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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使[剑三系统+快穿]-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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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多数都是为这情字所累。联盟三使之中,权、钱这两事,通常都是越是掌控自如,看得越淡。只有这情之一字,你涉入越深,就越发泥足深陷。所以历代情使,更新换代最是快捷。而其中多数,都是为了一个情字违背法则,耗尽了因果。”
最后,他拍了拍苏听风的肩膀,说道:“少年,要引以为戒啊。”
苏听风撇了撇嘴,对他着实无语了,半晌才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说道:“多谢忠告啊。”
对于他的冷淡,阎笑尘脸上的笑容却是慢慢地淡了,露出了几分感慨。
回到马匹旁边,景白梦抱怨了一句:“动作太慢了。”
苏听风把从包裹中取出的水囊交给她,说道:“没办法,找水源花了一些时间。”
景白梦却是别有深意地盯了他半晌,开口问道:“那人其实还跟着我们吧?他到底想干什么?”
苏听风有心不承认,但是犹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觉得他大概是有点闲得慌……你可以不用理会。”
但是怎么可能不理会?
因为苏听风的来历神秘,景白梦一直以来也很少询问他的事情。苏听风看起来比同龄的许多少男少女都要冷,这种冷并不是说他对人冷淡,而是他对什么也不会大惊小怪,对许多会令人动容的事情,也总是一副理所当然,波澜不惊的模样。
然而景白梦也想过,这或许是因为对方度过的岁月其实远远比自己漫长,经历也比自己来得丰富的原因。
可是阎笑尘的出现,却略微地打破了景白梦的猜想。
阎笑尘的性情,实在是太过……活泼。
所以她突然很好奇,苏听风的所谓“同门”,都是和他一样的吗?还是就算在他的故乡,苏听风的性格其实也十分不同?
这天晚上,为了避免进城时受宵禁所累,两人依旧是宿在野外。
这个时候距离临渊城也越来越近了,不过三四天的路程。若是让苏听风运足笔墨山河全力施为,也不过是一天有余就可以到达了。
不过景白梦功力再深厚,也是肉身凡躯,若是持续不断地轻功赶路,坚持个五六个时辰怕是就会内力告竭,到时候要是与何路狭路相逢,反而不美。
点燃篝火,前两个时辰一般是苏听风守夜。但是这天景白梦却似乎睡得不是十分安稳,一直翻来覆去。
半晌,苏听风看不过去,开口问道:“睡不着?”
于是景白梦裹着铺盖,笨拙地翻过身来,说道:“有点冷。”
这是大冬天,虽说已经算是江南,但却又不是太南方。他们还是露宿野外,自然不会很温暖。
不过,此时燃着篝火,铺盖也不算薄,景白梦也不是柔弱女子,功力深厚,应当不算太冷才对。
苏听风听她这样说,走到了篝火旁边,说道:“那我再加点柴火。”
却听景白梦说道:“不用。”
苏听风奇怪:“不是觉得冷吗?”
“不是那个意思的冷。”景白梦说着,缩在铺盖里面的脑袋稍微转了一转,望向树林里,说道,“那个人还在吗?”
苏听风往四周扫视了一遍,自己也没办法确定阎笑尘到底是还附近围观他们还是已经放弃了决定自己去找乐子了。
不过他还是按自己的猜想对景白梦说道:“就算是他也是要睡觉的吧。”
景白梦“哦”了一声,然后说道:“苏听风,你陪我一起睡吧。”
苏听风说道:“还是轮流吧。火灭了会更冷的。”
景白梦被噎了一下,半晌,才直接挑明了说道:“我是说,你躺下来抱着我。我们一起睡觉。”
苏听风觉得自己听错了,愣愣地看着景白梦。
景白梦再一次开口,这次话里带了些许不满和讥讽:“怎么,听不懂?想要继续装傻?”
苏听风坦诚说道:“我没装傻。我觉得自己是快被你吓傻了。你这是没男人睡不着觉对吧?”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
景白梦被他刺得说不出话来。
“景白梦,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苏听风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要我帮你做个心理辅导吗?”
“……心理……辅导?什么意思?”景白梦说道,“算了,不重要。你不愿意就算了。”
然后她就闭上了眼睛,试图装睡。
苏听风叹了一口气,说道:“别装了,气息太刻意了。你不是睡不着吗?我陪你聊一聊吧。”
景白梦继续闭眼装睡,一边却开口说道:“我没什么好聊的。”
虽然这样说,苏听风却仿佛没听见她的拒绝和抗拒一样,说道:“我发现了,你似乎很不安。我不知道薄情宫如何,也不知道薄情宫的公子们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知道一件事。”
“你说谎了。”
景白梦突然张开了眼睛。
她眼神锐利地望向苏听风,说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建立薄情宫,不是因为比起回到京城去嫁给沈泊远,宁愿立地成王……不,或许不甘愿也有,不过更确切地说,是你名声已坏,已经不可能回去嫁入沈家,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所以最后选择了建立薄情宫,离群索居。其实夏云瑾弄错了一件事情——你之所以建立薄情宫,并不是如你自己所说,想要立地称王……只是因为你自觉没有办法以其他的方式活下去。”
景白梦听得愣住,张口想要辩驳,却突然找不到辩驳的词句。
“你感觉不到安全感,哪怕身俱深厚内功也不能让你觉得安心。也许,那时候你不是不想跟夏云瑾一起回去京城,而是你不敢……”苏听风也不管景白梦的表情难看,只管自己继续说道,“你的自尊心很强,但其实内心很柔弱,所以性格显得很矛盾,既骄傲又自卑。也因此你不会回去京城,因为你身上已经再次沾染上了会遭受别人嘲笑,轻蔑,指指点点的污点。而这一次,这污点你甚至无法用其他方式掩盖……或者消除……”
景白梦终于忍耐不住,尖叫一声:“够了!”
苏听风闭上了嘴。
景白梦说道:“知道了这些你打算做什么?是,我自私,懦弱,连家都不敢回。然后,你知道了这些又怎么样?”
“……我只是想说,男人的爱慕是无法给你所想要的安全感的。”
苏听风说完这句话,再一次闭上了嘴。
这是一个奇怪的时代,人与人之间的地位,除了因为能力强弱,资料占有上会产生区分,竟然连性别也会决定一对伴侣的地位高下。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只是他们拥有的生产资料中的一种,而对于女人来说,她们的生存价值却始终需要她们所依附的或者是爱慕她们的男人来体现。
其实苏听风并不是十分了解这个时代的风俗和价值观念,最多就是从文献资料中有所了解和听闻。曾经一度苏听风还觉得景白梦的行为是一种叛逆的,与此时价值观十足对立的行径。
但他发现自己误解了。那完全是因为他并没有真正体验和了解过景白梦所生长起来的这个世界。
景白梦的行为,却是对于此时价值观另一种方式的极端体现。
她的经历导致了她无法通过依靠某个男子来获得能受到众人所认可的社会地位,所以她转而试图通过获得更多人的爱慕,来获取能够让自己觉得安心的力量。
景白梦沉默了许久,才有些绝望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说破?”
苏听风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道:“因为,你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第47章 卷一卌一石庙木像
这一夜最终两人都过得很沉默;到夜深换岗的时候;景白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过,张大了眼睛看着苏听风,说道:“也许女子终究是无法一个人活下去。”
苏听风眉毛微动,其实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却没有反驳她。
其实在他所在的时代,性别的区分已经十分微弱。就连先天体能上的差距;也因为基因调整而越发可以忽略。
但是只有心灵和感情;是需要在成长过程之中慢慢培养出来的。
就连景白梦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不能不让苏听风觉得;他与这个时代;终究是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景白梦的心,终归不是一颗强者的心。
这天早上他们倒是没有偶遇阎笑尘;不过路过城镇的时候,苏听风只是在食肆前面站了几分钟,结果就有一个大型垃圾滚到了他的脚边。
他顿时无语了,问道:“喂,前辈,你这是想干嘛?”
却不料随后立刻冲出好几个人,伙计掌柜杂役什么打扮的都有,看见了苏听风,说道:“小郎,你让开些,我们要教训这个无赖。”
苏听风问阎笑尘:“你又干了什么?”
结果阎笑尘怀里还抱着偌大一个酒坛子,也不爬起来,就靠在一旁固定酒楼布幡子的石头上,吊儿郎当说道:“‘又’是什么意思?好像我常干坏事似的?”
却听掌柜问道:“小郎君,你跟这无赖认识?”
苏听风问道:“他干了什么?”
“这家伙偷了我们店好几坛陈年好酒,至少三四两银子——”
苏听风于是从怀里摸出四两的碎银子,递给了掌柜的,说道:“够吗?”
掌柜掂了掂,又用手指在表皮上轻轻擦了一下,发现是高纯度的白银,分量也够,顿时说道:“够是够了……”
苏听风问道:“这人我能带走了吗?”
既拿到了赔偿,掌柜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任由苏听风把阎笑尘拖到了马上,然后牵着马走了。
一路上阎笑尘还在一边喝酒一边发酒疯,满身的酒气熏得景白梦脸色发青,问道:“你这同门不是本事大得很?不管他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苏听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真有这么巧,我们刚好在铺子前面走过,他就被发现在偷酒喝了?”
事实上,景白梦也觉得这绝对不像是巧合的样子。
明显地他们就是被这家伙给正大光明地缠上了。
“那我们要拿这家伙怎么办?”她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围观阎笑尘,发现这家伙看上去粗犷,肌肤竟然也同苏听风一般细腻得丝毫不见绒毛。
果然是“天人”吗?
苏听风于是开口问道:“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不至于真的没有钱付账吧?”
阎笑尘喝了一口酒,说道:“还真没有。你没看见我这身打扮?我用的这个系统不带金钱栏的。”
苏听风无语了——什么辅助系统能这么奇葩?他问道:“我以为我们用的是同个系统?”
阎笑尘叹息道:“就算是同个系统模板,丐帮也绝对是后娘养的。”
可惜苏听风没有听懂他这句别有深意的吐槽,只是继续问道:“就算钱不能往系统里塞,你就不能另外整个空间装备装着?”
阎笑尘顿时笑了,说道:“你不觉得……身无分文走四方,也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生活方式吗?”
苏听风顿时明白了。
这家伙有点欠抽。
他问道:“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出城就把你扔下了,到时候你随便玩。”
阎笑尘说道:“借点钱呗?我没钱买酒了。”
苏听风扔给他一锭银子。
阎笑尘伸手接住,自己就从马背上翻了下来,然后走到了苏听风的身边:“如果我是你,去临渊的路上,就会先去青梅岭的山神庙看看。”
然后他就向着两人行进的反方向离开了。
景白梦问道:“什么意思?”
“不知道。”苏听风回答道,“到时候如果顺路的话就去看看。”
法则使讲究等价交换,对方既然拿了他的银两买酒,想来应该不会无的放矢。所以阎笑尘说出的这句话,对他们应该是有什么好处才对。
两人又行了一段路,遇见当地山民的时候,就顺便询问了一下青梅岭和山神庙的位置,结果发现那地点果然离他们的必经之路不远。
两人就决定顺路去看看。
结果进了庙宇,看到庙里的情形时,景白梦却颇有些大失所望。
这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山庙,里面连基本的蔬果供奉都没有,看样子也没有庙祝看护。他们到的时候,庙中只有一位老妇人在虔诚参拜。两人从她的口里知道了,这山神庙看上去干净整洁,还是多亏了山脚村落之中有虔诚的村民常年三不五时地上来打扫。
这样的山神庙能有什么玄虚?总不可能是何路在附近的分舵?
景白梦有些无聊地回过头,却发现苏听风不知道为什么正盯着石庙中唯一的一座木制山神像看。
景白梦被好奇心引动,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但是不管怎么看,那座山神像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像。甚至因为年代久远或者是木匠手艺一般的缘故,看上去颇有些粗陋。
“这个木像,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特别。
从苏听风的眼中看去,这座山神像根本就是一个天然的因果法器。
当然,说天然有点不太确切,所以,说是由无意识的欲念塑成的因果法则依附物可能更加合适。
因为因果法则其实是天地间自然流动的一种有着自身规律的非物质能量,而法则使只是发现了它们并且加以利用而已,所以原则上说,因果法则其实并不是法则使专属的能力。
它存在山川原野,闹市乡间,每一个人的动念与行止之间,是一种如同空气饮水一般,到处可见又不可缺少的必然存在。
而苏听风眼前的这个山神木像,就似乎是长久以来受到人们聚集的意念所影像,变成了一个自然形成的善恶因果转换装置。
照理说,像这种材质粗陋,构造简单的物品是不可能产生太大的因果的。但是因果之所以被认为是一种力量,就是因为它本身并不存在固有的存在形式。
木像上的庞大因果并不是由它自然产生,而是长期以来,通过这个山神像而产生的善举,因为人们的感恩而返还到木像身上,如此反复,日积月累而成。
一开始可能只是一位富家太太,为了求子而誓言要施粥行善;或者是一位孝子,因为母亲重病而发下誓愿。
然而不管起因是为何,总之一代一代对着木像许愿的人们在木像这里借去了因果,而最后又返还了善因给木像。甚至由于他们长久以来的信念,木像上开始形成了法则纹理。
神像能泛出法则纹理,有其必然性,也有其偶然性。必然性在于人们对于山神天然存在的认知,认为神明必然天生惩恶扬善。而偶然性在于,无心无魂的神像要产生符合世界核心规则的法则轨道,本身就是非常需要机缘的事情。
神像身上带有的因果漩涡非常雄厚,而且这团因果,与其说是依附于神像,其实是依附于“此地”的神像。也就是说,即使移动或者取走了神像,那善因也不会马上消失,而回继续盘旋于当地,直到消耗殆尽。
这大概也是阎笑尘没有动这座山庙的原因吧。
苏听风想了想,让景白梦跪到了神像面前,去求一求心中所愿。
景白梦却说道:“这破旧山庙,有用吗?”
苏听风回答得也玄乎:“心诚则灵。”
景白梦对于这些神鬼之事还是比较敬畏的,看苏听风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想着他应该不是无的放矢,倒是听话地跪了下来,给眼前的木石泥胎郑重地拜了三拜。
这三拜之间,她身上至少三成的因果就转移到了神像的漩涡之中。
苏听风想了想,开口问她:“有没有带什么坏了也不要紧的挂饰?”
景白梦扫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发现除了坏了很要紧的项圈手镯,就只有一对耳坠子是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的。
苏听风点了点头,然后在她的耳坠上摸了一下,引了部分神像上的因果进了两颗耳坠子,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景白梦身上有善因,所以但凡遇上什么灾厄,她身上的善因都会帮她挡上一下,也算是果报的一种表现方式。只是景白梦毕竟是活人,善因在生物体上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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