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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回家吃饭by皮蛋二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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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乔认真，手下也没闲着，连着给鸽子刷了好几次麻油跟蜂蜜，很一股奇特肉香便弥漫在空气里，勾得人肚子里馋虫是各种叫嚣。
“活一场痛啊……”
江封昊低声重复了一遍，原就丑陋脸在火光下显狰狞，好在何乔早就习惯了，所以并没有发生诸如看一眼就心跳减速或是失声尖叫之类事情发生。
将在火里烤得金黄油亮鸽子取回，江封昊勾了勾嘴角，一口咬了下去，“确实痛！”
虽然没有酱油佐味，但克难版烤乳鸽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两人都吃了个满嘴流油，可谓是既幸福又满足。
其实在一开始享用鸽子时候何乔也内疚了下，毕竟吃了别人专门培训用来送信工具，怎么也有点不道德。
不过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很她所有思绪就都让喷香鸽肉给吸引过去了——反正也没人知道他们做了缺德事，有得吃才是王道，至于其他……不好意思，美食当前，其他都是浮云，咱不管！
可怜信鸽就这样呜呼哀哉进了两个吃货五脏庙。
趁着何乔去找水塘洗手，江封昊丝毫没有半点羞愧之心把鸽子脚上绑信筒都打开来瞧了瞧，发现只是无关紧要酸诗一首和向外室抱怨家中妻子不够温柔不够体贴话，便顺手一把丢到火里烧了。
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人只能在竹林里将就过了一晚。
第一次在野外过夜，因为担心会有蛇虫鼠蚁往身上爬，何乔不敢离江封昊太远，时刻警惕着纠结了大半夜，后天亮时候才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时候已经到中午。
就着附近水塘简单洗漱了下，何乔刚回到原地，就看到江封昊正坐在石头上，手里拿着树枝正往篝火堆里扒拉什么东西。
“早啊，娘子。”
笑嘻嘻打了声招呼，江封昊从地上捡了个黑乎乎东西丢给她，“接着。”
何乔七手八脚接住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烤熟地瓜，“这东西哪儿来？”
江封昊用手指了指身后，随着又从火堆灰烬里勾出来另一个地瓜，手脚拨到一边放凉，“后头不远有片地瓜田，我看没人在，就顺手借了几个。”
“……”借？
何乔嘴角抽搐了下，这货顺手牵羊本事都比得上人家贼祖宗柳下拓了。
吃过地瓜，两人简单收拾了下，继续由江封昊背着何乔赶路。
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大燕国皇都，刚下了早朝群臣正鱼贯从正殿离开。
“上官大人，请留步。”
听到喊声，原本正举步往前削瘦身影顿了下，随即优雅而缓慢转过身，银白朝服随着晨风吹拂而摆动，阳光投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朦胧光晕中。
斜飞入鬓剑眉，微眯凤眸，还有高挺鼻梁，刚毅下巴，无一不在彰显着风流潇洒。
只是那张少了点血色菱形薄唇此刻却是半抿着，看起来略显淡漠疏离。
“林大人，”朝来人微微点了下头，上官允脸上没有半分笑容。
从后头赶过来晋礼部尚书林义顶着满头大汗，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上官允身边，在他身后一步远地方停下，一边喘着气一边谄媚笑道，“恭喜上官大人，贺喜上官大人啊！”
上官允不着痕迹皱了皱眉，“林大人，何喜之有？”
林义抬手擦了擦汗，“今儿上官大人上奏折，皇上可是全都批下来了。就连一向不屑与我辈为伍襄阳王也盛赞上官大人您提议，可见上官大人高才。”
“林大人廖赞。”上官允抬头瞧瞧不远处日晷，有点不耐烦了。
林义像是没看出来上官允不耐烦，兀自左右瞧了瞧，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对上官大人盛赞有加，再加上襄阳王和朝里半数大臣支持，想必上官大人这次出任宰相……那绝对是十拿九稳事。”
“林大人还请慎言，皇上意向如何并非我等能议论。”上官允目光凌厉看了林义一眼，随即冷声道，“妄自揣测圣意，这后果可不是你我能承担。”
溜须拍马也不会选着点，这还是在宫里，真当周围那些侍卫大臣都是死不成？
身在只要行差踏错半分就有可能随时掉脑袋或被抄家流放朝廷，居然还能蠢到这种地步……他到底是怎么爬到礼部尚书这个位置？
“下官糊涂，下官糊涂。”林义回过神来，也是吓出一身冷汗。
老王去世，皇才刚登基不久。朝中动荡，分为三派。
一派是以襄阳王为首保守派，成员大多是与其交好官员，力主沿袭老皇旧制；另外一派则是以上官允为首革派，成员大多是晋官员和一些看好上官允老臣，这一派力主革变法；至于这后一派，就是十七王爷为首，几个朝中老油条自发组成中立围观派……不提也罢。
他本属于上官允一派，若上官允升官，他也会跟着沾光。一时沉浸在升官发财美梦里，居然忘了自己还身处耳目众多宫中。
还好周围空旷并无他人，不然这事若让有心人获悉，找个借口参他一本，他这辈子仕途就算走到尽头了。
想到这里，林义又赶忙弯腰向上官允行了个大礼，“多谢上官大人提点。”
“林大人不必多礼。”上官允伸手虚扶了他一把，“你我既是同朝为官，互相照应也是应该。”
“那上官大人……”林义还想再什么，却猛被一条疾走上前身影打断。
“大人！”
来人一身侍卫装扮，疾步走到上官允身边，见了林义，似乎有些诧异，不过很又恢复过来，凑近上官允，用手挡着侧脸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一旁林义只见上官允眉头越皱越紧，心里也跟着忐忑不安起来。
过了一会儿，上官允才从自己思绪里回过神来，转过身看向林义，沉声道，“本官现在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林大人，先告辞。”
“是是，您请，您请。”
能让上官允如此重视，肯定不是非同一般事，林义自然不敢多挽留。
“告辞。”上官允也懒得跟他多，微微点了下头，便头也不回跟着那侍卫走了出去。
林义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见大殿上官员都散得差不多了，又抬头望望天，寻思着这个时候家里几房妻妾大概也都醒了，回去大概还能赶上一起吃个早饭，便也跟着甩了甩两只大袖子，背了手抬脚往宫门外走去。
第十三章 抵达
时间：20130702
经过将近一个月长途跋涉，何乔和江封昊总算抵达目地聿城，也就是传中大燕皇都。
当站在天子脚下仰望那巍峨巨大城门时候，何乔松了一口气同时总算确定了两件事：第一是江封昊真不是坏人，；第二是如果现在有张床在她面前，她保准一躺下去就能睡上三天三夜不起来！
这一个月绝对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煎熬旅程，自打离开彩虹村，她就没有一天不在想念自己那个悠闲舒适窝。
一开始只是两只脚受罪，后来就变成屁股跟两条腿一起受罪了——第一次骑马是很兴奋没错，但是当接下来日子全都要在马上度过时候，何乔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没骑过马人不会明白一整天都坐在马背上痛苦，第一次从马背上爬下来时候，她几乎想学冷血动物在地上蠕动算了，两条腿僵硬得无法动弹不，屁股是像被颠成千万片一样，拼都拼不回去。
好在江封昊总算有那么点眼色，见她捂着臀部死活不肯再上马，脸一红便明白过来。
索性把马卖了，用卖马银子在车马市雇了辆马车，何乔这才能完整踏上聿城土地。
“真热闹！”
马车穿过巨大城门，何乔推开车门往外看，正好看到一队手执长枪巡逻士兵整齐从前面经过，不由兴奋了一把。
真正有血有肉皇城守卫呐，这可比电视上看到严肃威武多了！
“走吧，”江封昊将斗笠戴上，又从马车上把两人行李拿了下来，顺手挂到自己肩上，付清车费之后便推着她往城里走，“京城比别地方热闹，反正现在还早，我们可以一路慢慢看过去。”
“嗯嗯。”
站在可容五辆马车并排行驶过青石板路上，闻着空气里飘来各种食物香味，先前想要直接睡死念头早就被踢到了九霄云外，何乔兴奋左看看右瞧瞧，早就欢喜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两人沿着城门口一路走过去，看到什么摊子都要拐过去瞧瞧。
卖糖画儿捏面人，卖胭脂水粉和手绢头花，卖各种吃食诸如豆腐脑馄饨面和腌萝卜，甚至还有卖各种鬼怪面具以及表演胸口碎大石拿大顶街头卖艺者……总之，相当热闹。
江封昊将斗笠往下压了压，亦步亦趋跟在何乔旁边，见有卖糖葫芦经过，便自觉掏钱给她买了一串，乐得何乔眉开眼笑，差点控制不住给他来个熊抱。
等何桥好不容易逛够了，江封昊这才带着她七弯八拐，来到一条比刚才街市略一点宽阔街道上。
虽然还是一样青石板路，不过这里似乎是传中富人区，街上行人极少，偶尔几个路过，也都是穿着统一服装家丁或是丫鬟。
放眼望过去，从街口到街尾也不过几乎人家，每个象征富贵朱漆大门前都摆着镇宅瑞兽，甚至还有两户人家门口有重兵把守着，想来应该是跟朝廷挂了勾才对……
趁着江封昊去敲一家精致院大门时候，何乔趁机观察了下隔壁那座有重兵把守房子，透过高高围墙隐约能看到后头雕栏画栋，飞檐上琉璃瓦是亮得闪瞎人眼。
何乔视力不错，稍稍往前走了两步，立马就瞄到门口挂着匾额上写着‘常宁王府’四个字。
原来是王爷宅邸，怪不得要重兵把守。这么一来，里头闪瞎人眼奢华装备也就得过去了——皇帝手足嘛，那多牛比啊！古往今来哪个王爷不是坐拥豪宅好几座？
看来跟电视情节也不算太骗人，何乔摸着下巴，中肯总结。
江封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那户人家沟通完毕，此刻正似笑非笑站在门口看着她，见她回过头，便用下巴努了努隔壁沐王府，“怎么样？喜欢那房子？”
“漂亮东西谁都喜欢。”
何乔慢吞吞朝他走了过去，两手一摊无辜道，“但房子不是大或者漂亮就好，关键还要实用。”
房子是用来干嘛？不就遮风挡雨嘛！当然够用就好。房子大了容易迷路不，光打扫这一项就够呛了。
“难道娘子不想住到王府那样豪华宅邸里头？”江封昊摩挲着下巴，颇感兴趣追问，双眼紧紧盯着何乔脸，似乎是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何乔认真想了下，随即一撇嘴，“我还是比较喜欢我竹屋。”
至于沐王府，那比较适合一次性观光，拿来住人并不合适。
何乔完，正要拾阶而上，一抬头就瞥见江封昊身后有个十五六岁青衣少年正好奇盯着她看，猜他或许是这家房子少主人，于是便朝他点了点头露出个微笑来。
那少年楞了下，似乎没想到何乔会跟自己打招呼，反射性朝江封昊方向瞧了一眼，见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这才放心大胆学着她模样，别扭晃着右手回以灿烂一笑，露出缺了一颗门牙两排大白牙。
何乔只看了一眼，立马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江封昊本来还在咀嚼何乔话，一回神就瞧见她对着自己身后笑得乐不可支模样，略一思索就知道肯定是背后那子在搞鬼，当下侧转身，一个暴栗就往他头上撒过去，直把那少年砸得嗷嗷叫，“少爷你又打我！”
“打就是你！敢撬少爷我墙角，活腻了是不是？”
江封昊没好气又补了一拳头，这次那少年眼明手躲开了，往后一跳，扯着大嗓门就嚷开了，“爹娘，少爷回来了，还带了个漂亮姑娘一起！”
何乔目送他欢脱蹦到屋里，再一瞅嘴角微勾似乎心情很好江封昊，在心里默默决定，以后一定要积极争取把刚才那子抓来当自己跟班——这么欢脱娃巡山开道效果肯定一级棒！
“走吧，娘子，”江封昊摘下斗笠，朝何乔眨眨眼，比了个‘请’姿势，“欢迎入住随意园！”
目光越过江封昊落到大敞门内，何乔倏地双眼一亮，不等屋里人开口，很是自来熟抬脚走了进去。
江封昊笑了笑，示意不知何时冒出来，默默守在门边两个厮把门关上，自己也背着手，信步走进屋里。
刚绕过影壁，便发下何乔正眼巴巴站在一进院子东北角处，一脸馋样盯着绿荫架下串串黑色果实流口水。
怪不得她刚才那么兴奋，敢情是奔着这一架子果实来！
江封昊戏谑瞟了一眼旁边看热闹两老一少，找存在感似地咳了两声，慢吞吞踱到何乔身边，利用身高优势，探手在上面选了一串为厚实饱满果实，摘下来之后顺手递给她。
“谢谢。”
何乔涎着脸接过去，迫不及待摘下一颗，在身上擦了擦便往嘴里丢，熟悉酸味刺激着味蕾，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葡萄，真是葡萄啊！
想到之后能加工出来葡萄汁葡萄酒葡萄干，何乔真心觉得自己可以圆满了。
“娘子认识这草龙珠？”江封昊奇道，顺手又是两串葡萄入手。
看她那副怀念模样绝不像第一次吃这东西人，但这草龙珠，大燕国也就仅只他这里和宫中才有，自生长在市井何乔，又怎会认识这从海外传来罕有贡品呢？
“原来你们这里叫这东西草龙珠，在我们那里……唔，我是我家乡那边，大家都喊这个叫葡萄。”
自来熟何乔正忙着招呼其他人过来一起分享江封昊劳动成果，一边不忘把洗干净葡萄分他这个正主儿一份，见他两手都在忙碌，便也顾不了那么多，踮起脚尖举高手送到他嘴边，“这可是个好东西，好吃还养颜，重要是能预防某些疾病。”比如癌症。
“原来如此，”江封昊若有所思把送到嘴边葡萄咬了过去，斜睨了正在偷笑青衣少年一眼，复又转了回去盯着何乔看，“我倒是不知道草龙珠……咳，葡萄还有这等妙用，不知娘子可否告知为夫，这葡萄能预防什么样疾病呢？”
‘娘子’两个字一出，周围立刻响起三道剧烈抽气声，不仅青衣少年下巴掉到地上，连后头跟着中年夫妇也控制不住被呛了下。
“少爷！这……”
江封昊警告味十足一眼扫过去，原本还待开口追问三人立刻默默把所有疑问都吞回肚子里，只是三人六双眼睛却是同时对何乔表示了莫大兴趣，一直粘在她身上不肯离开。
好在何乔正忙着往嘴里塞吃，并不介意被当成猴子围观。
“预防什么疾病啊……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太起来，”何乔吐了吐舌头，葡萄能抗癌她知道，但古代怎么称呼癌症她可不懂，“大概也就能舒筋活血开胃健脾之类吧。”
许是见江封昊表情有点失望，何乔将葡萄皮和葡萄籽吐了出来，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哦，对了，除了能预防疾病，葡萄还能酿酒和做成果干。”这才是重点。
“酿酒？”果然江封昊对这个感兴趣，一听酿酒二字立刻双眼一亮，随即又想到什么似地，一脸贼笑期盼盯着她看，“娘子，你该不会正好也懂得酿造之道吧？”
酿造之道？！
何乔呛了下，脑子里自动联想起天朝早期无科技化人工酿酒场面，当场脸就绿了。
她她……她也就只会酿个葡萄酒而已，其他什么白酒黄酒米酒什么酒，她根本就不懂啊！
但想虽然是这么想，为了彰显自己优越感，何乔后却还是硬着头皮，单手握拳抵着下巴，忒深沉忒装逼来了句，“那啥……略懂，略懂。”
略懂意思嘛，就是该懂都懂，不该懂也全都不懂，但起码懂了一点……她可没谎。
“那可真是太好了！”
江封昊猛一击掌，笑得大饼脸整个缩成沟壑分明一团，就跟长歪了向日葵似地，格外刺激人眼球。
“既然娘子有这手艺，那以后为夫可就不愁没有酒喝了！”
依照何乔做饭手艺来看，她既然了会酿酒，那做出来东西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这下有口福了。
江封昊美滋滋想着，像是被扯烂了又拼回去破布一样纠结笑脸让人看了越发提神醒脑。
何乔哆哆嗦嗦低下头不敢再看，但是很又醒悟过来。
不对啊！
她什么时候答应给他酿酒喝了？她根本就没开过口好嘛！这话题到底是怎么神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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