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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后·燕栖深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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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明知不可能,为何还要说出来呢?其结果不过是伤人伤己。”我的嗓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心内仿佛针扎般的疼痛。若是不说,我们还可以像原来一样做兄妹;若是不说,我们还能够如幼时般亲密无间,事无不言;可是,他偏偏说了……所以,一切就都改变了。
“我怕不说,这辈子就没机会说了,”他深吸了口气,任由眼泪涌出眼眶,在月色下闪动着一片令人心悸的光芒,“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会独自承受。既然爱了,就要做好承担这一切的勇气。”
我心灰意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掉泪,脸颊一片彻骨的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萧燕燕独掌大权之后,自称“朕”,而不是自称“哀家”,我是为了写文方便,才写的是“哀家”,希望大家别被我误导。还有,历史上耶律斜轸是耶律贤的族叔,他的年龄我没有查到(?999)。不过,我的文大部分是符合史实的,少部分做了艺术化的处理,在此跟大家说一声。
、情关·难过(下)
恍恍惚惚的重回文化殿,夜色阑珊,将尽未尽,夜风拂过我的发丝,扬起来模糊了我的视线。韩德让早就已经从席间回来,正在审问释儿,探询我究竟去了哪里。听到进门的响动之后,回眸一看,眼光里顿时溢满了浓浓的惊喜:“燕燕,你可回来了,方才去了哪里?”
我神色飘忽,目光似失了焦距一般,没有半点神采,只是静默的坐在榻上,一句话也无。
韩德让一见,诧异的一挑眉,随即向呆在一旁的释儿使了个眼色。释儿会意,立即告退。
我的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今晚的所见所闻,只觉得浑身冷汗逼人,不可自抑的发起抖来。韩德让心疼的将我揽在怀里,声音失却了凝定淡然:“燕燕,没事了。你跟我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无语凝噎,不知该从何说起,缓了缓心情,我虚弱的开了口:“德让,你会一直陪着我么?”
“会,”他察觉到我的不安,不禁紧了紧手臂,凑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一直在,别怕。”
天色愈发沉了,万籁寂静。只有身边那人,怀抱里传来一阵阵温暖,让我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睡去。
次日清晨,燕哥前来请安。她走进门的那一刹那,阳光在她身后艳烈的绽放,风声裹夹着微寒恣意刮进,是那般的空灵如仙。她身着一袭寒梅傲雪素白长裙,外罩雪白狐裘,平添了几份凄清之意。经过昨夜一事之后,她形容有些憔悴,眼角微肿,脸上未施脂粉,更衬得肤色的苍白。
彼时,我正在殿内,手捧一本书,教长寿奴和延寿奴识字。长寿奴性子聪颖,不多时便学了好多。而延寿奴胆小怯懦,心不在焉,不时的东张西望。听到门口的动静,我略一抬眼,正对上燕哥幽幽的眼光,心倏地一缩,于是便搁下书,摸摸她俩的小脑袋,勉强堆起些笑意道:“长寿奴,延寿奴,你们先去找落雨一块玩吧,母后和你们的姐姐有事要谈。”
长寿奴乖巧的应了一声,随即向外跑去。延寿奴见此情景,连忙从榻上跳下地,追上长寿奴的脚步。她俩在经过燕哥身边时,异口同声的打招呼:“燕哥姐姐!”
燕哥从苍白的唇边挤出个笑意,拉了拉她俩的小胳膊,温和地招了招手,目送着她们飞跑出门去。
我将书收拾好,好整以暇的掀起眼睑瞅着她。见其站在珠帘那边,面露窘迫之意,僵在原地。心头忽地生出不忍来,于是便微微一笑,轻声细语的道:“坐吧。”
燕哥走到一个绣凳旁,略一掀起裙摆端然坐下,目光望着我,有些躲闪,不敢直视:“母后,儿臣素日爱习武,对这咬文嚼字之类的实在不通,所以有什么就说什么,还请母后不要介意。”
我微微颔首,面色波澜不惊:“不介意,你说,母后洗耳恭听。”
她绞着手帕,咬紧嘴唇,直到唇上现出一条惨白的线迹:“母后,儿臣想要嫁给……舅舅……”
虽然早已料到这种结果,但乍一听闻,我的心还是猛烈的震动了一下,柳眉微挑,伪装的从容再也不现:“他呢?他的态度如何?”
“舅舅他……”燕哥一怔,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似乎不太赞同……”
“那你说服了他之后,再来找哀家,”我面色一凛,正色,“嫁娶是你请我愿的事情,岂能由你一个人做主?”
燕哥面色上窘迫之意更甚,眉梢紧紧地绞在一块,手中的那块手帕似乎快被她揪断。她忽然转了目光,抬眼望向窗外,怔怔的盯着外面正在抽吐新芽的白杨,以及树梢上停留的一两只从南方飞来的不知名鸟儿。她起身,走到窗棱处,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凹凸不平的纹理,将思绪付与那还显料峭的寒风。
空气中很寂静,寂静到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我静默了一会儿,忽地想起那晚大姐独自一人喝闷酒的清醒,似有所悟,大概萧胡辇早就得知了此事,只不过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而已。心念及此,忽然有股莫名的疲惫感袭上心头,讷讷出了神。
燕哥转过身,脸色在明亮的阳光里反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她静静地看着我,声音降低了许多:“母后,还记得小时候么?每当儿臣受到什么委屈之时,只能跟姨母说,而不能跟母后说。因为母后忙着照顾大哥二哥,还有刚出生的弟弟妹妹。儿臣身为长女,无力为母后分担,相反还给母后添麻烦,实在是惭愧。”
我听了之后,只觉心内酸痛,往事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让我在那一瞬间,眼眶就湿润了。
“这件事,儿臣自知困难重重,冒险来求母后,”她说着说着,忽然跪下,眼泪在眼眶里翻涌,她硬是忍着不让它流下,免得被认为是懦弱的表现,“儿臣走投无路,只能恳求母后看在母女一场的份儿上,帮帮儿臣吧!”
我心有戚戚,面色含悲。仔细回想了一番前朝之事,忆起汉惠帝之皇后张嫣,就是其外甥女。既然有了先例,那么此事也就算不得什么大事。思虑片刻之后,我走过去将燕哥扶起,指尖微颤,语重心长的道:“你将话说到这份儿上,母后若是再不同意,就显得不近人情了。你去跟你舅舅直说,若是他不反对,那母后绝无二话,选择良辰吉日为你们操办。你看如何?”
“谢母后!”燕哥闻言,登时激动难耐,唇角哆嗦不已,喜极而泣。
“不必,”我的心抽痛,微闭了闭眼,“你舅舅他,指不定怎么怨恨哀家呢。唉……”
燕哥抿紧了嘴唇,表情隐晦,让人猜不出她心中究竟作何想法。
从心到心的距离,究竟有多长?
它可以很近,也可以被拉得很远。
谜底,在你。
萧继先和燕哥大婚之时,我只是去略坐了一坐,便借口身子不适歉然退场。不能不去,毕竟新郎是我的哥哥,新娘是我的长女,两人都是我至亲之人。结果去了,却又觉得如同芒刺在背,一举一动皆是那般不自然,让我顿生拔腿欲逃的念头。
韩德让追了出来,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担忧的问:“燕燕,你没事吧?”
“没事。”我的声音压得极低,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抬起眼眸言笑晏晏。
“此事你虽未说,但我也猜出了个□分,”韩德让秋水目冷静凝然,语气透出一股坚定之意,“事已至此,全忘了吧。”
忘了……
那些记忆,如何抹杀?
五岁时,他带我骑马,风扬起了我们的发,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六岁时,他背着我去看桃花,那一树开尽繁华的夺目嫣红,泼泼洒洒,花雨纷飞;七岁时,他领我在街市上闲逛,为我买来好吃的玉环酥,那种清甜,一直甜到了心底……
这一幕一幕,如何能忘?
不能再回忆了,再回忆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我方才出来之前,看清了站在人群中的他。一身红衣,让他眉宇间的平淡漠然化去了几分,似乎是一个不食烟火的谪仙一下子沾染上了人间的气息。他的寒星目依旧明澈,但无论堆积再多笑意,还是掩盖不了眸间那令人心悸的无措与茫然。
终究还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呵!我含着眼泪笑起,默默地在心底祝他一辈子都幸福。
刚回到文化殿,迎面就看到大姐走了过来。她面色凝重,表情严肃,似乎要跟我说什么大事。我心下纳罕,不知何事,于是回眸淡淡吩咐释儿去倒茶,自己挽着大姐一道走了进去,韩德让跟在我们后面。
坐定之后,萧胡辇便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燕燕,眼下燕哥已经出嫁,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自齐王死后,我已经在这上京皇宫中住了十几年,实在是乏味的很,你不如给我委派一份差事罢。”
我听她这么说,并不觉得吃惊。这么些年,她不止一次提出要我给她委派差事,说是不想在皇宫里呆下去了。只是思来想去,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她到底适合做什么。
释儿进来奉了茶,又悄悄地退了下去。
韩德让深思熟虑片刻,忽然展颜一笑,语气温和的道:“眼下倒是有一事适合皇太妃去办。”
我和萧胡辇闻言,立即把目光投向他:“何事?”
“辽西北之地,有一支势力强大的野蛮部族阻卜,经常袭击辽的军事据点和牧马场,燕燕几乎每年都要派军队前往平叛,”韩德让温文尔雅,沉稳诉说,“但是阻卜的袭扰多是以分散方式进行,无法进行全盘剿灭,不如派一支军队常驻在此,取得威慑力。”
他这么一说,我猛地回过味来。那阻卜民风剽悍异常,分散袭击,乐此不疲,很难剿灭。不如,就让萧胡辇率领军队常驻在西北,加以抵御。大姐从小学习兵法战术,武略较强,况且她当年随齐王去了西北,在那里呆过几年,地理位置、人文风水显然要比我们熟悉的多。若说率军抵御阻卜,萧胡辇实在是上上人选。心念及此,我暗自点了下头,开口道:“韩大人所言甚是,不如大姐就率军守卫西北罢。明日,哀家就正式任命你为军队统帅,率部平叛。”
萧胡辇一听,浓眉一抬,不禁喜形于色,郑重其事的道:“我一定不辜负太后的期望!”
“但是——”我话锋一转,“阻卜毕竟在那里盘踞多年,有很大的势力,大姐一人前去哀家不甚放心,不如另派一人为督军,随大姐前往。”
“谁?”萧胡辇忙开口问道,脸上写满了好奇。
“萧挞凛。”这个人选我最是满意不过,他忠厚老实,善于用兵,且又忠心于我,我岂有不用之理?
萧胡辇显然对这个人选并无什么异议,她坐在那里随意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起身告辞。
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之后,韩德让凑到我身边,轻声笑起,语气刻意压低:“燕燕,你还真是为自己留有后手。”
“你也看出来了么?”我无奈唏嘘,脸上的神色有些疲惫,“大姐若是在西北拥兵自重,没有人看着,我还真是不放心。”
韩德让“唔”了一声,沉思须臾,方开口道:“的确,这个问题不容小觑。天高皇帝远,在西北,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耳目。”
话音未落,只见有一道明黄色的人影掀帘而入。韩德让见状立即止住话头,面带和善的笑意,礼数不缺的颔首见礼。
隆绪赶紧让韩德让起身,随即又坐在我身边,一脸闷闷不乐的神色,看上去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怎么了?”我关切的看着他,柔声相问。
隆绪脸色微红,嗫嚅了片刻,轻轻的“唉”了一声,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这又是唱的哪出。于是仔细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一番,发现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凝神想了想,倏地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咦,丹慕呢?她怎么没和你在一块?”平日里,萧丹慕就像是隆绪的跟屁虫一般,无视他那略带厌烦的目光,永远都是他走哪,她跟哪,寸步不离。此时乍不见她,连我一时都感到有些不太适应。
隆绪见我提起萧丹慕,眉头不由稍稍拧紧:“唉,她刚和若靖大打出手,实在是有失体统,朕下令暂时让她们面壁思过,不许出门。”
若靖?我大大的一怔,这名字我自是知晓,她姓氏仆隗,是隆绪的贴身宫女,自继承大统之后一直服侍在侧,两人很是亲厚。只是,不知这两人为何会突然打了起来?
隆绪见我一脸迷惑不解,只得皱皱眉,低声解释道:“素来是若靖服侍朕宽衣用膳,自从丹慕来了之后,便处处抢着做,令若靖大为不满。今日却不知为何,她俩一言不合吵了起来,于是就动了手。”
仆隗若靖这人我见过,身材高大,比隆绪还要大一两岁,若是和萧丹慕动手,那吃亏的肯定就是萧丹慕了。念及韩德让在此,我不由得沉下脸,声音也含了几分恼意:“那你就任凭她俩在此胡闹么?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敢打皇亲国戚,真是不知体统。”
隆绪心知有愧,面色讪讪,不敢吱声。
韩德让见状连忙扮演起打圆场的角色:“燕燕,事情还未问清楚,不可过早就下定论。一个巴掌拍不响,况且丹慕素来性子古怪,这事没准倒冤枉了人家若靖。如今二人也都得到了惩戒,相信她们会反思到自己的过失,我们就不必横加干预了。”
隆绪一听,连连称是,面色也和缓了许多,于是稍加坐坐,就说有事要先行离去。
韩德让大手一捞,将我圈在自己的怀里,唇摩挲着我的脸颊,不怀好意的笑道:“我的燕燕,还真是处处为我着想,叫我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我脸色一烫,无力地攀上了他胸前的衣襟,强辩道:“谁为你着想了?”
“若是不为我着想,方才为何要我去做那个好人呢?”他抱住我的肩膀,微微叹息,“你就不怕隆绪与你心生隔膜么?”
我神思一荡,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猜得出来,不由得不感叹“心有灵犀一点通”了。于是搂住他的腰,轻声在他耳边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道:“不怕,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生身母亲。”为了有意无意的让韩德让和他亲近,我真是费尽了苦心。
他不再说话,只是大力的拥紧了我,呼吸声响彻在我的耳畔,时快时慢。
、燕云·之役
统和四年(986年)三月,宋皇赵光义兴兵伐辽,一路势如破竹,气势汹汹而来。
这其中自有耶律休哥大肆宣扬子弱母寡的结果,同时还源于宋辽之间传统文化的差异。
宋雄州知州贺令图向赵光义进言,言及“契丹主幼,其母把持朝政,与汉官韩德让通奸,深受辽人痛恨,大宋可趁机兴兵。”赵光义闻言立即感到机会来了,于是便调整部队,准备充分,大举伐辽。
消息一经传来,我不由得大笑出声。深受辽人痛恨?实乃空穴来风之说!不过,对于他们汉人来说,孤儿寡母当政的确意味着将江山拱手让人。周世宗柴荣去世,只剩下符太后和年幼的小皇帝,赵匡胤借此良机发动陈桥兵变。宋太祖赵匡胤去世,宋皇后中意于赵德昭继承皇位,结果却让赵光义给取得大权。但是在辽,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释儿见我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询问:“太后娘娘,此次抵御宋军,可有良策?”
我但笑不语,事实上早有防备。几年前派耶律休哥去了南方,早将辽南的防御工事修筑完善。这一战,虽是艰辛,虽不是稳操胜券,但亦是有几分把握。为了避免两线作战,腹背受敌,我特意遣使同邻国高丽议和,这也仅为权宜之计罢了。只是隆绪……他今年已经满十六岁了。此役,我想带他同行。他以后必将要独揽大权,事事亲政,若是不懂军事,如何能行?心念及此,我抬眼,对释儿吩咐道:“你去把皇上和韩大人喊来,哀家有事相商。”
释儿见我表情严肃,自是不敢怠慢,忙忙地就去了。
“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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