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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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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都说她们是姨太太了,自然没有一个是我的亲娘。”
“不要‘您’啊‘您’的,我年纪也大不了你多少,你就叫我月姐吧。我当年闯荡江湖时,大家都这么叫妖月仙子。”
慕容云舒看了看她,四十左右的年纪,却有着二十多岁的妖艳容颜,的确——如妖似仙。“月姐。”慕容云舒从善如流,眼底噙着笑。
妖月仙子对她的反应感到意外极了,“你不觉得喊我姐姐不适合么?”
“有什么不适合?”慕容云舒明知故问。
妖月仙子一瞪眼,“你是阿长未过门的妻子,也就是我的未来儿媳妇,婆媳怎么能够姐妹相称呢?”
慕容云舒一听到‘阿长’俩字就笑了,听完妖月仙子的话,更是笑意满面,“你既然知道这不合礼数,又为何要我喊你姐姐呢?”
“当然是为了……”妖月仙子突然停下来,随即大笑道:“好媳妇儿,真上道!”
慕容云舒微微一笑,过奖了。戏弄人这种事,虽然不是她的专长,但也算特长之一。
妖月仙子又问道:“你爹为什么要娶九个姨太太?”
“因为八个不够。”
“……”妖月仙子出道二十年,头一回有碰到了对手的感觉。“丫头,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旺夫命?”
闻言,一缕笑意爬上眉梢,慕容云舒道:“就我这身价,能不旺夫吗?”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谁娶了她,那绝对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我不是那个意思。”妖月仙子扶额,“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嫁入魔教,魔教的势力一定能够壮大。当然,你这个旺夫运,只适合邪魔歪道的夫,就像我儿子那样。你要是嫁入名门正派,嫁一个克一个。”
闻言,慕容云舒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颇有感触地说道:“难怪方鸿飞还没死,原来是我没嫁成的原因。”
魔教中人,个个护短。一听慕容云舒提方鸿飞,妖月仙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那小子,他最好别让我碰上了,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慕容云舒想说,你下次见到他,还是赶紧跑吧,你儿子都吃过他的亏,更何况是你。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望着妖月仙子,淡淡笑。
“你亲娘不在,那些后娘有没有欺负你?”妖月仙子的眼中闪着光,那过度殷切过度慈祥的眼神,好似在说“快说‘有’吧,我一定替你报仇”。
慕容云舒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好欺负的人吗?”
妖月仙子果断摇头,她若好欺负,此时就不是笑着与自己讲话了。妖月仙子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明明是打算扮恶婆婆给新媳妇下马威、寻她晦气的,怎么就跟她相谈甚欢了呢?怪哉,怪哉……
*
另一边,楚长歌正与楚惜月在凉亭煮酒闲聊,凤城一脸阴郁地坐在一旁当空气,喝闷酒。而不甘寂寞的九位姨太太,不敢去打扰慕容云舒与妖月仙子谈话,也都蹭蹭地跑到凉亭凑热闹来了。过节嘛,图的就是一个热闹。更何况,人家当婆婆的都在主动与媳妇联络感情,她们这些做丈母娘的,自然也不能冷落了女婿。
当然,九位姨太太也不敢太嚣张,因为未来姑爷的厉害,她们早就见识过了。若不是云舒已经回府,有了撑腰的,她们哪敢与这个瘟神姑爷讲一句话。
楚长歌见九个丈母娘站在凉亭外面,想来又不敢来,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的样子,便主动开口道:“你们与她的感情似乎很好。”
九位姨太太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开出了花儿,七嘴八舌起来。
“是啊,云舒最喜欢我。”
“乱讲,明明最喜欢我。”
……
……
“我进府比你们都早,云舒与我亲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大夫人的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口。“主母刚过世时我便进府了,云舒是我一手带大的。”这句话是讲给楚长歌听的。言外之意就是——没有我,哪有现在的云舒,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我这个丈母娘。
楚长歌却道:“依你的意思,她那扭曲的性格,是你培养出来的?”
这话说得太严重了!大夫人连连摇头,“云舒的性格是天生的。”
二夫人举手,“我作证!”
三夫人同举手,“我也作证!”
四夫人道:“听说主母也是一个很怪的人,想必……”
“想必什么?”
一声不咸不淡的问话在不远处响起。吓得四夫人跳了起来,“云、云舒,你来了。”
楚长歌黑眸微转,眼底掠过几许笑意。别人家的小孩受后娘虐待,慕容府却是小孩‘虐’后娘,还是九个一起被‘虐’。这些姨太太们,看起来对她又爱又恨。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故事吧。
正文 第七十八章:有你一个就够了
慕容云舒此时已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慢悠悠朝凉亭走去,边走边说道:“冷风吹得舒服吗?”
九位姨太太嘿嘿地赔笑,不说话。
“阿长嫂,你还记得我吧?我们在黎族见过的。”楚惜月笑呵呵与慕容云舒打招呼。
慕容云舒却拧起眉头,“阿长嫂?”这算哪门子的称呼……
楚惜月重重点头,道:“是呀。我与阿长不分大小,所以不能叫你大嫂,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叫阿长嫂毕竟合适。”
慕容云舒的眉头越皱越紧,“阿长嫂是城南集市卖猪肉的阿长的娘子。”
楚长歌满脸黑线,嘴角横抽。惜儿一口一个阿长也就罢了,她居然又提卖猪肉的阿长,存心跟他过不去是不是……
“重名呀?”楚惜月歪头想了想,最后说道:“重名就重名吧,反正我又不会去买猪肉。”语毕,她又扭头看向凤城,道:“凤大哥,你也觉得叫阿长嫂最适合,对不对?”
“呃……”凤城本来很高兴她终于记起他的存在了,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点头的好。倒不是怕楚某人报复,而是,从长远考虑,今日若‘阿长嫂’这个称呼真冠到慕容云舒的头上,那么,他岂不是逃脱不了被称作‘惜儿弟’的命运了?
这么难听的称呼,也只有她想得出来了。凤城摇头,“你比她年纪大,还是与灵儿一样,唤她慕容吧。”
楚长歌向凤城投去一计感动的目光,认识这么久,你总算讲了一句人话。
凤城也很客气地回他一个眼神,总比你一句人话也不讲来得强。
楚惜月却皱起柳眉,道:“我还是觉得阿长嫂好听。”
众人绝倒。
唯有慕容云舒眸光微动,看向楚长歌,云淡风轻地笑着说道,“你可以选择换名字或者换娘子。”总之打死她也不要当‘阿长嫂’。
楚长歌道:“能不能换妹子?”
“喂!阿长,你什么意思?!”楚惜月不高兴了。
“叫大哥。”楚长歌使出杀手锏,“再敢叫阿长我就把凤城一掌拍死。”
果不其然,楚惜月连忙捂住嘴巴,不敢再说半个字。
凤城虽然对某人拿他的性命威胁惜月的无耻行径很不齿,但是,看在惜月那么在乎的份上,决定不与此小人计较了——其实主要是就算他想计较也没那个本事。“惜月,我陪你去街上走走。”凤城连拖带拽地将楚惜月弄走,走出几步还丢给楚长歌一个‘互不打扰’的眼神。
楚长歌剑眉微挑,算是达成协议。
九位姨太太也纷纷暧昧地笑着走开,不打扰他们小两口浓情蜜意——其实是不想等某明显有轰人意向的姑爷开口。都是一家人,赶人多不好,所以她们还是自觉一点,免得伤了和气。
闲杂人等一走,楚长歌便笑吟吟地起身将慕容云舒的手包在手心,暗暗用内力给她暖手。“怕冷就不要出来。”他温柔地说。
慕容云舒微微垂首,那源源不断的热量,不仅暖了她的手,也暖了她的心。“我不出来,哪晓得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楚长歌笑道:“九位姨太太什么也没说,有我在,她们哪敢讲你的坏话。”
慕容云舒道:“我说的是你。”
楚长歌大汗,怔了一下才笑道:“我更不会说了。”
“是吗?”慕容云舒青眉微挑,道:“我似乎听到,有人说我性格扭曲。”
顷刻,楚长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过了片刻才扯了扯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一本正经地说道:“天寒,我送你回房。”
慕容云舒抿唇一笑,一面顺势往回走,一面说道:“想知道我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房姨太太吗?”
“你讲我就听,你若不想讲,就算了。”
慕容云舒沉吟了半晌,道:“那我还是不讲了吧。”
“别!”楚长歌一脸认输,“你还是讲吧。”天晓得他对她的任何一件事都好奇地要命。他想通过这种方式,了解她的那些他不曾参与的过去。
就知道他口是心非。慕容云舒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又慢慢走了几步,才徐徐开口道:“八岁那年,我娘病重,她知道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便对我爹说,在她死后,他若敢娶其他女人进门,她做鬼也会缠着他。”说到这儿,慕容云舒笑了,眼底的笑意中闪着泪光,看在楚长歌眼里,那竟是幸福的笑与泪。
楚长歌虽然不解她提到自己母亲病逝时为何会露出幸福的微笑,但他相信她接下来一定会为这个笑容做出解释,于是静静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爹听了我娘的话之后,不仅没点头,还与她唱反调,说,她若敢弃她而去,他就娶一屋子的姨太太。”说到这儿,慕容云舒的眉梢爬上几许不浓不淡的悲伤。她抿了抿嘴,接着说道:“最终,我娘还是没能撑过去。我娘去世之后,我爹不顾家族的反对,世人的唾骂,不仅不将我娘的棺木下葬,而且还红灯高挂,连娶九房姨太太,一天娶一房。整整九天,他白天纳妾,晚上则坐在我娘的棺木旁守夜……”
心知她已泣不成声,楚长歌便替她接道:“他在等你娘的魂魄回来找他。”
慕容云舒重重点头,已是泪流满面。
楚长歌只觉心中一痛,温柔地缓缓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再坚强的女人,在身边有依靠时,也会变得脆弱。慕容云舒也不例外。在楚长歌怀中,她越哭越伤心,好似想将这些年来该流而没有流出的泪水一起补回来。
许久,慕容云舒终于可以正常讲话了,她道:“后来,我爹告诉我,其实他早就知道,我娘那样说,无非是怕她走后他会孤独一生,因为我娘深知我爹爱惨了她,等她死后绝不会另娶他人,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骗他纳妾。她知道,为了见到她的魂魄,我爹一定会另娶。”
楚长歌叹息一声,一面轻轻抚摸她的秀发,一面说道:“岳父明知道不管他娶多少房姨太太,岳母都不会回来,可他却还是娶了。因为,当一个人万念俱灰的时候,他需要一些东西,来延续活下去的意志。”
慕容云舒紧紧咬着唇,唯恐一松气,泪水便会再次决堤。
这时,楚长歌又道:“如果,我说如果,我们也有那么一天,你千万不要学岳母,因为,我宁愿寂寞一生,也不愿在其他女人的名字前,冠上我的姓。”
瞬时,慕容云舒眼眶一热,眼堤崩塌,一溃千里,泪流不止。不同的是,这一次流出的是感动的泪水。
楚长歌将慕容云舒搂得更紧,低头在她发间轻轻落下一吻,柔声轻唤:“云舒。”
“嗯?”慕容云舒的这一声‘嗯’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慕容云舒没有说话,泪水却流的更凶。心中的感动与幸福,满满的,化成泪水,溢了一地。
*
与此同时,凤城与楚惜月正在街上闲逛。新年将至,金陵城内也一派喜气洋洋,街上小贩叫卖着红花、红烛、红头绳以及各种红色的东西。
“凤大哥,送你一根红头绳。”楚惜月笑眯眯道。
凤城嘴角微颤,但依旧非常温柔地说道:“我不缺这东西,你别破费了。”
楚惜月笑道,“没关系。阿长傍上了阿长嫂这个金主,银子多着呢。”说完,挑了一根不粗不细、不长不短的红头绳递给凤城。“呐,扎起来吧。”
凤城一脸恨不得去死的表情,嘴上却好声好气地说道:“回去再扎。”
“不行。阿长说你身上晦气太重,大过年的,必须扎根红头绳,喜气才能压倒晦气,博得一年好运气。”
凤城从牙齿缝里挤出俩字,“是、吗?”
“是!”楚惜月重重点头,表示他非戴不可。
凤城一咬牙,用赴死的心情,将红头绳绑到头上,心里恨恨道:楚长歌你个阴魂不散的妖孽!
扎上红头绳已经够尴尬了,凤城当然不会再继续招摇过市了。二话不说,拉着楚惜月往回走。
“干嘛要回去啊?才刚出来呀。还没逛过瘾呢。”楚惜月不依。
凤城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故意装出很严肃的样子低声说道:“我发现了几个可疑人物。你现在不会武功,我的武功也不济,万一那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就惨了。”
“不怕,金陵城是阿长嫂的地盘,没人敢欺负我们。”
凤城非常无力,这都是谁给她灌输的错误信息啊!哼,说来说去,都是楚长歌那家伙造的孽,搭上了慕容云舒这个地主婆!
凤城心里正恨得起劲,忽然,一道亮光划过眼角。他循光看去,只见一把锋利的短剑正从侧面朝楚惜月刺来。竟然让他给说中了!
“惜月!”凤城大叫一声,连忙将楚惜月推开,自己却因躲避不及被刺破了衣服,肩头划出一道口子,但伤口不深,无大碍。而那个刺客不招不成便逃走了。
“凤大哥,你受伤了!”楚惜月心痛地说,然后掏出手帕替他把伤口包扎起来。
“没事,我们回去吧。”凤城一脸凝重。惜月以前虽然与楚长歌一样,见人就得罪,可她现在已经换了一张脸,知道她就是楚惜月的人并不多,怎么会有人前来寻仇?
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偏挑楚长歌与慕容云舒回到金陵城之时……
越想,凤城的神色越凝重,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他必须尽快将这件事告之楚长歌。
正文 第七十九章:语出惊人的慕容云舒
当凤城与楚惜月找到楚长歌时,他还在凉亭,一个人,作怨夫状。
“慕容呢?”楚惜月边问边左瞧右瞧。
“她走了。”楚长歌的表情有些失魂落魄。
楚惜月一脸惊讶,“走去哪儿了?”这里就是她的家呀。
楚长歌道:“书房。”
“……”楚惜月满脸黑线,狠狠地砸给他一个巨大的白眼,道:“去书房算什么走啊!”还以为离家出走了呢。吓死她了!
“不在身边就算走了。”楚长歌闷闷道。
楚惜月眨眨眼,“阿长,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那你怎么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她……”楚长歌顿了顿,咬牙切齿道:“她跟那个聂青走了!”
走了……说得好像媳妇跟人跑了似地。楚惜月再翻个白眼,她发现,这个从小与她血脉相连、心灵相通的胞兄,越来越古怪了。莫名其妙的高兴,莫名其妙的阴郁,比娘还喜怒无常。
楚长歌越想越来气,他好不容易与心上人独处一会儿,居然有不识趣的家伙来破坏气氛,有人来破坏气氛也就罢了,她居然还弃他而去,就为了计算那几两银子……
“凤灵去哪儿了?”楚长歌神色阴郁地问凤城。
凤城一脸莫名其妙,“你问她做什么?”
楚长歌道:“说到底那个聂青都是凤灵招惹来的,当初若不是她把聂青绑上山,云舒也不会认识他,更不会与他共事。”
凤城深知楚某人想要迁怒人的时候,任何反抗都是无效的,于是他淡淡道:“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我爹娘的错,他们若不生凤灵,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所以你去怪他们吧。他们也没有去别处,就在你的脚底下,你拿把剑一抹脖子,就能下去找他们算账。”
闻言,楚长歌的嘴角抖了抖,随即把视线移到凤城头上,道:“我记得你以前是个男人。”一个大男人,头上居然系根红头绳……
凤城早料到楚长歌会揶揄自己,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就已想好应对之策。他不慌不忙地把红头绳解下来,用捧聚宝盆的姿势捧着它,道:“这是金陵的一个习俗。每到春节,未婚女子会将红头绳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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