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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棲梧[飞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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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上,又不误咱们赶路,你说怎么样?”
马春花又偏过头去思忖着,目光却盯着厅外如注的雨帘,过了一阵点头道:“就依爹爹。”

、第二章 何不策高足 先据要路津


马春花打定了主意,心里就只盼着这场雨快点停了。谁知她空自发急,那雨反而下得越来越急,不时夹杂着沉闷的雷声,避雨的众人都没奈何,渐渐互相攀谈起来。原来那独臂人和少年果然是一对叔侄,叔叔姓平,行四,原是在直隶沧州府做零工的,一次帮人修房时从脚手架子上摔了下来,便落下了残疾,家里父母哥哥又因病早亡,只大哥留下个独生的孩子。这两人在沧州再无一个亲人,只得相依为命,出来讨生活。那少年阿斐甚是活泼,没一会儿就跟镖局众人熟络起来,被人撺掇着要跟徐铮比试拳脚。平四在旁边重重地咳嗽一声,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来,那少年回头一看便泄了气,老大不情愿地回他身边坐好。
众人见状更觉得有趣,不住围着阿斐说笑。马春花却只想着那一男一女,冷眼望过去时,见那两人也不跟旁人搭讪,那女子南氏还是静静地坐着,似乎正在出神。那男人倒像觉得她太过沉默,往她身边靠了靠,凑到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南氏听了,就向那男人偏转脸来,绽开一个甜美的微笑。
这一幕在不知情人看来,只当是新婚夫妻,正是好得蜜里调油的时候,当着外人也忍不住露出亲密。但马春花心里有了成见,怎么看都觉得南氏笑得并不欢畅,还隐约带着些忧惧的意味,连头上戴着的那支珍珠凤钗都微微颤抖,更认定了她是被那男人胁迫,才不敢呼救逃跑。义愤之心一起,就不想按马行空的交待稍后再去报官,站起身来,打算去跟那女子搭讪,伺机行事。
她正满心琢磨,忽听外面雨地里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顷刻间就到了花厅门外。跟着是那商家堡管家气急的声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跑来商家堡撒野!”
众人听着不对,纷纷站起身来观望。马行空心里有事的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徐铮,沉声道:“准备护镖!”这才快步走到门边。
这时厅外檐下已经站了七八条大汉,穿着清一色的黑衣,各自手持兵刃。头前一个中年汉子,尖嘴缩腮,形容委琐,身上的宝蓝缎袍却做工十分精致,看样子似乎是这群人的头目。见他斜了斜眼,冲那管家道:“什么张家堡李家堡,爷又不找你们,找飞马镖局的马总镖头有话说!”
马行空心里“咯噔”一下,情知这伙人果真是冲着镖银而来。但黑道上的讲究,做案之前总要先行打探,称为“踩盘子”,马行空这一路行来无处不小心在意,却从没发现有哨探的迹象。要说这伙人只是不入流的蟊贼,这么十来个人就敢光天化日来劫镖,未免胆量也忒大了些。思忖了片刻,还是按江湖规矩举手道:“敢问是哪条线上的朋友,找老汉有何见教?”
那汉子咯咯一笑,随便还了个礼,拖长了声音道:“兄弟阎基,这几位都是我生死弟兄,最近日子过得有点紧,想找马总镖头帮衬一下。”
马行空还没回答,旁边马春花早叫道:“什么阎基,哪个寨子的?没听过!一伙土匪还学人劫镖!要是攒儿亮的这就吃红,免得大家晦气!”
“哟,大寨主,这个二五够有劲的!”那阎基身后众人看马春花是个美貌少女,对她毫无忌惮,便大声打趣起来。阎基故意摸着下巴,淫邪地一笑,摇头道:“吃不消,吃不消!要做了你们压寨夫人,寨主我是决计吃不消啊!”
“你这混蛋放什么屁!”徐铮一听他们拿马春花调笑,登时大怒,也不看马行空的脸色,纵身上前挥拳直击。那阎基眉头一跳,脚步向后急错,将这一拳避开,便冷笑道:“成!大寨主这就陪你玩玩!”他身后众人早齐声喝起彩来。
马行空开镖局三十余年,性子早磨得没半分火气,但看阎基等人既无来历,人数又不多,既然如此无赖,也不用着意结交,倒是动手打退最便捷爽利。这时就不喝止徐铮,只站在台明上看着二人相斗。
谁知阎基人品虽差,拳脚功夫却着实奇特,镖局众人谁也看不出是什么路数。有时觉得他明明要使出某招,但这一拳或一腿击出,却还是猝不及防。徐铮与他斗了数十个回合,竟几乎沾不到他身,只是空自绕着他转圈,还有好几次被他出其不意的拳脚击中,渐渐便觉得体力不支。马春花看见师哥吃亏,十分焦急,又不敢催促父亲出手,只是不错眼珠地盯着院中局面。忽听马行空喝道:“铮儿退下!我来向阎大寨主讨教讨教!”这才松了口气,心想父亲老将出马,必然毫无问题。
马行空号称“百胜神拳”,在拳法上造诣极深,比起当年“威震河朔”王维扬、“千臂如来”赵半山等拳掌名家,也只稍逊一筹。镖局众人都跟马春花是一样的心思,只当这回必能给那阎基等人一个好教训,不想看着两人交手,竟越来越惊讶。
这时大雨仍不停歇,马行空和阎基两人斗了近百招,身上早已湿得透了,顺着衣襟发梢不住往下流水,但两人的目光谁也没离开过对方。阎基一套拳法众人都瞧得熟了,来来回回不到二十招,马行空则已换了三路功夫,还是只战得个平手。听着阎基手下汉子们不断喝彩,镖局众人都焦心如焚。马春花猛然省觉,自己这方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忙叫道:“大家齐上!跟这帮土匪不用留脸!”
她虽是年轻女孩子,这少镖头的身份也在镖局中颇有人望,众人一听都明白过来,各持兵刃拥上前去。恰在此时,只听相斗的两人同时一声大喝,分了开来,阎基摇摇晃晃向后退了好几步,马行空却身子直摔出去,跟着便喷出一口鲜血,竟然伤得不轻。
马春花、徐铮等人齐声惊叫,抢到前面去搀扶。阎基则率手下直奔镖车,被镖局众人挡在前头,混战起来。马春花见父亲几次用力都站不起来,急得要哭,又拼命忍住了,只听徐铮在耳边道:“师妹,你扶师父回去歇歇,我去护镖!”一抬头就看他冲入战团,忽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也跑上前去,跟在徐铮身后,碰上阎基一伙人就胡乱一通拳脚,原来是那少年阿斐。马春花脱口道:“这个小兄弟倒真是仗义。”
马行空喘了几口气,低声道:“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功夫,春儿你快把他带出来。咱们有什么好歹,也不能叫不相干的人伤着了。”
马春花答应一声,刚往那边看了一眼,又诧异道:“爹,你别说,阿斐还真有点功夫呢!”
那少年阿斐果然身手颇为灵敏,他身量又矮小,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专拣人漏洞打,倒也真有成效。但阎基那一套古怪的拳法也是大展神威,他是跟马行空打成个平手的,眼前这些镖师趟子手的武功自然不是他对手,一会儿工夫已被打倒了五六个,剩下的人心怯了,只是持刀观望,不敢上前。阎基叫了一声,跳上一辆镖车,抽刀砍断了绑着油布的绳子,一通乱翻中,整封整封的银子就滚落下来。
阎基一伙人见了银子,心里登时热了,齐发一声喊,斗得更加卖力。镖局众人渐渐抵抗不住,往后退却。马春花见状气得一跺脚,拔出身边刀来冲上前去。猛然间听到后面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大家住手,听我一言。”
这声音也不算响亮,但不知怎么,就清清楚楚地送到每个人耳中。马春花回头一看,那和南氏同行的男人正缓步走出厅来。她对这人毫无好感,正想抢白他两句,却听那男人道:“光天化日之下,各位寨主公然做这剪径勾当,未免也太不把大清律法放在眼里了。”
马春花没想到他跑来主持公道,但听他话语迂腐,不由冷笑一声,道:“你跟他们讲大清律法?”
那男人向她望了一眼,笑道:“讲不得么?”
马春花指了指仍和徐铮等人缠斗不休的阎基一伙:“只怕你有心肠讲,人家没有心肠听!”
那男人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是。我这就去叫他们专心听我讲。”话音刚落,身影一闪,竟已到了混战的人群当中。马春花在外面也看不清他如何动作,只听叮叮铛铛一阵响,阎基手下和镖局众人都呆立在当地,手中空空如也,兵刃都被他夺了下来抛在地上。这时又听他道:“各位寨主这买卖做不成啦!这么大的雨,还是赶紧回去吧。”
马春花这时喜出望外,回头看马行空扶着廊柱站在厅前台明上,也是一脸惊喜,显然没想到这被他们疑心为拐卖人口的男人武功竟然如此高强。那阎基站在镖车前头,眼看着即将到手的横财又要飞去,又是沮丧,又是恼恨,往那男人脸上狠狠盯了一眼,却忽然脱口叫道:“田……田大爷,原来是你!”
那男人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仔细向阎基打量。阎基笑了起来,竟上前向他请了个安,道:“乾隆十八年腊月,小的在直隶沧州府的客栈里服侍过田大爷。”跟着转头对众手下大声道,“这位是辽东天龙门北宗掌门田归农田大爷,还不上来见礼!”
马春花等人听说那男人是天龙门掌门,都吃了一惊,知道这回是看错了人,好在还没有去报官,不然得罪了一派掌门夫妇,简直是大大的麻烦。那田归农只是皱着眉看阎基一伙人纷纷上来打千行礼,猛然失声道:“哦,你是那个跌打大夫!怎么改行做了大寨主啦?”
阎基眨了眨眼,赔笑道:“世道不好,讨生活不容易,弟兄们也是几天没吃饱饭的了。田大爷,您今日高抬贵手,叫我们做成了这笔买卖,我们自然有份孝敬。”
“你是叫我坐地分赃么?”田归农呵呵一笑,“人家镖局子可也有这么多口等着吃饭呢。再说这位马姑娘刚才对我娘子多方照顾,我怎么对得起人家恩情!”
“这不成问题!”阎基只当他是假意推托,拍胸道,“这里三十万两镖银,一半孝敬田大爷,再给镖局子这位姑娘留五万两,咱们兄弟取十万,也够几天花销了,不算白忙一场!”
马春花听他们一长一短计议,倒好像这镖银已经是囊中之物,登时气起来,叫道:“想取镖,先杀了我!”抽刀就劈了过去。
田归农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手臂一探,那刀已到了手里。马春花又羞又气,红着脸还要骂时,却见他转过脸来对自己微微一笑,道:“好好的大姑娘,别动刀动枪的。快闭上眼!”
他语气虽然温和,但最后一句话中已带了命令的意味。马春花莫名其妙,却还是下意识地依言合上双眼,突然听到一声闷响,立刻觉得不对,连忙睁眼时,竟看见那阎基已倒在地上,自己那把刀正插在他胸前,不断流出的鲜血在雨水中被冲刷得只剩下淡淡的粉红色。
在场众人谁也没想到,田归农这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人,竟然举手之间就杀了一人,一时间全都呆在当地。田归农向阎基那伙手下瞥了一眼,沉声喝道:“还不滚!”那伙人如梦方醒,一个个连滚带爬地飞奔而去。
马春花愣了好久,才想起来该向田归农道谢,徐铮也搀着马行空过来,连连施礼寒暄。田归农笑着摆了摆手,又向地上阎基的尸体一撇嘴:“在人家家里出这种人命案子,真是过意不去。劳烦前辈找人帮帮忙,把这匪徒扔出去吧。”
马行空连声答应着,招呼几个趟子手过来,连那少年阿斐和平四也一齐帮忙,将尸首抬了出去。跟着众人回到厅上,又是一阵换衣收拾,这才重新厮见,说长论短不休。马行空因没认出天龙门掌门,甚是告罪,田归农却随和地摆了摆手,指着刚刚走回来的阿斐道:“都是武林同道,这点事不足挂齿。倒是这位小兄弟仗义出手,总镖头可要好好谢谢他。”
马行空父女本就对阿斐很有好感,这时便着实称赞了几句,马春花见他们叔侄贫苦,又取银两来表示酬谢。阿斐却哈哈一笑,道:“姐姐,你是雇我来打架的吗?”
马春花一怔,向他身后的平四看了一眼。平四就躬了躬身道:“姑娘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是普通老百姓,只想做工挣饭吃,不能叫这孩子学那些捞偏门的手段。”他语气虽然谦恭,话里却带着些傲气,倒像不愿与江湖人士为伍。马行空父女念在阿斐义气,也不计较,笑笑作罢。
马春花猛地又想起南氏来,初时还当她是被人拐卖,原来果真是田归农的妻子,忙向四下环顾,见她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静静出神,方才那一番混战,她丈夫又举刀杀人,她倒像一点不看见一般。马春花正想上去说话,忽然又听门外脚步声响,她总有点惊弓之鸟的心思,忍不住就快步走到门边张望。
这次来的却只有一个人,头戴斗笠,身上披了油衣,面貌衣着一概看不清,只是身形显得极高,几乎比前头引路的管家高出一个头去。那管家正絮絮道:“有,您来得巧了,这两位正在这里呢!”
马春花回头往厅上看了看,心想:“这人要找的是平家叔侄,还是田掌门夫妇?”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 攒儿亮:指明白江湖事理。吃红:赶紧离开。
2 二五:土匪称年轻未嫁女子。压寨夫人:……这个不用解释了吧?
3 大寨主:指土匪首领,也称“大掌柜”、“大当家”。因为还有副首领(二寨主、二当家),所以一般不省略为“寨主”。
按:原著中田归农在商家堡的表现令人十分不解。他从黑道洗白多年了,又是堂堂正正一派掌门,不是刻意为了结仇就出手劫镖,而且还是在私奔路上,实在莫名其妙。阎基当年在田归农的指使下暗算胡一刀苗人凤,胡一刀因此身亡,苗人凤奔走多年彻查真相。但是田归农和阎基见面,双方都像久别重逢的熟人一样,心里毫无芥蒂,未免不合情理。
所以本文中改为田归农出手帮助飞马镖局,发现劫匪头领是阎基之后杀人灭口。至于胡斐同学的打酱油行为,大家也应该明白是为了什么吧?
对,最后来的人是苗人凤。第一章出女主,第二章出男主,看我效率高吧XDDD

、第三章 不念携手好 弃我如遗迹


正思忖着,那人已进了门来,一只手摘下了雨笠放在墙边。这时能看清是个四十上下的大汉,站在门口更觉高大,脸色焦黄,双颊像刀削一般轮廓鲜明而生硬,神情阴沉,有如外面雷雨的天空。马春花看了他一眼,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往旁边扫视时,发现父亲马行空、田归农夫妇和平四都变了一下神色。
那人也不看旁人,径直走到田归农夫妇面前,沉声道:“贤弟,别来无恙。”
田归农干笑了两声,举手道:“苗……苗大哥,这么急着找小弟,是有什么事?”
马春花见他神情尴尬,似乎还带着些心虚,哪还像刚才面对阎基群匪的时候泰然自若,恣意挥洒,不由得暗暗奇怪,不知道这来的是什么人,既然跟田归农兄弟相称,为什么田归农又对他有三分惧意。见旁边南氏的脸上也阴晴不定,目光竟不敢正视对方,却忽然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那大汉仿佛这时才向她望了一眼,仍是对田归农冷笑道:“贤弟在愚兄家里做客,不知为何急着离去?愚兄尚有一件要事,想跟贤伉俪商议商议。”
他这“贤伉俪”三个字咬得极重,田归农听了忍不住打了个颤,还不及回答,见他仍用一只手慢慢解开身上油衣,另一只手则隐在衣下环抱胸前。南氏看了一眼,突然“啊”的一声惊叫出来,急促地道:“你、你……这么大的雨,她要是着凉了……”说着似乎想上前,被田归农拉了一把,才止住了步子。
马春花见南氏目光定定地盯在那大汉臂弯里,不由好奇,小心翼翼地探过头去张望,见那人怀里竟抱着个小小的女孩子,大约两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粉红衣裳,显得那张白皙的小脸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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