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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颜惑众-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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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论如何,这样也总好过,整日被囚禁于这牢笼里好的多。

“早派人支会她了。”裴然依旧径直的走在她的前面,神色带着一丝轻松。

看来,他还是挺满意这样的结果的。

看着他似是想要往仁寿宫的方向走,费儿笑道,“现在是想要亲自去和太后说这件事?”

裴然转首,勾了勾唇角,笑道,“某人说要知晓如何对付女人,我现在不正在进行着我的计划吗?这女人啊,就是情绪敏感的生物,若是,我晚一步去了,她从别人的嘴里听说了经过添油加醋的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费儿不怎么看到裴然笑,现今看着他笑起来,竟是有一种忽的回到了冷宫之时的感觉。

这样的裴然是她熟悉的,不阴冷,不阴暗,不嗜血。

这样的他,才是她熟悉中那个终是保护着她的小男子汉。

费儿暗暗的冲他鼓了鼓气,转身,沿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却不曾想,这一走,便走到了裴玑的璇玑宫。

沿着阶梯,她迈进了宫殿。

“你来了。”裴玑忽的从帘帐处走了过来,对于费儿的来到一点儿都没有感到惊奇。

费儿吃惊,道,“你知道我要来?”

裴玑摇头,“只是有一种感觉,感觉你早晚都会来。”

“为什么?”费儿有些不解她那灵敏的直接了。

裴玑笑,走近她,伸出嫩白的指尖,轻轻的从费儿的额头处滑道费儿的腮帮处。

费儿有些不自在,侧脸躲开她的手来。

裴玑的面上闪过一丝失落,裴玑静静的看着她,道,“因为,你会来见我最后一面。”

裴玑的目光带着哀伤,忽的让费儿有些惆怅。

裴玑果然是不愿意和亲北番的!只是,聪明如裴玑,她难道就不知道和亲北番对她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吗?

费儿忽然的从裴玑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不舍,眸光一窒,裴玑这究竟是在不舍些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裴玑眸光里所带着的不舍,所以,裴玑不愿意前往北番和亲吗?

忽的,费儿的心里滑过一个恐怖的猜想,难道,裴玑是不舍得裴然身下的皇位?

难道,到现在为止,裴玑依旧好似那般的固执着,想要追寻那本就不该属于她的权利?

稳住心神,费儿淡淡的道,“其实,你没必要去想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以前,我便和你说过,你这一生,注定是要和亲北番的,你又何必那般的执着,这样,只会苦了他人,更熬着自己。”

裴玑的面色怔了,她的眸里闪过一丝不甘,冷冷道,“没有做过,又如何能知道就一定不能得到?你为什么要像母后那般,处处帮着裴然,你们,都不是好人。”

费儿心下一哀,心知裴玑这是在因为太后而吃起了裴然的醋,可心也是不无的怨责起太后来。

如果,太后不是那般强硬的压制着裴然,如果,太后不是那般的专权于手,垂帘听政,试想,裴玑这样一个处在深宫中的一个女孩儿家,又哪里会有那样的野心。

微微一叹,费儿放软了声音,道,“公主啊,其实我和太后都是关心你,我不想你永远这般的折磨着自己,听我的劝,何不放开心胸,任由着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有时候,过多的固执,反而是不好的,那样会让自己受尽煎熬。”

“我喜欢煎熬。”裴玑固执的驳道。

当费儿一听到这句话之时,她便知道,她说的话根本就没有起作用了。

说了这么多,裴玑依旧还是想要裴然的皇位,难道,裴玑的整颗心都没那嗜人的黄权给遮住了吗?

费儿有些恼意,提高了声音道,“不论如何,我还是要告诉公主,公主一生,于皇位无缘,劝你放下脑间的所有杂念,安安心心的嫁人吧,这样对你,是最好的选择。”

费儿的语气有点严肃,很显然的是惹恼了裴玑,只见裴玑挥了挥衣袖,怒声吼道,“滚,你给滚出去!”

费儿暗道裴玑高傲的公主天性又犯了,无奈的望了裴玑最后一眼,方才转身,踏出了璇玑宫。

正文 176诡异的裴玑

自那日和裴玑闹的不欢而散以后,费儿便是再也没有踏足璇玑宫了。

反是香巧一声一声的向费儿絮叨着她从别的宫娥那儿听到的小道消息。

诸如裴然赏赐了裴玑很多嫁妆,诸如宫内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模样,因为太后吩咐过,各个宫门都必须挂上高高的红灯笼,只因为太后便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现要远嫁北番,当然是要办的热热闹闹的,体体面面的了。

还有便是,今日黄昏之时,北番的人便会带着送亲的队伍前往北番。

正当费儿寻思着,她该不该去看看裴玑的时候,她已然派了宫人来湘妃阁寻她了。

费儿本就想要去送送裴玑,却又是拉不下脸来,怕裴玑又是怒口大骂让她滚出去之类的话来,现下也正是恰好,恰好裴玑派人来请她,也正好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费儿谢绝了晚妤和香巧欲要跟随她一同前去的打算,方才独身跟着宫人往璇玑宫走去。

也不知道裴玑日后咋北番能不能过的风生水起,但费儿想依照裴玑那般聪明的品性,她应该是不会被人陷害之类的吧。

踏入璇玑宫之时,裴玑早已命人摆上了一桌的酒菜。

费儿踏前几步,稳稳的坐于裴玑的身侧,却是没有开口。

裴玑替费儿倒了一杯酒,略带苦涩的道,“我要走了。”

费儿垂下目光,望向了自己面前慢慢的一杯酒水,轻声应道,“我知道。”

“那就陪陪我吧,我自小便是一个人玩儿着长大了,我怕现在,在齐国最后的日子里。我还要忍受这样的孤独。”裴玑为自己倒酒,声音也是沉的无法再沉。

“恩。”费儿应了一声,寻思了良久,方才道,“其实,我小时候,也是很孤独的,没有娘亲的陪伴,由于身份的原因,也是没有什么玩伴。那时候,我也是一个人玩儿着长大的。”

她说的是她前世的时候,那时候。她却是很孤独,因为不懂事,所以还常常惹得爹爹生气,爹爹便会厉声斥责她,这个时候。她便会越加的想念起她的娘亲来,只要到了那个时候,她便会在一幅幅白纸上画下娘亲的样子。

当然因为记不清娘亲的样子,她也只是嚼着笔头,费力的寻思着娘亲该是什么模样,然后画了很多个娘亲出来。

最后。她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娘亲了,她遂又哭着抱着手里的一副一副的娘亲,去向爹爹求证。

每当那个时候。爹爹就会紧紧的抱住她,却是没有哭泣。

即便是前一秒,他还冲着她大发脾气,后一秒,他也是可以心痛的抱着她。摘天上的月亮给她的。

那时候的她太小,可是依旧能感触到爹爹对她的爱。

只是相对于裴玑。她还算是幸运点了吧。

裴玑生于皇。宫之中,便注定了受到束缚,她的娘亲是太后,便注定了要被太后或多或少的忽视掉,她陷于皇权之争中,便注定要被皇权拖累的苦不堪言。、

这样的裴玑,才是更矛盾,更痛苦的吧。

“干了这被酒吧,就当是为我送行了。”

裴玑的声音忽的响起在了费儿耳边,唤回了费儿的思绪。

费儿抬眼去看裴玑举在她面前的酒杯,傻愣愣的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的和裴玑手里拿着的被子碰了碰,沉声道,“这一杯就祝你一路安康,以后的日子也是越加的风风火火。

裴玑点头,“谢谢。”

费儿冲她笑了笑,方才一倾杯子,将整杯酒一饮而尽。

裴玑复又为自己和费儿各自的续上了酒,幽幽道,“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如果,我想,想齐国了,当怎么办?”

费儿抿嘴而笑,斥道,“傻公主,如果,你想念这里了,你可以派人写信来啊,若是你的信传到了我这里,我也定是会回信于你,而且,还会附带着给你带一些新出来的东西。”

此时,费儿的心里是高兴的,因为,即便裴玑对这个皇。宫再是没有什么好的回忆,可是裴玑对于齐国还是有留恋的。

这是不是说明了,裴玑在齐都的时候,也曾感到过幸福的感觉?

“呵呵。”裴玑笑了起来,面上的笑容是费儿认识她以来最为纯粹的笑意,却是让费儿有一瞬间的回不过神来。

勾着唇角,裴玑复又问费儿,“那如果我说我想你了,你会不会把你自己带到北番来看我?”

费儿有些怔住,没曾想到裴玑会这般问她,收敛住面上的僵意,费儿开口道,“如果到时候,条件允许,我定会来北番看你的。”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是费儿却是知道这里面的不现实性。

那时候,齐国是否还像现在这般由裴然统治着?那时候,她是否还走得动?亦或者是,那时候,她是否还存在于这世间?

这些都是她不确定的,可是,她却不忍心说出那些现实出来,她不忍心让即将背井离乡的裴玑就此便失去了所有的念想。

不过,费儿这番话语也终是达到了效果,因为裴玑笑了,笑的很是开心。

裴玑举起了酒杯,“费儿,我再敬你一杯,这杯酒就感谢你方才的话语,虽然,我本就知道,你不可能抽的出身来陪我,但我还是很高兴,因为,至少,你是愿意的,你的内心是愿意接触我的。”

费儿心下有些黯然,却也并没有对裴玑的话语感到奇怪,毕竟,聪明如裴玑,有很多事情,裴玑都是看得很透彻的。

饮下第二杯酒,裴玑复又重新倒满了酒水,抬眸,裴玑望向了费儿,道,“其实,那日,我早已放下了与裴然争夺皇位的念想。”

费儿垂下眸,知晓裴玑说的是那天她刚得知裴玑要被送到北番去和亲之时,劝谏裴玑的场景。

带着一丝苦涩,费儿道,“那日,其实,我有错,我本就知道你刚被人通知要远嫁北番了,心情定是好不到哪儿却,可还是说了那些不中听的话。”

“不是的。”裴玑打断了费儿,继续道,“你也是关心我,我懂,只是,我受不了所有的人都那么关心裴然,我的母后是,就连你也是。”

费儿被裴玑语气里含着的那抹凄然震慑住,抬眸望裴玑,“不论如何,我希望,你在接下来的日子,忘记以前所有的不快,然后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我想到了北番,你一定会找到你的幸福的。”

裴玑垂眸,重重的点了点头,复又拉起了被子,道,“这是最后一杯,就祝愿我们一路上都能平平安安的吧。”

费儿开始虽是惊裴玑所说的‘我们’但后来也并未多做想法,正要去端杯子,却忽的感觉到脑部传来一阵眩晕,接着,她便无力的趴躺在了圆木桌上。

只记得,在她闭眼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了裴玑满意是勾起了唇角,接下来,她便陷入了无比黑暗的混沌中了。时辰已是傍晚时分,裴然送走了和亲的队伍,方才反身走回了湘妃阁。

抬眸一看晚妤和香巧大眼瞪小眼的模样,裴然有些吃惊,道,“出了什么事?”

晚妤望了香巧一眼,道“娘娘不见了。”

裴然蹙眉,“不见了?”

晚妤点头,“今儿个早上,裴玑公主命人来邀了娘娘,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和香巧去裴玑公主那儿寻过,公主说娘娘早离开了。”

裴然眉头更紧,裴玑请费儿去?

他实在难以将裴玑想的太过单纯,难道,裴玑又想利用费儿来要挟自己什么?

双手一阵紧握,裴然飞快地往宫门方向奔去,想想刚刚送走和亲队伍,现在,也不知道能赶得上裴玑不。

晚妤和香巧面面相觑,急忙抬脚跟了上去。裴然心里慌乱,他突的有一种刚刚重回到自己身边的东西又忽然被别人给抢走到急切。

李公公备了马车,裴然一个用力将车架扯开,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翻身了马背,迎风急驰。

他从没有这般急切过,此时脑间再无其他,有的便只是要让寻会她,要将她留在身边。

直到他看到了一个大红色的旗帜,他的眸子方才安定下来,急急地蹬了身下的马儿两脚,他狂力的追了上去。裴玑听到远处传来的马嘶声,掀开轿帘,向外望去,待一看到风驰而来的裴然之时,她的凤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慌。

握着车帘的指间紧紧地拽在了一起,就连纤长的指甲狠狠地陷入了肉中也是不自知。裴然奔到和亲的队伍前,利索的跳下马背,直直的往裴玑的马车奔去。

送亲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此时是何情形。

裴玑听着轿外地脚步声越来越重,咬了咬唇,先裴然一步的掀开了马车的车帘。车帘刚一掀开,便对上了裴然睁大的眸光,那样的眸光带着阴狠和责问,眸子也是一片嗜血之光,仿佛,若是裴玑不把人叫出来,他必会将裴玑千刀万剐一般。“还我费儿。”裴然的双眸狠狠地望向裴玑,直截了当地向她讨人。

正文 177总有一天

裴玑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转脸望向别处,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没有看见你的费儿。”

裴然眸里的血色更甚,咬牙切齿道,“今天,你派人去我宫里寻过她,现下,你却是说你没见过她,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裴玑垂眸,声音依旧是一片冷意,“信与不信那是你的事。”

裴然久久的瞪向了裴玑,好似在给她机会等着她说出来一般,可是最后终是让他失望了,裴玑依旧是再无言语。

裴然狠狠地甩开了车帘,退到裴玑的嫁妆之前,来来回回的走动,细细的观察着盖着红锦的嫁妆。

裴玑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强做镇定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起身,踏下了马车。

‘嘭’‘嘭’‘嘭’裴然挨个挨个的敲击着盖着大红色的锦布的盒子。

裴然眼里有些忧然,怒道,“裴然,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我已经要远嫁北番了,我已经不和你争任何东西了,你为何还不放过我。”

裴然冷冷的睨了裴玑一眼,复又把视线转移到一旁的木箱上。

瞥见一个特大木箱前,裴然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波动,抬步大步的往那木箱走去。

裴玑极快的闪到他的跟前,冷冷的看着他,“裴然,这是我的嫁妆,你即便是再和我过意不去,你也用不着这般莫名其妙的就来翻看我的东西吧。”

裴然无视裴玑的怒容,直接从她的身边绕过,直直的往那大木箱走去。

手刚要去揭开木箱,却被伸出的另外一只手给制止了。

裴然冷冷的顺着那只手,望向了手的主人裴玑。

只见此时裴玑的脸上依旧是带着怒意,一如小的时候,她垂首俯视着身居冷宫之时的他那般。

那样的眼神依旧是带着一份傲气。好似在说,只要你敢!

裴然恨极了裴玑这幅嘴脸,用力的伸手扒开了裴玑放在木箱上的手,那种表情,带着一丝对裴玑的厌恶和仇恨。

竟直直的把裴玑甩在了地上,来送亲的北番使者,都是纷纷上前来扶起裴玑,却是不敢开口和裴然说话。

因为此时裴然的眼神太过阴狠,足以将人镇住。

一个用力,裴然掀开了木箱。却是看见木箱内空空如也,竟是没有他想象中的人影。

回眸,裴然质问的眼神对上了裴玑带着笑意的神色。两两相对,竟有一种无形的战火在他们之间僵持。

裴玑推开了扶着她的人,笑意盎然的走到裴然的身边,好不得意,“裴然啊。裴然,我早说过,我这里没你要寻的人,现下可好,非但没寻到人,反是让别人看了一场猴戏。若是传到齐国臣民的耳里,或是让北番的人带到了番邦去大肆宣扬,呵呵。你说,这最后的恶果是谁在受?”

裴然伸出了右手,恨不得就这样掐住裴玑不脖子,然后,将她活活的掐死在此。可是,却奈于太后。奈于众人心中的影响,只得狠狠的收回了手,强意压下心里的恨意,吼道,“人呢?”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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