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回家吃饭by皮蛋二少-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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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没看清楚，现在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这人已经有些年岁了，大圆脸上没有胡子一片光滑，眼尾有些细纹，眼睛不大，眼神倒是挺睿厉，完全让人没办法联想到刚才嚎啕大哭猥琐形象。
站在沐风身后时候，腰有些习惯性微微弯着，应该是长年累月弓着背造成。
“公子，这两位是……”
目光落到何乔跟白首脸上，沐风用扇子掩嘴咳了两声才道，“他们两个是本公子刚认识不久朋友，没什么危险，不用担心。”
“对，我们都是良民，绝对不用担心。”显然沐风那句‘朋友’让何乔放下了成见，现在她脸上总算多了点笑容，不像之前那样怒气冲冲，“我叫何乔，你呢？”
“老奴姓鱼，单名一个悦。”富态男子朝何乔拱了拱手，笑着道。
目光落到何乔手上，眼睛倏地瞠得老大，“公子，那不是您近常把玩明月珠吗？怎么会在那位哥手中？”
这姓鱼胖子眼睛还真毒，主家东西记那么清楚干嘛？
何乔翻了个白眼，忙不迭把东西收回袋子里装好，赶在沐风回答之前宣布主权，“这东西现在是我！”谁抢谁倒霉！
鱼悦转头看了沐风一眼，后者脸上挂着笑，不甚在意点了点头，“玩意儿罢了，不用在意。”
玉佩都给了，不在乎再给多个夜明珠。这些都是死物，带在身上也只是玩玩而已，没有其他大作用，能换来对胃口吃食比什么都重要。
“何乔，东西你拿走了，昨天答应本公子糯米糍和饭菜呢？”大喇喇伸出手去，现在轮到他来讨债了。
今天为了能吃到红烧肉，他可是特地没吃晚饭就赶过来，肚子早就饿了。
向来不太记仇何乔早就忘了之前冲突，心收好夜明珠之后才指了指厨房方向，“东西都在里头呢，糯米糍你先找个人拿过去，饭菜待会再上。”
“红烧肉有吗？”沐风有些不放心，“你不会只给本公子一盘炒素菜就了事吧？要真是那样我可是随时可以将你拿到官府告你个欺……欺瞒之罪。”
明明就是个纨绔子弟，还偏要学人家玩什么击鼓鸣冤搬衙门过来掺和，半点土豪王八之气都没有，丢人，忒丢人！
“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算是炒素菜，也绝对值得起你那块破玉佩。”白了他一眼，何乔转身走向厨房，“回你厢房去吧，表演开始了。”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朝后边招了招手，“那边那个穿黑衣服高个儿……”
高个儿面无表情回了一句，“在下冷凌。”
“对，就是冷凌，麻烦你过来下。”何乔顺口接道，招呼他跟自己一起到厨房去，“这里有三十个糯米糍，你来帮忙带回去给你们公子。”
“公子？”
冷凌询问看了沐风一眼，见后者颔首，立刻抬脚往前，没有半分犹豫跟了上去。
白首对剩下两人没有半分兴趣，径直转到后院找洪方，顺便暗中保护何乔去了。
“公子，刚才那两人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直到白首走远了，鱼悦才眯着眼出自己看法，“别那个拿了明月珠哥，就是刚才走那名护院，也都跟这里格格不入。”
他们两个非但没有半点身为下人自觉，反倒嚣张冷静可疑。
而且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那个冷脸护院一直都在下意识护着身后看起来不像杂工何乔，刚才他可没漏看了白首警惕模样，那种狼一样眼光绝对不是一般护院该有。
“拿走明月珠哥应该是那护院主子，想来大概是跟公子您一样，到这里来体验生活。”
明明就是来嫖娼看花姑娘，鱼悦这老家伙为了拍马屁硬生生给改成体验生活了。
“这话还用着你，本公子难道没有眼睛看？”沐风在他肩上又敲了一下，用一个鼻音作为回应，目光看向舞台方向，上面已经有舞姬在翩翩起舞，“走吧，到厢房里再。”
主仆两到了厢房没多久，冷凌便捧了一个食盒上去，打开一看正是上次吃过糯米糍，散发着甜香白团儿格外诱人。
鱼悦拿了银针在所有糯米糍上都扎了一遍，又自己夹起一个吃了，双眼发亮同时不忘朝沐风点点头，再恭敬送上随身携带白玉筷子。
沐风吃得高兴，也特别赏了冷凌和鱼悦两个，主仆三人边看表演边慢慢品茶吃糯米糍，心情自然是畅无比。
一炷香时间过后，何乔给要上台兰馨送了一碗雪梨汤润嗓子，随后便捧着托盘，和被临时抓壮丁充人数洪方白首一起，将做好饭菜给沐风送了过去。
二楼包厢外此刻都挤满了人，楼下表演台前也有一堆雄性生物在那边应景鬼吼鬼叫，加上丝竹管乐，闹哄哄地吵得人头疼。
何乔三人拿着托盘路过大厅时候差点没被一个锥子脸满面痘疮纨绔把菜抢走，原因是菜味道太香以前没吃过。
好在洪方白首也不是摆着好看，二话不就把人抓起来丢到了人堆里，随后面不改色催何乔继续往前走。
三人从角落楼梯上去，一直走到沐风所在厢房门外，何乔伸手就去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模糊问话，“谁在外边？”
何乔深吸一口气，在外头闹哄哄杂音干扰下，卯足劲以雷公声吼了一句，“送饭！”
关得紧实雕花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一张光洁无须圆脸从里头探了出来，警惕往外头瞧了一眼，见是何乔三人，这才将门打开了些，“原来是何家哥，进来吧，公子正等着你们呢。”
态度不上好也不上坏，不过冲着他那张圆脸上还有点笑容，何乔决定跟他和平相处，礼貌点了点头，便毫不客气捧着托盘走进门内，洪方跟白首也随着鱼贯而入。
全身黑漆漆冷凌正悄无声息站在角落里，如果不是白首特意往那边看了一眼，何乔根本就发现不了。
沐风正坐在靠窗位置笑容满面看着楼下表演，时不时晃一下脑袋或者将手中折扇转一圈，一副十分入迷模样。
装什么蒜！
何乔在心里哼了一声，和另外两人一齐把饭菜摆上桌。
一共六道菜，如意肉卷糖醋排骨红烧肉宫保鸡丁香菇菜心，还有一大碗炖得粉白鱼头豆腐汤。
菜虽然不多，但有些需要时间，好在她早有准备，将比较费时红烧肉和鱼头豆腐汤在半个时辰前就炖下，不然这顿饭还得等一段时间。
兰馨作为压轴人物，自然还没有出场，楼下都是些角色在吹拉弹唱，注意力并不算太集中沐风很便让饭菜香味吸引过来了。
低头看一眼桌面上色香味俱全六个菜，虽然已经忍不住想流口水，却硬生生忍住了，非要嘴硬跟何乔杠上，“味道不错，就是不知道吃着怎么样了。”
冲动洪方闻言心里大为不痛，提起拳头就想上前把他按桌面上揍一顿，何乔连忙横手拦住他，看一眼冷凌位置，又低声叮嘱道，“不是什么大事，别轻举妄动。”
见她这么一，洪方也只好不情不愿退了下去，只不过眼刀子还是一个劲儿往沐风身上招呼过去。
桌边鱼悦已经照例拿出银针开始在每盘菜里试毒，何乔也不离开，双手环胸就在旁边兴致勃勃看着，总觉得这画面很熟悉，像在哪里看过一样。
重要是似乎这里边被她漏掉了些什么东西，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沐风见何乔没有理会自己，心里似乎有些不痛，等鱼悦将筷子递给他，便装出一脸嫌弃模样在所有盘子里面扒拉了一圈，“这些都是什么菜？普普通通看着就让人没食欲。”
“那你就别吃呗。”何乔顺口答道，果然成功看到沐风那张俊脸黑了一半。
样儿，跟她比脸皮厚，也不掂量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沐风心里不痛，本来想把桌子掀了看看何乔心疼模样，但是转念一想，桌上菜都是他自己没吃过，掀掉了又有点舍不得。
后只好认命伸出筷子去夹红烧肉，一边粗声粗气问道，“饭呢？”
“公子，在这儿呢。”不等何乔开口，鱼悦就已经殷勤将一碗撒了黑芝麻白米饭送到他面前，“老奴已经试过了，这饭也没问题。”
沐风一阵牙疼，瞪了不明就里愉悦一眼，没好气端起饭，就着红烧肉扒了起来，完全没有半点富家公子该有文雅模样。
交完任务，何乔三人并未久留。
兰馨就要登台献唱，按照春十三娘要求，她得在舞台边上候着，以防兰馨有任何需要。
得了何乔允许洪方乐颠颠跑去帮意中人汲水洗菜洗碗献殷勤，白首继续以巡逻名义暗中保护何乔。
倒数第二个节目表演人员鞠躬下台之后，三四个丫鬟便速爬上舞台，将周围宫灯压灭了几盏，舞台上灯光立刻暗了下来。
底下人开始暴动，一个个神情激动看着舞台大喊，“兰馨，兰馨……”
站在舞台边上暗影里何乔抬头往对面楼上看过去一眼，就见手里还抓着筷子沐风激动巴在窗台上，似乎恨不得能立刻从上面跳下来，鱼悦苦着脸在他身旁劝了好久才把他哄回去。
身旁有股熟悉香风拂过，不用看也知道是受关注京城第一花魁兰馨出场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敬酒喝不喝

时间：20131222
玉擎着造型别致灯笼在前面带路，一身素雅飘逸动人兰馨垂着头，手抱一把无华琴，莲步轻移缓缓上了台。
每走一步，丫鬟便在后头点亮一盏灯，这种行为一直持续到兰馨走到台子正中央位置，就好似她走过时候，那些灯全都为她而亮起一般。
“今日多得众位捧场，女子献丑了。”
声音如上好美玉一般，温润婉转，又带着一丝清冷，非常有韵味。
丫鬟们将台前烛台重燃起，大厅里又开始恢复了早先明亮。
当兰馨抬起头一刹那，何乔能清楚听到周遭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随即全都安静下来。
怡红院里一片鸦雀无声，所有赶过来看表演男人都不自觉张大了嘴巴，连手中酒杯掉到地上都没发觉，只顾着怔怔盯着舞台上绝世美人看。
早有丫鬟将琴台上熏香点燃，袅袅青烟伴着醉人幽香直往人鼻子里钻，让人有种置身于幻境不真实感。
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看，没有丝毫不自在兰馨抿嘴一笑，微微弯腰朝众人行了个礼，这才由玉扶着，优雅在椅子上坐下。
纤细素白双手按在琴弦上感受了下，随之轻轻一拨，铮铮琮琮琴声便响了起来，悠扬婉转，灵动非凡。
不仅底下人全都一副陶醉模样，就连从不爱听这种曲目都何乔都忍不住侧目。
这曲子她听过，是当初兰馨接见唯一那位贵客朋友时候弹那首，具体名字不清楚，但是非常欢，就像终于见到了心上人少女在花海中愉悦浅吟低唱，旋转着诉她爱恋一般。
如今兰馨跟之前抛绣球时候完全是两个样，那时候她表情总是带着无奈和自嘲，现在却变得温柔欢了许多，脸上每天都带着笑，似乎很满足。
看来哪天接到绣球应该是她心上人无误了，不过既然有那个财力，为什么不把兰馨直接赎回家呢？
眼珠子转了转，何乔不由抬头往四周看了看，想看看兰馨心中那个男人是不是也在场，可惜古代终究输在照明上，就算灯笼点再多，远处许多人脸面还是看不太清晰，只能看到群魔乱舞一样各种长短手挥啊挥蹦啊蹦。
算了，不找了，伤眼睛。
只要不是自家男人，管他到底是谁！
就在何乔乱七八糟想了一堆有没时候，那边兰馨已经完成了演奏，青葱细指在琴弦上轻轻抹过，为今天表演划下完美休止符。“”
现场依旧一片沉默，好半晌后不知道谁带头先喊了一句“好！”，随后整个大厅便陷入如雷掌声里，还有不少人施展了摧花辣手，就近将盆栽里开得灿烂鲜艳花朵掐了下来，毫不犹豫就往台上丢。
何乔用手掩着嘴打了个呵欠，刚想顺便伸个懒腰，眼角突然瞄到人高马大冷凌从窗口一跃而下，走几步面无表情朝正在和人话春十三娘手里塞了张银票，随后又将一个巴掌大锦盒交给她，薄唇动了动，似乎是在交代什么。
就见春十三娘脸上笑意甚，朝沐风他们所在厢房看了一眼，收好银子后便扭着腰挤开人群往舞台上走去。
向来不喜这种吵闹环境，兰馨原本收了木琴原本正要起身告退，见春十三娘上来便又耐着性子坐在原地不动。
何乔努力把身体倾过去，却始终听不到春十三娘到底都跟兰馨了些什么，不过兰馨接过礼物动作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就连她看到礼物时神情都没错过。
脸上表情虽然没有多大变化，但从她微微弯起嘴角倒也看得出对里头东西颇为喜爱，当下唤来玉低声吩咐两句，后者恭敬应了两声，转身就朝何乔那边走了过去。
“乔，过来一下。”
何乔不明所以靠过去，就听到她压低了声音道，“姐让你把年份老花仙醉烫一壶，马上给楼上沐公子送过去，就在正对着舞台那间厢房，知道了吗？”
不知道才有鬼了，她刚刚才从那边过来好不好！
何乔挑了挑眉，转头看一眼楼上，回头把有些冷手放到嘴边哈了哈，“明白，我马上就去。”
烫酒是一项技术活，这种事何乔自认做不来，所以到了厨房之后，依旧是用两块糕点哄了专门负责温酒厨娘帮忙，酒烫好后她再端出去就好。
楼下不停有人在起哄要兰馨再来一曲，也有开玩笑要求她一副丹青墨宝，总之又开始闹哄哄吵个没完。
避开骚动人群往二楼走去，似乎是有所预料，鱼悦老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了何乔只是眯眼笑了笑，非常公式化举起手中银针晃了晃。
要不是手上还端着酒，何乔差点就以为他是容嬷嬷在n维时空化身。
顺利通过银针试毒，鱼悦便领着何乔进到厢房里。
双眼已经凸成红心沐风坐在椅子上伸长了脖子往楼下瞧，嘴里不停嘀咕道，“美，美，太美了，确实是美人！”
如果不是现在外头月亮让乌云盖住了，何乔丝毫不怀疑他会跑到屋顶上对着月亮长嚎两声。
冷凌还是一派沉默站在屋角当隐形人，何乔看了他一眼，意外发现他居然也在打量她，被她抓到后也没有半点尴尬，很是淡定点了点头就把目光移开了。
何乔便耸了耸肩，心里早就把冷凌也归类到怪人行列去了。
从托盘里取出酒壶，正要倒酒时候却让鱼悦拦下了，“不劳烦哥，这种事老奴来就好。”
知道他这是怕自己在酒里做手脚，何乔也没有多话，很干脆就让出酒壶。
眼见鱼悦把酒端到沐风面前，那家伙却没有半点反应只顾着往楼下看，何乔便有些不耐烦伸手在桌面上敲了敲，“喂！姓沐单名一个风公子，回魂了！”
“放肆！”沐风还没开口，那边鱼悦已经吹胡子瞪眼睛开口呵斥了一句，“皇……我们家公子身份尊贵，你这子不分场合乱胡些什么！”
招魂这种事情也是他一介平民能乱喊？就不怕掉脑袋么！
“……我哪里胡了？”
何乔脸上一片茫然，想不通自己到底了什么惹得他发这么大火。
“你！”
“闭嘴！”好不容易回过神沐风蹙着眉瞪了两人一眼，“吵什么吵？没看到本公子正在听兰馨姑娘弹琴吗？一个两个是不是想找死？”
“是老奴不对，老奴有错，求公子恕罪。”见他发怒，鱼悦脸色一白，立刻垂着头趴到地上，头垂得低低，不敢抬头往上。
“喂，你这家奴当也太没志气了吧？”何乔没好气朝卑躬屈膝到极点鱼悦翻了个白眼，见沐风正神色不善盯着她看，不由撇了撇嘴，“看什么看？没看到男人是不是？他是你家奴，我可不是，别指望我跟他做出一样动作来。”
“上一个敢这么跟本公子话人已经被埋到土里去了，你是不是也想试试？”沐风倏地沉下脸，目光森冷直视何乔，身上竟然多了几分威严。
“有机会我倒是想试试。不过可惜很，我这条命比较硬，想来老天爷应该也不会那么让我死。”何乔脚有些软，不过还是强忍着恐惧，用两根手指把架在自己脖子上寒光闪闪长剑给移到一边。
侧脸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赶过来白首已经将长剑架到冷凌脖子上，至于人高马大洪方则是瞪着对泛着蓝光眸子，阴测测捏着拳头朝沐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