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倾心作者:借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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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怎么不说话啊？”蓝越手肘碰了一下夏季。
　　“啊？”夏季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放然眼神狡黠，“男朋友？”
　　“我还没男朋友呢，”夏季笑着说，“别瞎说啊。”
　　“切，你这美女都没男朋友？“蓝越不信，”要不考虑我吧？“
　　夏季看了一眼蓝越，“还是单身好点。”
　　“噗。”方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蓝越也不尴尬，继续口若悬河吹嘘自己是多么难得的新世纪好青年。方然和夏季则在一边偷笑。
　　夏季没有立刻通知连漪，等到她已经装好了窃听器之后，在车上才说了出来。
　　连漪想到崔胜平不会一个人干，可是现在看来也许那人就是刀子。吩咐夏季再打听打听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回家加了两个菜满足了夏季。
　　几天下来夏季没怎么去过其他地方吃饭，连漪家就是免费餐馆。不仅好吃，还有免费美女供观赏，只是美女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每次也还是正正经经地吃饭，连漪没别的想法只当多了张嘴，夏季自然什么也没说。
　　连漪等到了抢劫案定案之后才决定去找里李奶奶，她知道李伟家很穷，他奶奶还有病在身，但是没想到这里跟个贫民窟没什么区别。巷子里房子破败一看便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砖房，绝对的危房。黑黢黢的砖房里面是吵吵嚷嚷的吃饭声，麻将声和打架声。
　　连漪走进巷子的时候，很多户人家就跟看怪物一样，她觉得也许穿着稍微正常的人进来这里的不是拆迁办的，就是警察之类。
　　连漪对着地址慢慢找着李伟的家，终于在兜兜转转半个多小时后在二楼找到了那相当不起眼的房门。
　　“咚、咚、咚
　　”
　　连漪礼貌地敲门，但是没人应门。
　　她坚持不懈地敲了十几分钟，没有丝毫不耐烦。
　　“别敲了！让不让人睡觉了！”
　　连漪回头对着伸出一个头的男的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那人见了连漪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您有事儿？”
　　“请问这家是不是住着一位李奶奶”连漪轻柔地问。
　　“是、是啊……”
　　“那请问……”
　　连漪未说完便被一个女人尖刻的声音打断：“死人！你干嘛呢！磨磨蹭蹭地找死啊！”
　　女人的身影随即出现在门口，连漪抱歉地点了点头，说：“打扰了。”
　　女人看了看连漪，啐了一声，“我说呢，长得就个狐狸精样！看！你他妈还看！”
　　男人灰溜溜地走了，门被女人轰的一声甩上了。
　　连漪面无表情地继续敲门，过了不久女人又出来了。
　　“别他妈敲了！你存心不让人安生啊！”
　　“能告诉我这家人去哪儿了吗？”连漪对女人了。
　　女人顿时警惕起来，面色也严肃了：“你是谁？”
　　“我是李伟的朋友，他去世了我就来看看他奶奶。”连漪知道这些人肯定讨厌警察。
　　女人狐疑地看着连漪，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小伟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
　　“李伟临死的时候托我照看奶奶，但是之前很忙没抽开身。”连漪盯着女人说。
　　良久，女人说：“李奶奶在敬老院，走了几天了。”
　　连漪随即问：“哪个敬老院？”
　　“路口转弯那家。”
　　“谢谢。”连漪转身欲走。
　　“等等，”女人叫住连漪。
　　“还有事吗？”
　　“小伟到底犯了什么事？”女人不大确定地看着连漪。
　　“对不起，我还不知道。但是我会找出凶手。”连漪说。
　　女人低下头，说：“你是警察？”
　　“恩，”连漪没隐瞒了。
　　“请你一定要找出凶手！”女人上前抓住连漪的手，显得有些激动，“小伟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放心，我一定尽力，”连漪拍了拍女人的手背，“只是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助，请你配合。”
　　“好，只要能帮的，我一定帮！”女人还是有些不能自控。
　　“能跟我说说李伟的情况吗？”连漪问。
　　“进来说吧。”女人侧身让连漪进门。
　　连漪从女人口中知道李伟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妈妈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爸爸没什么钱，最后不想养家跑了。
　　“小伟是李奶奶一手拉扯大的，从小就懂事得很我们都很喜欢小伟。但是后来李奶奶得了病，小伟就辍学了。”女人一说就叹了口气。
　　“这几年，李奶奶的病越来越严重，要的钱也越来越多。小伟不知道在外头干些什么工作也不知道是什么，李奶奶的药钱也是有一阵没一阵。唉，这么孝顺的孩子怎么就……就去了呢？”女人说着抹了下眼泪。
　　“人也去了，你也别伤心了。我会尽力给你们一个交待的。”连漪见不得这种苦情，慢慢安慰着女人。
　　“警官，你一定要给小伟一个公道啊！”女人感激地看着连漪。
　　“放心，”连漪陪着女人坐了会儿，给了女人她的电话，“我叫连漪，这是我的电话，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现在我去看看李奶奶。”
　　“好……连警官……慢走。”女人起身送走连漪。
　　连漪没费什么力找到了所谓的敬老院，院子里有些老人正在下着棋。连漪询问过院长办公室直奔那里。
　　从院长那里了解到，李奶奶的费用是一次付清的，除了普通费用之外药物的费用都算在里面，一下子就是二十几万。这也使连漪肯定了几分猜想。
　　院长带连漪去看了李奶奶，老人家躺在床上，护工正在帮老人换衣服。连漪走上前去帮着护工干完了这些。
　　连漪随即坐下来和老人家聊天，也没说李伟的事，倒是家长里短说了些。
　　“姑娘，是不是为了小伟的事来的？”李奶奶人还是清醒的。
　　“恩，奶奶不用太担心，我会查清楚的。”连漪叫老人家宽心。
　　“哎，实话说吧。我也知道我没几天了，病又这么拖着，小伟肯定是为了找钱这会才遭人害了的……”奶奶说着就掉泪了。
　　“奶奶……”
　　老人家握着连漪的手，拍了拍，说：“小伟从小就乖，就是太在意我这把老骨头了。前一阵子，说是要干什么事，只要成了就不用在到处找钱给我买药了。”
　　老人看着连漪慈爱地看看，说：“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小伟的事就拜托了。”
　　连漪点点头，算是承诺了老人家。又说了一阵，才准备走了。
　　“奶奶，您一定要保重身体。”连漪走时说。
　　“好……好……“老人目送连漪离开。
　　连漪走出敬老院的时候，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踹不过气。连漪勉强打起精神，走进车里。
　　启动，连漪想着回去跟夏季说说话，减少下压抑感。
　　车子没走出多远，连漪就觉得不对劲，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就失控地向护栏撞去，连漪急急地扳了方向盘，随即听见“嘭“一声，连漪就失去了意识。

　　第十四章

　　连漪觉得很累，眼皮完全不听使唤，想睁开却一次次徒劳。面前感觉得到一束束光在眼前晃来晃去，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感觉得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她想回应那真实的听觉和触感，她努力想回握那人的手，可是不论自己怎么用力，手都好像不是自己的，完全使不上力。等她挣扎得累了就又是一片黑暗。一次次感觉可以回应手中的温度，一次次又回落到黑暗里。反反复复，连漪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连漪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痛的像快要爆裂一样，周身都酸软无力，疲软得好像全身被抽打过无数遍一样。她下意识地握手，却没有触感，也没有温度。
　　她无力地撑起身子，看了看周围，确定自己是在医院之后，随即回想了之前发生的事，可惜她只知道自己出了车祸然后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连漪环视了病房，看上去很是高级，沙发什么的一应俱全，也许这就是加护病房吧。莫非自己真的伤得很重？连漪看自己左腿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知道自己肯定断了腿。脑袋很痛，难道脑袋也被撞出了问题？
　　连漪想找个人问问，无奈病房里没有人，她只好躺在床上思考思考自己的车祸。这事儿和李伟的关系还不好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刀子盯着自己，总之什么头绪也没有！看来监狱也是必须要去的，不过看自己这模样，没半把个月怎么出门，必须找陆一鸣帮忙。
　　想着想着门就被推开了，连漪扭头一看，是夏季。心里从内而外涌出一阵悸动，让连漪无法动弹。
　　夏季见连漪醒了，手上的水果瞬间落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小季……”连漪无力地喊了她一声，这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但总算动了嘴皮子，醒是真的醒了。
　　“你可算是醒了！”夏季冲过来很想揍她一顿，但是这是个病号又无从下手，于是夏季就维持手足无措的傻样。
　　夏季愣了半天，想起连漪已经醒了，猛地出门叫嚷着：“医生！医生！”
　　连漪见夏季眼睛布满血丝肯定是陪着自己弄出来的，黑眼圈也很明显，不由得有些心疼。这孩子是有多担心自己啊。现在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出门去，连漪心里很是满足，有人在乎的感觉，很好。
　　不多时，夏季领着医生和护士风风火火地进到病房里面。医生在夏季揪心的催促之下从头到尾给连漪做了个全面检查，再三保证醒过来之后只需要好好调养才被夏季放走。
　　一时间，偌大一个房间里只剩下连漪和夏季两个人。
　　夏季在医生走后顿时冷静下来，她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为自己刚刚紧张的样子感到抱歉。
　　“呵呵，”夏季干笑了两声，走到连漪旁边坐下。
　　局促不安的夏季逗得连漪微微扬起嘴角，这样子和夏季的外表有些许不合呢。
　　“我削个苹果给你。”夏季想起连漪这两天一直是输的营养液肚子里肯定空空的不舒服。
　　“好。”连漪点点头。
　　连漪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倒不急于一时去问夏季。现在这个样子反倒是很好呢，案子什么的现在自己也没法去办，享受下病号的特权是相当奢侈的事。自己工伤的时候也不在少数，但是都以刀伤那种外伤为主，现在这样正儿八经地躺医院，还真没有！
　　夏季拿着水果刀认认真真地削着皮，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心却早就跳动得没有谱了，夏季知道连漪一直看着自己，可是她却在这个时候失去了和连漪对视的勇气，只能一边抑制狂躁的心跳一边小心地削着苹果不让刀乱抖伤到自己。
　　夏季的小样儿被连漪尽收眼底，为了不让她一直折磨那只苹果，连漪忍着身上的虚无感，还是扯动了嘴角，说“我……呆了几天……几天了？”
　　夏季听见了问话，想起这两天的心烦意乱，还是安慰地笑了：“你动手术以来已经两天了。”
　　“那……那我岂不是昏迷了一天多？”连漪甚为吃惊，怎么会昏了这么久？
　　“恩，”夏季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随即又变为镇定，“手术过后医生说醒过来可能需要些时间，让我们等着，不用担心。”
　　“我们？”
　　夏季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好一块喂到连漪嘴边，连漪缓缓张嘴，细细地嚼着。
　　“对啊，你们重案组好多人来看过了，”夏季又插好一块，“三组的人有案子，不能一直陪着你，不过他们一有空就会过来的。”
　　“恩，”连漪听夏季这么说心里也十分安慰，至少组里的同事都是真正关系她的。
　　“还有……那个，”夏季说话的时候有些不自在，“那个莫伟豪……是你什么人？”
　　连漪一怔，又了然地说：“就是同事啊。”
　　“同事？”夏季鄙夷地看着连漪，“同事他还那么积极……拿药什么的跑得飞快，生怕谁抢了他似的！哼！”
　　连漪又是一愣，她仿佛闻到了醋酸味。马上又否定了这可笑的想法，说：“耗子是我的同事，仅此而已。”
　　两人正说着，门被推开了，连漪向门边望去，却发现是上官。
　　“上官？”连漪心下又几分喜悦。
　　“你醒啦……”上官看连漪没事稍微安心了，亏陆一鸣说得好像连漪一辈子醒不过来似的。
　　“这是……”夏季看连漪对这人的到来貌似很高兴的样子，不由得蹙眉。
　　“小季，这是上官雪寒，”连漪顿了一下，“我的好朋友。”
　　“上官，这是夏季。”连漪又对上官说。
　　夏季对上官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不过她还是相当警惕，她可不认为这个什么上官雪寒是什么好朋友，说不定是老情人！当然了，夏季也只能这样腹诽一下这个可能的情敌。
　　上官倒是对夏季满不在乎，见得多了自然是看一眼就知道夏季眼睛里面的警惕代表的什么，不过她不去计较这些东西。眼下连漪才比较重要。
　　“陆一鸣用你的手机跟我说你开车出车祸了，才重遇你是不是就想吓坏我的小心肝儿啊～”上官上来就对着连漪没好气地说。
　　“我哪敢啊～”连漪微扬嘴角，“出院了跟您赔罪？”
　　“那是必须的！我心急火燎地赶过来也不知是为了谁？”上官扭着小腰坐到连漪的床边。
　　“呵呵，”连漪会心一笑，找回了一个重要的人呢。
　　上官和连漪两个默契地交谈起来，仿佛十年根本没有过去，面前的人还是原来那个可以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十年的时间有很多东西可以说，上次匆匆一面很多都没来得及说，现在可以慢慢找回那些失落的彼此。
　　夏季待得坐立不安但是又想坐下来好好听她们的谈话，十分不自在。人家老朋友叙旧，夏季根本插不上嘴。她懊恼，连漪的过去她从来没有参与，面前的连漪俨然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连漪，她在上官雪寒面前的自由和毫无防备是夏季不曾见过的。同时她也好奇，好奇连漪的过去，好奇她整个人生中所经历的起起伏伏，极度想融进连漪的生命。她也有希望，希望自己是那个能让她卸下心防的人。之前连漪对她也很好，甚至夏季感觉得到连漪在一点一点习惯有她的日子，可是今日见了上官雪寒才知道，路还很长。
　　夏季默默地退出房间，倚在医院向阳的栏杆上，看着余晖褪去的远方，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却又对着连漪房间所在的位置很是舒心地笑了。
　　夏季打了电话给江萌，让她出来陪自己喝酒，多日没有联系，一打电话还是叫人出来喝酒的，江萌自然不满得很，却还是陪着夏季一杯又一杯地灌。
　　这边连漪看见夏季的样子确实知道委屈了她，这两天恐怕都是夏季在照顾自己。但是上官在这里，怎么也不能冷落的上官。两人说了半会儿，陆一鸣一伙人就来了。
　　介绍过之后，上官明显不远多留，只说句“明儿再来看你”就走了。连漪知道上官是躲着陆一鸣，也就没有多留。
　　三组几个人全都来齐了，病房里就咋咋呼呼热闹开了，嘘寒问暖的话不少，水果鲜花也少不了，只是少了某个人尴尬的表情连漪有些不习惯。
　　几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连漪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车祸后的详细情况。
　　原来自己驾驶的车是刹车被人动过了，撞车之后，警方就接到了报案，于是乎重案三组的连漪驾车案在短时间内在警局里散布开来。
　　但是出事之后第一个赶到医院的却不是连漪的同事们而是夏季。当警方知道连漪没有亲人只能先联系陆一鸣，当时三组的人正在执行任务，纵使再着急也不能丢下工作不管，于是警察就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