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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后·燕栖深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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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不好,”太后脸上带着忧思的表情,沉声道,“恐会难产。”
“太医怎么说?稳婆呢?”我面色一紧,连忙开口动问道。
“稳婆在里面,太医不敢进,似乎并无什么良策。雪婕妤在里面已经叫了半天了,却还是生不下来。皇上忙于国事,也不来看看。”太后正说着,忽见一个宫女端着一盆水出来,那里面已经被染成了红色,看上去格外渗人。她脸色微变,顿住了话头,不愿再说。
“啊——”屋里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隐约还可以听到采雪哭喊着,“皇上!皇上!”
我眼皮一跳,心里七上八下,愈发感到不安担忧。
“皇后生产过,不如就进去看看吧,帮她一下也好。”太后听着这惨绝人寰的叫声,不由得心头发紧,只得出此下策。
太后有令,我岂敢不从,于是盈盈一拜:“是。”便领着一脸好奇多过害怕的落雨走了进去。
屋内笼罩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地上之物乱摆,几乎可以说是一片狼藉。我走到床边,见采雪一袭雪白内裙,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似乎连叫的力气也没有了。两个稳婆正在按压她的肚子,一个小宫女在旁边急得直哭。
我凑过去仔细一看,发现采雪已经晕厥过去了。当下也不敢怠慢,忙伸出手去掐她的人中,掐了好一会儿,她才悠悠转醒。睁眼一瞧是我,立即变了脸色,满脸都写着戒备,浑身抖的不行,声音嘶哑的道:“皇后娘娘,你来……做什么?是不是想害嫔妾的孩子?”
“本宫害你的孩子做什么?”我不觉冷笑,转念之间又明白了她护犊情深,所以也不甚在意她这不恭态度,“本宫奉太后之命,进来帮帮你。”
“你别过来!”她似突然恢复了力气,双眼惊恐的瞪着我,厉声大叫。
我见状只得后退了两步,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她。于是转过身,正要迈步而出,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状若哀求的声音:“皇后娘娘,你能不能让皇上过来……来看看嫔妾……嫔妾很疼,怕是不行了……”
我本来已经硬起来的心肠不觉软了几分,侧过脸,瞥见那一抹掩映在雪白床铺上的可怜人影,动了恻隐之心:“好,你一定要撑下去,本宫去找皇上。”
“谢谢……”她唇边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容,吃力的颔首。
落雨小心地凑了过来,有些不甘的低声道:“娘娘为何要帮她?”
是啊,我为什么要帮她?
或许,只是不忍心见一个即将临盆的女子看不到夫君在身边罢……
于是脚步不停,只轻轻丢下一句:“等你生孩子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落雨年纪还轻,听了这话不由得羞红了脸,忙低下头跟上我的脚步,不敢做声了。
天气越发阴沉了,冷冽的风裹夹着寒气,阴郁肃杀。树叶被风带起,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凌雪殿的,只知道,面对床上那个女子又期待转为失落最后变成忿慨的表情,我唇角动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皇上没来?”她的目光几乎要将我凌迟,声音嘶哑凄厉得简直就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手中紧攥着的床单快要被撕裂,“皇后娘娘!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去请!”
落雨立即从我身后站出,面带厌恶的表情,虚张声势的冷声喝道:“胡闹!竟敢如此对皇后娘娘大不敬!”
我摒退了落雨,一个人静静的走到她面前。那几个稳婆还在忙的汗流浃背,采雪一时之间也顾不得理我,阵痛袭来,她额前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冒出,整个身子拼命的扭动,带动着整张床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忽然“啊——”的一声长嘶,紧接着稳婆欣喜地声音响起:“雪婕妤生了,生了!是个皇子!”
我一见她暂时无事,便想离开。没想到采雪顾不上新生婴孩,立即将矛头对准了我;她的声音冷得如同浸过冰窖一般,寒得刺骨:“是你不让皇上来的,对么?”
我的脚步一下子顿住,回过头去,表情衍生出冷漠之意:“本宫求过了,但是皇上正忙于国事,执意不肯前来。”
“来不来,不是全凭皇后一句话么?”她冷诮道,声音虚弱。
“刚生了皇子,你还是省些力气好好歇息罢。”我决然的扭过头,脚步声“蹬蹬”响起,渐行渐远。落雨忙跟了上来,见我面色不好,大气儿也不敢出。
方才的那一幕,仍旧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崇政殿。
耶律贤正与耶律贤适讨论着什么,忽见我走了进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立即道:“燕燕,你来做什么?”
“皇上,雪婕妤正在难产,想要见您一面。”我见有外人在场,不敢过分失礼,只得福了福身子道出来意。
耶律贤适见我们二人在讨论这件事,面色略显尴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耶律贤不满的一挑眉,一双凤目深讳难辨,沉声道:“朕现在没空,凌雪殿那边的事有你和太后在,朕很放心,无须再去。”
“可是……”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忙抬起脸,固执而又倔强的瞅着他,“皇上作为雪婕妤腹中孩儿的父亲,为何不去?”
“你!”耶律贤脸色一白,强忍了翻涌的恼意,努力使情绪恢复到心平气和,“朕不和你计较,你退下吧。”
我知道此时已经挑战到了他的耐性,不敢过多言语,索性见好就收,款款退下。
就在我快要走出崇政殿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柔的声音:“今晚,我去你那……”
我的心猛地一缩紧,并未回头,昂然迈步走了出来,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缕怅惘之意肆意漫延。
……
“燕燕,你还在埋怨我今日没有去看采雪么?”耶律贤下朝之后回到文化殿,见我一个人怔怔的对着烛花沉思,心头不禁一软,走了过来将我搂在怀中,沉声道。
“你做事自有你的打算,我又焉能怪你什么。”我的手无意识的摆弄着锦帕,声音波澜不惊。
他紧了紧手臂,凤目沉痛:“燕燕,我的心里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了……之所以没去,一来的确是有要事和耶律贤适相商,二来是担心采雪恃宠而骄,你懂我的苦心么?”
“我懂,”我的手一一抚过锦帕上面绣着的踏雪寒梅,“但是,如今她已经为你产下皇子,她的位分应该进了。”
耶律贤挑眉望向我,摸不清我这番话究竟是虚情还是假意,顿了片刻,方下定了决心道:“既是如此,那便进位为嫔罢,雪嫔。”
我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道:“雪嫔之事已完,不知大姐……”
“我已经派人去了西北送信,耶律罨撒曷被追封为皇太叔,萧胡辇被封为皇太妃;依照祖制,她还需要在那里呆一段时间,”耶律贤的声音低醇如酒,一一诉说,“相信不到几个月,你们姐妹就可以在上京重逢了。”
我心生喜悦之意,忍不住眼角眉梢都溢满笑意,唇角不自觉的上翘起来。
、设局·谍影
隆绪已经快满一岁了,他能跌跌撞撞的走路,也能说一些简单的音节。我一步一步的见证着他的成长,心中既有做母亲的骄傲,同时还有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隐忧。
“母后,母后……”我本来正坐在桌子旁边,和望月一起专心致志的描绣花样子,忽然殿外传来一阵奶声奶气的唤声;我闻言立即丢下针线,忙忙的迎了出去。只见隆绪蹲在地上,小脸冻的微红,黑白分明的眼睛闪动着天真的光芒,正在快乐的玩着落叶,一边玩一边嘟囔着什么。他身穿月白色内衬短袄,脚上是一双我亲自赶制的虎头棉布鞋,头上戴了一顶圆圆的黑色小帽。落雨站在一边,微弓着身子,伸手指着那些落叶上细微的纹路,兴致盎然的跟隆绪小声说着话。
我见并无什么事,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紧了紧身上的狐狸皮毛坎肩,小心的走下台阶。凝雾望见,急忙过来扶着我的胳膊,口里关切的叮嘱道:“娘娘怀着身孕,万事都要谨慎小心些才是。”
我下意识的抚上腹部,这个孩子是我和耶律贤的第一个孩子,才刚怀上一个多月。他自从得了隆绪之后,日夜缠着我,非要让我再给他生个孩子。上个月孟子安前来请脉,表情淡淡的告知于我,我怀上了第二子。我得知之后,面色复杂难辨,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倒是耶律贤极为高兴,一下子就赏了文化殿好多金银珠宝,堆都没处堆。
“娘娘,大皇子玩的兴起,于是就唤了您前来。”落雨见我过来,直起身子笑回道。
我不禁微微笑起,柔声唤道:“隆绪。”
隆绪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丢了手中的叶子,向我张开双臂,声音甜甜糯糯的:“母后——”
我笑着弯下腰,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单薄的脊背。他伸出如藕节的小胳膊,把着我的肩膀,绵绵软软的。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冲着我深施一礼,声音凝重地道:“皇后娘娘,雪嫔娘娘的皇子方才……夭折了,太后娘娘已经去了凌雪殿。奴婢是延寿宫里的,太后娘娘让奴婢过来报信。”
“什么?”我面色微变,搂着隆绪的胳膊不由得发紧,忙松开怀抱,整了整衣袖站起身,“此言当真?怎么好好的忽然出了这等事?”凝雾素来宠辱不惊,听到这个消息只是眉毛动了动,并无什么过多的反应。而落雪却是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一双剪水瞳眸瞪得溜圆,将信将疑的瞅着那个报信的宫女。
“千真万确,雪嫔娘娘现在已经哭晕过去好几次。那二皇子出生时身体孱弱,时时用药,方才不知道是为何,高烧过后就没了呼吸。”那宫女思维倒还清楚,说起话来有条不紊,让人一听就明白。
“那好,你就去跟太后娘娘说,本宫马上就去。”我话音一落,那宫女就低着头应了一声,步履匆匆离开。
凝雾走了过来,略一沉吟便道:“奴婢陪娘娘一道去罢,落雨就留在文化殿,和望月一道照顾大皇子。”
我闻言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她这分工,于是系紧了坎肩带子,领着她出去了。
凌雪殿里老远就传出采雪的哭骂声,隐约还可以听到太后训斥的声音。我目光一凝,不动声色的领着凝雾缓步而入。
采雪披头散发的坐在床头,神思恍惚,满脸泪痕,大哭大闹,怀里紧紧地搂着一个襁褓。太后坐在离她较远的一处软榻之上,眉心微沉,表情又是着恼又是心酸。周围的宫女站了一地,人人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任由主子发泄。
我向太后行了一个礼,恭敬的道:“臣妾参见母后。”
“免了,”太后压下不耐之色,抬眼望向床上跟发了疯似的采雪,喟叹,“这雪嫔真是不让人省心!”
我心下恍然,太后并未生育过子女,自然不能理解丧子之痛。然而我就不一样,生了隆绪之后,自然能明白孩子在母亲心目中的分量。于是面露不忍,鼻子一酸,低低叹道:“雪嫔也是可怜,好端端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也难怪她伤心。”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采雪忽然不知抽了什么疯,表情癫狂,双目赤红,指着我大叫,“一定是你害了我的孩子,一定是你!”她一边说,一边在床上撒泼胡闹,慌得一旁的宫女连忙过去劝慰。
太后听后有些怒不可遏,眸色中闪过一道严厉的光芒:“雪嫔,注意你的身份!谁允许你跟皇后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语毕,气得连连咳嗽,掏出锦帕捂住嘴唇。吉雅尔吓了一跳,赶紧走过来轻轻的拍着太后的背,助其顺气。
我忙柔声劝道:“母后息怒,免得气坏了身子。”过了片刻之后,见太后神色方安,已无大碍,我这才微微托起裙摆,不紧不慢的走到床边,开口道:“雪嫔,你如今刚经历失子之痛,本宫并不与你计较。时令深秋,天气渐寒,你还是好生休息些为是。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皇上又是那么宠爱你,相信很快又会有第二个孩子了。”
采雪的目光如同杀人一般,勉强挣起身子;她一手搂着襁褓,另一只手一把攥住我的衣襟,恶狠狠地尖声道:“你杀了我的孩子,就想一下子抹干净么?不能!你忌惮我的孩子,恐他日后影响耶律隆绪的皇位,所以早早将他铲除!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啊!”
我不知她这番怀疑从何而来,面色一紧,正要开言;没想到太后已经站起身,先我一步怒斥道:“放肆!雪嫔,你的这番话完全都是无中生有!”
采雪的神经已经绷到极限,此刻根本听不进他人之语,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右手使劲的推搡着我,大叫道:“你们都护着她,都护着萧燕燕!没人管我,我的孩子死了,他死的冤啊……呜呜呜……”说到最后,只剩下令人心颤的哭声,久久的在这冷寂的凌雪殿里回荡。
我经她这一番推搡险些站立不稳,忙忙的护着小腹,想要挣脱开她的束缚。谁知她不知哪儿来的蛮劲,一直死抓着我毫不松手,拼命厮打。众人见我俩纠缠在一起,有心想过来帮忙又怕误伤,只得站在一旁干着急。
“雪嫔,你在干什么!”忽然一声厉喝响起,紧接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我身边闪了过去,迅速地扳开了采雪的手,总算将我给解救下来。我死命的护住小腹,大口的喘着气,额前隐隐可见晶莹的汗珠。
凝雾赶紧走过来,伸手扶住了我,心有余悸的道:“皇后娘娘,没事吧”
“无碍。”我话音未落,只见耶律贤隐忍着怒气回眸,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番,确定我没受到什么伤害之后,这才转过脸,声音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似是平地乍起一阵惊雷,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雪嫔,从今日起,迁出凌雪殿,打入冷宫!”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采雪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立刻开始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格外凄惨,并伸手大力的撕扯着床单。
我见状连忙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哀声恳求:“雪嫔刚刚失了孩子,心情坏也是难免的,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太后一见事情闹大了,也颤巍巍的出来打圆场:“皇上息怒,此时将雪嫔打入冷宫,甚为不妥。”
太后的面子耶律贤还是要顾及几分,他于是敛了神色,冲太后略一颔首:“朕意已决,还请母后不要再替这个女人说话了。”随即目视左右,冷声喝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把朕的话全都当作耳旁风么?”
那些内侍、护卫一拥而上,丝毫未有任何怜香惜玉,一把将采雪从床上拖了下来。采雪紧紧护住怀中的襁褓,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未有任何形象可言。
我在一旁看着,未免觉得有些兔死狐悲,一想到这有可能就是以后自己的结局,心都揪到一块去了。未及多想,我赶紧对着耶律贤跪下,颤着声音求道:“皇上,收回成命吧!冷宫的日子那么难过,雪嫔一定会被折磨死的。”
耶律贤伸手将我拉起来,目光柔和了些许,轻轻扫过了我还未显怀的腹部,抿唇不语。
采雪一路哭着喊着还是被拖出去了。屋里众人见此情景,纷纷噤声,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垂首站着。
耶律贤的眸光坚毅而又深远,透着一股异乎常人的冷静,声音低沉的吩咐:“凝雾,你护送皇后回去。”随即自己走到太后面前,伸手搀扶着她的胳膊,语气恭敬:“朕送母后回延寿宫。”吉雅尔忙跟在一边。
太后有些讶异,立即摆手止道:“皇儿还有政事要忙,哀家可以自己走回去。”
耶律贤轻声笑起:“平日朕的确很忙,但也不至于连尽孝的时间也没有,母后还是不要推辞了。”
太后见他执意如此,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任由他搀着自己出了凌雪殿。
凝雾扶着我,也缓步走出。我心念一动,念及方才之事,看向凝雾的眼神不由得锐利了三分:“本宫和雪嫔撕扯之时,是你去喊了皇上的吧?”
“娘娘聪慧,什么都瞒不过娘娘的眼睛,”凝雾的脸上未有丝毫不自然,大方的承认道,“的确是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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