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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好 作者:一粟红尘-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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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那么伶俐的人儿,今儿个怎么就没注意他的眼色。
杨太姨娘半辈子能将莫老夫人压得死死,那手段自然不是一般,可是今儿个她这心里有气,被莫锦玲给诓来,想到自己这么一根老油条居然在小小的阴沟里翻了船,这心里就憋着气,再瞧着宁氏做出的这等蠢事,这神智早就跑远了,一时失了机灵也是难免。
可是,世间的事情向来就是这么巧,莫老太爷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就被一声女子的咆哮声给打断了:“你说哪个是来路不明的野种?”
罗秀姑姑敢用项上的脑袋发誓,她伺候长公主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看长公主这般失态,居然不顾皇家的风范,一路小跑到杨太姨娘的面前,像是吃人的老虎一般,死死的瞪着杨太姨娘,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该死的,居然敢说她的儿子是来路不明的野种。
宁氏被长公主的一顿板子打怕了,此时抖的厉害,不住的去看长公主的脸色。
长公主却不管众人怎么想,皱眉走到金翰林的面前:“翰林,你受委屈了。”堂堂的公主之子,居然被说出来路不明的野种,这孩子心里该多难受啊。
锦好赶紧道:“都是小女的错。”
长公主却是个明理的,大手一挥:“与你无关,这怎么能怪到你身上。”
金翰林道:“母亲明鉴。”
锦好一愣,几乎笑出来,这家伙什么时候这般会借东风了。
杨太姨娘却冷哼一声,指着金翰林道:“你与他是什么关系?若是真的这么能耐,怎么让他认了和离之人做义母。以前还听说这孩子是个知道礼数的,可是今儿个却是三番四次顶撞长辈,看来就是仗了你的势力。”
“是么?”长公主怒极反笑,冷冷的看着杨太姨娘,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妾室也能到她面前嚣张了,可是也不急着揭开自己的身份,反而收敛笑意,冷声道:“翰林一向最懂礼数,你做了什么事情,让翰林这等好脾气之人,也给气到要仗势欺人了?”
锦好再次见识到长公主的强悍,张大嘴巴,就合不上了。
而屋里更是一片安静,金翰林的脸色也像是被天上掉下的银子给砸到了,而莫老太爷却像是被雷劈到了。
宁氏更是嘴角抽了起来,就是姚丽娟瞪大了眼睛,一屋子的人都是错愕的忘了自个儿现在在干什么。
杨太姨娘这些养尊处优,什么时候遇到这般不给面子的人,顿时怒不可遏,满面厉声道:“小小少年,开口白绫,闭口毒药,还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是他给说的话吗?”
长公主闻言,面色一正:“翰林向来是君子之风,虽然武艺不错,可是却从不爱打打杀杀之事,往日里见到别人打架,还要绕路走,若是见了血,更是要一天吃不下去饭。敢问你这妇人,为何要将翰林逼迫到如此地步?”
说完还调转脑袋,满面心疼的看向金翰林:“翰林,你实在是受了大委屈了。”神情更是沉痛万分,好像是金翰林今儿个被欺辱惨了的模样。
金翰林看着眼前的妇人,她的神情是那边的真挚,眼神是那么的痛惜,完全没有半丝虚伪,心中酸涩温暖,像是第一次看清眼前的人。
现在,他终于明确的知道,眼前的这人是谁了。
长公主感受到金翰林的激动,神色越加的温和:“翰林,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了你?”
杨太姨娘从未见过如此颠倒黑白之人,她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个中好手了,可是对比起眼前的妇人,却是小巫见大巫。
从她踏进姚宅开始,一直都是金翰林在逼迫别人,在欺负别人,怎么到了这妇人的嘴里,却是他受了委屈,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青青紫紫,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而长公主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再次发挥出来,对着金翰林道:“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挥手:“去,加十倍的欺负回来。”明兰仰头看着男人身边,他高高的个子将近午射进屋来的日光遮蔽出一片阴凉,替她挡风遮雨,让她无比安全。心中酸涩温暖,又想哭又想笑,孤军奋战的感觉并不好受,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要说怎么是母子,金翰林满心酸涩感动,面色却摆出一个饱受委屈的神情:“我……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人……”
长公主满心怜惜,眼神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天见可怜的,居然给你碰到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这对母子……
众人差点要吐血——这里最不讲道理的,不正是你们母子吗?
杨太姨娘狂怒了,理智再次丢失,心里恶毒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你这般护着,难不成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是你偷汉子生的?”
莫老太爷听得这话,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天要灭他啊!
该死的,这是第二次说她的儿子是来路不明的野种了?
对于对长公主自个儿的侮辱,长公主倒是没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的是金翰林所受的侮辱。
长公主气得很,手指都微微发抖起来,胸口中气血翻滚,真恨不得撕掉杨太姨娘那张可恶的脸。
她一向尊贵,行事随心所欲,心里这般想的,自然也就这般做了,对着罗秀姑姑吩咐道:“给本宫撕了她的这张臭嘴。”
杨太姨娘一怔,随即心凉透了,吓得双腿发软,她虽然不识长公主,可是这世上能自称本宫的,也就是那么几类人,而且不巧的是,不管是哪一类人,都是她惹不起的贵人。
杨太姨娘的第一反应是想要开口求饶,可是嘴唇蠕动了好几次,却发现喉咙仿佛被棉花堵住般,那些想要为自己分辨的话,根本就无法说出来——她就是再巧舌如簧,也不知道此时该说啥了。
莫四老爷有心求饶,可是瞧着凶神恶煞般的长公主,还有她身上发出来的气势给震的魂飞魄散,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半晕的莫老太爷心里虽然不舍爱妾,可是长公主的脾气,他昨儿个是见识过了,只怕求饶了,不但起不到作用,还会被迁怒的一起处罚了。
因着强悍无敌的长公主出面,杨太姨娘的嘴巴被撕烂了,这脸算是毁掉了,而宁氏却是被送进了慎戒司——长公主可是说了,虽然宁氏不仁,但是怎么着也是锦好的婶子,她们却不能不义,所以这性命却是不能要,还是送到慎戒司吧。
慎戒司,锦好还是知道一二的,那里专门看管犯错的女眷,虽然罪不致死,可是却是不能在留在外面害人,而是送进去修行,只是与一般的家庙等等不同的是,进去了之后,却是终身出不来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座活死人墓,一般是恐吓未嫁女子最佳利器,那家女儿不停说,就说送进慎戒司,保管立马听话,原因很简单——至今还没听过,那个女眷进去,还能活着出来的,一般都是终老后,尸体发还出来安葬。
这般处理,锦好自然举双手赞成,与其痛快的死,还不如生不如死的活着。
、正文 第162章
因着长公主强悍无敌,莫家那边连个屁都不敢放,满口答应明儿个就将宁氏送去了慎戒司——其实按着莫老太爷的意思,当天送过去更安心,可惜的是慎戒司那种地方,也不是谁想去都要去,一来要门庭够高,二来还要面子够大,还是长公主让人招呼了一声,才能送过去。
莫老太爷怕啊,宁氏已经成了烫手的山芋——都是这是非精惹出来的大麻烦,杨氏才辱骂长公主偷汉子,辱骂金翰林是野种,这罪名就是灭了九族都够了,满门抄斩还要偷着乐的,现在不过是发落了祸首,毁了杨太姨娘的脸,这够他日夜供奉满天的神佛,念着啊弥陀佛了。
不过,莫老太爷却也不敢再将杨太姨娘留下了,这杨太姨娘跟宁氏一般成了烫手的山芋,只要留下杨太姨娘,日后长公主见一次,就会想起来这人是如何的辱骂她还有金翰林,所以莫老太爷决定将杨太姨娘送到山上的别院休养去,当然,这休养会一直到她寿终正寝。
当天回了莫府,莫老太爷立刻就让人找来宁府的老太爷,二人关上门,细细在书房里说了半盏茶的功夫,宁家老天爷就双腿发软,一个劲的点头,恨不得立刻就打发了宁氏,嘴里不停的骂道:“孽障,孽障……她这是要葬送了宁家啊……”
第二日天还没亮,莫府的老太爷伙同宁府的老太爷,两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也不打瞌睡,一双眼睛睁得如铜铃,神色紧张,专门挑选那偏僻没人走的小路,到了那慎戒司。
掌管慎戒司的婆子,这些年什么事情没见识过,姚宅门前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有所耳闻,见到两位老太爷这般紧张的神色,实在很想说上两句:你们家这点小事算什么,想当初某某王爷征战回家,正碰到王妃与某某侍卫在床上妖精打架,杀了侍卫,迫于子女名声,悄无声息的将人送到这里来,这等大事,她也不面不改色的应付了下来,你们这点小事算什么。
不过这话,她自然不会说,她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慎戒司之所以被无数贵人追捧,就是因为一入慎戒司,前程往事俱成云烟,过往一切全都随着人的进入,消失在慎戒司厚重大门内。
她有心松松这二位老太爷的精神,可人家两位老太爷却是恨不得立刻将人掀了进去,立马走人,她只好什么都不问,拿出两位文书,让二人一起用了印千,然后就绷着一张脸,送客了——她肯收留宁氏是看在长公主的面上,若是莫府和宁府来说,她还不乐意搭理这茬,她们慎戒司也是有格调的,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来的。
宁氏是被五花大绑,打晕了送上马车的,自从昨儿个长公主做下决定之后,她就生生吓晕了过去,值得一提的是,在莫家的下人将她拖出门的时候,身上的尿臊味,熏的人头发晕,而锦好更是让人冲了十多桶水,才觉得心里好受些。
宁氏醒来之后,嘴巴就没停过,又是威胁,又是怒骂——慎戒司那是什么鬼地方,这些人居然要将她送去那里,她虽然自小是庶女,可是那也是养尊处优,倍受宁老太爷的宠爱,否则又怎么能嫁给莫四老爷做正妻,现在居然要让她过那些猪狗不如的日子,她当然不甘心,这时候,自然想起一直疼爱她的宁老太爷来了。
宁氏原本以为,提起宁老太爷,能给自己缓口气,谁知道她嘴里的宁老太爷当即站出来,摧毁了她所有的希望,还一副恨不得没生下这个孽障来。
她气疯了,鬼哭狼嚎般:“你还是我的父亲吗?世上有你这样的父亲吗?你怎么如此狠心,居然卖女求荣,为了不得罪长公主,你就不管自个儿亲骨肉的死活了吗?你还是人吗,我母亲当年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个懦弱的男人……”
宁老太爷差点气的吐血,抖着身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宁氏却是双眼充血,血红一片,仿佛要一口吞掉宁老太爷一般。
“你不愿意救我,反而跟着这狼心狗肺的莫家,要将我送到那种鬼地方去,你不是我父亲,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你这般舍弃我,日后下了黄泉,看到我母亲,你如何与她交代,她临死可是拉着你的手,让你好好照顾我的。你将我送到慎戒司那种鬼地方,就是你的好好照顾吗?你这个背信弃义的老东西……”
宁老太爷再也承受不了,喷出一口热血来,身子软软的倒下,还是莫老太爷看不过,扶住了他,二人一同出去,劝慰了宁老太爷一番,这才让宁老太爷心里好过了一些。
故而,今儿个上马车,莫老太爷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早就让人打晕了她,五花大绑的送了进去。
经过一路的颠簸,宁氏也幽幽转醒,睁开眼睛,看着高高的围墙,还有拖着她的一个面色冷漠,好像千年冰块的婆子,她面上没人任何的表情,拖着她就如同拖着一只死狗或是麻袋一般,根本就不在意她是不是磕着,碰着,意识到自个儿此时已经松了绑,那就应该是到了慎戒司。
她哪里肯依,忙挣扎起来,拖着她的婆子也不费力的按住她,只是阴恻恻的道:“这般不识时务,着实要好好教训一顿。”
宁氏还没听清她说什么,只顾着挣扎,那婆子一脚抬起,就狠狠地踩在她肚子上,差点踩得她肠子都挤出来,她犹自不服,哪里肯轻易服软,张嘴就骂那婆子“老不死”的,那婆子也不恼,面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只是甩着宁氏巴掌,宁氏骂的越凶,她打得也就越用力。
女人的手,向来应该绵软的,可是那婆子却根本不像是女人,那手倒是像极了板砖,每一下打下来,就疼得入骨,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下,直到宁氏实在是扛不住了,苦苦哀求,这才收了手,此时的宁氏已经是两颊如同血红的馒头一般,嘴角更是破裂,血已经流到脖子以下的位置。
“你进了慎戒司是门,就是慎戒司的人,说话做事都要守慎戒司的规矩,若是嘴巴再不消停,那我就打到你消停。”那婆子的声音半点起伏没有,面上的表情也是半点变化都没有,就好像刚刚打人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般:“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拳头硬?”
宁氏被打得嘴巴根本不能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那婆子没有因为她的服软,而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依旧冷漠道:“最好是不敢,这刚进来的人,都有些心眼,还寻思着想要出去,但是我告诉你,每年这里都要死上百八十个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宁氏心里恨的要死,面上却是半点也不敢显露,只是伏低做小,那婆子目光冰冷在她身上逗留了片刻,冷哼一声,将她送进一见简陋低矮的房间,又扒了她身上的首饰,扔下一套慎戒司里女眷统一的蓝色粗布衣裳,转身离去。
宁氏瞪着那婆子的背影,一双眼里差点瞪出血来,却也不敢不听吩咐,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嘴巴虽然不能发声,可是心里却是将这婆子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却还是乖乖的穿上那槽的人皮肤发疼的粗布。
她刚刚换上衣裳,房门就被人推了开来,那婆子显然是将她的首饰收好,回来了,冷着脸,押着锦好去了绣房——总不能进来什么事情都不做,总要找点事情干干吧。
绣房里,有不少女眷,见到她到来,却跟没看见一般,脸上的表情都跟那婆子一般,就好像千百年都是那么个表情一般,麻木的对外界像是完全没有感知。
宁氏瞧着那些人麻木的表情,心里越来越害怕,难道自己的下半辈子都要困在这个鬼地方,难道这些人就是自己以后的样子,难道她也要变成这般行尸走肉?
不,不……她不能变成这个样子,她一定要出去,她是莫家的四夫人,掌管着莫府在京城的院子,谁也别想欺辱了她。
“啪!”还没等她想完,一声刺痛就从她的后背传来,鞭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今儿个将这些绣活做完了,再吃饭。”
那婆子挥舞着手里的长鞭,吓得宁氏赶忙收敛心神,开始绣花——她是很识时务的,想要离开这里,不吃饭可不行。
虽然宁氏已经很多年没有做绣活,可是毕竟之前的功底在那里,等到天黑,紧赶慢赶,终于将手里的绣活做完了,那婆子虽然不太满意她的绣活,却还是放她用饭去了。
等到宁氏瞧着那饭时,差点一口吐出来,居然是馒头,而且还不是精面做的馒头,硬得跟石头似得,可是那些女眷居然吃得津津有味,她却是怎么都无法下咽。
这般生不如死的日子过了几日,那婆子居然告诉她,她的婆母来探望她了。
王氏当时双眼就亮了起来,被带到一间会客的房间,见到蒙着面的杨太姨娘,就跟见到亲娘一般,冲过去,握着她的手:“母亲,母亲……您是不是来救我的,您不知道这几日我过的什么日子……我……”
杨太姨娘轻轻的甩开宁氏的手,露在外面的一双眸子却是满意的上下打量了宁氏红肿的面颊,还有她狼狈而憔悴的神色,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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