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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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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月那样爱她,她一定不会让那个人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
翌日。
“教主,大东来信了!”北护法将东护法通过夜鹰传来的信递给楚长歌。
楚长歌急忙打开看,当‘夫人与小教主皆被华夜离所擒’这句话映入眼帘时,他长啸一声将信捏碎洒向空中,“华夜离,我不将你碎尸万段,便不叫楚长歌!”
南西北三人见楚长歌如此反应,料到大东传来的消息必然不是什么好消息,皆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卫震天以为过了一夜楚长歌应该冷静了些,一大早过来问昨晚的情况,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楚长歌的这一声长啸,吓得腿抖了两下。
又有什么事让楚大教主龙颜大怒了?
卫震天有时候真觉得楚长歌简直就像个不定时炸弹,喜怒无常。
这种时候,他还是退避三舍的好。
刚一转身,正好碰上来报信的士兵。
“大将军。”士兵停步行礼。
“嗯。”卫震天示意他起身,然后问道:“有什么事?”
士兵道:“梁军传来话,请楚教主今晚到梁军大营赴宴,商谈两军联盟之事。”
卫震天闻言怒道:“你立刻传话过去,我才是三军统帅,要讲和与我谈便是!”
“可是……”士兵为难地低下头,道:“可是小梁王说,他是藩王,只有皇族中人才配与他谈条件。”
“晟王不是在他的大营之中吗?”卫震天道。
“小梁王说的……不是晟王……”
“那是谁?”
“是……是……是楚长歌……”
卫震天大斥,“胡说!”
士兵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末将不敢胡说,这都是梁军传来的话。请大将军恕罪。”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小孩子嘲笑大人是不对的
士兵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末将不敢胡说,这都是梁军传来的话。请大将军恕罪。”
卫震天凝眉想了想,道:“退下。”
“是。”
卫震天又道:“等等。”
士兵立即转回来,“大将军还有何吩咐?”
“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讲。”
“是。”
交代完毕,卫震天转头看了楚长歌的营帐一眼,一脸沉重地走回自己的大营。
楚长歌营帐内,楚长歌等人将卫震天与士兵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皆沉默不语,气氛沉闷。
“我去杀了他灭口!”北护法说。
西护法白他一眼,道:“卫震天一死,燕军必然一盘散沙。届时就算救回了晟王,燕军也必然不成气候。”
“可是他知道了教主的身份!”北护法道:“死一个卫震天还有第二个,燕军中大将众多,还怕没有人领兵?就算真没有,大不了我上!”带兵打仗的事,他从十岁起就懂了。若不是天意弄人,他现在也与父亲、祖父一样,驰骋沙场、挥斥方遒,成了意气风发的大将军。
“你上我没意见,但是燕军不会轻易服从你。”南护法道。
“我知道该怎么让士兵诚服。”北护法冷静地说,目光深邃神情凛冽,俨然一个沙场老手。
“够了。”楚长歌眉宇间露出些许不耐,淡淡道,“你们都下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南西北三人互看一眼,鱼贯退出。
一出营帐,西护法便忍不住破口大骂,“华夜离真他妈卑鄙无耻!”
北护法幽幽地看他一眼,道:“大西,注意形象。”
“他连形象都没有,你教他怎么注意?”南护法淡淡说。
西护法嘴角微抽,“没形象也比装深沉好!”
北护法再次幽幽地看他一眼,“大西,大南那是真深沉,不是装的。”
西护法一听就火了,跳起来说道:“你到底想跟谁好?”
“呃……”北护法一脸莫名地楞了楞,弱弱地说道:“腿长腰细的妹子。”
“你……”西护法气得手指发颤,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就你这个弱智样,还想当将军?”
北护法不语,夫人说过,不要与恼羞成怒的男子一般计较。
“你这辈子都别想当将军,你全家都别想当将军!”西护法道。
北护法无语地瞟他一眼,道:“大西,你气糊涂了是不是?除了我之外,我全家都是将军。”
“……弱智!”西护法咒骂一句,拂袖而去。
北护法楞了楞,看向南护法,“大南,他发什么神经?”
南护法一脸深沉地望向西护法的背影,平静地说道:“在他的人生观里,与他的智商不一样的人都是弱智,你不用理他。”
闻言,北护法奇怪地睨南护法一眼,道:“大南,其实在你的人生观里,也是这样吧?说话比你多的人,都不够深沉。”
“嗯,就如在你的人生观里,脑子没你笨的人,都不是正常人。”
“……”
*
营帐内,楚长歌颓坐在将军椅上,疲惫地揉着眉心,说不出的心烦意乱。这个喧嚣的凡尘俗世,真教人厌恶。此时此刻,楚长歌才惊觉,自己早已受够了你杀我我杀你的生活。迟迟不肯退场,只因习惯了在刀口上过日子,时刻有着杀人与被杀的准备。
“云舒,等这一切结束后,我一定带你和慕容远离纷争,一定。”楚长歌喃喃低语,脑中一片混乱。
云舒,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楚长歌试图以慕容云舒的思维方式来思考问题,良久,他忽然眼前一亮,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不再灰暗。
*
一碟馒头一碗水的生活还在继续,慕容云舒现在一看见馒头就想吐。不过小慕容倒是对现状相当之满意,尤其是每当黑衣男子送来馒头时,总是笑得特别开心。
这一日,黑衣男子又端来一碟白馒头。人才走进门,小慕容就手舞足蹈咯咯地笑了起来。慕容云舒好笑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小慕容啊,咱们慕容家的人都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你怎么这么好养?”
闻言,小慕容一脸懵懂地看向她,眼睛一眨不眨。
慕容云舒又道:“可怜的孩子,一定是从你爹那儿继承来的。也对,吃馒头比吃盐好了太多,你应该知足。”
黑衣男子一听慕容云舒讲话就神经紧张,把馒头和水搁到桌上,默默退到一旁。
“你有妻儿吗?”慕容云舒一面将馒头掰成小块放到碟中一面说。
黑衣男子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
“是女儿还是儿子?”
黑衣男子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正欲问她怎么会知道,转念又想到‘楚惜月’的嘱咐,便抿紧嘴,一言不发。
慕容云舒也不管他有没有反应,继续说道:“梁王给你多少钱让你替他办事?”
黑衣男子闻言面露凶光,随后又换回面无表情,冷声道:“我替王爷办事,不为钱。”
“不为钱,那想必是为了报恩吧?”不等黑衣男子回答,慕容云舒接着笑盈盈说道:“知恩图报的人,通常都良心未泯。”
黑衣男子微怔,垂下眼不说话。
“可以请你帮个忙吗?”慕容云舒问。
“不可以。”黑衣男子果断拒绝。
慕容云舒只当没听见他的拒绝,道:“把门关上。”
黑衣男子一怔,犹豫了片刻,起身将门关上。
“从门的另一边。”慕容云舒望着他说。
黑衣男子的嘴角颤了一下,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慕容云舒微微一笑,“如果你把这句话说给你的妻子听,她一定会很感动。”
“这与你无关。”
“你见过你的妻子给孩子喂奶吗?”慕容云舒忽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黑衣男子面露窘迫,没吭声。
“看来是没有了。”慕容云舒又道:“如果你也没见过其他女人给小孩喂奶,你的妻子就不会怪你。”
黑衣男子又是一愣,随即猛然意识到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连忙转过身去。不就是给孩子喂奶么,她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吗?
“你还是把门关上吧。即使是背影,你的凶神恶煞,也会让他倒尽胃口。”慕容云舒的语气甚是轻描淡写,却让黑衣男子背脊狠狠地颤了几下。
最后,黑衣男子郁闷地走出去,从外面将门关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黑衣男子还沉浸在对自己的妻子疏于关心的自责之中时,‘楚惜月’出现了。
“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楚惜月’问。
黑衣男子回神,答道:“她在里面……给孩子喂奶。”
‘楚惜月’一听他的回答便大叫道,“她从来没给孩子喂过一口奶!”说着一脚将门踢开,冲进房内。黑衣男子也一脸懊恼地跟进去。
“令尊没有教你,敲门是最基本的礼貌吗?”慕容云舒手里端着茶,无比优雅地缓缓抬眼看向来人。
“你……”‘楚惜月’没料到慕容云舒竟然没有逃走,怔了半晌才恶狠狠地说道:“谅你也不敢逃!”
慕容云舒抿唇一笑,道:“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我为什么要逃走?”
‘楚惜月’语塞,瞪着慕容云舒不说话。
这时,坐在桌上吃馒头的小慕容兀自咯咯地笑了起来。
慕容云舒无比慈爱地看向小慕容,道:“小孩子嘲笑大人是不对的。”
小慕容像听懂了她的话,突然不笑了。
“真乖。”慕容云舒微笑着摸摸他的头,又道:“咱们慕容府的人,都是有教养的。不要嘲笑敌人,将不屑放在眼里就够了。”
小慕容似懂非懂地歪头想了想,然后,低头吃馒头。
慕容云舒也没有指望他有多配合,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低头饮茶,大有‘慢走不送’的意思。
‘楚惜月’冷哼一声,对黑衣男子说道:“看紧她。现在是在海上,她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一旦上了岸,指不定会使什么诡计!”
黑衣男子没有接话,目光如炬盯着慕容云舒看。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的那段时间,她在屋内做了些什么,亦或者什么也没做,但就凭她骗他出去的这一招看来,他已不是她的对手。
不疾不徐的语气,云淡风轻的表情,看似风平浪静,却处处透着阴谋的味道。防不胜防,说得就是她这种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看透了一切的高深莫测和掌控了全局的从容不迫。
黑衣男子不明白,身陷囹圄的人明明是她,为何担惊受怕的人却是他?
监守监到这个份上,真不知道是他太失败,还是她太成功。
“你很聪明。”黑衣男子收回视线低声说。
“多谢夸奖。”慕容云舒继续喝茶,气定神闲、稳如泰山。
“你可能不相信,我现在非常期待看到你逃走。”
“我相信。”慕容云舒笑悠悠看向他,道:“你很好奇我会以怎样的方式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走。”
“不错。我想知道,你的手段到底有多高明。”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不会逃走。”
黑衣男子微惊,“为什么?”
慕容云舒没有回答他,只对他笑了笑,便起身把啃完馒头的小慕容抱起放到床上,笑道:“乖乖睡觉。小孩子就应该吃完睡睡完吃。”
黑衣男子闻言满脸黑线,吃完睡睡完吃那是猪吧?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破坏分子
华夜离等了五天都没等到楚长歌再次光临,却等来了后方粮草被烧的消息。
“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说清楚点。”华夜离沉声问来报的将领。
“粮仓没有任何被撬损的痕迹,末将怀疑是天火。”
“胡说!本王命你立刻查明原因,再敢信口雌黄,军法处置!”
“是、是。”来报信的将领逃也似地退下。
华夜离恼火地重重向桌案锤下一拳,沉吟良久,道:“军师认为此事是何人所为?”
“楚长歌。”军师徐斛淡淡说。
“本王也这么认为。除了他,不会有别人。”华夜离拳头紧握,高声道:“来人,去燕军大营请楚长歌来。”
不等营帐外的士兵回答,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用如此劳师动众,楚某已经恭候多时了。”话音才了,楚长歌人已立在华夜离、胡伯格等人的面前。
“粮草是你烧的。”华夜离的语气不是疑问,是肯定。
楚长歌勾唇一笑,道:“不错,是我烧的。”
华夜离的面容瞬间寒下,道:“你不想见到你儿子了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楚长歌笑悠悠道:“你该关心的是,后方粮草被烧,你还能支持多久。哦,忘了告诉你,算算日子,你在蜀州的另外四个粮仓,也快化为灰烬了。”
华夜离闻言大骇,一个粮仓被烧不要紧,他还可以从蜀州补粮,可如果蜀州的粮仓也被烧,那他就回天无力永远退场了……
“怕了?你早该害怕的。”楚长歌的脸上挂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容,眼底却流淌着截然相反的寒光。
华夜离昂起下颚与他对视,“这个世上,心狠手辣的人不止你一个。”
楚长歌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眼底的冰冷更加凛冽,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你的心狠手辣,我见识过。但是我的心狠手辣,你却未真正见识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楚长歌只接受一个人的威胁,而那个人不是你。除了她之外,其余所有试图威胁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华夜离也不退缩,与他针锋相对,“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黄泉路上,有人与我相伴,我也不怕会寂寞。”
“你放心,我难得对一个人恨之入骨,不会让他死的那么轻巧。”楚长歌邪肆一笑,道:“我等着你来求我。”说罢,转身离去。
华夜离怔怔地杵在原地,被楚长歌的忽然出手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一阵,他败得一塌糊涂。现在的粮草,只够梁军撑三天。离这里最近的粮仓已经被烧,而远在蜀州的四个粮仓,就算幸免于难,要从那里调度粮草,至少也要花上十天半个月,根本就来不及。
“事到如今,山穷水尽,军师以为本王该如何是好?”华夜离苦恼地问。
徐斛却甚是轻松地笑道:“并非山穷水尽。”
华夜离见状微喜,“莫非军师有良策?”
徐斛道:“良策没有。不过王爷可还记得,前几日后方粮仓传信来,粮草告急,需从蜀州总仓调度粮草的事?”
“记得。那件事本王准了。”华夜离道:“但是那件事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徐斛道:“据我推测,那批粮草现在应该还在路上。”
华夜离大惊,“军师的意思是,那批粮草现在既不在蜀州粮仓,也没有与后方粮仓一起被焚?”不等徐斛回答,他又道:“立刻派人去接应,将粮草直接运来军营,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徐斛道:“此事王爷大可放心,我会安排下去。倒是另一件事……”
“直说无妨。”
“是。”徐斛道:“有了那批粮草,我们虽然不至于立刻断粮,但也撑不了多久。”
“最长能撑多久?”
“一个月。”徐斛道:“想要在这一个月之内筹集足够百万将士维系生存的粮草,办法只有一个。”徐斛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相信华夜离明白他的未完之意。
华夜离沉默片刻,道:“你下去吧。此事我自有考量。”
徐斛点头离开,临出营帐,又忍不住回头说道:“王爷,与楚长歌作对,实非明智之举。”
华夜离闻言神色一沉,道:“不要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
“王爷……”
“做好你该做的事。”
徐斛还想劝谏,但见华夜离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便叹一口气,道:“是。”走出华夜离的营帐,徐斛仰头长叹一口气,望着虚空怔忪了半晌,才举步离开。“天意,天意啊!”
“徐军师又看破了什么天机?”胡伯格从侧方走上前与徐斛并排。
徐斛没有直接回答胡伯格的话,喟叹一声,无可奈何地摇头说道:“意气用事,难成大器。”
胡伯格闻言深眸一闪,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么依军师之间,谁能成大器?”
徐斛微讶,扭头看向他,“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胡伯格哈哈一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听听军师的高见。”
徐斛探究地看了他一会儿他,道:“不管谁能成大器,王爷才是我们的主。”
“军师说的对。”胡伯格点头呵呵地笑。
*
在海上漂泊多日,终于上岸了。踩在坚稳的泥土地上,慕容云舒只觉神清气爽、精神抖擞,明明是阴沉沉的天乌云密布,在她眼里却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终于到了中原。中原,可是她的地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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