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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棲梧[飞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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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说,就撇下那女孩子孤零零站在桌旁。陈虹正愣怔间,听那女孩拨动怀中月琴,已叮叮咚咚弹唱起来。
他自幼生长在回疆,见的乐器是拉弦的萨塔尔、竹片拨弦的热瓦甫、指弹的都塔尔,听的是热烈的民间情歌和十二木卡姆,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婉转的汉族曲调,只觉得别有一番意味。再看那女孩子不过十七八岁样子,两颊瘦削,脸色也不大鲜亮,像是饥寒交迫所致,但眉眼间颇有些楚楚动人之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女孩子察觉了他的目光,把头埋得更低了,唱完一曲就慌慌张张地想走。还是陈虹明白过来,随手就把身边荷包里几十个铜子儿都抓了出来,数也没数就递了过去。那女孩子一愣,又不好用手接,只得横过月琴来用琴板承着,随即捧着琴深深蹲了个福,才退了下去。
过不多时,又听琴声在楼上响起,那女孩子开喉唱道:“青山隐隐水茫茫——”
“等等!”刚唱这一句,就有个男人声音打断了,“你这丫头好不晓事!也不见礼通个名儿,问问爷们爱听哪一出,就这么混唱?”
那女孩子像是没经过这场面,吓住了,只听伙计在旁开解了半天,那男人方“嗯”了一声。跟着是那女孩子怯怯的声气:“我……我叫小青……”
“哈!小青?我还叫法海呢!啰嗦什么,还不快唱!”
月琴声便又犹豫着响起来,听那小青重新唱道:“青山隐隐水茫茫,时节登高却异乡。孤城孤客孤舟上,铁石人也断肠,泪涟涟断送了秋光。黄花梦,一夜香,过了重阳。”
“住着住着!”那男人声音又叫道,“如今还不到端午,怎么就唱起重阳来了?你到底会不会唱?”又是什么人在旁劝解一阵,才消停了些,只吩咐“换一个风流儿些的来”。
小青沉默了一阵,月琴叮咚,就换了支“寄生草”的曲儿:“情人送奴一把扇——”只这一句,那男人就笑着鼓掌道:“这回有点意思了!”听小青继续唱:“——一面是水,一面是山。画的山,层层叠叠真好看,画的水,曲曲弯弯流不断。山靠水来水靠山,若要离别,除非山崩水流断!”唱罢“铮”的一声,琴弦裂帛般大响,曲声戛然而止。
陈虹细听这曲中之意,前头天真妩媚,后头坚贞决绝,正在想原来汉家女子也有这么强烈的情感,却又听那男人挑起刺来,只说“不吉利”,又叫重唱,“唱得再不好,别想叫爷掏半个子儿”。小青情知遇到不省事的,又不敢就走,停了半天,方再度拨弦,仍是“寄生草”的调子,开口时已带了些哽咽。
“濛淞雨儿点点下,偏偏情人不在家。若在家,任凭老天下多大。劝老天,住住雨儿教他回来罢。淋湿了衣裳事小,冻坏了情人事大。常言说,黄金有价人无价。”
她嗓子并不甚好,这时候受了委屈,更哑上来,只是唱时满是深情,仿佛想起心上情郎,那“云遮月”的嗓音倒平添了几分温柔缱绻,尾音袅袅拖之不尽,半晌方散入空中。楼上那男人似也回味了一阵,才大声鼓掌叫好,跟着却听小青“啊”的一声尖叫,楼板也“咣”的一响,像是什么东西掉落。
“小妞儿,你怕什么?不是想汉子了吗?来跟哥哥喝个交杯酒,哥哥疼你!”
也不知那小青如何挣扎,口中并不说话,只低声抽泣。旁边伙计也劝,只说“爷多包涵,这妮子是卖唱不卖身的”,听那男人“呸”的啐了一口,跟着破口大骂,小青却哭得更加响了。陈虹早耐不住,三两步赶到楼口,恰看到小青被个大汉掐着手臂往怀里拉,月琴摔在地上,忙叫了一声“住手”。
那汉子挑了挑眉毛,却不撒手,刚要开口,小青见来了人,一迭声地叫道:“你放开我!我是有丈夫的人!”
“哟,怪不得方才小曲唱得那么浪,敢自是想男人了!”那汉子兴致上来,兀自扯着小青强要亲嘴,边道,“你这么个小模样,怎么你男人倒放心叫你出来?——只怕是吃软饭的吧?”话音未落,只觉得两手腕上都是一麻,不自觉地就松开手去。小青趁机几步跑到楼梯口上,被早等在那里的陈虹伸手一拉,就挡在身后。
那汉子登时大怒,冲上去便想动手,陈虹哪里容得这等人沾身,也是着意想教训他一番,随手挥洒间,那人就结结实实摔了出去。小青倒很机灵,看那汉子还想骂时,突然叫道:“我丈夫是雪山飞狐!”
“什、什么?”那汉子硬生生咽下骂声,瞪大了眼睛看着小青。连陈虹也是一惊,转头看时,小青却沉稳下来,一字字道:“我丈夫是雪山飞狐。你若碰了我一下,改日我丈夫归来,必定——”
一句话没说完,那汉子竟猛地蹿起老高,也不走楼梯,就着楼窗口跳了下去。陈虹看得心惊不已,忙过去看时,所幸这里二楼盖得不高,那人跌得发昏,却没伤到筋骨,一打滚就爬起来,鬼上身似的跑得无影无踪。
“我说青姑娘,”那伙计上来抱怨道,“你没事又提这个茬做什么?胡大侠要来还不知几时,你想把主顾都给我得罪完了不成?”
“我、我……”小青怔了怔,便又有些要哭的意思,“那他要占我的便宜,我怎能……”
“罢了罢了,我也不是埋怨你。”那伙计挠了挠头,像是要看陈虹又不敢看似的,只嘟囔道,“他账还没结呢。”
陈虹“噗哧”笑出声来,从荷包里摸出个小银角子递过去,望着那伙计惊讶的眼神道:“下剩的钱,给这位姑娘重新买把琴。”
“这……公子……”小青忙在自己身上找时,只有刚才陈虹给的那把铜钱,就红了脸,低声道,“等到……奴家的丈夫回来……”
“啊?你要让胡大侠还我钱么?”陈虹暗自好笑。明知这女孩子为求自保,搬出胡斐的名头来吓人,正要再逗她两句,那伙计却接上来道:“公子放心,胡大侠为人很好的。”
陈虹忍俊不禁,想眼前这两人倒像一个比一个跟胡斐熟稔,故意问道:“你认识胡大侠?”
“那是!满沧州谁不认得!”那伙计先吹了一句,自觉说得满了,便赔笑道,“小的是没跟胡大侠说过话,只远远看见过一回,可胡大侠的名头咱们都是知道的。”
“既然这样,怎么胡大侠的妻子这么抛头露面,又受人欺负,你们就在旁边看着?”
“这……嘿嘿……这不是青姑娘不让我们管嘛!要不然谁家还怕多一口人吃饭!”
小青看那伙计尴尬,忙接过话头来道:“公子不要误会,我……我和胡大哥……其实并没有成亲,我也不知道……他还要不要我……”说着低下头,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陈虹越听越是糊涂,想年年跟胡斐见面,从没听他提过还有个未婚妻在外。而且看小青的意思,竟是胡斐可能悔婚,更闹不明白。这时不便说出自己和胡斐的渊源,就先看了那伙计一眼。客栈伙计何等机灵的人,忙搭讪着去了,小青反抬起了头,一双盈盈双瞳向陈虹一扫:“公子……还有话要问奴家?”
“姑娘,借一步说话。”陈虹往楼上看看,方才一场热闹,客人早走了大半,最里头隔间就空了出来。两人便走进去,陈虹刚虚掩上门扇,又看着小青一笑:“姑娘要是觉得不妥——”
“我、我不怕。”小青的目光和他一对,就闪了开去,语气却甚为坚定,“公子是正经人。——还请公子直呼奴家的名字就是。”
“咦,我正想问你,你当真叫小青?”
“小青是我小名,听说还是我娘给取的……”
“听说?”
小青抿着嘴点了点头:“我刚满周岁的时候我娘就过世了。我爹给我取名叫青文,青色的青,文章的文。公子随便叫,怎么都行。”
“哦,我叫——霍虹,彩虹的虹。”陈虹听她还是没报姓氏,不由思忖片刻,才通了自己姓名。转念想了想,便似有意无意地问道,“青文姑娘是跟胡大侠定过亲了?那怎么一个人流落到这里?”
“霍公子这是疑我招摇撞骗来着?”青文眨了眨眼,就清清冷冷地一笑,从他身边走了开去,“我要就是孤身一人,倒也想不管这什么婚约,免得见到胡大哥时,不定还要被他埋怨我坏了他的名声。只是……只是我爹爹的仇,就没人能报了……”
陈虹见她说着,眼中就再涌上泪来,却一直强忍着。又想起方才她遭人轻薄欺辱,同情之心大起,忙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雪山飞狐’胡大侠名满天下,我一直敬佩,所以想帮姑娘尽早和他见面,免得你一个弱女子孤身流浪。”
青文有些诧异地对陈虹上下打量一番:“霍公子认识胡大哥么?”
“呃……”陈虹笑得似乎有些尴尬,随即摆了摆手,“胡大侠常居辽东长白山,这谁不知道?姑娘一个人自然不方便前往,要是你放心,我陪你去辽东找他如何?”
他只道什么胡斐的未婚妻云云若是这女孩子随口乱说,必然不敢当面相见正主,谁想青文眼光一亮,满脸都是喜色,激动地往前迈了两步,却又停住了。
“霍公子的好意,奴家心领了。可是千里迢迢,怎敢劳动霍公子……”
陈虹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劳动的?不瞒你说,我是久慕胡大侠的威名,特地想去辽东拜访他的。怎么样,你要不要和我同去?若觉得远行不便,有什么书信要带给胡大侠,我也可以代劳。”
“我……我去!”青文咬着嘴唇想了一阵,就露出坚定的神情来,随即向陈虹深深一拜,“霍公子的恩情,奴家先谢过了。”
“你当真要去?”陈虹不想她是这样反应,倒吃了一惊,顿了顿才道,“那好,你有什么要收拾的?我也出去安排一下,咱们明日就启程。”
次日一早,陈虹带着那自称胡斐未婚妻的女子青文,一同前往辽东长白山。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看你们都忘了四小花旦没出全了吧?
我没脱纲我真没脱纲连cp都是原定cp可是我想不到这片子的画风变得如此清奇……
更新晚了一天(零两个小时)的原因是,前天我跟好友出门看电影去啦!看的是白发魔女传!(不忍直视地捂脸
墙裂推荐这片子!(啥?
因为有我家武指!!!(泥垢……
而且武指是唯一一个有演技有节操的!!!(绝对无误
看见武指的那一刻我分分钟穿越到了七剑……
何况还有杨云骢……呃不是,王学兵……
所以我就总觉得这片子里应该有小乔(跟武指配cp么?……别说,还挺带感 ^^
话说炮灰导演已经入戏到什么地步呢?给你们举个栗子:
影片最后范冰冰范爷变身成无差别杀人魔(但是谁也没杀?
黄教主的卓2航君就在给她讲故事希望能够唤醒她(全影院都笑翻了
这时候刚才被范爷打趴在地的武指就在一边干看着(编剧泥脑子让狗吃了吗?
炮灰导演忘情地在影院里喊:赵叔快跑啊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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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五章 令德唱高言 识曲听其真
以陈虹的心思,那名叫青文的女孩子与胡斐自然毫无关系,只是因沧州境内“雪山飞狐”的名头甚响,打着他的旗号以保自身而已。之前与青文私下交谈,本以为她不是告知真相,就是百般推脱,决不会因自己一言,就答应同行前往辽东。谁知道这看上去柔弱的年轻女子竟如此大胆,心下疑窦丛生,倒想刨根问底寻个究竟。
两人一路北行,陈虹自然守礼甚谨,青文则少言寡语,不假辞色,只在陈虹安排行止时才偶尔看他一眼,点头示意。这日已近京师,陈虹便道:“青文姑娘可到过京城么?”见青文摇头,就微微一笑,“正好我也没去过,倒不如进京一趟,左右是顺路,说不定倒能打听得胡大侠的消息。”
七年前胡斐、袁不邪和苗人凤等人大闹京师掌门人大会,搞得与会众掌门灰头土脸,朝廷拉拢江湖人士的意图也不了了之,是以其后朝廷始终将胡斐等人列为通缉要犯,哪有人敢在京师提起这些人的名号?陈虹睁着眼说瞎话,暗中看青文神色时,果然见她眉头稍稍一动,似有不豫,但随即低下头去:“我听霍公子的安排。”
陈虹心想,她要真跟胡斐有什么联系,对京师之地多少该有忌惮,且知道若非胡斐失手被官府所获,断难打听到消息,但要是寻常民间女子,只怕难以明白其中关窍,多半会欣然同意。但看她反应又很奇怪,总是摸不到底细,就不动声色,带着她径自进城。
他久居西陲边地,初到京城,登时被摩肩接踵的街上人流、鳞次栉比的路边店铺晃花了眼睛,又见人人服饰鲜亮,比之回疆少女的艾德莱斯绸裙也不遑多让,交谈俱是一口清滑水脆的京片子,跟钢丝弦上弹出来的音符一般叮铛作响。忽然莫名地想:“兰兰说的倒像是这个口音。苗伯伯是浙江人,莫非苗伯母是京城人氏?”
两人先找了处小客栈落脚。安顿完毕,陈虹偶一瞥间,见青文素来沉静的面容上竟也闪着些兴奋的神色,目光一对,各自会意,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同出门游逛。
陈虹终究是少年心性,走了两条街,到处所见都是新鲜事物,目不睱接之际,几乎忘了同行这女孩子身份不明。几次发现青文走得慢了,忙回头寻她,生怕她孤身一人被湮没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又看她眼神只是凝在路边卖胭脂水粉和首饰头面的小摊子上,待走又舍不得走似的,就低声问清楚了,替她把心仪的几样买了下来。青文红着脸还要道谢时,看陈虹又往前走,只得匆匆跟上。
又走了一阵时近傍晚,两人正待返回,忽然迎面过来个十几岁的少年,看打扮像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厮之类,对着两人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请问两位可是霍公子和兰姑娘?我家少爷有请两位移步一叙。”
陈虹一愣,想这样称呼自己的只有永琰一行人,且又把青文当成苗若兰,更多了几分肯定。但自己当初是劫了行刺的徐承志出来,却料不到永琰相召是吉是凶。沉吟一阵,知道躲不过,先回头看了一眼青文:“这位不是兰姑娘。我叫霍虹,敢问小哥,你家少爷是哪一位?”
“我家少爷姓王,名琰,说是在甘肃与霍公子相识的。”陈虹一听便知正是永琰,“——这位姑娘……”
“霍公子,”青文抢着道,“公子有事就去吧,我先回客栈了。”
那少年小厮正不知如何安排她,听她这么说,也连连称是。陈虹见她说完就走,心里倒轻松了些,就随那小厮去见永琰。
不一时到了一座茶楼前,那小厮并不先上去通报,就直接带着陈虹上楼。陈虹见不是官府衙门,不由纳闷,刚上得楼口就见厅中空荡荡的,只摆着一张八仙桌子,桌旁一个锦袍玉带的青年,虽是便装,已露富贵高华之态,正是在甘肃见过的十五皇子永琰无疑了。
“霍兄!”永琰目光一亮,就笑了起来,“霍兄果然来京城了。还是这两个小子眼尖,在人群里就认了出来。——咦,兰姑娘呢?”
“我没有和她同行。”陈虹见永琰半点不提前事,还像在甘肃一般称呼,暗自称奇。也就轻松以对,只走上前举手一揖,“我是路过京城,没想到就和……王兄重逢,还真是有缘分。”
“不错,正是缘分。”永琰笑得极是亲切,示意让座,就左右看看身边的晓初和晓迟,“霍兄是一个人来的吗?怎么这俩孩子硬说有位姑娘陪同?没的给霍公子造谣!”
晓初和晓迟登时就不依起来:“我们明明看见霍公子身边有个姑娘嘛!霍公子还给她买珠花来着!”
陈虹脸上腾的红了,呵呵一笑:“那是……那是我路上遇见的,正要送她去找位朋友……”
“哦,我知道了!”晓迟眨了眨眼,拖着长声道,“霍公子是志诚君子,这一出就叫做‘千里送京娘’嘛!”
陈虹心里猛地一动,恰听永琰斥了一句“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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