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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门-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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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个险法子,但也只能在险中求胜了,咱们现在有两千将士,皇上并不想大开杀戮。而玉玺现在放在御书房内,陈丞相一定会亲自去御书房内拿玉玺,御书房内会添二十个暗卫,暗中观察情况,而陈丞相手里的兵,最多超不过五千,就算是他早就开始招兵买马,但这可是死罪,一旦失败,是株连九族的,没几个人会愿意冒这险。”
元世王爷又抿了口茶,继续道:“所以一千将士围在御书房四周,十个暗卫围在冷宫,另一千将士则埋伏在金銮殿上。”
张梓秋有些不解,他皱着眉头问道:“陈丞相难道会为了女儿而放弃皇位?”
元清王爷笑笑:“自是不可能,不过他定是会派人去三两个人去冷宫将陈盈救出,而皇上的意思是,若是在御书房失手了,那么冷宫这边的侍卫将代替陈丞相所派来的兵,潜入陈丞相身边,待空虚之时,再将陈丞相拿下,毕竟陈丞相不可能会记得每个兵的容貌。”
张梓秋又点了点,虽不懂战术的他,但也听的出,布局十分的精密,环环相扣。
“至于剩下的暗卫,会视情况而定,如果陈丞相落败后,不管他想要从哪个城门逃,都会有暗卫守着城门,让他有去无回。”元清王爷说完后,一杯子的茶水也见底了。
张梓秋似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装在心里的石头也渐渐放了下来,他能文不能武,对于这件事上,他能帮上的忙不多,所以只能干等着,如今听元清王爷这么一说,也就安下了心。
元清王爷话罢,玄若这才开始悠哉的品起了茶。
、011:月香楼
差不多午时将近时,“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徐仁良不禁抬眼看至元清王爷,这个时辰怎么会有人来,他提高了警惕。
元清王爷淡笑一声,偏头朝屋门喊了:“进来。”
元清王爷不作解释,徐仁良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他抬起眼,仔仔细细的盯着门缝,一点点被推开。
眼睛顿时瞪大,桃粉色的长袖罗裙,腰间仅由一根飘渺轻纱系住,步步生莲。待他将目光移上,看清来人的容貌时,不由一愣,白皙如雪的肤色,两颊微红,似乎是上了胭脂,又似乎是因为天热的缘故,三千长发缕在一侧,而发饰只是三个小把扇,一层层绕于发间,眼生秋波,嘴角媚笑,似乎每走上一步,都是钩人心魄,扣人心弦。
“月香见过各位大人。”声音娇柔似水,身骨软如棉花,她轻轻弯了下身子,淡笑着开口。
张梓秋恍然大悟,听名字,就可猜出一二,大概也算是凌霄的暗卫吧。
“月香近日有什么发现?”元清王爷示意让月香坐下,然开口说道。
紫月香放下的饭菜一一放下后,才缓缓坐下,然不骄不傲的道:“最近朝上的大官来的少了,不过常客南公卿大人还是依旧的来,从姐妹口里探出,南公卿大人近日有些不对劲呢。”
“哦?”元清王爷眼睛一亮,立即又道:“月香你就别卖关子,快说罢。”
紫月香低笑两声,才温声说:“这几日南公卿大人每次这时,脸色都不怎么好,离啾说南公卿大人不知在哪位高官家受了气,但具体也没有告诉离啾,王爷可有什么想法?”
元清王爷看向席上的其他几人:“你们是怎么想的?”
玄若不曾开口,仍旧是品了口茶。等着另两位张口。
张梓秋沉了会,凝了凝神:“南公卿大人的千金莫不是宫里的南婕妤?”
徐仁良撇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反驳道:“难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南公卿大人?”
张梓秋性格温和。被徐仁良这么一顶,也没有说什么,徐仁良的秉性向来如此,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没有理会徐仁良而是又开口:“这朝上能让南公卿大人受气的并不多…………”
张梓秋说了半句,而另半句则是看向了元清王爷。不用说,元清王爷也能猜出张梓秋下半句说的是什么,他点头应着,又转向徐仁良:“仁良有何看法。”
“我一习武之人,哪会做这动脑筋的事情,我看这事还得你们想,我先吃着。”徐仁良从不将元清王爷当王爷看待,而是看作友人,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是直肠子。他也不等元清王爷作声,已经自己动起了筷。
元清王爷对于徐仁良也毫无办法,只好又问起了玄若。
玄若摇摇头,不咸不淡的一句:“王爷忘了,我与徐将军一样是舞刀动枪之人,问我,可是问错了人。”
元清王爷只好再看向张梓秋,心里不禁又开始埋怨起凌霄。让他自己处理这一堆破事。元清王爷对这些朝政之事提不起半点兴趣。清然,一直是他心里一个解不开的疙瘩。他若不是因为瑾太后,因为凌霄,他才不愿淌这趟浑水。可偏偏他没有选择。
元清王爷明亮的眸子突然黯淡了下来,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然对张梓秋道:“你说的有些道理,南公卿的确野心不小,听说他那个女儿也不安生。”说着又对月香道:“尽快找出他与陈丞相勾结的证据。这一次,一定要将叛党一网打尽。”
紫月香颔首:“我会派人查的……”她顿了一下,垂下眼帘,手指纤纤的绕了几圈,犹豫不决,她想了片刻,还是低声道:“皇上还在南下?皇上什么时候回京?”
“皇兄他现在悠闲的很,眼看明日宫里就要起乱了,估计过了明日,他才会速速赶回。处理这件事情。”元清王爷提起凌霄,满脸的愤青,极度不满。
紫月香点点头,淡淡的说:“也是,明日出了事,皇上定是要回来的。”
元清王爷随便动了两口菜,然说:“我先出,你们随后再走,尽管从后门出,但也要以防万一。”
徐仁良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王爷慢些走。”
话落继续动起了筷子。
**********
汴州,一袭月白色锦袍的翩翩公子出现在了街尾,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他一个转身,便走进了胡同中。
左右看了遍,没有什么可疑人才推开胡同内一个并不大的宅子。
从宅子门上的木质,便可看的出,这宅子也算破旧了。经过风吹雨打,门已经微微有了裂缝,但这宅子里的主人也并没有整修过。
刚入宅子,立马有人印出,恭敬的拱手开口道:“公子可算是来了。”
楚逸寒客气的笑了笑,亦是拱了拱手:“实在是对不住,最近有要事缠身,让先生久等了。”
李墨一身青色长衫,身上满是书香气息,虽已上半百,但仍旧精神气足,身子硬朗的很,李墨知识渊博,满腹经纶,是楚逸寒母妃的良师益友。楚逸寒曾经听他母妃提起过,便一直记于心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他想请李墨出山,当他的军师,与他共谋大事。
“公子严重了,公子请,寒舍有些乱,公子不要介意才是。”李墨抚了抚下巴的胡须,说的极缓。
楚逸寒笑笑,与李墨互谦互让的进了屋,李墨确实也没有说假话,屋内的确简单的很,此情此景。楚逸寒不由的想起他在宫中时,曾居住的荒园,与之有的一拼。
楚逸寒与李墨坐在长凳上,楚逸寒卑谦的开口:“想必先生之前已经看过信了,不知先生欲意何为?”
李墨清了清嗓子,道:“我也过活了大半辈子,实在是对朝权之争失去了昔日的向往。”
闻言,楚逸寒不由一愣,但脸上的笑容依在:“先生考虑好了?”
李墨叹了声气:“与你娘亲一样是个急性子,我这还未说完话呢;以后这性子可得改改。”
提起母妃,楚逸寒的身子顿了顿,在大祁皇宫数十年,印象里,母妃的样子已经渐渐模糊,更别说性子了,但听李墨这么一说,脑海中母妃的轮廓似乎又变的清晰了。他将眼底下,低声道:“先生说的是。”
“我与你娘亲也算是故友了,你娘亲最近如何了?”李墨思衬着时日,悠悠说着。
楚逸寒顿时语塞,有些尴尬的开口:“我这些时日没有回上岛国,但据探子来报,依旧在后*宫中,许是母妃向来不争什么,而我对于楚逸墨也没有威胁,楚逸墨才手下留情了罢。”
李墨沉了片刻:“要做大事,先将你娘从宫里救出再说,趁现在楚逸墨还没有发现,不然以后也是你的一个大威胁。”
听李墨这么说,也就是同意了帮他谋事,楚逸寒立即点头应着:“先生放心,我已经有准备了,先生何时与我启程?”
楚逸寒完全将主动权交予李墨,听他的意思而定行踪。
“再过几日罢,我得把汴州学堂的事情处理完。”李墨一直靠担任汴州学堂来维持生计,现在要离开汴州,自是要打理好一切。
“那先生应该不介意我再多打扰几日罢。”楚逸寒含笑说着,话语间突然带了几分随性。
李墨指指自己的屋子,然又缕了缕胡须道:“你不嫌弃就好。”
“怎么会,先生严重了,我以前受过的罪,可比这多了。”楚逸寒说的风轻云淡,好似再谈论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反而李墨听后,摇摇头,叹息一声,他是知道楚逸寒的经历,便没有再往下说,而是为他引路,去了一个略为整洁的偏房。
“你就暂住几日罢,差不多三日后,就可以动身了,接下来你准备去何处?”李墨一边走一边说,李墨的步子迈的不大,所以楚逸寒也只好迈起小步子来。
“先生有什么打算?”楚逸寒思衬一会,还是将问题抛给了李墨。让他回答,应该才是最好的选择。
楚逸寒的精明,李墨岂会看不透,他朗朗笑道:“我在汴州待得久,好多年不问世事了,这事,你交给我,可是有些悬。”
“先生尽管说便是。”楚逸寒不管李墨如何说辞,他还是想听听李墨的想法,毕竟李墨肚里的墨水,可不是他随便几句就可探寻的出来。
李墨缕缕胡须,想了片刻,毫不犹豫的道:“那就去金国。”
楚逸寒从未想过去金国,他一时之间也没弄明白李墨是怎么打算的,金国可真算是太平小国,去了金国,他又能得到些什么?他不禁抬眼问出了口:“不知先生为什么要去金国。”
“听说那里不错,反正你也没有想到要去哪里,不如就去那里,正好我也想去瞧瞧。”李墨不以为意的张口说着,鬓角两白的面色上,似乎还带着些许憧憬。
“这……也好。”楚逸寒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依他猜测,李墨既然说要去金国,应该就不会像他表面上说的这么简单,想必李墨是有了打算才会说去金国,所以他也就应下了。
、012:咏昙园
江洛用并不多的银子在郊外租了个宅子,说大不大,所小也不小,虽然院子因为久不住人,有些杂,但打扫打扫还是可观的。
江洛提前派了几个人将咏昙园打理了一遍,才派马车把千雪从将军府接了进来。
千雪连最后一眼都未看,就直接坐着马车入了咏昙园。
咏昙园内,千雪并未留意,而马车也是直接停在了千雪所有住的屋子前,采花居。
屋内,摆设较为简单,只是几张桌椅与一张床铺,再无其他。千雪由徐婶扶着,坐在木椅上,然后依照每日的疗法,在千雪脸上涂满了药汁,又让人先烧水,好一会泡身子用。
千雪也被折腾的习惯了,每天闻着药草味,基本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徐婶的手搁置在木桶里,试了试水温,然道:“小姐,可以了。”
闻言,千雪颔首,朝徐婶看了一眼,徐婶会意的点点头,出了屋。
千雪不喜有人看着她沐浴,所以每到这时,徐婶也会出去,千雪褪去身上的衣物,将身子浸入带满药草的木桶中,她眯着眼,头微微靠在木桶边,试着放松身子。
她约摸着明日后,凌霄就应该回来了,而在凌霄回来后,她这也不能再装了,在南下,没有什么能人,若是等凌霄回了京城,派了御医替她诊脉,实在是危险的很,所以她这几日未服用颐香,身上的红疹也散去了不少。
许是因为太过于放松了,在不知不觉中,千雪竟睡过去了,而再次醒来时,还是被进屋的徐婶给唤醒的。
徐婶似乎有些焦急:“小姐,这水都凉了,快暖暖身子。这个时候,正是紧要关头,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千雪将衣服穿戴好后,依徐婶的意思,用被子又裹了一层。正是伏暑天,只是一会,千雪便已经有些热了,何况屋子本就不冷,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千雪便起身下了榻。
徐婶也没有说什么,仍旧静静的坐着,手里也不知在摆弄些什么。
千雪渐渐走近,低头看了会。徐婶是在做女红,她顿了顿,她对这些东西实在不拿手,她也没有看懂徐婶在绣些什么,便张口问道:“这是什么图案,看着有些奇怪。”
徐婶憨笑了两声,边绣边替千雪解释着:“瞎绣的,我也是打发打发时间。让小姐见笑了,小姐应该绣的不错吧。”
按常理来,大家闺秀应该对女红极为拿手,所有徐婶才说出了这番话,她在南下时,伺候过的小姐太太,都是以拿手的女红为荣。
千雪讪讪笑了笑,面色尴尬的开了口:“这……我其实不会做女工。”
徐婶一下子停了手中的动作,她这还是头次听说不会做女红的女子。她见千雪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便只好道:“也是,也有人对这个不感兴趣的。”
千雪没有开口,仍旧是看着徐婶一针一线的绣着。
“小姐要不也试试?”徐婶见千雪没有事情干,便端起刺绣,示意着说。
“算了,我也有事情做。”千雪笑着推脱徐婶的好意,让她刺绣,可比登天还难。千雪说着将包袱里的刻刀与木块拿了出去,给徐婶看了看,便也有模有样的动起了手。
徐婶简直是叹为观止,她很少见有女孩子会做这些,不过她倒也是会刻两下,那不过也是一些为生存所做的活计罢了。
她见千雪刻的有些不对劲,不经意的开口:“这个应该这样刻……”
说着接过千雪手里的刻刀,给千雪演示着,千雪看的发愣,这个动作,这个手法,与晏九的手法甚像。
千雪不禁有些生疑,她试探着开口:“你这是从哪学来的?”
“我那孩子他爹,就会这门手艺,我以前也研究过这些。”徐婶没有半分犹豫,脱口而出,脸上还挂着些欣慰的笑容。
千雪颔首,又问道:“说起这些,你还蛮高兴的。”
“不瞒小姐说,我高兴是因为,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上京赶考去了。”徐婶说起这时,更是满脸的笑意。
千雪这时也想起,在南下时,晏九曾说他自己是个无用的读书人,难道晏九是徐婶的儿子,若是,徐婶可要失望了,千雪没有再往下问,她也推的差不多了,即使不是,这也与千雪没多大关系。她与晏九也不过是一面之缘。
千雪笑着朝徐婶点点头,也算是应了徐婶的那番话。
与徐婶相谈,也打发了不少时间。眼看着就要入夜了,徐婶安顿了几句,便到后厨去端饭菜了。
徐婶端来的饭菜,很清淡,这几日千雪吃的一直也很清淡,都是些汤类,千雪少喝了一点,便让徐婶端下去了,千雪这些天,喝的汤药都可当饭了,所以即使喝的少,徐婶也不说什么。
徐婶走后,千雪躺在床榻上,又过了一日,明日皇宫应该会很热闹。可惜千雪无法观赏,不过有三澈在,千雪很放心。
千雪早就就交待过三澈,只要陈丞相入了宫,三澈就立马撤出,绝对不能让凌霄发现了三澈,这关乎到三澈的性命,可不能不防。
次日,清晨,千雪起的早,被闷了数多天,还是不能出屋,因为又香儿和霜飞,所以她只能忍着,再熬两日,就可以了,想到此,千雪不禁佩服起瑾太后来,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瑾太后才甘愿隐于迎水阁,若是让千雪来,想必不用别人动手,就已经憋死了。看来瑾太后的忍耐力实在可观。
千雪微扯嘴角,瑾太后应该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千雪去找她了罢,再过几日,千雪便可以如了瑾太后的愿。
不过在这之前,千雪需要将一切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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