要打四十大板，这还算是轻的呢，听说以前罚得还要厉害！只有病死的和衰老不能耕田的牛才允许被杀掉，所以这市面上，牛肉、牛皮都是极难寻得之物，更不要说这样纹路细腻，柔软顺滑的小牛皮了！
顾雅妍看着自己托钱贵叔好不容易从蜀中老家弄来的小牛皮，她如今的女红手艺也算得上不错了，可这剪裁、画样、刺绣的，也花了她十来天功夫！
顾雅妍觉得自己这么费力的做了这个，就只是想报答一下人家的救命之恩，她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可是，那个人是永宁侯府的三少爷，又会缺什么呢？只是觉得他喜欢骑马射箭的，这个多少也能派上用场不是？而且，那样大的恩情，她这谢礼轻了，也拿不出手啊！
是的，那天寿宴上的巧遇，充其量也只能说气氛有些不自然，但绝对谈不上暧昧！她一实际年龄都快三十的剩女一枚，还跟一个十五、六岁未成年的小屁孩搞暧昧？也太老牛吃嫩草了吧，自己听了都鸡皮疙瘩掉一地。
只是好可惜，她这么费力做的东西，可能没机会送给他了！男女大防，这私相授受的，她可不想成为这八卦稀缺的时代，这种绯闻的女主角！只是，这人情就要欠一辈子了吗？他的这个年龄只怕家里就要给他定亲了吧！到时候，再送什么就更不合适了！
顾雅妍就想起了蔡师傅那天说的，京城各大豪门和那几个顶尖的绣坊之间似乎蕴含着的那千丝万缕的联系。“规模排在前三的仙澜阁，背后应该是永宁侯府，我知道那前一任的老掌柜原先是永寿侯孙家的，我师傅与她打过交道，只是孙老侯爷退居到了咱们蜀中。这仙澜阁可能是永宁侯夫人的陪嫁，只是永宁侯另一位孙夫人好像也时常去过问的样子。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她们毕竟是堂姐妹，又都嫁入了永宁侯府。这位孙姨娘就是救过你的那个许励涵的生母，她还有另外一个女儿，是永宁侯的长女，好像是进宫做了娘娘。可能是这个缘故吧，仙澜阁也会接些宫里的活计。”
许励涵一母同胞的姐姐？应该比他大不了多少吧，永宁侯的长子今年也才十八岁，那她最多不过二十出头！乾光帝都四十多岁了，永宁侯怎么把自己的长女送给这么个老男人做小老婆呢？
“小姐，那边的客人已经都走了，老爷让你到听雨阁去说话！”砚香的话打断了顾雅妍的胡思乱想。
“那好。我换身衣裳就过去！”唉！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管别人家这么多做什么。先把自己的问题给解决了再说！
“爹爹，你这几天累了吧！女儿给你捏捏肩膀！”顾雅妍来到顾仲安地专属书房。见他独自一人，正闭目养神。
顾仲安这才睁开眼。“妍儿来了啊。爹爹差点睡着了！”
顾仲安看上去有些疲惫。下巴都冒出了青青的胡渣，不过这倒让他一贯儒雅的形象更添了几分男人味。见小女儿过来，顾仲安一扫疲态，很是高兴地说道，“还是妍儿最乖巧懂事了！”
“那当然。女儿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嘛！”顾雅妍来到顾仲安地背后。先从太阳穴按起，然后再是整个头部。肩颈，顾雅妍是按照人体穴位，采用点压按摩法。最是纾解疲劳。
顾仲安享受着女儿体贴周到的服务，顿觉身心舒畅惬意。为了他的宝贝儿女，自己怎么辛苦欧璇都是值得的啊！来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有些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还有些明褒实贬，指桑骂槐，这也还好，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他总是能找到文雅的说法不轻不重的踢回去的！最麻烦的是那些，开门见山，直入主题的，倒是让他不好招架！
顾仲安想着想着，又看到眼前的这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儿，却已经出落的越来越水灵，亭亭玉立一般，不禁心头一酸，再过两、三年，她的这个宝贝女儿就要是别人家的了，她会为另外一个男人洗衣做饭，缝补按摩了。唉！昨天还是一天到晚撒娇的小丫头，怎么一眨眼就要嫁人了呢！顾仲安觉得怎么好像这样的难以接受，这可是喜事啊！
“妍儿，今天来找爹爹有什么事儿吗？”顾仲安就问道。
“爹爹，我想开个绣坊！”顾雅妍的手没有停。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顾仲安的第一想法是不太同意的。
以前是没有办法，家里经济上很是拮据，不得已让自己的妻女辛苦的谋生计。现在，他既然已经做了官，他也很有信心会做的很好，又有了那么些家底，就不想让女儿再琢磨营生的事儿，他的女儿现在只用乖乖呆在家里做个大小姐就成！




第六十七章　进行（下）

然而，顾仲安再一想，绣坊！这京里的绣坊可不是只是绣坊那么简单！妍儿的意思是……
“女儿起初是觉得以蔡师傅的才华，只是在咱们府里做个绣娘真的太委屈她了。况且，师傅将自己的绝学倾囊相授给我和姐姐，女儿就想说借这个机会报答师傅一下！”顾雅妍斟酌着说道。
“嗯……”
“可后来一打听，在京里开个绣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就想向父亲讨个主意来了！”
“所以，妍儿现在想要开铺子是为了别的？”很有一种双方谈判试探的感觉。
“是的！”很干脆！
顾雅妍此刻只感觉到心里一阵的冰凉，有一种很让她温暖舒服的感觉好像在慢慢逝去，任她怎么想抓也抓不住了！什么时候跟自己的父亲说话也要如此小心谨慎了？那个曾经能让她无限信任与依赖的顾仲安已经是记忆里的事情了吗？
为什么？难道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在逐渐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政客了吗？所以对任何人都有一种出自本能的防备和探究，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永远要先把对方的底牌摸清楚再说！还是从他娶了靖雯郡主的那一刻起，顾雅妍自己也在心里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心墙呢！
顾仲安感觉到小女儿说话很有些赌气的意味，不由温柔而又慈爱的一笑，眼里有着浓浓的宠溺，把女儿拉到跟前，“你们几个想做什么，只要是正途又无伤大雅，爹爹都是不会反对的！爹爹只是不希望我的小宝贝太辛苦了啊！”
真的吗？难道不是怕打破了现在府里的平衡，靖雯郡主可以容忍屈居下位，那是因为她觉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吧！顾雅妍并不觉得爱情有那么的伟大，而且越是爱，不越是会更自私吗？
“嗯，可是妍儿不觉得辛苦啊，忙前忙后的都是师傅她们，女儿只是出出主意罢了啦！”甜糯如醴的声线拖着撒娇味十足的尾音。顾雅妍也不喜欢自己这样装，好像挺小人的！
唉！小人就小人吧。反正她也没想过当什么君子！
这个小女儿地性格很有些倔强，看着是好说话地，可是一旦决定了地事情就非要实施不可。他不能硬来！“哦。那妍儿现在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顾雅妍的方案是随着顾仲安支持的程度而不同的，“有一点点雏形罢了。女儿一了解这里面的道道。这不就来和爹爹商量了吗？”
不等顾仲安接话。顾雅妍又眨了眨她那眸清似水地大眼睛。接着说道：“唉！女儿其实也不想这么伤神呢！可是一想到开个绣庄对爹爹也是个助力，还有弟弟们！咱们家的产业都在蜀中不说。就算是在京城。和那些世家阀门相比，也就是九牛一毛罢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