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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 春草年年绿-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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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理?
而若是活人……若是活人……
杨康叹了口气,完颜洪烈的名字在脑中一闪而过,却还是被他压了下去。
活着时为了那被他称作父王的人,以及那人向他许下的各种虚无飘渺的富贵前程,赔得还不够多吗?他在朱聪面前放下狠话,势必不愿倾尽己力为穆念慈挡下一劫,如今却要亦步亦趋跟着完颜洪烈?虽说半年不知世事,但若他所料不错,他那父王这些时日的日子比之穆念慈只怕要难过不少,而其劫数……亦是只会更为凶险。
如果真到了危急关头,他仍能似今日一般铁了心不管不顾吗?若说今日他还是仗着江南五怪向着穆念慈有恃无恐,他日没了倚仗,便坐看完颜洪烈为人砍杀不成?但若是他狠不下心见死不救……他如何对得起今日的穆念慈?
与其到时陷入两难境地,不如眼不见为净。反正完颜洪烈欠他一家的,这辈子还不了,他和他母亲欠完颜洪烈的,包惜弱一条命,再加他一条命也就还清了。
念及包惜弱,杨康心中不由一动。不再去想完颜洪烈,他微微合眼,心神一松,再次睁眼时,却已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金国式微,纵然都城之中也已显现颓像。杨康漫步四顾,慢慢飘到王府后院。旧时包惜弱所住的那间破屋此刻仍好端端地耸立着,其中自临安故居搬来的旧物一件不差地摆放在原地,唯有那一面本是悬挂铁枪的白墙空空荡荡的,仿佛主人随时便要回来,将枪挂回墙上一般。
那杆枪的半截枪头本来在他手中,后来刺死了欧阳克,又交给了丘处机。丘处机当日甚感唏嘘,对这枪头反复摩挲,之后却不曾交还。杨康想起此事,心中犹自失落,然而转念一想,这枪头纵然留在他这里,桃花岛上怕仍是要给朱聪偷了去。
与其让杨铁心遗物被他这不孝子遗失,倒不如留在丘处机处,免得污了先人英灵。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那一堵墙,却觉不出冷热软硬,当下无声苦笑:“所谓睹物思人……”包惜弱睹着杨铁心的旧物思念当年,他却又何尝不是瞧着一屋子的家具回忆旧时岁月?那些被母亲揽在怀中的日子再不可追,然则即便是多年以后的如今,他仍然一闭上眼便能听见包惜弱的吴侬软语。
那么个菟丝花样的柔弱,却为了他多活十几载的人,到底还是说死便死了。
杨康睁开眼,只觉满目寂寥。无心多留,他闭了闭眼,身形一动,却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他料想那地方想来也是与这旧居一般无二的冷清,岂料堪堪靠近,便听到各种呵斥呼喊之声,遥遥传来。
他只当是王府中的家丁耐不住寂寞聚众赌博,因而也不以为意,谁知堪堪又飘了十来丈,却听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高声道:“姓欧阳的小子,你以为你邀齐了江南六怪以众敌寡,便能奈何得了老娘吗!”
杨康尚未看清那女子样貌,但光听声音便已将之认出,当下失声叫道:“师父!”
那女子闻言将头一昂,视线对上杨康,微微愕然,随即同样高声道:“康儿,是你么?”
杨康身子一晃便即进入战圈,却见梅超风长身挺立,一手持鞭,给欧阳克、朱聪、韩宝驹、全金发、南希仁、韩小莹和一个他不识得的汉子围在中间。然则虽然她口中叫得凶狠,其实却已不敌。
杨康脸色阴沉,在欧阳克和朱聪两人之间看来看去,良久方道:“两位前辈可真是处心积虑。”
此言一出,朱聪尚不如何,欧阳克的眉心却即刻打了个结,苦笑道:“杨公子你……”
杨康冷冷道:“不知欧阳先生有何指教?”
欧阳克深深看他一眼,道:“我若要你独善其身,不插手今日这场争斗,不知杨公子允是不允?”
杨康一挑眉,冷笑道:“允!我怎会不允?欧阳先生莫不是忘了,梅超风在黄药师前曾起誓杀遍所有习练过《九阴真经》上功夫的人。”他视线微转,眼角的余光扫过面白如霜,收敛了喜色的梅超风,低笑道,“我和她的师徒缘分,早在当日便已尽了。”
欧阳克闻言一愣,皱眉道:“你不阻拦?”
杨康反问道:“我为何要阻拦?”
欧阳克无言,却听杨康冷笑一声又道:“你若不信,问问这位朱二爷也就是了。姓杨的无牵无挂孑然一身,连穆念慈的生死也不放在心上,才懒得理会你这些狗屁倒灶的心思。”
他再不看梅超风一眼,转身便想离开,却听另一个女子声音幽幽道:“你不在乎穆姑娘,不在乎欧阳公子,不在乎梅超风,想来,也是不在乎完颜洪烈的。你既已什么都不在乎,为何还要流连世间?”
杨康足下一顿,回过身去,只见开口的是江南七怪中唯一的女子韩小莹。她目光莹莹,见杨康望向自己,叹了口气,温声道:“杨少侠,桃花岛上一剑之恩,韩小莹谢过了。”说着,手腕一转,反手将长剑归入鞘中,朝余下几人微微一笑,竟是头也不回地去了。
余下的江南四怪均是一怔,只有朱聪皱了皱额角,苦笑着问道:“杨少侠,敢问除了不明不白救了这梅超风,莫名其妙杀了欧阳克,你还做过什么好事?”
见江南四怪、欧阳克乃至梅超风六个人十二只眼睛全都瞧着自己,杨康一呆,脸上不由一红,避开众人视线,道:“此事算不得什么,韩女侠是……是言重了。”
众人听他支支吾吾,顿时更为狐疑,却听一个屠夫装束的男子叹了口气道:“你这小子心狠手辣不是好人,但总算还是个男人。”
杨康微微一怔,对这男子的身份猜到几分,微笑道:“既然那日之事前辈知情,晚辈便不多费唇舌了。”
张阿生不再理他,径自向朱聪摇头说道:“二哥,此人于七妹之恩非同小可。今日我们对这梅超风……”
朱聪察言观色,心中若有所悟,当下低声问道:“可是那桃花岛上的哑仆?”见张阿生无言点头,不禁微微一震,瞧向杨康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深意。沉默良久,与一言不发却面现了然的南希仁对视一眼,竟同时朝杨康微微一拜,道:“杨公子举手之劳,在下兄妹记下了。”
说着,便向犹自困惑的全金发和韩宝驹打了个眼色,朗声道:“江南七怪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今日瞧在杨少侠的面上,暂且放过梅超风。”见梅超风柳眉倒竖便要喝骂,哈哈一笑又道,“姓梅的你听着,江南七怪与杨康的恩怨与你全无干系,他日我兄妹若是落到你手上,照旧任打任杀,无需你念及今日!”



☆、四、漂泊

梅超风长鞭一甩,森然道:“姓朱的书生你是没长耳朵,听不懂人话吗?小王爷刚刚已然说了,我梅超风与他的师徒缘分早就断得一干二净!你要卖人情,怎么不等这小子哪天想不开了又自寻死路时再卖?”
说着,又喝道:“此乃金国王府,你我身为汉人,在这里打打杀杀的成什么样子?江南六怪,姓欧阳的,有种的我们再约时间,必要杀个痛快!”
一边韩宝驹早给激得热血澎湃,当下也不等朱聪开口,大声说道:“杀个痛快便杀个痛快,你当我们怕了你这妖妇吗?”
梅超风嘿嘿冷笑,直勾勾地瞧了欧阳克一眼,欧阳克眼珠一转,刚要开口,却听杨康忽然问道,“朱二侠,你兄妹怎么会跟欧阳克搅到一起去的?”
朱聪呵呵一笑,不答反问:“杨贤侄想知道?”
杨康一呆,不及细思朱聪此话含义,下意识便摇头道:“晚辈不敢。前辈们……尽管继续便是。”
他说话间身形已然微晃,待要离开,朱聪却比他快得多,一眨眼又在他身前飘荡,含笑道:“贤侄这是要去哪里?”
杨康浑不知哪里又惹着这位朱二爷,先前称他“少侠”倒也罢了,此时居然一口一个“贤侄”,不由又惊又怒,内心深处竟还有些茫然。
他本来仗着有点小聪明,又是大金国小王爷的身份,无论要做什么总是无往不利。当日太湖归元庄,他被陆冠英擒住,好不容易瞅到混乱想要逃脱,便是黄蓉这等聪敏机灵的性子也没察觉,却给这朱聪拿住了穴道。
而后便是段天德现身、完颜洪烈的阴谋曝光。他一直隐隐害怕,因而从来不敢去想的真相清清楚楚摆在面前,即便想要装糊涂地含混过去也是不能。
其实他自然知道完颜洪烈犯下的事与朱聪拿没拿住自己的穴道浑不相干,只是后来桩桩种种,都自那日而起,令他无法不心生怨怼,进而迁怒朱聪。
他此刻脸色难看,朱聪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当他在记恨桃花岛上妙手空空偷去了他与穆念慈的定情信物,因而生怒。
他心中对此自也颇为感慨,嘴上却不提一句,只顺着方才的话题继续道:“贤侄心里明明在想,江南六怪这六个自命不凡的家伙,不是向来沽名钓誉,最不屑同卑鄙小人打交道吗?今日怎会和欧阳克联手,莫不是此间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杨康见他虽然摇头晃脑,但模仿自己平素口吻却是极像,一个激灵便想起那日铁枪庙里的黄蓉,不禁又气又恼,道:“我便是好奇,那又怎么样了?”
“那当然也没什么,”朱聪眼珠一转,又道,“只是贤侄既然好奇,自当开口询问。如这般明明心里想得望穿秋水,面上却是一派死忍,未免扭扭捏捏,不是大丈夫所为了。”
杨康听得好气又好笑,不由道:“如此说来,我若不问你们同欧阳克打的什么主意,便是扭扭捏捏,不是大丈夫所为了?”
朱聪笑道:“正是。”见杨康咬牙不语,却又笑道,“只是贤侄,你又敢不敢问呢?”
杨康听他此话大有深意,面上微微变色,却只是强笑道:“前辈说话好生深奥,晚辈愚钝,听不明白。”
朱聪哈哈一笑道:“若是靖儿在此,自然听不明白。但杨贤侄你天生聪明,哪有听不明白的道理?”
然而他却也不再多说,只是摆摆手,朝梅超风的方向叫道:“梅超风,咱们三个月后再在大漠之上再战一番,你说如何?”
梅超风道:“好得很!今日是腊月廿四,我们便在明年三月廿四,再战一番!欧阳锋的侄儿,你来是不来?”
欧阳克一双桃花眼仍是含情脉脉的样子,微笑道:“梅大姐既然开口相邀,姓欧阳的自是要应约的。”
既已约定了时间,余下的四怪与梅超风也不再罗嗦,各分两头而去,片刻便不见踪影。
原本吵闹不已的别院此时只剩下杨康与欧阳克两人。欧阳克懒洋洋地瞧了一眼杨康,微微勾起嘴角,隔了半晌,才悠悠自语道:“三月廿四……这日子很是特别吗?”
杨康心下一震,面上却一点不露。当下定定瞧了欧阳克片刻,忽然一声冷笑,袍袖一拂,身形便同样自王府消失了。
欧阳克一人留在原地,半晌,方才轻声自语道:“三月廿四……杨兄,你会是在哪里?”
是今日我们约定的大漠,是穆念慈居住的林间破屋,是完颜洪烈的所在,是那些对你有非凡意义的旧居,又或是……
——又或是,嘉定十二年的三月廿四,他与郭靖本该同赴,却均都未赴的那个地方。
嘉定十三年的三月廿四,江南六怪与梅超风欧阳克在千里之外的大漠厮杀之时,杨康孤身一人到了嘉兴醉仙楼。
其实为什么要来,便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只是既然来了,却没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杨康在店外瞧了片刻那酒楼上的酒旗,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定了定神,便慢悠悠地往二楼的窗口飘去。
不想刚一进窗,便吃了一惊。
本来店中客人众多,颇为喧闹嘈杂,却不知怎的,杨康一眼便瞧见了厅堂角落里那缸大酒,和那用海碗盛酒,喝得醉醺醺的道人。
一声“师父”已滚到了喉边,但他终是没叫出声。只是怔怔瞧着丘处机,心中又是诧异又是疑惑。过了一会儿,心里慢慢浮现出一层若隐若现的东西,与三个月前面对朱聪那一声“贤侄”时涌起的心绪融到一起。沉淀了下来,却成了委屈。
他总是觉着,世间从没有人真心待他好,纵然真心爱他怜他,却也不会将他放在第一位。包惜弱一见杨铁心便顾不上他、完颜洪烈对他不过爱屋及乌、丘处机念着故人之情勉强屈尊降贵、便是梅超风这唯一靠他自己赢来的师父,在教了他十年功夫之后,照旧面不改色便能为了黄药师杀他。
所以欧阳克说他死死抓着穆念慈不放,不过是因为天大地大,这世间却只有她一个心中只他一人。说得倒也没错,可惜在穆念慈的心里,他杨康纵然占了最重最大的一块,排在最前面的,却还是她的原则和良知。他因这原则良知而敬她爱她,他二人却也因这原则良知而注定不得相守。
如果你不是这样的女子,我怎会爱上你?但你既是这样的女子,我便……我便终没这个福分让你成为“杨夫人”。
这么多年过去,他才发现除了穆念慈,他竟是什么都没有的。
所以怎么可能不妒忌郭靖?哪怕江南七怪全部加起来他都瞧不上,哪怕他机关算尽差点就真成了西毒之徒,他还是妒忌得要死。
丘处机比之江南七怪,自是武功既高,名声也旺,但他与他人相谈提起自己这个徒弟时,却不会露出骄傲自得的神色;欧阳锋与洪七公并列五绝高手,但若到了危急关头,洪七公定然会竭力护住郭靖,自己却只有被欧阳锋丢出来挡灾的命。
凭什么。
但这三个字他活着时已自问了不下百遍,问到死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死了之后又怎么放得下骄傲再问?
于是只能沦落到与欧阳克打嘴仗,一边嘲笑对方一边又被对方讽刺的境地。仿佛说几句男儿大丈夫有野心有抱负,就能显得自己的孤家寡人不那么悲凉了似的。
他撇了撇嘴,嗤笑了一声。然而看着眼前发髻微散,目光迷蒙的丘处机,鼻中却又陡然一酸。
瞧着丘处机在阳春三月的日光里竟无端打了个寒颤,杨康神色微变,想也不想便搭上丘处机□在外的手腕。
待指尖传来丘处机的脉象,他才蓦然回神,惊觉自己忍了大半年的心血,到底还是付诸东流了。为鬼半年才积攒起的这么点家底,不曾在隆冬为穆念慈消灾,不曾往大漠助梅超风一臂之力,倒是这么稀里糊涂地平白送给了这个不才业师。
杨康眼神闪烁,目中露出挣扎,过了半晌,却还是叹了口气,慢慢将手掌虚贴在丘处机背心,将一股真气缓缓输入。
待到完毕之时,他只觉得整个人空空荡荡,比之往日又飘忽了几分,当下不由皱起眉沉下脸,无声咒骂了一句。又做贼心虚似的左右瞧了两眼,见四下里尽是活人,一只鬼都没有,才慢悠悠向窗外飘去。
却听一个疏朗的声音微笑道:“小家伙竟是嘴硬心软的性子,处机收的好徒儿。”
杨康一惊,乍然回头,喝道:“什么人!”耳根却已红了。
然则他注目四顾,却仍不见有其他鬼魂,一眼望去,醉仙楼仍和来时一般,不见半点异象。方才那句话说得清清楚楚,他自知绝不是自己听错,只是对方既然不愿露面,他纵然憋闷,却也无可奈何,咬咬牙只当自己今日没来过这醉仙楼,也就是了。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丘处机本应在宝庆三年逝世,全因他一时心动,长春子竟无端多了数十年的寿数。也因为他这一念,他师徒竟得以在二十年后再续前缘。
这些后事此刻的杨康自是不知,只是既是不忿又是悻悻地闭着眼睛四处乱飘。
然而虽说是乱飘,他心中到底还是有些计较。想到自己在醉仙楼待了还不到半天,便把半年心血赔了个干净,江南自然是不敢多留,而金都大漠终南山都在北方,那更是万万去不得的,而若是西域……倒是这三个月都不曾去过。只是想到西域,便想到白驼山……
杨康冷哼一声,一转身,却向东海而去。
西域风光纵然美好,难道还能比过东海桃花岛么?
杨康当日随欧阳锋同上桃花岛,一门心思想的只是如何害人,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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