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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棲梧[飞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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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泄了一阵,见陈家洛只是微微闭上眼睛,不再理他,更觉得气闷,几步跨到门前,摔门而出。
此时已近子时,远处人家似有等不及的,早把鞭炮放了起来,噼啪炸响中偶尔夹杂着流星焰火拖长了尾巴的“丢——”“丢——”声音,正是热闹的人间景象。陈虹这七年来居于汉地,对新年也有了个大致的概念,知道这正是家家户户团圆围坐守岁的时候。想起这年来经历,便觉得光阴如水,转瞬即逝,不由得就转回身去,看着那扇不曾关严的房门。
那门内烛光照得很亮,但映在窗上的人影却一直没有动过。陈虹轻轻地走上前,从虚掩的门缝中向内望去,见陈家洛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但已经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只是定定地看着那扇门——看着陈虹刚才离去的方向。站在黑暗中的陈虹看到他的目光,才发现那目光中充满了眷恋。
于是陈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就再次推门走进房中。
陈家洛的身子明显颤动了一下,但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外边……太冷,”陈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再说这大半夜的,我也不能就走啊!”
陈家洛笑着微微点头:“坐吧,再陪我一会。”
“阿塔,”陈虹想了想,就坐在了陈家洛身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我陪你的时间太少了。”
“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陈家洛没有看儿子的神情,却把视线投向桌上的烛火,仿佛在回忆多年以前的事,“我对你阿娜和你……亏欠得很多……”
“阿塔,不是这样的!”陈虹的手握紧了一些,“能做阿塔的儿子,我很高兴。”
陈家洛没有回答,渐渐地闭上眼睛,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
陈虹自然并不知道,这是他父亲几个月来第一次如此轻松安祥地入睡。
这一次过年因又多了周绮、徐承志母子,显得更加热闹,众人只恨不得长聚不散。陈虹自那日起几乎天天陪在陈家洛房中,也不管他脸色如何,只说“我过了十五自然离家,独自去闯天下,十五之前你打死我我也是不走的”。陈家洛心里自然高兴,但他的性子素来深沉,当着儿子就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平四则一直挂记着胡斐的婚姻大事,趁着众人齐全之时,就郑重向陈家洛提亲。陈家洛向身旁的程灵素一瞥,就笑道:“这事我是乐见其成的,就只怕两个孩子自有主意。”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平四拍了下大腿道,“要听小娃儿们的意思,这事啰嗦到什么时候去!”说着就狠狠瞪了胡斐一眼。胡斐本想开口的,被这一眼生生堵了回去,只好低了头不作声。程灵素却突然道:“我不嫁胡大哥。”
“咦,灵儿!”平四惊讶地望着她,“你、你这是成心要让四叔生气来着?”
“我……”程灵素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下有些发窘,但仍然坚持说了下去,“我师父只有薛师姐和我两个徒弟,我当以继承师门、发扬药王医术为重,实在是……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二妹,我知道你的意思,”胡斐看平四还要说话,忙抢先道,“你不要把事都揽到自己身上。明明是我无意成亲,并不是你无情……”
程灵素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大哥,你就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
胡斐愣了一下,才想到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若是她拒婚不过是高傲无情,但被自己拒绝了却大伤颜面,一时间无话可说,脸就红了起来。
“小胡的意思,我也明白。”陈家洛突然笑道,“既然这样,我们女家少不得要主动些。——灵儿,碧蚕蛊之毒,你现在可有办法彻底解开了?”
程灵素微一沉吟,就点头道:“有。”
“这就是了。那你配出解药来还需多少时日?”
“至多不过一年。”程灵素有些不解地看着陈家洛,“爹爹突然问起这些……”
“你胡大哥只怕寿数不久,耽误了你的青春。”陈家洛深深地向胡斐一望,“不过小胡你也知道,灵儿从来不轻易许诺。她既有把握,就等她制出解药之日,我去向你四叔提亲。”
“二妹!”胡斐虽然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听到这个消息仍不免惊喜万分,“你怎么早不跟我说?”
“我知道大哥……对我无意,我何必用这种方法来让大哥对我感恩?”
胡斐只觉得一股热血呼地涌上了头顶,也顾不得周围人都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将程灵素瘦小的身躯揽进怀里:“我的傻妹妹!你真当大哥是草木之人,对你毫无情意的吗?”
众人一怔,随即会心微笑。只有苗若兰“哎呀”一声,张开手指挡住了眼睛:“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娘,胡大哥有没有亲灵儿姐姐呀?”
苏卿“啐”的一声,伸手轻轻拍在她头上。围观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就连被羞红了脸的胡斐和程灵素两人,终于也加入了这场欢笑之中。
转年腊月,胡斐和程灵素在沧州完婚。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感谢各位小天使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
依旧没有后记。但大约会有各种无责任番外,请自行携带避雷针观看。
按照惯例来放一下本文(假想)演员表。发型什么的就浮云了吧清装太特么难找了……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勿圈真人。


、番外一 流年


“霍公子,这么巧!”
陈虹仔细地端详了面前的人半天,终于恍然笑出声来:“你是晓初还是晓迟?都长这么高了!”
“霍公子——”少年装模作样地苦起脸,连连拱着手,“人家都是乾清门侍卫了,留点面子!”
陈虹刚是一笑,又有点警觉:“你、你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公干’吧?”
“不是不是!”少年摆了摆手,又笑起来,“霍公子,你这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的?近来在哪儿犯过案子了?”
“少说废话!”陈虹放下心,就随手在少年头上凿了个栗子,“我可是三个多月没做案了,就有,你这给皇上看大门的能管得着?”
少年这次是真有些哭笑不得。想他年方十六,已经身列二等侍卫,正四品的品秩,眼前这人却是在江湖上和辽东“雪山飞狐”齐名的独行侠,少不了干些劫富济贫、以武犯禁的勾当,偏偏就像对待小孩子般和他嘻戏玩笑,他还就生不起气来。
那又怎么办?——少年在心里跟那个身为武英殿大学士兼军机大臣的父亲争辩——谁教你请的师父功夫有限,我可打不过这人。还是少吃眼前亏的为妙。
“你还没告诉我呢,”陈虹好奇起来,不依不饶,“你到底是晓初还是晓迟?你们哥儿俩我总分不清!”
“晓初,我是晓初。”少年转了转眼珠,就敷衍了事,“霍公子,请随我来。”
陈虹左右看了看,京城的街市还是那么热闹,行人车马在路上川流不息,女人的衣物首饰又出了新花样,各色叫卖声在接近日中的空气中彼此相和,像一曲独特的旋律。
无论如何,不像是安排下要捉拿什么人的圈子。
这么看着周遭的工夫,两个人就来到一座两层五间、清水山墙、十字脊歇山小青瓦顶的茶楼下头。
“怎么,又是你家少爷找我?”
少年嘻嘻一笑:“您上去不就知道了么?”
“就冲你这促狭劲儿,你就是冒充你哥,也没人信!”陈虹打了个哈哈,在少年头上再次敲了敲,就迈步上楼。
晓迟摸着头,向他的背影投去很是懊恼的目光——明明看见他动手的,怎么就躲不过呢?
楼上一片静悄悄的,仿佛从来没人到过。但陈虹一上楼口,就看见了窗边八仙桌旁那个身影。
并不是皇十五阿哥永琰。
“你叫什么名字?”
发问的声音很是温和,但又带着不容置疑、甚至不容迟疑片刻的威严。
“玉山……”陈虹下意识地说了回语,正想更正的时候却听到对方的笑声。
“哦,玉山,是‘彩虹’的意思吧?”
陈虹看着那个年近七旬的清癯老者转过头来这么说,连忙躬身施了一个抚胸礼:“是。所以我的汉名就叫陈虹,彩虹的虹。”
“坐吧。”
这像是一个邀请,又像是一个命令。陈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坐得离桌子远了一点,双手撑在膝盖上,仿佛时刻准备着站起。
老者终于爆发出一阵开朗的笑声。
“你这孩子,怕的是什么!”
并没有等陈虹的回答,老者已经急切地抛出了自己的问题——就像从陈虹上楼开始,他就一直在等待着问出来的时机一样。
“你父亲,最近还好?”
沉默不期然降临,笼罩在两人周围,使得空气都增加了不少重量。这一段时间似乎无穷无尽地延长开去,以至于陈虹开口的时候,答案已昭然若揭。
“去年就过世了。”
“哦——”老者茫然地答应一声,尾音没着没落的,令人几乎忍不住要上去接住,再说点什么。过了很久,老者才承继上文发出叹息,“他还是走在朕的前头了。”
“皇上,”陈虹走过去,跪在老者的膝前——就算不是面对天子,而只是父亲昔日旧识,道理上也该如此——“请皇上节哀。”
乾隆慢慢摇着头。古稀之年的人了,动作有很明显的颤抖,目光也失去了大半明澄犀利,总像是不能聚集在要注视的人或物上头。枯瘦的手过去按在了陈虹肩头。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陈虹这次就只是迟疑了一下,似是在斟酌如何措词,而非不愿给出本应直白的答案。
“没有。他走的时候,我不在身边。”
§§§
“爹爹!娘!青桐阿姨!周阿姨!”苗若兰一进门,先满屋串着把能叫的长辈都叫了一遍,然后抓住了苗人凤的胳膊,“爹,陈叔叔呢?陈叔叔去哪儿了?他房里没人!青桐阿姨,陈叔叔呢?”
霍青桐轻轻笑着,摸了摸苗若兰的脸:“兰兰在外面好不好?你陈叔叔很想你。”
所有人的态度看上去都那么自然,但苗若兰还是嗅到了一丝非同寻常,手指在苗人凤的臂上又用了些力。
“我也想陈叔叔。他……他好吗?是不是病得更重了?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苗人凤和苏卿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呼出一口气:“我带你去看他。”
走进第二重院子的时候,苗若兰几乎可以肯定有什么东西不对了。这里是住在家中、甚至包括不住在家中的所有成员的圣地,正房最明显的地方,供奉着苗人凤的父母弟妹、胡一刀夫妇、以及红花会前总舵主和过世的当家们的牌位。
苗若兰的脚步停在门前的台级下,觉得寒冷从指尖慢慢升起来。
“进来吧,”苗人凤推开门,声音低沉,宛如发自遥远的地方,“来给你陈叔叔上柱香。”
苗若兰懵懂地跟在父亲身后走进去,仿佛走进一个古老的梦境。梦里有四时不断的香烟缭绕,有一座座她并不认识、但从小就听长辈们谈论、称颂过的人物的灵牌,像冥冥之中的神祇,宽和而慈爱地望着她。
然后,她的目光捕捉到了一座陌生的灵牌,就在胡一刀伯伯的隔壁,但比较小一些,颜色也新一些。
她不必去看文字,也知道那是谁的位置。
“义弟陈家洛……”视野被眼泪模糊住了,牌位上的字幻化成那个总是宁静娴雅的人的脸,温柔地望着她笑。
苗若兰慢慢地跪了下去,手指掩着口,不让自己发出失礼的呜咽声。
“我……我不哭,我不哭……陈叔叔说,兰兰一哭就不漂亮了……我不在陈叔叔面前哭……”一边用手在脸上乱抹着,一边仍然一厢情愿地念叨个不休,“陈叔叔你别生气,兰兰不哭了,你快出来……快出来啊……”
灵牌在袅袅的烟雾中,像是笼罩着悲悯的表情。是已死去的人对生者的痛苦的悲悯。
苗若兰终于还是静下来,恭谨地上好了香,退出屋外。
那已经不是她能够随意打扰的世界。
“爹爹,虹儿哥哥……知道了吗?”
“还没有。”
“为什么!”苗若兰瞪圆了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陈叔叔是……什么时候……”
苗人凤抬起头来,望着树梢顶端的阳光:“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他走得很安静,很安静。”
“很安静……”苗若兰重复着,也把目光投向那一株梅树。
§§§
这是一个安静的冬天。绒毛飞絮般的雪花在空中盘旋着、飞舞着,变幻着各种曼妙的姿态。
“冷不冷?”霍青桐把火盆往窗边又挪了一下,走回陈家洛坐着的椅旁时,掖了掖他腿上的毯子。陈家洛报之以摇头微笑。
“说得我弱不禁风一样。”
“我并不怕你弱不禁风,只怕你不老实,哪里不舒服还强撑着,不肯说。”霍青桐搬了张椅子坐到他身边,硬拉过他的两只手,都捂在自己掌心里。“手这么凉,还说不冷?”
“老这样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血脉循环不畅。”陈家洛嘴角的笑意竟带着三分少见的顽皮,“这么好的雪,我要出去走走你又不让。”
霍青桐的目光闪了闪,语气却一如平常:“不许出去!忘了灵儿说,你这病最忌寒,好好地养过这个冬天,等开春树叶出齐了,也就好了。”
陈家洛似乎没有听清她的话,只是在那令人安心的熟悉语声中合上眼睛,陷入了昏睡。
这一睡,直到四天后才醒。他自己全然不知地问“雪怎么停了”,霍青桐只是含糊以应。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似乎上苍注入他体内的生气已只剩下个游丝般的末尾,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轻轻抽去。
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已经无力稍微移动一下身体的陈家洛向霍青桐露出抱歉的微笑:“我……一生都在连累你啊!”
“少胡说!”霍青桐抚摸着他的脸颊,仿佛要抹去颧骨下面那深深的阴影,“你是我选中的人,为你做什么,也都是我愿意的。”
“没想到……翠羽黄衫的眼光……这么差……”陈家洛有些抱怨、又有些满足地喃喃自语,然后再次睡去。
这一回他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意外的轻松,像是一生之间积累的疲劳和伤痛都一扫而空。头脑也灵敏起来,多年前的往事都历历在目。
他想起一个词,叫做回光返照。
“我想出去看看。”他对霍青桐说。
霍青桐难得的没有反对。
积雪停在梅树的枝头,雪中红梅愈加显得精神。霍青桐在树下放好了椅子,又把陈家洛抱到椅上坐好,用毯子盖严。
“你扶我出来就罢了,这成什么样子!”陈家洛笑着埋怨。霍青桐却自顾摘了一枝梅花,递在他手中。
“你这个人哪,就是想得太多。别说了,看这花多美!”
“嗯。”
陈家洛轻轻地捻着那枝花,艳丽的花朵衬得他手指白如残雪,但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平静的喜悦。
他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梅枝落在他的肩头,像是停留在指尖的不舍的光阴。
天地间一片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就是……文艺小清新地发便当……
然后这个人就穿越了,嗯……欲知详情请看七剑篇XD
明天还有一个番外,比较胡搞的
 

、番外二 别样江湖


有那么一段时间,大约是所有人都在天水安顿下来、渐渐习惯了这个由义兄义弟和各自的亲属组建成的家庭的时候,苗若兰、陈虹甚至程灵素这几个孩子最喜欢的人,不是苗人凤,不是陈家洛,也不是长期漂泊在江湖上的大哥胡斐,而是苏卿。
因为每天晚饭之后,苏卿会在收拾好的饭桌上放一壶新沏的清茶,然后开始讲一段江湖故事。
她是梨园出身,唱念做打样样来得,这时候改行说书,倒也像模像样。说到引人入胜之处,几个孩子都瞪圆了眼睛、紧紧屏住呼吸,仿佛生怕出一点动静,就扰了书中大侠们的决斗。
不错,苏卿口中的大侠们三天两头决斗,而且场面都是这样的:
秋风肃杀,夕阳西下。两个绝世高手一言不发地站在漫天落叶之中。他们手中无刀,但刀已在,刀上无招,但招已出。
雷霆一击,生死立判!
……
看着孩子们紧张的时候几乎要把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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