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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gl)-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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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江待一有些反应不过来,眼下情况,不能没有吕王扶持,他也确帮了自己很多忙,可他日后也将会是自己对手,敌人。如果只是合作伙伴,说破了也只是为了共同利益,当利益消失时候,也就再无关系了,若是改为兄弟相称情况就不同了,见面三分情,日后对阵沙场就不好见面了。可吕王把话说到这份上,自己不应承下来又显得太无理,今一番话,他都并没有自称为本王,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权衡片刻,只好挂上礼貌笑容,“承蒙您不弃,愿与我这个身无寸功黄毛小子兄弟相称,既然如此,小弟就高攀叫您一声吕大哥。”
吕王拍着他肩膀道:“哈哈……贤弟过谦了,来,我敬你”
吕王大手重重拍江待一身上,他一时有些不适,只不经意避开,双手举起酒杯,“岂敢岂敢,还是小弟敬吕大哥”。
两人相谈很久,一大坛酒都喝光了,江待一头微微晕,“吕大哥,小弟不胜酒力,不能再饮了,现还是紧张战备阶段,我们还是要保持警醒头脑。”
吕王喝掉了后一杯酒,笑道:“是,保持头脑清醒是重要,所以我一向只和朋友,信得过人才喝酒,把自己不清醒一面暴露给陌生人是很危险。”
江待一故意忽略了这句话,只扶着吕王道:“吕大哥,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
吕王轻轻推开了他,笑道:“我酒量可是很好,哪里用扶?天色不早了,大哥就先走了,你也好好休息,我看你眼下乌青可是不轻。”说完,笑着拍了拍他手臂,就踏着大步离开了。
“呼……”江待一见他走了,长出了一口气,坦白说吕王人品,学识,武功皆属上乘,又帮了自己大忙,与他这种英雄豪杰称兄道弟本是一大幸事,可现大家身份太过于复杂,此时是并肩作战盟友,彼时就会是针锋相对敌人,而这样大角色变换,再加上兄弟之情话真是有点让人不知所错。
正乱想之际,章影搓着手进来,“大哥,喝多了没?跟吕王都聊什么了?”
江待一抬眼道:“哦,还好,总随军打仗,好酒量是必备。只不过,这场酒喝下去,吕王就变成了吕大哥,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吕大哥?”
章影反倒是呵呵一笑,“决战于万军之前,大哥你尚且没有为难过,怎么这些小事却摆不平?要我说,你就是做事情分得太清楚了,朋友,亲人,长辈,下属每一样都分得那么清楚,可哪里又有那么多人情事故可以做到泾渭分明呢?我看吕王这人不错,交个朋友没问题,你何必要自寻烦恼,私下里是朋友,而立场上是敌对古来就有,没什么大不了。”
江待一倒坐大椅上,垂眸道:“说是这么说,可……”
“大哥”章影抻着长音叫了一声,“你怎么糊涂起来了,该分清楚是事情不是人,人有多面,私交是私交,立场是立场,并不冲突。”
好像醍醐灌顶一般,自己苦恼半天问题,居然根本算不上是问题,心境开明江待一突然大笑起来,“多谢二弟提点!”笑过之后,又突然猛地一拍脑门,“都这个时候我,我还有闲心去想这些事,拿下幽州才是头等大事!”说完,就又埋头研究起战事来。
看到脸色换如此之大哥,章影有些好笑说:“我帮你,咱儿一起”。全军营烛火都渐渐熄了,唯有帅帐灯火一直掌到了天亮。
☆、第75章 远征归
正面战场;暗里偷袭,双方交手过百次,终究还是哪一方都没有占到便宜;江待一援军和补给总是从吕王灵州源源不断送来;所以他也耗得起,直到耗过了自己二十岁生日。而李莽和玉豹子也再没有提出过要撤军,原因很简单,他们早已经无军可撤了;带来军队所剩无几;要真是离开战场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破城之日——打了近一年多仗终于今日画上了句号,江待一骑着红枣马同吕王并驾于大军之前,踏了幽州这片陌生,又算不上陌生土地上;可他心里并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很沉重。
街边商铺都是门可罗雀,冷清不得了,时不时还有饿殍为了争抢着一两个已经发霉馒头而厮打。今天阳光很刺眼,让人目眩,江待一多想不睁开眼,不去看这一切,可他一闭上眼,耳边充斥饥饿痛苦j□j声,痛失家园谩骂声就愈来愈强烈。
走了多久,江待一不知道,直到身边吕王轻唤了一声,“贤弟,我们到王宫了”。
到了,原以为攻陷王宫日子会是遥遥无期,没想到此刻就到了,江待一下了马,出神望着这座宫殿,久久后道:“咱们进去吧”。
齐王宫里,一派荒凉寂静,即使现是盛夏,花草开得再娇艳也抵不过这股子萧索肃杀之意。江待一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齐王宫了,径直带着人抄了正殿,而这一路上一个宫人也没有看见,想必是都各自逃命去了。
吕王和江待一立于殿前各自摸着腰间佩剑,心照不宣一同跨进了殿,没有让人跟着。
偌大宫殿,冷冷清清,静连踩波斯地毯上脚步声都听得清清楚楚,擎殿金龙玉桂柱孤单矗立着,只是不知还能不能继续撑起这座宫殿。齐王一身明黄色蟒袍,正襟危坐于高台之上金漆王椅,眼帘微阖,双手交叠放腿上,好悠闲样子。
吕王睨了他一眼,嘲讽道:“齐王真是有承受力,沦为阶下之囚,还是如此淡定。”
齐王连眼都没有睁开,冷冷道:“寒贱之辈,竟也敢来与我说话。”
“你……”吕王怒目圆睁,指着齐王就道:“郭承明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摆什么王爷架子!”
齐王睁开眼,抖了抖前襟,站起身来,深深看着江待一道:“我不屑与你说话,我有话问江待一。”
吕王刚要发作,手里剑都j□j了半截,又被江待一生生给按了回去,带着恳求说:“我与郭承明恩怨颇深,就把他留给我,让我亲自了结了这段恩怨,拜托了,吕大哥。”
吕王咬着下唇,空放了一拳,点头答应道:“好吧”,又狠狠剜了齐王一眼,忿忿出了殿,关上了厚重朱红宫门。
“你有什么要问我?”空旷大殿,凝滞空气,只悠悠回荡着这句低沉问话。
“你觉得你胜了吗?”
江待一身子倏地一僵,只觉得很羞愧,下意识低下头,默然不语,也实是无言以对了。
“哈哈……”吕王突兀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张狂,嚣张又带着绝望,又从高台之上缓步走到江待一面前,“你觉得耻辱是吗?是汉人耻辱是吗?”
江待一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齐王围着江待一踱步道:“你以为不说话就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这一年多,本王虽不是说胜,但也没让你占到便宜,要不是你勾结羌人,前后夹击,你今天进了本王幽州吗?亏本王还以为你也算上是英雄豪杰!”
“我没有!”江待一吼道,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我没有勾结羌人”。
“你没有?那那个姓吕呢?小人一个,他也配称王!本王知道,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本王无话可说,可你心里舒坦吗?为了报自己家仇,折腾这么久,后还得冒着背上一个汉贼骂名风险才赢了本王,现只问你一句,值吗?”
江待一咬着下唇,慢吞吞吐出了两个字“不值”,倒吸了口气,幽幽说:“有些事发展也是我所无法预料,但我从没有忘了自己是汉人身份,我就给你个承诺,一定让幽州羌军全部消失,不会让你幽州子民再受到戕害。”
齐王停江待一面前,高声道:“好,本王等到就是你这一句话,不要因你我之间恩怨影响了你判断力,希望如你说言,切勿忘了你是汉人,你我都是汉人。”
江待一心里也是五位杂陈,自己这仗打双方早就是民劳兵疲,若不是羌人趁虚而入,给自己一个机会,还真不知道能何时走进这齐王宫呢?都忙着打仗还没有功夫琢磨羌军是怎么进来,可刚才经齐王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有点犯嘀咕,莫不是真是如齐王所说,是吕王勾结羌人?微微晃了晃脑袋,换了个话题,问道:“且不说这个,你还欠我四条人命,可记得?”
“怎么不记得,本王时时刻刻都记着,本王悔呀!”
“哼……”江待一冷哼一声,“后悔有什么用?能让他们复生吗?能让惠羽……”说到文惠羽倏地一怔,已经好久没提到过这个名字了,只是每个深夜心里默念这个名字,然后将思念深深埋心底,带着绵长哀伤愁绪道:“让惠羽语原谅我”。
“哈哈……”齐王又莫名其妙笑起来,“你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呵……要是让你将士们知道他们主帅发动这场战争就是为了一个女人,你猜他们会怎么想?还有,本王悔不是灭了文家,而是没有杀了你!”
江待一面上一冽,眉峰轩起,“我也后悔当初没这王宫里杀了你!”
“那这个恐怕会永远成为你遗憾了,天家之子命是你也够资格拿去吗?”说完,便一个闪身到刀架前,拿起跟了自己几十年九龙宝刀,横于颈前,冷森森说道:“你为了一个女人,让几十万大军为你战场上拼命,让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也让你自己一生中留下了私通外敌污点。你给我记着,本王固然是输了,但你却比我输惨,惨!”
哗地,血溅三尺,齐王自刎于金漆王椅前,失去重心身体倒了王椅上,刀也咣当掉了地上,血还顺着刀刃流,好像还没有离开主人血管。
江待一还呆原地,久久才回过神来,缓步走到齐王已经冰冷身体,拔剑割下了他首级,装入备好木匣之中,然后一步步向门外走去,轻触门栓时他又缩回了手,回头环视了一圈大殿,低低说了句,“哪里开始就哪里结束吧,就让一切都归于尘土吧”。
刚一推开门,吕王就上前道:“怎么这么久?没事吧?再耽搁一会儿,我就要带人冲进去了。”
江待一牵强勾起了个笑容,“没什么,齐王首级就这里,我们还是接管下幽州吧。”
吕王打开木匣看了一眼,又合上盖子还给他,应承道:“贤弟说对,我们还是先安抚民心,入主幽州。”
江待一正色问道:“吕大哥,我有一事不明,还想向您问个清楚。”
胜利之后吕王心情很好,笑着说:“何事不明?怎么这么严肃?”
“羌军是怎么进来幽州?据我所知,幽州对于边境一直防范非常严格,羌人一直都没有齐王这得到过一丝甜头,怎这回如此之易?”
吕王面上笑容瞬时一僵,只含糊道:“还不是因为郭承明那个老匹夫只顾着跟我们交战,而疏于防范边境,反正都已经得胜了,贤弟家仇也报了,还去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每一个神态都落入了江待一眼中,正色道:“请吕大哥据实相告,您说我们是朋友,难道基本信任与坦诚都没有吗?”
吕王看着他认真神情,叹了口气,“是我借道给羌,让他们从灵州绕道到幽州侧翼。”
“吕大哥好糊涂!”江待一眉头深锁,直摇头道:“你这样做岂不是置我等于不义之地?”
“我也不想这样,可咱们这仗打了这么久,底下将士们都吃不消了,我也是别无选择无奈之举呀!不过贤弟你可以放心,羌军早就落入我算计之中,我不会让他们得到一城一池,我汉人土地可确保无虞。”
江待一深深看着他,良心和道德底线终究还是败给了利益权利,任他如何如何粉饰装裱,良心上终究还是过不去。
江待一知道事已至此,再多加苛责也是徒然还会伤了两人之间和气,只怅然叹道:“与虎谋皮属不智,通羌入幽属不义,万望吕大哥好自为之。小弟心愿已了,不日就带兵回了,幽州一切就交托给您。”言罢,行了个只有对兄长才行大礼,算是拜别,便带着亲兵离开了齐王宫。
江待一不知道吕王,李莽和玉豹子是怎么瓜分幽州,也不知道吕王整套计谋是怎样,只听说是收买羌王宠臣进谗言,让羌王发兵趁幽州混乱之际举兵进攻,而后种种就不得而知了,但后真如吕王所言,羌兵什么也没得到就灰溜溜回去了。如此,江待一也就放心了,算不得失信于已死齐王。章影说,这也算是兵不厌诈,无伤大雅,可他只默然不语。
走到那一天,吕王亲自相送,赠与了江待一满车金银珠宝,毕竟齐王为了当皇帝积攒了不少财富,可江待一连幽州一寸土地都不要,又怎会乎这些钱财,便当即把它们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作为战死将士抚恤金,一部分作为有功将士赏金。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点结束这段,回去见惠羽吧~
☆、第76章 和亲路
行军一月有余;不日便可抵达江州;将士们思乡之情也愈发强烈,江待一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每每想到就要见到日思夜想那个人,反而有些近乡情怯。
江待一拉了下缰绳,“吁”了一声,抬手发令道:“停!今夜天色已晚,就此处歇息,明日再继续行进。”
大军停下来安营;江待一和紧随其后章影也下马,进了营帐。
月色正浓;大都士兵也都歇下了;就这时;一个略显娇小女子,急匆匆闯进军营,直呼有要事要见江待一。
“报!”一副将进账行礼道:“将军,营外有一年轻女子求见,自称是您师妹。”
“靓儿?”江待一挑眉看了一眼章影,好像是问是不是你把她招来,章影无辜耸了耸肩,摊手道:“我可是一点都不知情”。
江待一说:“先请进来再说”。
副将点头“是”了一声,退出营帐,把李靓请了进来。
李靓白了一眼副将,不屑道:“我就说我是你们主子师妹,你还你不信,通报个屁呀!你去钱塘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靓!”说着还拍歪了他头盔,大摇大摆走进了营帐。一进去就大喊:“大哥,二哥,想死我了!”
“都听到了,门外就听见你好不神气训斥我副将了。”江待一坐榻上笑着说。
“谁叫他那么凶拦我来着!”李靓抱着肩膀,一副气鼓鼓样子。
章影轻拍着她肩膀,笑道:“好了好了,说说你怎么来了?”
李靓脸色少有严肃起来,“二哥,你可要有心里准备”。
“没头脑说这话是甚意思?”章影狐疑道,心里隐约有种不好预感。
李靓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他道:“咱们江州早不属朝廷,下发告示也从不派发过来,这张告示我也是我前几天去外面玩无意间看到,一看到就一路打听来找你们了。”
章影看过告示内容,脸色霍地变白,拿着告示手缩成了一个紧紧拳头,身体都开始发抖。江待一暗觉不妙,拿过他手里告示来看,只见纸上赫然写是:举国欢庆长公主若兰大婚,与蒙古王子喜结连理,襄朝与蒙古结为兄弟之邦,永不开战,特此昭告于天下。
看完告示内容,江待一又扫了一眼落款日期,蹙眉道:“是月前告示,这个时候公主殿下怕是已经去往蒙古路上了。”
李靓跺脚道:“何止呀!眼看就要到蒙古了!”
“蒙古蛮夷戎狄之地,茹毛饮血,不通礼仪,这样日子叫她怎么过!”章影脸色苍白,喉头好像被大石堵住,哽咽说道。
江待一当机立断,“事不宜迟,我即刻率人启程去蒙古夺亲!”
李靓赞成道:“二哥,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和师兄去挑选士兵。”
章影木讷点了点头,他现心里只有一个声音狂喊着,兰儿,等我,不要去蒙古!不要!
李靓跟着江待一出了营帐,并没有去选兵,而是拉他来到一安静无人之处,神秘兮兮说:“师兄,这次蒙古你就不要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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