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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 春草年年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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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保护其他国家的土地鞠躬尽瘁?”她自嘲一笑,喃喃道,“往日里便是冥思苦想也未必能想得通的道理,脾气上来了,便不想都通了。”
杨康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道:“我瞧你不是想通了,而是钻进了牛角尖。”
郭芙苦笑一声道:“我知道你定要这样说,当年我妈也这样说……只是你们虽然这样说,心中难道不也是这样想的?便连我都能想到,你们这样的聪明人又如何会不明白,齐……耶律齐这样的人,哪怕是背井离乡,逃亡在外,也是不会将刀剑指向故国旧友的。”
杨康听着郭芙连续两个“耶律齐这样的人”,不由沉默片刻,低声道:“你倒了解他。”郭芙勉强勾了勾嘴角,却未再开口。杨康目中闪过一道奇色,声音放得更低,几乎轻不可闻,“那他后来又怎会成为大宋子民,为大宋的存亡耗尽心血?”
郭芙瞧了他一眼,轻笑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
杨康平静地道:“他是为了你?”
郭芙原本便噙着一丝奇异的笑意,此刻听了杨康的话,更是大笑起来。但她笑着笑着,眼中却有泪水滚滚落下,仿佛伤心到了极致。
“为了我?你说他是为了我?”只听她一边笑一边说话,几乎喘不过气来,“若他是为了我,他便该先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响亮名声,然后三媒六聘将我娶进他耶律家,让我从此与娘家无干,也免得他自己被人说闲话;若他是为了我,他便该在睡梦中一刀杀了我爹娘,而后携了我去与他那些蒙古兄弟团聚,当他们的大哥,造了蒙古皇后的反;若他是为了我,城破前夕他便该答应我爹妈,如大小武哥哥一般,与我一道离开襄阳,而不是守着那座根本不是他家乡的襄阳城,甚至以身相殉!”
杨康瞧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心中也是一痛,过了良久,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这样说,可将你自己瞧得也太轻了。”郭芙凄楚一笑,待要反驳,侧目看去,杨康面上并无她以为会有的同情,却是一派怜惜,他轻声道,“其实你若是你二妹郭襄,耶律齐自会携了你仗青锋、挽长弓,行走江湖扶危济困,但你是郭襄么?”
郭芙一呆,便见杨康微微一笑,道:“话说回来,适才宋青书说你我是神雕大侠,又说你是‘郭女侠’的时候,你想说什么?”
郭芙闻言,不由也是一声轻笑,垂眸道:“我想说……我想说我可不是襄妹,更不是什么女侠。”
杨康道:“是呀,你并不是妹子。说什么你心怀大宋,舍不得离开父母之类的好听的,那都是鬼话。你不愿离开桃花岛或者襄阳,不过是过惯了娇生惯养的富贵日子。耶律齐知你甚深,又如何忍心要你随他浪荡江湖?”
郭芙想要打断杨康,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得听着杨康悠悠又道:“耶律齐心存仁义,不忍目睹蒙古铁骑攻破中原之后的生灵涂炭原是不假,但你也说了,他这样的品性,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叛国投敌的。”
杨康见郭芙被自己“叛国投敌”四字说得脸色煞白,眼中已不只是带一点凄然的哀色,而是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由心中不忍,但他迟疑片刻,终是将心一横,将话说完:“若非为了你,他何至于做到如此?至于最后战死襄阳……”说到这里,连他也有些失神,过得片刻才轻声叹道,“以齐儿的性子,便是连你爹妈都想开了,他也是要一意求死的。”
郭芙怔怔听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如此说来,竟又是我害了他?看来我果真是他命中的煞星。只怕我欠他的,便是将这辈子都算上,也还不清了。”



☆、第廿三回 俯饮一杯酒(下)

杨康温言道:“耶律齐不会要你的这辈子。倒是你若能帮他保住他父兄两条性命,便是他欠你,而非你欠他了。”郭芙豁然转身,只见杨康在案边坐了,面上已不是方才的凄凉,倒像是初见时沉着到沉郁的寡淡。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才微微一笑,道:“我说你这丫头也一把年纪了,怎的总改不了脑子里缺根筋的毛病?上辈子不提,但这辈子齐儿虽说身世特殊了些,到底也只是一个江湖游侠。他帮不帮大宋,反不反蒙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郭芙“啊”的一声,仍有些呆愣。过得半晌,杨康见她仍未回过味来,不禁哑然失笑,调侃道:“还是你便如此舍不得将丐帮帮主的位子交给别人?”
郭芙被他这样一说,终于回过神来,瞧见不远处的秦松仍不知生死地躺在地上,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良久才低声道:“他……他怎么样了?”
杨康也瞧了秦松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放心吧,你出手时心神不定,刀刃卡在他胸骨之间,看着吓人,其实不是什么重伤。何况若真是生死攸关,你道那宋青书还能走得这么轻松?”他见郭芙只是定定瞧着自己,也不说话,不由奇道:“怎么了?”
郭芙摇了摇头,将额前一缕散发拢到耳后,低声道:“我闯下这么大的祸,若是爹爹在此,早将我骂得狗血淋头,说不得,还要……”
说到此处,只觉心中难受,再说不下去。抬起头来,却见杨康正呆呆瞧着自己,面色苍白,仿佛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似的。杨康见她看过来,强笑一声,避开她的视线,低声说道:“你说的是。若是别的长辈碰上这等事,早打断你的狗腿了。只有我……”他苦笑一声,自嘲道,“便只有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个好人,更别提如何教人当个好人了。”
郭芙听他这一声苦笑,只觉得说不出的悲凉,轻声道:“杨叔叔,你……你莫要这样自苦,我觉得你现下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杨康见她难过,反倒笑了起来,道:“你瞎担心什么呢?我也觉得我现下这样不错。”他转过头,避开郭芙的视线,只遥遥望着波光粼粼的大湖,又自语道,“只是当年那道过儿不成年便不见他的誓言,看来果真是立对了……”
郭芙见他若无其事地微笑,仿佛说不出的得意的模样,心中却更觉伤心,泪水复又夺眶而出。杨康回过头,无奈道:“傻丫头,我倒不知你什么时候竟成了水缸了,这也哭那也哭的……”郭芙被他这样一说,却哭得更加厉害。泪眼朦胧中瞧不见杨康的模样,竟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杨康一惊,此时却也不好推开她,便只缓缓抚摸郭芙的头发,一边安慰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呢?”
郭芙深吸了两口气,强自平静下来,闷声说道:“我替你哭啊。”
杨康没听清郭芙的话,顺口问道:“什么?”
郭芙摇摇头,轻声道:“你方才说,要救耶律楚材父子?”
杨康一怔,却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笑道:“你说救便救,你说不救便不救。”
郭芙自杨康怀里出来,轻哼一声道:“问我做什么?你方才和那宋青书不是侃侃而谈的甚是投机么?”
杨康不由啼笑皆非,摇头道:“原来你演戏骗人的时候还有心思关心我这里?”
郭芙脸上一红,低声咕哝道:“我不用想都知道,无非是江湖和国家,不然一个老男人一个小鬼头还能聊什么?”
杨康这下连啼笑皆非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哑然了半晌,才叹口气,正回话题道:“耶律楚材还救不救?”
郭芙却不答,过了片刻,低声道:“杨叔叔,这秦松的身份来历,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知么?”
杨康轻飘飘地瞧了秦松一眼,慢慢说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又不是我儿子,我管他是汉人还是蒙古人,向谁学的武功、跟谁拜的把子做什么?”
郭芙一愣,低声道:“杨叔叔所言极是……只是若真能如杨叔叔所说的这般轻巧倒是好了。可惜世事无常,总难圆满。”
她只说了这一句,却不解释,只是径自起身,往船舱里去。到得舱门,回过头来,目中盈盈,好似要说些什么,见杨康定定瞧着自己,却终于什么也没说,掀起舱帘,走进舱门。
杨康怔了怔,缓缓站起身,走向船头。此时夕阳已尽,夜色深沉,放眼望去只能瞧见朦胧的水汽。他独自出了一会儿神,忽然自语道:“若是依我年轻时的性子,早便两刀下去,送你去见阎王,再将你的尸首往这湖里一扔了事。”
便听身后一个沙哑的声音接口道:“先生要杀我,我自然明白。但我兄长无辜受累,何以先生也不肯放过?”
杨康转过身,只见秦松仍是仰天躺着,黑暗之中只一双明亮的眼睛熠熠生光。杨康一笑,道:“我年轻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看谁不顺眼就杀谁,原就不要什么理由。”
秦松干笑一声道:“原来先生看我不顺眼。”
谁知杨康却摇头道:“不,我看你很是顺眼。后辈之中你是我瞧着第二顺眼的。”
那秦松似是与人斗惯了嘴皮的,到此生死存亡的关头,仍不忘嘴上逞能。顺口便道:“第一顺眼的自然是杨姑娘了?”
杨康一怔,又摇了摇头,却未再开口。
秦松咧嘴一笑:“怎的晚辈竟比杨姑娘还得先生欢心?真是不胜荣幸。”
杨康心中也在奇怪,虽说他早知郭芙与众不同,但素来也只当她是个特别些的晚辈,却不知从何时起,自己想起几个晚辈时竟不再将她计算在内。只是在秦松面前他自不会提及此事,当下只是微笑道:“你口中自称晚辈,心里却在想你不是我的晚辈,我却是你的晚辈,是不是?”
秦松闻言却脸色一沉,冷冷说道:“我告诉你,我不是周伯通的弟子,信不信在你。”
杨康却笑了起来:“我不曾说你是周伯通的弟子,你何必对号入座?再者……”他若有所思地继续道,“其实你义兄的身法,也有些金雁功的影子……”
秦松皱眉道:“青书说他的轻功叫梯云纵,跟金雁功全不相干,你不要乱说。”
“梯云纵?”杨康一怔,随即却不以为意地一笑,顺着他的口风问道,“对了,你方才说你不是周伯通的弟子,那你是谁的弟子?”
秦松却并不回答,过了一会儿,忽然闷哼一声,眉关紧锁。杨康在他身边坐下,笑道:“怎的不说话了?”见秦松仍是不答,他轻哼一声,手腕一翻,捏着一枚银色钢钉,道:“你方才开口时,已向我射了三枚钢钉,分别指向我腕上‘大陵穴’、臂弯‘曲泽穴’、肩头‘肩井穴’,存心要废了我这条胳膊。若非瞧你暗器上无毒,所射又非要害,我岂会只还你一钉?”
秦松神色微变,便要开口,但不知突然想到什么,却又将话咽了回去,只转过头去,径自冷笑。杨康眉头一皱,微感不耐,但他目光一转,却见秦松身子微微发抖,黑暗中只一双眼睛明亮无比,瞧那神色又是愤恨又是气苦,竟与杨过受了委屈时的模样有三分相像,不由心中一颤,脱口便道:“你别伤心!”
话一出口,秦松固然一怔,便是杨康自己也未料到。定了定神,才轻声道:“对不住,适才是我想差了。你投掷暗器的手法是老顽童所传,不重劲道,只重个巧字。便是真打到了我身上,也不过兵刃脱手罢了。”顿了顿,见秦松脸色煞白,惊疑不定地瞧着自己,不由叹了口气。
他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与秦松聊天,也不顾对方根本不愿搭理他,一边却在想舱中的郭芙。他想着这个名为侄女,实际却算得上同类的女子,竟忽然生起了一股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的心思。
她若是原本那个任性自私的郭芙,他早便会寻手段教训她,但她却不是那个郭芙。而她也不是完颜萍、程陆姐妹、武氏兄弟、耶律兄妹这样的晚辈。
对完颜萍、武修文等人,无论亲近还是生疏,他终归是个长辈,他于他们,纵然与旁的长辈有些不同,却也不至于越过界去。但他与郭芙之间,早已没了那条名为辈分的界线。两人平日交谈,早已你来我往,十句话里,都听不见一两句的“叔叔”、“芙儿”。
但杨康待她,却也不似他待杨过。
杨过是他心中最疼爱、最怜惜、恨不得将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的人。他自知自己一辈子对不起杨过,并且无论如何弥补都来不及,便彻底绝了弥补的心思,一心一意,只想叫杨过过得快活。
但杨康比谁都明白,所谓“过得快活”四字,说得容易,要真能做到,却极是艰难。他当年在金国王府中好吃好喝,过得不可谓不快活,然而多年以后的如今,若让他再回到当年那雕栏玉砌的屋子享受小王爷的荣华富贵,他却只有哭笑不得。
于杨过,也是一样。
他见过在上饶的杨过,见过在嘉兴的杨过,见过在桃花岛的杨过、在全真教的杨过、在古墓的杨过、在江湖的杨过、在战场的杨过……他见过那么多的杨过,他知道杨过在哪里最是快活。然而他也知道,哪怕是很多年以后已经被人称为“神雕侠”的杨过,纵然心中最想不过是与小龙女一道回到那不见天日的古墓之中,若真的一辈子不曾出过那古墓,却也会心中遗憾。
有的时候,表面的快活并非真正的快活,表面的不快活,却反倒是真正的快活。
那么郭芙呢?那个表面上比谁都快活的天之骄女,实际又快活不快活呢?



☆、第廿四回 世事波上舟(上)

杨康想起郭芙时而微笑时而动怒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嘴角却微微勾了起来。郭芙是一个……不机灵、不聪明、不温柔体贴、不善解人意,优点几乎没有,缺点却可以装一箩筐的姑娘。然而他待她却与他待旁人不同。而他待之所以她不同,原是因为他将她当做同类。但这“同类”,指的并不仅仅是再世为人这一条,同时也是因为,郭芙知道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是什么滋味。
——便如当年的他一样。
杨康低头掩去目中的异样,呼吸却忽然粗重了几分。
却说郭芙独自回了船舱之后,还未合上房门,便苦笑一声,叹了口气。她缓缓走到床边,才发觉手上仍握着自己的长剑。她手心一片冰凉,剑柄之上却犹有余温,那自是秦松留下的了。
她怔怔出了会儿神,想起今日之事,只觉得心乱如麻,不禁心生怅惘,又叹了口气。却听一室寂静中,却另有一人也是一声幽幽长叹。但郭芙的叹声哀婉凄楚,这人的声音却沙哑粗嘎,好不刺耳。
郭芙悚然一惊,扬声喝道:“什么人?”
只见暗处有人举着烛火缓缓靠近,身穿粗布葛衫,一头花白头发,却是这船上的船家。郭芙一怔,问道:“老人家,怎么啦?”
那船家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我瞧姑娘伤心,我老儿便也难过。”
郭芙见这船家脚下轻浮,便知确是不会武功的。她上辈子也不知听过多少这等言语,闻言也不动怒,只是想到这船家出现得毕竟蹊跷,便心中暗自戒备,面上微微一笑,道:“我没有伤心,老人家你也不用难过。”
那船家摇头道:“老儿比姑娘多活了大半辈子,怎会看不出姑娘心中有事?”
郭芙秀眉一蹙,心想这样绕来绕去也不知还要多久,瞧这老头的模样也不是肯轻易就走的,便点头道:“是啦,我心中有一桩极为为难之事,可是想来想去,也不知如何是好。”
船家问道:“什么事呀?”郭芙早知道他要问,但没想到这船家问得如此直白,不由心中不喜,脸色微沉。那船家似也发现自己失言,尴尬一笑,道,“小老儿不会说话,姑娘莫怪。只是老儿瞧见姑娘,便想起我那福薄的外甥女……”
郭芙对这船家的外甥女自然没什么兴趣,但乐得这老者不抓着自己问什么心事,便接口应道:“她怎么啦?”
那船家叹口气道:“死啦。”瞧了郭芙一眼,又道,“她死前便和姑娘你一般模样,满腹心酸一腔苦涩,却只能自己在无人处落泪,便是连个能说与的人都没有。”
郭芙见他脸上神色不似作假,不由一怔,但她所烦恼的可远比寻常少女的爱恋情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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