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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碧 作者:奶油馅-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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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七这日;虞家又请来得道高僧百来人,在府中诵经做法事,那声势浩荡;简直能将整个奉元城变成道场。
熬到子时,道场这才散去,所有人都精疲力尽;桑榆服侍廖氏回房后;简单地擦了把脸;又往灵堂前走。桑梓果不其然仍旧守在那里;孤零零的一个人;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丁姨娘前两日试图勾搭虞闻不成后;就被秦氏关在了柴房里,每日只往里放一顿饭;命两个粗使婆子在门口看着,任凭她在里面怎么哭喊,就是不放出来。
丁姨娘一不在,桑梓一个人守在灵堂前,更显得周围空落落的,一片静谧。
“二娘。”桑梓今天的情绪还算平稳,看到她进来,开口道,“你说,为什么她就不能安分一些?”
知道桑梓说的是丁姨娘,桑榆顿了顿,回道:“她这样的人,为的不过是能有个好去处。姐夫不在了,想要依靠别人也是正常,只不过,她挑错了人,也挑错了时机。”
当着秦氏面试图勾搭虞闻,现在想想,丁姨娘也是狗急跳墙,不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来。
“你倒是对他放心。”桑梓看了她一眼,唇角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男人重色,你以为他能一辈子像现在这样疼你?”
“眼前的日子过好就行,以后真要是过不下去,还能和离不是吗?”
桑榆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了他们的事,不过想来桑梓并没有把这事告诉别人。
桑梓看着她笃定的模样,心底不由地生出一丝艳羡来:“也好。六郎是个好的,他若是真能一辈子对你好,就别辜负了他。”
桑榆微微一惊,没想到会听到她用这样柔和的声音说这些话。
“阿姊知道你心底有怨,只是……虞家如今的日子并不好过,玉石铺子只怕过些时候也要守不住了,只盼着到了那个时候,二娘,你能和六郎一道,照顾照顾这个家。”
“阿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桑榆心生疑惑,不由地追问。
桑梓却没正面回答她,嘴里喃喃道:“就快了……”
风,倏忽间从外侵来,白绫飘飞呼啸,烛光被风一口吹倒,灵堂内暗了暗,而后有突然亮了起来。
出了灵堂,她回到院子里,吩咐阿芍天一亮就去找柳娘子和师公,问问奉元城中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而后,又往听雨院去,得知虞闻还没回来,不由地皱起眉头。
明日便要出殡,想来再忙,他也会赶着回来,桑榆便在听雨院留了下来。
阿瑶还在等着郎君将自己收房,见了桑榆,顿时脸色就变了。
若说几年前的谈二娘,还只是个没有丝毫威胁的小娘子,如今的她亭亭玉立,芳华正茂,又向来与郎君走得近……阿瑶越想越心惊,打量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带了几分敌视。
沈婆子咳嗽两声,从她手里夺过茶壶:“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厨房端点心过来?”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走掉,沈婆子看着桑榆,给她倒了杯茶,“小娘子这个时辰在这里,怕是不合适……”
她说着,忽然停了下来。桑榆本还等着后面的话,闻声一愣,回头去看沈婆子。
只见她匆忙放下手里的茶壶,尴尬地迎了上去:“六郎回来了。”
面前的男人不知是什么时候进的屋,身上的大氅还没脱下,看见桑榆看向自己,点点头,露出笑容。
沈婆子上前,帮着脱下大氅,正想说话。就见他走到谈二娘身边,神态亲昵,低声说话。
“怎么在这里等我?是有要紧事吗?”
桑榆嗯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沈婆子,和刚刚端着点心进屋见了虞闻顿时一脸喜色的阿瑶。
虞闻明了,抬头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
阿瑶噎住,心有不甘地放下点心,想说话,又被沈婆子一把拉住退了出去。
“你还看不出来?”沈婆子看着她,低声呵斥道,“六郎对你一点心思都没有,你还是早些去求三夫人给你配个好些的小厮嫁了,再拖下去,年纪大了,你就只能嫁那些老光棍或者鳏夫了。”
沈婆子之所以说这么多,也是看在一起服侍六郎这么多年的份上才提点她的。可阿瑶这几年却是铁了心的想给六郎做妾。
沈婆子说过几回之后,便再懒得说她。可方才六郎的那副模样,分明是对谈二娘有情。阿瑶就算再怎么纠缠,也注定成空。
看着紧闭的房门,阿瑶不由心酸,想起门里正说着话的一男一女,差点连银牙都给咬碎了。
“谈二娘真不知羞!”阿瑶恨恨地绞着帕子。
府里的家生子容貌长得好看一些的,七八岁的时候就会被分送到各个院子,十一二岁的时候又会被主母挑选出来给各院的郎君房里送去。
别的姐妹同郎君多少都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在。像大郎身边服侍的姐姐,虽没被大郎收房,可被指给了铺子里的管事,倒也算享了福。可她是后来才被夫人送来听雨院的,六郎从始至终都防着自己。就这一点,她已经输给了其他姐妹。
她总以为,凭着自己的姿色和手段,六郎早晚还是会点头的。可现在看来……她不由攥紧了心口的衣襟。
房中,桑榆将桑梓说的话原原本本复述给虞闻。男人听罢,眉头皱了起来。
虞家这些年,一直老老实实的在奉元城中经营自己的生意。自他被贬到大都任县令后,家中唯一的变数就只有被裴宋两家捆绑着的十二郎了。
虞闻现在细想起来,脊背生寒。
“太子党最近的动作尤其大,只怕再过些日子,就要逼宫造反了。十二郎又因为裴宋两家的推荐,升了职,逼宫一旦失败……虞家定然会遭到牵连……”
如果桑梓说的出事,指的就是因为十二郎和裴宋两家的关系,导致整个虞家出事……
桑榆不忍再想。
“如今,唯一可能救回虞家的方法,只剩一个了。”
桑榆抬头,看着虞闻。
“这几日,我一直在宰相府。”虞闻叹气,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孙相公这些年一直是保皇派,除了圣上,他不会倾向任何人。可如今,圣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子又荒淫无道,相公无奈,必须站队了。”
桑榆靠在他的胸前,问道:“那圣上的意思呢?”
既然孙宰相是保皇派,就绝对不会自己从除了太子外剩下的皇子里选择一位扶持,定然也是要听从圣上的意思的。
“圣上属意九皇子。”
九皇子名曜,是许贵妃的儿子。
风头太健的皇子,难免被太子视为眼中钉,指不定一转身就被人陷害,落了狱。
如果只是落狱还算轻的,可如果判的罪名却是谋反一类,那就是杀头的大罪了。
有熹妃的前车之鉴在,许贵妃对九皇子的教导愈发显得谨慎起来。
所以,当孙宰相提起圣上属意九皇子时,虞闻其实觉得十分意外。
“九皇子的为人如何?”
“勤勉,刻苦,低调。”
这一位,的确低调。
别的皇子能崭露头角的时候,从来争先恐后,唯恐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唯独这一位,有许贵妃的三分隐忍,兄长说什么,便应承什么,哪怕被人当场嘲讽,依然面不改色,恭敬谦和。
就因为九皇子这样,才躲过了太子党无数次的陷害。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似乎在他的面前从来不存在。
许贵妃为了这一位,可算是谋划良久,也许直到现在也期盼着,日后九皇子能当一位闲散王爷,那便足够了。不然,当初也不会动了心思,向圣上求娶桑榆给九皇子为妃。
“勤勉,刻苦。”桑榆喃喃,眼底划过精光,“如果圣上当真下了圣旨,九皇子登基称帝,只会让旁人以为这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太子身边有太子洗马、太子詹事等等辅力,而未成年出宫开府的其他诸位皇子,则由翰林院掌院学士筵讲教导。
大多皇子身边都有了拥护,尤其到了现下的境况,谁家不想弄个从龙之功出来。于是到了这个时候,站队就变得格外重要。
有刚直不阿,清正廉明的,想要拥护明君,捎带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只为能扶持明君登基称帝。
也有指鹿为马,贪图富贵的,信了太子及其他野心勃勃的皇子的承诺,围拢在他们的身边。
像九皇子这样默默无闻了这么多年,一朝得志,只怕会让许多人惊得掉了下巴。
“九皇子师从何人?”
桑榆每一个问题,都直逼关键。虞闻眼底一片惊诧,对她的反应欣赏极了。
“师从忠勇公。”
“忠勇”是谥号。这一位从前乃是帝师,后来因为直言不讳,在朝堂之上公开指责圣上宠爱奸妃,被贬至军中。再后来,还是因为在边关守城有功,故而又被调回奉元城。
之后,这一位闲来无事,提出想教些学生。老皇帝把儿子们往他面前一摆,随他挑选。他左右看了看,只挑了九皇子一位出来。
三年前帝师过世,得了“忠勇”的谥号。
桑榆听虞闻如此说,笑道:“有帝师的加持光环,难怪圣上会属意九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站队什么的~

第84章 石榴花(三)

正如虞闻所说的,朝中如今皇子们都在四处活动。有哦野心;没野心的这会儿都纷纷开始活动起来。
按照电视剧里演的;那些想要夺嫡的皇子里头;太子一定是有着强大的人脉和背景;但同样也一定奇蠢无比。
孙宰相的意思是不能掉以轻心,孙青阳虽觉得太子不足为惧;但也当心了起来。宰相府的势力比起太子党;只多不少;却低调很多。
而虞阗下葬之后,虞闻便要按规矩回大都去了。桑榆想要一并回去;却被皇后的一道圣旨叫进宫去。
麒麟殿内;沉香袅袅。
桑榆立在殿中,周围是富丽堂皇的装饰和摆设,几名宫女站在一旁。无声无息的,没什么生气。
大约等了有一刻钟,皇后才有宦官宫女簇拥着,姗姗而来。
“你来了。”
“民女拜见皇后,皇后安好。”
皇后走到座前,身后自有女官上前为她解下照着的大氅。“等了有一会儿了吧。”她微眯着双眼望去,只觉得两年多不见,当年的小娘子愈发姿容绝艳了起来。
想起皇帝当年敷衍着应承自己,结果转头却下了道圣旨给她,允许她婚嫁自由,皇后心底总归有些不舒服。
桑榆自然不会答应说“是”,只微微颔首,然后垂眼立在殿中。
“这几年一直在用你亲手做的胭脂香粉,果然是好东西。听说,你还认了大都一位挺有名的妇科大夫为义父,想来从他那儿学了不少本事。”
殿中错金大鼎里的沉香青烟如缕,皇后的声音在其中显得有些悠远而带着深意。
桑榆福身:“民女愚钝,只学了一招半式,还担不起大任。”
“你总归是谦虚的。”皇后喝了口茶,拿起帕子擦擦嘴角,眼睛一直看着别处,“东庭茶庄里的那两位夫人如今能安然无恙,可不就是你花了力气救回来了。”
桑榆不语,微微挺直了身子。
皇后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大殿的窗纱,是新换上的烟霞色贡纱,朦胧得透着阳光,映在她的脸庞上,愈发显得肤白如玉,娇俏可人。
“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本宫会知道这么多?”
“皇后乃国母,任何事自然都逃不掉皇后的眼睛,会知道民女在大都的事,也不奇怪。”
桑榆面不改色。
按着宫里贵人们时不时就派人来大都拿胭脂香粉的节奏,必然会在附近留了探子专门盯着自己。桑榆对此,丝毫不觉得奇怪。
“你胆子挺大的。”皇后低笑,“也对,你要是胆子不大,又怎么会有能耐离开奉元城,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大都去生活。”她顿了顿,凝目看着桑榆,“太子洗马常公的老母亲病重,你去给她看看。”
“老夫人身份尊贵,皇后为何不命太医署医师和尚药局奉御前去看诊?”
她这话问的大胆,一旁的女官都为她捏了把汗。谁都知道,近来皇后因为太子的事,颇有些情绪多变,上一刻还笑着,下一刻说不定就摔了茶盏大怒。
“圣上龙体不安,太医署的医师和尚药局的奉御这几日轮番在御前伺候,分不出神来照顾别人。不若你代他们去,左右你的医术也是不差的。”
“那民女接旨。”
桑榆应声,转身跟着女官从麒麟殿走了出去。下台阶的时候,每走一步,她仿佛都能感觉到背后有如针芒在身,脚下重如千斤。
得知皇后下了懿旨,命桑榆去太子洗马府上为常老夫人看诊,虞家上下莫不是有些吃惊。
常老夫人脾气暴戾,又仗着自家儿子如今是太子身边的辅臣,从来看不起旁人,身边的侍娘更是时常挨打。自入冬后,老夫人的身体就显得有些不大好,前几日在自家花园里赏雪,被贪玩的孙儿撞倒,之后就躺在床上不能动了。
太医署和尚药局的人都去过,只说年纪大了,慢慢养,结果被老夫人和常夫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到后来,就算常公亲自登门,几位医师和奉御也是摇头摆手,各种推托,怕极了。
常公不得已,这才向太子求助。
然后太子找到皇后,皇后又听说桑榆在城中,便又将这事推给了她。
虞闻必须回大都了。可桑榆如今的情况,他始终放心不下。
“我很快就回去了,你不必担心我。”桑榆笑笑,安抚道。
“要我怎么能不担心你……”虞闻叹气。如今朝中气氛愈发凝重起来,各方势力胶着在一处,随时都有可能打破表面的平和。
“你不若这么想。”桑榆想了想,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如今你我一体,我去常府也算是入了虎穴,可既然入了虎穴,哪有不得虎子的道理。六哥,你信我,我并非是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有些事,你能做,我也能。”
她说这话,如果没有防着外头的探子,只怕会更有气势一些。
虞闻心中叹息,只好将她搂了搂,然后低头吻上她的额头:“好,你去。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去宰相府找孙青阳。他混归混,可到底能帮我护着点你。”
从认清自己的私心起,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上的小娘子,并非那些世家娘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那不过都是附庸风雅的东西,她也学了,却并不精。甚至是别人家的女孩儿都盼着嫁个如意郎君的年纪,她却带着下人跑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始自由的生活。
他这么喜欢她,怎么舍得因为那些规矩,就把她的双翅折断关在牢笼里。
离开奉元城前,虞闻果真修书一封,命亲信送到了宰相府,并由孙青阳亲自接下,这才算完成了任务。
而另一边,秦氏总算是得了空,准备处置丁姨娘了。
处置丁姨娘的那天,奉元城下起大雨。桑榆备好所有的东西,准备翌日去太子洗马府上。得了空,她站在屋檐下台阶上,望着大雪后的这一场冰冷的雨,只觉得寒意透着厚厚的衣裳传遍四肢。
她哈了口气,冒出一团白眼。
“娘子。”阿芍撑着伞,急匆匆地从院子外跑了过来,“前头可热闹了!”
这么多年过来,阿芍还是和从前一样,性子有些冒失,贪玩。桑榆哭笑不得地搓了搓手:“又怎么了?”
“丁姨娘正被押着在前头受罚呢!”
按理说虞阗的死和丁姨娘脱不了干系,秦氏能忍到现在才发作,已经是奇迹了。所以桑榆丝毫不奇怪会有这件事发生。
“我刚才经过的时候看见,那些婆子手里可都拿着鞭子、板子,估计是要动私刑了。”
丁姨娘是妾。
正如桑榆曾经在公堂上对月娘说的那样,在这个世界,妾说白了不过是郎君的玩物罢了,是死是活,也无外乎是主子的一句话。
虽说国法对于杀人,无论是主杀仆,还是仆杀主都有着严苛的刑罚,但实际上丝毫不影响一些大户人家背地里动用私刑。
丁姨娘的事,说出去既然会丢了虞家的脸面。按说秦氏必然是不会愿意把这样的家事拉扯到公堂,曝露给旁人笑话的。
所以,丁姨娘这条命,只能悄无声息地在虞家后宅里断送掉。
桑榆闭了闭眼:“阿芍,我们去看看。”
“娘子要去救她么?”
“为什么要救?”她睁开反问。
阿芍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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