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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棲梧[飞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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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春花见他招呼完自己,就没再正眼往这边看过,倒觉得轻松了些,只是找近前可口的菜喂给孩子,那些男人们吆五喝六的都不去听。又过了一阵,一瞥眼看见徐铮已经满脸通红,兀自举杯往下硬灌,忍不住扯了下他衣襟:“少喝点,看在大人面前出丑。”
“滚!你这娘们懂得什么!”徐铮猛地把她手撂开,瞪着她道,“就不该把你和这两个小杂种带来,净给我丢人现眼!”
“你……”马春花张了张口,想要反唇相讥,强行忍住了,低头把孩子揽在怀里,只觉得羞愤难捱,又不敢就走。镖局众人多知道他夫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也不以为异,只是徐铮公然骂自己儿子“小杂种”,实在不伦不类,都打圆场道:“总镖头醉了!太太也是为你好。”
“放屁!要……要不是我在外头动刀子拼命,她能到得了这里?”
眼见徐铮真是醉得不听人劝,众人便都有些尴尬,过来几个素和他亲厚的死命拉着他坐下,还要替他告罪两句时,忽听“咔嚓”一声,福康安手中一只酒杯已经被捏得粉碎。
“六年前,我派人去过直隶宣化府。”
就在大家都以为福康安要当场发作之时,他却冷丁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谁也听不懂,满席都是一片尴尬的寂静。
福康安也不理别人,目光自相会以来第一次直视了马春花:“分手时候我叫你等我接你,可是我的人到了飞马镖局才知道,你跟你师兄已经成亲了。”他脸上渐渐浮现起嘲讽般的神情,马春花却被他越发凌厉的目光盯视得不敢抬头,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到耳中,“爷只道你当初是逢场作戏,终究还是对你师兄有情。爷是不缺女人的,犯不上跟你纠缠不清。谁知道——你就跟了他妈的这么个混帐东西!”说着伸手“砰”地一拍,那破碎的酒杯瓷片竟被他生生拍进桌面中去。
在席众人连徐铮在内都惊得目瞪口呆。徐铮虽知道马春花嫁给自己之前跟别人有过一段因缘,总也没想到就是面前这个位高权重的天潢贵胄。众人听他公然自陈私情,显然是有恃无恐,也觉得徐铮确实不敢把他怎么样,就都把目光投向了马春花。马春花已经羞得抬不起头来,眼中含着泪,死死咬住了嘴唇。
福康安忽然轻蔑地一笑,站起身来盯着徐铮。他身形比徐铮高出了半个头,又气势夺人,就像俯视一般,语气也变得森冷,却仿佛只对着马春花一人开口:“你当年跟爷也算是有情分,你要是过得好,爷什么话都没有,如今既然这样,什么镖局你也不要管了,立马搬到爷府里来!”身旁跟的人刚叫了一声“福三爷”,就被他挥手制止,冷冷地扫了一遍全席,“哪个有闲话的叫他当面跟爷来说,就算皇上问起来也有爷去回话!——倒要看看是谁仗了谁能来这里!跟外人连根骨头都没有,专一会拿自家老婆孩子撒气,这等货色给爷当看门狗爷都不要!”
他这一番话骇人听闻,竟是要强抢有夫之妇的意思,席间众人都张大了口,再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种局面,也不知如何收场。徐铮被这一通臭骂酒早醒了,又羞又恨,又是心中惴惴,巴不得拔脚就走,身子却像被钉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
马春花情知众人多还是死死盯着自己,忽然间扬起头来,脸上还留着两行泪痕,神色却出奇的沉着坚毅:“福三爷,你是有酒了。今日是福三爷的家宴,这话哪儿说哪儿了。我们镖局虽小,我当家的也没什么本事,但总是大清子民,不是福三爷的奴才,今儿的事我们不计较,还望福三爷贵人自重。”说完再也不看福康安一眼,只拉了两个孩子的小手,又叫人“搀着点总镖头”,径自出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一天……
跟大家商量商量啊,第二卷还有四章就要完结了,基本也可以算是书剑飞狐故事的一个收尾。既然闯王宝藏出世了,小胡和苗大侠也解释清楚了,后面就不会再有雪山飞狐的情节。为此我第三卷一直没有个完整大纲。
话说你们不知道,倾杯发的时候有20万字的存稿,这篇文则是存了前三章就发了,现在写一章更一章,三次元遇到点什么事就会推迟一下。然后第三卷连大纲都没有……
所以就是说,我尽量隔日更把第二卷完结了,然后停一段时间再更第三卷你们能接受不?
、第廿三章 今日良宴会 欢乐难具陈
眼见飞马镖局众人都出了府去,福康安还是怔怔的,像是听了马春花那一番话后就再没变过姿势。他身边从人都是跟老了的,就认实了马春花那句“福三爷有酒了”,作好作歹,乱哄哄地把他撮弄到后堂歇下,才偷偷抹了一把汗。众人都知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马春花而言,是不守妇道,与人有染,但既然她“奸夫”是这个在朝廷中炙手可热的亲贵王公,徐铮又多半是借她的身份当了这飞马镖局的总镖头,想来不敢一纸休书就跟她做个了断。但在福康安而言,往轻里说是少年风流,真要被对头拿到了,那就是始乱终弃,又兼着强霸有夫之妇,丧德背行。他自己逞气说去禀明皇上,其实万一捅到乾隆那里,才是他最大的不利。想明白这一节,众人就都打定了个缄口不提的主意。
谁知当晚就出了娄子。福康安其实是借酒遮脸发了一顿少爷脾气,本来也没醉,转头就接着去办正事,半天忙个不休。向晚回来刚进门,便听屋里下人说是“太太过来”,情知事情不妙,硬着头皮走进堂上,果然见自己母亲低眉敛目坐在黄花梨木太师椅上,只得上前请安,然后垂手侍立在旁,静等着母亲发话。
他母亲是先大学士傅恒的正室夫人,满洲瓜尔佳一族出名的美人,打他出世起就尽有人传言他母亲跟乾隆有“那个”,他自己就是乾隆的私生儿子,所以倍得宠幸。福康安生就个骄傲好强的性子,这种传言既不便驳斥,就卯足了劲一心办事,从十几岁起大小军功不断,这才勉强压服了众人口声。对母亲,他不愿也不敢怀疑,好在这时瓜尔佳氏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往日流言渐渐都淡了下去,但福康安偶然想起,偷眼看母亲时,见她凝神静气,端庄温雅,便如一尊宝相庄严的观世音菩萨一般,心里也不禁赞叹一声。
瓜尔佳氏自然不知道他想到了远处去,沉了一阵便缓缓开口道:“你人大了,主意正了,再加上进了军机处,额娘的话你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福康安立刻“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娘别这么说,儿子当不得。儿子做错了什么事,还请额娘教训。”
“你哪有做错的事!不是到了皇上面前,你也有话说么!”
这一回福康安就听出来还是白天那段公案,想了想便赔笑道:“那是儿子酒后失言。我……我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瓜尔佳氏恨恨地一拍椅子扶手,随即又静下来,正色道,“我不因为你是我儿子开脱,但男人嘛,总有年少风流的那一阵,在外头拈个花惹个草,也是免不了的事,额娘本不为这个怪你。但你这隔了好几年的事,还没断个干净,别人不提,你叫你媳妇儿怎么想?不是我就咬着牙做了主,把她接进府来,明公正道开了脸——谁叫你有这心呢!可那女人是有丈夫的!你还吵吵什么到皇上面前去说,皇上要知道了,不一脚踢死你才怪!皇上素来有多疼你,你还不知道?这个时候给皇上丢脸,使得使不得?”
“是,是,”福康安连声答应着,“母亲教训得都是。不过那马……马姑娘,当年跟了儿子的时候,是正正经经的好姑娘,儿子原想就接她回来的。谁知道当时事忙,一混就过了好几个月,赶到去的时候她已经嫁人了,我……我也就息了这个念头。直到今日偶然见着了,还是为公事,她那男人不成人,直是个混帐东西!——儿子一时忍不住,就发作了两句罢了。”
“嗯,”瓜尔佳氏的神色稍稍平和了些,向福康安看了一眼,“我也想我儿子不会是那种勾三搭四浑不吝的人。既然这样,是你两个没缘分,一个汉家女子,又不是什么好出身,撂开手就算了。叫人说你堂堂朝廷大臣,跟个什么江湖上保镖的抢女人,有什么好听的?”
福康安神色僵了下,却还是开口道:“儿子……正想请额娘做主,就把马姑娘接进来。”
“小畜生,你说什么!”瓜尔佳氏怒道,“你这是存心毁了咱们家的名声吗!你要娶侧室,从你媳妇儿那里就没有个不字,多少宗室亲贵家的格格小姐随着你挑,就是纳妾也有的是正经体面人家的闺女,你怎么就认准了别人老婆不放呢!”
“额娘……”福康安顿了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叩首下去,“请额娘成全。”
瓜尔佳氏更是愠怒。当娘的心里不会真觉得是自己儿子的不是,就把这罪名一古脑全扣到了素未谋面的马春花头上,暗想不知道什么样的狐媚子,让这向来精明强干的儿子如此神魂颠倒,连声名前程都不顾了。这时也懒得再废话,站起身来就走。福康安怔了一下,就起来跟在后面,一路上却一言不发。一直跟到瓜尔佳氏自己房中,还要再开口时,瓜尔佳氏却淡淡道:“我乏了,没精神听你磨烦。”
“额娘——”
瓜尔佳氏不再说话,也不理会他,径自进了自己卧房。她料想福康安必不会就此作罢,果然刚躺在床上,身边一个大丫头进来道:“太太,三爷——”
“他怎么着?还没结没完的?”
“三爷……跪在门外头呢。”
“叫他跪!”瓜尔佳氏恨恨地翻了个身,“左右这天气不凉不热的,跪不出毛病来!”
她知道福康安这是性子上来,非要得个结果,但这事断不能应了他,否则后患无穷。而且这个时候就搭理他,未免受了他的要挟,索性就横了心不去管他,自己合上眼——却哪里睡得着!傅恒四个儿子,只这一个是她亲生,又最受圣眷,向来当作掌上明珠一样,谁知道竟会为了个普普通通的汉家女子,母子间起了龃龉。瓜尔佳氏这一夜又是心酸,又是担忧,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几次想遣人把福康安叫进来,再仔细分证一番,想了想又忍下了,只盼着他自己挺不住,服软走了便罢。
谁知天刚蒙蒙亮,瓜尔佳氏耐不得便起了身,跟着就听丫头道“三爷还在外边儿”,心里咯噔一下,再也顾不得其他,也不及梳洗,披了件衣裳匆匆走到门外。福康安果然端端正正地跪在阶下,虽然一夜没睡,眼下有些青黯的颜色,但还是死死挺直了腰纹风不动。瓜尔佳氏就长长了叹了口气。
“小冤家……跟我进来吧。”
“额娘?”福康安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瓜尔佳氏斜了他一眼:“怎么,不想起来?算了,你就跪着吧,待会儿我一个人进宫去。”
福康安噌的站了起来,但马上腿一软差点摔倒,一边揉着膝盖一边蹭到瓜尔佳氏身边来,嘻皮笑脸道:“额娘,你进宫做什么?”
“做什么?不是为你这小冤家吗?你要强娶人家有夫之妇,就算那头儿答应了,你将来落个什么名声?说不得额娘替你担着点儿,去求求皇后,也先在皇上那儿垫句话,对景儿发作起来也不至于有个好歹!”
“嘻……还是额娘最疼儿子了!”
“少给我灌迷汤!”瓜尔佳氏一眼也不再看他,自顾走进房里,叫丫头们服侍着洗漱梳头更衣,又吩咐“给三爷投把热手巾,看他那眼圈青的”,忙了一通,才都收拾完毕。福康安知道这正是献殷勤的时候,忙亲自搀着瓜尔佳氏出门。
瓜尔佳氏口中说得漂亮,心里却是另一番盘算。她想这个儿子自幼娇宠惯了,真要使起脾气来,还不知道干出什么事,倒不如就顺着他的意把那什么马姑娘接进府来,放在他身边,也好盯着些个。福康安这人是个好新鲜的,左不过一年半载,对这镖局子出身、只会舞刀弄剑、规矩礼数一概不懂的女人就厌了,到时自己怎么摆布,相信他也没有二话。眼见福康安还一派兴头,也不对他多说,就边往外走边吩咐备车。
刚走到门口,见平日跟福康安的一个从人忙忙地跑过来,冲着瓜尔佳氏跟福康安打个千儿,就凑到福康安身边,低声道:“三爷……”
“嘀嘀咕咕的搞什么鬼!大声说!”
“是,太太。”那从人一躬身,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来,“今儿个一大早,就有人送了这封信来,说是飞马镖局的马春花姑娘给福三爷的。”
瓜尔佳氏立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想这女人果然耐不得,竟然就这么传递上门来了。福康安却一愣,伸手接过了信来:“那她人在哪儿?”
“回爷的话,奴才没见着马姑娘,这信是个小厮送来的。”
福康安看了一眼自己母亲,心里突然隐隐不安起来,随手拆开信封看时,里面一张毛边信笺,字迹也有些毛糙,像是哪个鸡毛小店的秃笔勉强写出来的:
“妾马氏字呈福大人台前:
“前日承蒙大人为妾身出头,妾感激不近(尽)。但徐师哥再不好,总是我对不起他在先,如今许多事也说不得了。我不便再跟着他,叫他被人笑带(戴)了绿帽子,可是大人说要接我进府,我也不敢答应。妾出身寒微,又是嫁过人的,跟大人原本不陪(配)。大人待妾身的一片心意,我牢牢记着,走到天涯海角也不敢忘怀。又及:两个孩儿今年五岁,生辰是乾隆三十一年丙戌五月十四。妾不敢有负大人,只是为了孩儿不得不负。望大人明见(鉴)。妾顿首遥祝大人金安。”
“她……不,那送信的人还说什么来着?”福康安手一抖,急着揪住了那从人,“飞马镖局的人呢?”
“哦,那人说,写信的姑娘吩咐,要是大人问起,就说城西有家会宾客栈,不问就算了。飞马镖局的那什么徐总镖头昨儿就带着人出城了。”
福康安再不说一句话,拔脚就往外走,被瓜尔佳氏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
“额娘,你……你看看……”福康安胡乱把那信笺塞在瓜尔佳氏手里,就一溜烟出了门,听母亲在身后叫了几声,只是不理。刚到门口见套好的车在那里,挥手道:“把套卸了,爷要用马!”
“三爷,这……这马不受鞍子。您稍待一会儿,小的去给您牵一匹。”
福康安并不回答,迈开腿往外飞奔。府里上下人等从没见过他这般慌张的,都不知出了什么事,眨眼间人已去远了。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其实就连马春花信末说的孩儿生辰,这时才渐渐缓过神来,想自己和她初会是乾隆三十年七月底,算日子那两个孩子分明是自己的骨肉。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年马春花几个月都等不得,草草跟徐铮完婚。又想起她当初活泼娇憨、明媚可人,昨日一见却清瘦隐忍,不知道她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只盼能立时和她相会,从今往后好好弥补于她。但看她信中意思,是要孤身远引,再不相见,不免更加急起来,左右望望才知道走错了路,驻足辨清方向,转头仍是奔个不停。
好容易看见那“会宾客栈”的招牌,便一脚踏进去,第一眼已看到堂上一张桌旁坐着两个四五岁的男孩,生得一模一样,穿戴也都毫无二致,正是昨日见到马春花带来的那对双胞胎。那两个孩子像是也认得福康安,见了他就招手示意,笑得甚是开心。福康安却不及多想,迅速地四顾找寻着那个已变得有些陌生的女子的身影。但他店内店外全都找遍了,又强逼着人跟他跑了三条街,也再没见到马春花。一直到他过完了后半生,也都没有见到。
福康安心里自管郁郁,但掌门人大会在即,也容不得他一味儿女情长。这几日便去看那会场的情况。因算着发下名帖的门派少说也有四五十家,这一帮会武功的江湖人聚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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