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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后·燕栖深宫-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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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尽然,你是个至纯至孝的孩子,哀家知晓。”我轻微的摇摇头,搁下了手中的和田玉酒盏,无声叹息。
“横竖今晚无事,朕就陪母后在这宫里随意散心,不知母后意下如何?”隆绪眼眸中写满了歉疚之意,他坐直身子,期许的望着我开口道。
我含笑点头,应允下来:“若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
差了人去跟韩德让说一声,我随即带了安苏和隆绪一道走出元和殿。岚冰一见隆绪离开,自己作为他身边的领头宫女,赶紧跟了过来。席间兀自觥筹交错,舞翩音淌,偶有注意到我们走出的人,立即起身颔首恭送。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萧菩萨哥遇险,孙芸歆终于被斗倒。说实话,孙芸歆这个女人我的确不咋地喜欢,总算被斗倒了。
、淼音·危机
殿外月华如练,夜深人静,清爽无声。白天的皇宫褪去了一身的喧嚣,将自己隐在沉沉的暮色里。偶尔有微风拂过,吹动树叶簌簌摇动。人们也都取下了带了一天的伪装面具,让身体的每个毛孔暴露在这夏日舒适的空气里,心也从束缚中解脱出来,自由自在的呼吸。
隆绪走在我身侧,步伐沉稳,越来越有君临天下的风范。安苏和岚冰悉知分寸,不敢离得太近,便有意无意的落在我们身后四五步之遥。
“母后今日约朕出来,只怕不是散步谈心那么简单罢?”隆绪素来沉着聪颖,明白我的此举绝非空穴来风,而是暗藏玄机。
我心下一叹,隆绪的确是太过聪明。其实,人有时候糊涂一些,说不定会少了很多红尘烦恼。勉强整理好思绪,我悄然启唇,面色未现一丝起伏波澜:“没错,哀家此番用意,就是希望你能陪哀家共赏一出好戏。”
“好戏?”隆绪眉梢微拢,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然之色,“不知是关于谁的?”
“待会儿就要上演了,你亲自去看罢。”我淡淡转眸,不置可否。这并不是故意卖关子,只是有些事情跟他说了,他未必会信。人,往往只会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情景。哪怕这情景,有的时候也并非就是真相。
正沿着宫墙闲闲行走,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清越的琵琶声,铮铮乐音,欲诉还休,激烈动人。和着徐徐清风,伴着渺渺水声,意境幽远,情意绵长。细细聆听,大致也能听出此人所弹曲目为《十面埋伏》。此曲为琵琶名作,此刻经那人手中弹来,壮阔苍凉之意未减,哀婉凄清之情徒添。
隆绪静心听去,面色忽地一沉,眼眸微闪,声音压得极低:“莫不是……贤妃?”
“后宫中工琵琶者,惟有贤妃一人而已。”我面上并未有任何诧然之色,不紧不慢的诉说道。夜风微起,拂动了我两鬓的发丝,连带步摇也仿佛有松动之意。我下意识的伸出素手,指尖抚过发丝,慢慢凑与眼前,果然不出意外的发现素来乌黑的发梢间隐现斑白。岁月无情,如逝水一般,去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当下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缓步同隆绪一道去了琵琶声传来之所。路过染液池,湖面平静如初,隐有涟漪晃动。白天所见之鱼儿、飞鸟此刻也不见踪影,倒显得这边愈发清幽。四面透风的淼音榭上,有一位如水女子端坐于此,怀抱琵琶,手指勾弦,如诗如画。她面色清秀,眉眼婉约,云鬓花容,身着一袭玫红朱缎孔雀纹曳地长裙,配合着这激荡之曲音,更显其恍若莅临战场的飒爽佳人。
琵琶声起,为我们展现了一幅撼动人心的楚汉之战。先是战前点将,排兵布阵,威武雄壮的军队齐齐高呼;接下来曲调转为激烈战场,短兵相接,剑气横扫,睥睨众军。那位女子越弹越快,一时兴起,不由得将怀中之物颠倒过来,反弹琵琶。她站起身,纤影玉立,整个人恰似九天玄女飞天之胜景,让人呼吸一窒,似乎怕惊扰了这令人心惊的美丽。
我略略收回心神,看向身旁的隆绪。他满脸不敢置信的神色,目光怔怔的追随着那位反弹琵琶的妙龄佳人,把呼吸都放轻了。唇边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我悄然转眸,继续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妙曲美景。
激烈战场那部分曲目已经奏完,那女子纤纤手指一拨,曲调忽现深沉之意,极力渲染了西楚霸王乌江自刎的悲壮场面。那一瞬,英雄横剑,却不是砍向敌人的头颅,而是划过了自己的脖颈。那一刻,如山躯体轰然而倒,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宣布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我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个《十面埋伏》的故事当中了,脑海里闪过血光漫天的激烈战场,眼前仿佛出现了好多熟悉的脸来。是他们,陪我一道浴血疆场,同我一起血拼杀敌,可是如今,韩德让还在我身边,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却已经不在了……
心头大恸,我的眼眶中,隐约可见朦胧的湿意。
千般执念,万般怅惘,终是在我不经意间,埋葬了过往。那些已经凋落的容颜,逐渐在记忆里泛黄。
琵琶声原本如泣如诉,隐含呜咽,接而骤转,勾勒出汉军取胜之后的凯旋而还的蓝图。我悚然一惊,蓦地收回魂游天外的思绪,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剧烈,几乎要冲出胸膛。下意识的紧咬住双唇,我的五指猛地收拢,指甲都快陷进了肉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平静如初的湖面,生怕出现什么纰漏。
隆绪的目光里逐渐现出一抹深情,他虑及已经夭折的皇长子和承受着失子之痛的那位女子,怔然朝前走了两步,喃喃开口唤道:“萧菩萨哥……是你么?”
萧菩萨哥闻言浑身一震,几欲泣下。她将怀中琵琶轻置于一旁的案上,稍整了裙摆,疾步从淼音榭里走出来,眸色凄迷,似乎要将所受的全部委屈一下子宣泄出来:“皇……”
那个“上”字尚未说出口,只闻得萧菩萨哥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这染液池边酝酿的清幽氛围。她足下的竹桥,有一块竹板经她踩过之后赫然落入水中,溅起一阵水花。随即,萧菩萨哥重心不稳,应声而落。前一刻还是反弹琵琶的曼妙佳人,不过须臾之间,就成了花容失色的落水红颜。她的身体渐渐沉入水中,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叫声,很快整个人就消失在了波光粼粼湖面上,重新恢复了令人心悸的平静。此刻,月光照耀下的染液池,失却了以往的祥和平静,焕发出一种吞噬人心的诡秘阴森光芒。
隆绪经此变故,面上大力一怔,未及多想,他便立即冲奔过去要去救萧菩萨哥。我赶紧拉住他绣有龙纹的袍袖,沉声道:“别去!哀家已经派人在水下守着,会将她救起的!”
隆绪此时根本听不清我在说什么,只是拼命的想要挣脱我,冲过去救人。我力劝无效,正欲厉声喝止,忽然那湖面上有了动静,紧接着,水下一人就托起奄奄一息的萧菩萨哥向岸边游来。那人水性自是极好,托着一个人还能游出如此速度,不到片刻便已冲到了岸边。此人正是竹清。她在安苏和岚冰的帮助下,顺利将萧菩萨哥放置岸上,然后自己手掌一撑,便也翻身上来。我见状,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忍不住松了口气。锐眸在附近周围冷蔑的一扫,我开口沉声喝道:“安苏!”
安苏领命,立即在这染液池周围细细巡视,果然发现在池边树后躲着两个人,立即高声道:“太后娘娘,在这里!”语毕,便略一回过头,对着那两个瑟瑟发抖的人冷声道:“出来罢!”
隆绪此时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萧菩萨哥身上,见其云鬓散乱,双目紧闭,连吐了几口水后,掀起眼睑悠悠转醒,这才稍微放了心。他心有余悸,又急又痛,伸臂将虚弱的萧菩萨哥揽入怀里,黑白分明的瞳眸对上了从树后转出的两人,顿时转为摄人的犀利:“这是怎么回事?”
“此事的前因后果,想必孙和仪心知肚明,”我见萧菩萨哥和竹清都无大恙,细不可察的点了下头,接着就把视线转移到跪在地上发抖的孙芸歆及其贴身宫女展画,语气不咸不淡,却隐含一种压迫之意,“还请孙和仪一一道来,好解皇上之惑。”
孙芸歆吓得只顾磕头,连声辩解:“嫔妾不知,嫔妾什么都不知道……”她此时涕泗横流,哭花了脸上的艳丽脂粉,让人瞧着更是生厌。
“好一个什么都不知道!”隆绪搂紧了怀中的萧菩萨哥,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那为何你会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染液池附近?”
“嫔妾不过是带了展画随意出来走走而已,恳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明察!”孙芸歆大概是已经缓过劲来,不在像方才那般失态至极,稍微找回了几□为嫔妃应有的模样。
“哦?既然是随意散步,为何会躲在树后呢?”我朝前迈了两步,走到孙芸歆面前,居高临下,“估摸着孙和仪是特意出来看贤妃的笑话罢。”
孙芸歆这下有些哑口无言,方欲辩解些什么,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之语,正在绞尽脑汁想对策。一旁的展画将头压得极低,吓得几乎都快要昏过去。
我却不容她有考虑对策的时间,眸光流转,立即厉声开言:“哀家曾见到皇后帮贤妃在淼音榭里练习琵琶的场景,你们应该也看到了罢,于是便生出阴谋诡计,妄图谋害贤妃性命!”
“嫔妾没有,”孙芸歆兀自不肯承认,仍在困兽犹斗,为自己赢得一线存活的生机,“嫔妾并不知晓贤妃会在此处弹奏琵琶,更没动什么手脚。”
躺在隆绪怀里稍微恢复了些力气的萧菩萨哥闻言,面色明显一变,微咳了几声,忍不住开口指证:“怎么会,本宫和皇后在淼音榭的时候,你明明看到了,还过来打了招呼。此事众人都可作证。”
“那也不能说明嫔妾在竹桥上动了手脚。”孙芸歆嘴硬至极,不撞南墙不回头。
“哀家对你不甚放心,担心你乘人不备伺机谋划,于是特意派了竹清这两日一直守在染液池边。你果然还是贼心不死,就在今晚,你的贴身宫女展画趁着贤妃已经通过了竹桥、顺利进入淼音榭之机,偷偷潜入水下将某块竹板铆钉卸下,准备谋害贤妃!”说到此处,我欣赏着孙芸歆脸色的突变,蔑然轻嗤,“不知哀家可有说错?”
在宴席之上,竹清中途匆匆回来,所要告知于我的正是此事。她附耳轻言,说是孙和仪贴身宫女展画已经行动了。我闻言,再三交代她要好好的隐藏水下,到时候务必将贤妃平安的救上来。她颔首应了,于是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返回染液池,目的正是守株待兔。
而我,约摸猜到孙芸歆应该会躲在暗处看好戏,于是此前特意吩咐过安苏,让她敏锐注意周围的异动,而她果然在染液池附近的林间发现了罪魁祸首孙芸歆和展画。
真相,已然大白。
不过唯一一点我不确定的是,此事从头到尾,不知萧耨斤是否染指。
隆绪见孙芸歆惨白的脸色,不觉更是信了几分。他脸色倏地一寒,扬眉怒斥:“和仪孙氏,心肠歹毒,肆意谋害贤妃!现将其褫夺封号,革除位分,打入冷宫!其贴身宫女展画拖出去,杖毙!”
孙芸歆浑身瘫软,面色哀戚,唇角不停的抖动,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跪在她身旁的展画听闻此言,骇得脸上一丝血色也无,掌心划在地上,擦出些许血淋淋的伤痕。闻讯赶来的侍卫匆匆而来,将几乎已经吓得痴呆的展画拖了下去。还有几人将孙芸歆拖入冷宫,她满面泪痕,拼命挣扎,口中一直在狂喊:“皇上,皇上,求求您饶了嫔妾罢……”
隆绪一脸的坚持毅然,对于她的哀求置若罔闻。他冲我略一颔首之后,怀抱起萧菩萨哥站起身来,口中沉沉的吐出三个字:“宣太医——”
“太后娘娘,这下总算是让孙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真是大快人心,”回到文化殿,竹清匆匆沐浴换衣之后,便赶过来帮我一一取下头上的步摇佩饰,语气里含了一丝欣慰之意,忽地话锋一转,面带隐忧道,“只是,此次没能扳倒元妃,实在是遗憾的紧。”
“无妨,”我从容不迫的取下绿松石耳坠,看向镜中,“元妃老谋深算,善于揣测人心。这件事哀家还不知她是否插手,暂时还无法轻举妄动。更何况,这次一下子就除去了她的左膀右臂,想必她现在也很是忿懑。”
丽仪马玉瑶虽然依附萧耨斤,但是行事并不张扬,很少公开生事。和仪孙芸歆凡事喜欢强出头,最终还是将自己的一生断送在寂寥冷宫中。
落寞红颜,就这样了此余生。我心念及此,不由得蹙眉叹息。
“娘娘可是在为孙氏惋惜么?”竹清察言观色,善解人意,“她不过是咎由自取而已,娘娘不必因此烦恼。”
“嗯,”我随意敷衍了一声,将最后一支钗环取下,正要起身安寝,忽然安苏的脚步声隐约在门外传来,步履不稳,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匆忙而凌乱。我心下一凛,隐有忐忑之意,不由得出声吩咐道,“竹清,你去看看安苏是怎么了。”
竹清一怔,似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娘娘怎知是安苏?”
“她没有练过武,脚步声比较虚浮,”我心浮气躁,倏地站起身来,略一侧过身,就看到安苏面色微变的奔了进来,口中不禁问道,“安苏,发生了何事?”
安苏扶着门框,喘息了片刻方费力的开口:“回太……太后娘娘,孙氏……死了……”
什么?我的瞳孔急剧收缩,面色阴晴不定,心思百转千回之间,种种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是什么都没抓住:“怎么死的?”
“据说是皇后娘娘得知孙氏暗害贤妃,怒不可遏,亲自赶往冷宫,不知二人在里面说了什么。等到皇后娘娘走了之后,孙氏就自缢而亡了……”安苏的气息顺了之后,说话也就恢复了流利。
“自缢?”我闻言诧然,紧接着问道,“她哪来的白绫?”
“这个奴婢不知。”安苏回道,浑身不由得一激灵。
我略一沉吟,心里大致也有了数,于是便从容吩咐道:“安苏,你去看看皇上那边的反应。竹清,你就随哀家一道去一趟冷宫罢。”此事一出,隆绪不可能不知,他的态度成了关键。况且,没有亲自去探探现场,我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是。”她们二人齐声应道。
夜风乍起,虽是夏日,却仍旧吹得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走出文化殿,心思烦扰,脚步声响起在耳畔,愈发感受到周围漫延出一种诡谲的氛围。身边竹清寸步不离,紧紧地随在我的身后,她的呼吸声亦是有些紊乱。
前方是一片未知的黑暗,幽深看不清方向。等待我们的,究竟是什么呢?
、疑云·隐情
冷宫一如我上次见到的那般,萧索荒凉,鲜有人迹。自我入宫之后,亲眼目睹冷宫已经夺去了两条如花的生命。犹记得那年采雪身处在里,静默凭窗寂寥的眸光,以及那一曲闻之心惊的《长门赋》。如今,就轮到了孙芸歆,不知她在以三尺白绫悬梁自缢之时,是否曾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过?
“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李白的这首《妾薄命》,一语道破了所有后宫女子的悲惨命运。她们任由皇权命运的齿轮深深碾过自己单薄柔弱的身躯,从而,凋零在这无尽黑暗的冷宫之中。
和侍卫打了招呼之后,我领着竹清顺利地绕了进去。这次比原先那次所见更为荒凉冷寂,面前的那排低矮破旧的宫殿愈发凄清,大概是由于这里刚刚死了人,所以倒添了一份阴森可怖之感。进去之时,发现已有太医到了现场,正在围着孙芸歆的尸体做仔细检查。昔日浓妆艳抹、艳冠群芳的女子,此时不过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毫无知觉的躺在地上,再也感受不到人世间的冷暖。元妃萧耨斤、贤妃萧菩萨哥、德妃萧挽容这三位高位嫔妃已经在此,而皇后萧丹慕却不知去向。她们一回身见了我,立即下拜请安。那些太医听闻,也忙不迭的躬身见礼。
“免了,都起罢,”我的目光轮番扫过到场的人群,并不讶异的发现孟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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