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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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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几日大房的春华过生辰,请了外地的一个戏班子过来唱堂会,自己虽然心里痒痒的想要去听,可碍着这姨娘的身份,只能走到碧芳院外头,站在岔路口上听着从远方传过来的曲调,飘飘渺渺,让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个时候。
这是昆曲,贾安柔一手扶着花枝,一手捻着衣角,手都有些发抖,今日唱的可不就是《牡丹亭》?想当年,游园惊梦里多情公子遇着了深闺小姐,台下多少人唏嘘不已,而她对台上那个翩翩美少年倾心爱慕,不顾一切的跟他眉来眼去,暗度陈仓好几次以后,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子,惊骇万分去找他时,那戏班子早就已经去了外地,再也寻他不到。
她的生活从此发生了改变,因着坚信着他对自己的感情,设计了表哥,宁愿来容家做姨娘,辛辛苦苦的熬了九年,自己还是碧芳院里的贾姨娘,淑华也还是没有变成嫡女。贾安柔想得气愤,用力一拉,蔷薇花枝的刺刮破了她手指的肌肤,血珠子一涌而出,看得林妈妈赶紧走上前来,用帕子将手指压住:“姨娘,回院子去包扎下罢。”
贾安柔摇了摇头,全身有些发软,只是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喉头干涩:“妈妈,我不走,我想再听听这曲子。”
林妈妈怎么能不知贾安柔的想法,也不再催促她,只是垂手站在一旁,陪着她听那软软款款的唱曲,如有什么钻进了心窝里一般,想将它拉出来,却钻得越深了。
主仆两人站在花树掩映里听得真酣,却见淑华怒气冲冲的从小径那头走了过来,一边甩着帕子在骂着什么,身后的秋芝只是半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跟着往前边走。贾安柔见女儿这般模样,唬了一条,赶紧从花树丛中走了出来,柔声问她:“淑华,你这般不高兴,到底怎么了?”
淑华只是嘟着嘴不说话,眼泪珠子掉了个不停,贾安柔看了只觉肉痛,将秋芝唤到跟前,首先叫林妈妈赏了她一个巴掌,然后凶悍的问她:“叫你好生跟着小姐,你倒是做什么去了,竟然她哭着回来了!”
秋芝捂着被打的脸,委委屈屈道:“唱堂会的戏班子里边有个小丫头,大家都说她长得和姑娘像,因着说了这话,姑娘才被气哭的。她们都是这般说,秋芝也不好去骂谁,只能随她们说去了。”
贾安柔心头一惊,按了按胸口强装镇定问道:“那小丫头真的和小姐长得像?”
秋芝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淑华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其实桂妈妈她们也没有想要将姑娘和戏子比,两人长得委实有些相像,总归有七八分的光景。”斗胆说完这句,捂着脸看了看贾安柔,见她似乎并没有动怒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又添上了一句:“尤其那眼睛眉毛,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呢。”
“淑华,别哭了。”贾安柔拿着帕子替女儿擦了擦眼泪:“想来她们也是无心的,你别太计较这么多。哟哟哟,快被哭,娘的心肝都被你哭得有些发痛了。”
回到碧芳院,当夜无眠,辗转反侧都是想着那个唱昆曲的戏班子。那个小丫头的眼睛和淑华长得一模一样,那该是他的女儿罢?一想着自己在容家吃苦,他却又和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娶妻生子去了。想到此处,贾安柔直气得场子都打结了,一双手抓着床单只是抖个不歇。
一整晚无眠,第二日起来便将林妈妈唤进了内室:“你去寻访下那个外地唱昆曲的戏班子,看看他是不是在里边。”
没想到林妈妈第一次提出了相左的意见来,她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绷着一张起满皱的老脸道:“姨娘,今日同不得往日,恕老奴不能像当年那样替你去传递消息。”见贾安柔一张脸慢慢转成不欢喜,林妈妈蹲下了身子,低声在贾安柔耳边道:“姨娘,你现在还惦记着他有什么用?你可要为姑娘想想,眼见着随云苑那边身子一日日的差了下去,只消三爷去点把火,势必便拖不过今年年底了,你放着大好的长宁侯府三少奶奶不做,却要与那低贱的戏子私奔不成?”
贾安柔听了只是落泪,好半日才哽咽着说道:“我只是想见见他,就见他一面!”
林妈妈叹气不语,心道姨娘真是糊涂了,有什么借口能出府呢?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这院子里头,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妈妈,你帮我去打听打听,看看他过得好不好,若是过得不好,我给他几百两银子,拿了去好歹做个小买卖。”贾安柔颤抖着手从床头的一个小柜里摸出了一把铜钥,又转到拔步床的后边摸了摸暗格,用力一扳,从里边摸了个黄杨木的盒子来,用铜钥打开了盒子,在一叠银票里选了又选,终于拿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来:“妈妈,你帮我去将这银票给他。”抹了抹泪,颤抖着声音道:“此生我既已没有和他做夫妻的缘分,就盼他能平安喜乐罢。”
林妈妈接了银票在手里,心里打定了主意不送出去,口里只是应承道:“我知道了,这就出去看看。”
走到园子角门,却被看门的婆子拦了回来,只说因着太后娘娘回府省亲,所以门禁严了些,要出去需得有夫人发的的腰牌才能放行。“林妈妈,素日里也得了你不少好处,可今日非比寻常,实在是对不住。”看门的婆子眉毛皱到了一处,一脸的不好意思。
林妈妈正在犯愁出去找戏班子的事儿,听了那婆子这般说,如释重负,脚步松快的跑了回来,对着贾安柔直叹气,将那银票又塞回给了她:“现在出园子要夫人发的腰牌才行,守门的婆子不让出去!”
贾安柔听了只是默默流泪,晚上继续无眠,只想要知道他的消息方才了结心愿一般。过了几日实在挨不住,偷偷溜到主院请容夫人给了块腰牌,又让林妈妈拿着银票去找那戏班子:“你可得看仔细些,回来告诉我他的模样变了多少。”
林妈妈见腰牌也拿了出来,没法子避开这事儿,只能接了腰牌和银票,一步一停的走出碧芳院到江陵街上去寻人。一边走,心里头不住的叹气,这可是前世的魔障不成,姨娘为何对那个戏子一直念念不忘!
出了角门打听了一番,走到那戏班子落脚的地方一看,却只见大门紧闭,上边挂着一把好大的铜锁。林妈妈愕然的问街上晒太阳的闲汉:“这外地的戏班子去了哪里?我们家夫人叫我来请他们去唱堂会呢。”
那闲汉摇着头惋惜道:“你可来晚了,这个戏班子昨日便走了!都在江陵呆了一个月,你们府里怎么才派人来请呢!”
林妈妈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轻松下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姨娘总算是避过这命中魔障了!向那闲汉道了声谢,林妈妈一溜烟的跑回了碧芳院,刚跨进院子,就听到淑华正在愤愤不平的向贾安柔诉苦。
“娘,我今日遇到了一位长得很俊的公子,本想跟着去问问他是谁,没想到跟到水榭里边,嘉荣竟然当着他的面揭我的短,将我上次在主院花厅里的事情说了出来!”秋华扑到贾安柔怀里眼泪珠子直往下掉:“娘,就因为我不是嫡女,他们一个个的这般糟践我!嘉荣定是嫉妒我比他妹妹长得美貌,想要我在那贵公子面前出丑!”
“贵介公子?”贾安柔不由得转了转念头,派林妈妈打探过,据说春华的未婚夫,那镇国将军府的长孙跟着来了,莫非便是他?
“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白色衣裳,长得很是俊美,比祥哥哥更俊一些。”淑华抬起头来抹了抹眼睛:“我特地追过去想和他说句话儿,还没站稳脚跟,嘉荣便羞辱了我一番。娘,你总是说我马上就会要变成嫡女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庶女,那些贵介公子,连正眼都不朝我瞧一下!”淑华不住的跺着脚,想到了那白衣公子,心里越发的痛了。
“你着急什么,不见那随云苑的三少奶奶每日都缠绵病榻?”贾安柔撇了撇嘴:“总熬不了多久了。”
“急病死得快,这种反而拖得久!”淑华嘟着嘴气呼呼的说:“没见她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了吗?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腾个位置给娘呢?真真是烦人!”
贾安柔眼角瞥到林妈妈从外边走了进来,捏了捏淑华的手道:“娘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还不快些去换身衣裳,瞧这裙角上边都是泥巴!”
淑华见贾安柔不仅不安慰自己,反而有些责备的意思,气得一蹬脚,腾腾的往里边院子里跑了进去,秋芝见贾安柔满脸不虞的望着自己,吓得缩了缩脖子也跟了进去。林妈妈见前院已经没有了旁人,这才走过来将银票塞到了贾安柔手里边,对上她失望的眼神,林妈妈摇了摇头:“戏班子已经走了。”
贾安柔听了这话,猛的眼泪便流了出来,一双手捂着脸,声音细细的说道:“我难道此生便再也见不到他了不成?”一边哭着一边想着当年台上那个俊美少年,他的温柔体贴,两人在床榻上那甘美的滋味,心里越发难受,抽抽搭搭哭了小半个时辰,当容三爷回碧芳院时,她的眼睛便已经肿得像两只桃子。
“安柔,你这是怎么了?”容三爷殷勤的将手搭了过来,表妹可得好好巴结着,等将她扶了正,还不愁没有银子花?
贾安柔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委委屈屈的说道:“今日淑华被大房二房的轻慢了,只因着她不是嫡女,可巧的是在她遇到一位贵介公子的时分,这不是故意在排挤她,不想要她被那公子看得起?”
“贵介公子?”容三爷想了想,笑着拢住贾安柔的肩膀:“安柔,你却是想左了,那少年公子是镇国将军的长孙,乃是春华的夫婿,即算他看得起淑华也没有用,未必淑华还能给他去做姨娘?”
贾安柔听着“姨娘”两个字便觉容三爷是在戳着自己的心窝子说话,转身伏到了床上哭了个不歇。容三爷见她哭声哀切,也唬了一大跳,感觉将她抱到自己怀里:“安柔,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可也得等着不是?她还能拖多久?转眼你便是咱容家的三少奶奶了!”
“若是她拖上十年还不落气呢?”贾安柔腾的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怒视着容三爷:“三爷,你就会哄我!我到容府也快十年了,刚刚进容府的时候,她季书娘便是一副病怏怏要落气的模样,可到了现在,她依然活着,还是一副要死不落气的模样!”
容三爷很为难的看了贾安柔一眼道:“那你要我怎么办?她就是拖着不落气我也没办法呀!”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安柔,咱们可不能去害人,虽说我看那季书娘不顺眼,可她的生死究竟是上天注定,不是我们来操纵的。”
贾安柔咬着牙看了容三爷一眼道:“难道你便不会休妻?”
第一百一十章随云苑门口相峙
休妻?容三爷脑子里转了又转,总得找个理由罢?他疑惑的望了望贾安柔:“休妻需符合七出之条,可季书娘似乎每一样都不够挨边。”
七出之条简单总结便是: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季书娘育有一子一女,又抱养了李姨娘的儿子在膝下,自然不能用无子这条休弃她,而其余的也没有一条可以给她定这七出之罪。
贾安柔很不乐意的撇了撇嘴:“怎么不够?最后一条,恶疾,难道还算不上?我看你分明是在心疼她罢了!”说完转身便往屋子外边走,喊着林妈妈备热水过来,准备上床歇息。容三爷见了贾安柔的举止有些着急,一把扳住她的身子道:“安柔,你可别恼我,等太后娘娘一走,我便去随云苑提着休妻之事。”
得了这话,贾安柔心里这才痛快了些,转过脸来笑容满脸的望向容三爷,轻声说道:“我就知道表哥心疼安柔。”
见贾安柔站在灯下,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容三爷心中一荡,似乎又回到初次相遇的那个晚上,垂涎着脸贴了过来:“好表妹,给表哥尝尝嘴唇上边胭脂的味儿。”两人笑嘻嘻的搂到了一处,翻云覆雨了一个晚上,直到筋疲力尽才罢手。
第二日一早,容三爷便被外边拍门的声音惊醒:“三爷,三爷,还不快些起来,老爷要发火了呢,唤你速速去华瑞堂!”容三爷一惊,忽然想到今日便是容太后启程的日子,赶紧从床上滚了下来,披了衣裳便开了房门,叫人送热水进来,简单的梳洗了下,匆匆忙忙的大步走了出去。
林妈妈靠到了床边,见贾安柔还躺在那里,一张脸上笑吟吟的,似乎非常高兴,凑近了身子问道:“姨娘,你今日是这般高兴?”
贾安柔满肚子欢喜正愁没得人说,听林妈妈这般问,翻身坐了起来,披上了一件褙子,嘴角便泛起了一丝冷笑:“三爷等太后娘娘一走,便要去休了那个季书娘,我的淑华很快便会是嫡女了。”
被休乃是一个女人最难堪的事情,而且附带连她的子女都会有影响,尤其在议亲的时候,若是被人知道了这位小姐的母亲乃是为夫家休弃,那自然为连带着被人瞧不起,门当户对的家庭鲜少还有来上门提亲的。一想到这里,贾安柔便全身都舒坦,饶是你季书娘才情好,你还不是一样被人厌弃?女人最重要的是要懂得如何抓住夫君的心。
听着贾安柔这般说,林妈妈也甚是高兴:“哎呀呀,姨娘,你的苦日子总算要到头了!”
贾安柔将手指放到嘴里咬了咬,有说不出的欢喜,又带着一丝丝惶恐。以前一直心心念念想着的事情,转眼便能变成真的,反倒不确定起来,似乎只是海市蜃楼,飘飘渺渺的在云端,看着仿佛很近,但伸出手去,却探不到那亭宇的一块砖石。
容三爷跟着容氏族人恭送容太后上了船,回到家便直奔随云苑而去。走到随云苑门口,见大门紧闭,用力拍了拍门,听着里边一个小丫头子清清脆脆的声音像银铃儿一般,摇落了一地的欢喜:“门外边是谁呢?”
容三爷听着这声音煞是好听,心里痒痒的,只想着要进去将这小丫头子掐上一把,想来肯定是个水嫩丫头:“我是你家三爷,还不快些开门!”
“三爷!”那小丫头子的声音变得极端恐慌,容三爷听了心里只觉怪异,自己实在不是那凶狠模样,怎么这小丫头听到自己名字便害怕起来?就听着里边脚步声越来越远,似乎那小丫头子惊着跑到里边去了一般。容三爷心里有气,拼命的拍打着门板,大声叱喝:“怎么爷便不能到随云苑来了不成?还不快些开门!”
拍得正起劲,就听身后有人噗嗤笑了一声,转头一看,却见两个婆子从那小径上走过来,见着容三爷被关在门外边,正在笑话他:“三爷,你怎么连三少奶奶的院子都进不去了?”
容三爷见一个婆子是主院的,皱眉对她说道:“你快些去和夫人说声,让她来随云苑,我要休妻!”
两个婆子听了只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结结巴巴问容三爷道:“三爷,你方才说什么?你要休妻?这不妥当罢?三少奶奶甚是温良贤淑,没得休妻的理儿!”两人望着随云苑那扇紧闭的门心中只是叹气,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三少奶奶真是命苦,摊上这样一个命里克星,没过一日安生日子,反倒要被休弃!
“是我容钟毓的妻,我想休便休,未必还要你们来指手画脚!”容三爷愤愤的皱了眉头骂道:“两个绕嘴的老货,只管回主院帮我告知夫人便是,这里用不着你们多嘴!”
正在骂着那两个婆子,身后随云苑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口站着秋华,身后跟着飞红松砚林妈妈和几个粗使丫鬟婆子,手里都拿着棍子,气势汹汹的看着容三爷,唬得他往后倒退了一步:“秋华,你要做什么?”
秋华的唇角露出一丝讥笑:“我还以为父亲大人又要到母亲这边来抢银子了呢,没想到原来竟是存了这个主意!”她抬眼望了望路边发呆的两个婆子,微微点了点头道:“两位妈妈,劳烦你们去主院和前院分别告知我祖父和祖母……”
容三爷心里有些发虚,打断了秋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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