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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花裙子-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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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烨脸色苍白,似乎还在茶托砸中妁桃的惊慌中。眼见着妁桃面对云居雁,似想扑过去一般,他拿起地上的凳子,朝着她的后脑勺砸去。

红木做的圆凳在沈君烨手中纹丝不动,而妁桃倒在了地上。在受袭的瞬间,她转过头,目光死死盯着沈君烨,似控诉,又似不甘。直至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她的双目依旧圆睁,她的双手一直按着自己的肚子,仿佛在感受孩子的悲哀。

沈君烨看着这景象,一连后退了三步。他手中的凳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咚咚”两声,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我不想杀她的。”他轻语,转头看向呆立在门口的沈绣,又回头朝云居雁看去。

妁桃之死远不如抚琴兄妹来得惨烈,但她最后的目光让云居雁觉得毛骨悚然。虽然有鞠萍、香橼扶着,但她的双脚再也支撑不了自己的体重。

“二爷,请您回避一下。”鞠萍急忙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沈君烨的目光。

香橼看看地上的妁桃,同样吓得脸色发白。“不如先扶大奶奶去大爷的书房。”整个凝香院,只有那个还有一张主人床。

随着两人的话音,沈君烨朝云居雁看去,这才看到了她的不对劲。见两个丫鬟也是吓得不轻,他回头对沈绣说:“快命人去请大夫。”自己则走向云居雁,嘴里说着:“这个时候,没有那么多避忌。”话音未落,他已经抱起云居雁,朝西次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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妁桃态度突变的原因,以后会解释的,但不是下一章。现在精神很差,如果下一更12点不出现,大家别等了,明早一定让大家看到斗薛氏的戏码。




第373章 流产

云居雁在悠悠的药香中缓缓醒来。她睁开眼睛,看到鲁氏就坐在床沿,双手不由地抓住了床单。她命令自己一定要等可信的大夫到来,结果她还是没能忍住。如果让薛氏发现她根本没有怀孕……她不敢往下想,只是用双眼紧盯着鲁氏。

鲁氏握住她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你还年轻,发生这样的事,你母亲也不想的。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句话,云居雁舒了一口气,而薛氏的脸色越加难看了。她在前一晚就发现妁桃不见了,所以借口找儿子在府内搜查。对她而言,妁桃不过是个丫鬟,是生是死都不重要,最要的是放走妁桃的人。她知道自己的院子一定有内奸,否则她不可能出得了耳房,跨得出玉衡院的大门。她一向认为自己的院子,就连沈沧也打探不到消息,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这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除此之外,她一直知道云居雁是谨慎小心的,除了她从永州带来的丫鬟,其他人根本连房间都进不去,结果妁桃居然藏在了她的卧室,还差点伤了她的性命。一个愚笨的贱丫头是绝对做不到的,她相信妁桃身后一定有人出谋划策。直觉的,薛氏觉得这个人很可怕,而且就在他们四周,了解沈家的每一个人。

云居雁记起妁桃之死。她在死前说过的每一句话一一掠过她的脑海。那些话很奇怪,但眼下她没有时间细细思量,她要先趁机解决针线房。

慢慢的,眼泪涌上云居雁的眼眶。“舅母,您的意思是……”她挣脱鲁氏的手,按住了小腹。

“马大夫说,你身体虚弱,要好好调养,切不可情绪激动……”

“你一定在骗我!”云居雁大叫。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

“居雁。”薛氏走到床边,搂住了她的肩膀,“现在你要好好休息。”

“你们在骗我!”云居雁推开薛氏,又问鲁氏:“大夫呢?他明明说可以保住我的孩子!”

“居雁!”鲁氏抱住了她,“你冷静一点。”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云居雁哭了起来。独自面对妁桃的时候,她真的害怕了。前世,当她在水中挣扎的那刻。她想的是死,她只想让许弘文后悔。而这次,她想活着。她的心里全都是他,她只有活着,才能与他在一起。

鲁氏轻拍着她的背。虽然明知道流产是假的,但听着她的哭泣声,她也不禁感染了她的悲伤。若不是她不放心,想过来看看,就不会遇上遭人围堵的马大夫,更不能及时为他解围。马大夫不过帮云居雁诊了一回脉。就在大街上被人围堵,鲁氏终于明白云居雁为何谎称怀孕。又假装流产。她都是被逼的。

不知过了多久,云居雁慢慢止了眼泪。她哽咽着说:“母亲,舅母,我要叫替我煎药的余妈妈过来问话。”

“为什么?”鲁氏和薛氏异口同声。

云居雁擦了擦眼泪,沉声说:“舅妈,昨晚我喝了马大夫的药,已经好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喝过药之后我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所以一定是早上的药有问题。”

薛氏听她只是怀疑今天早上喝的药有问题,而非其他,稍稍安心。她安抚道:“居雁。你现在首要做的是养好身子,不要胡思乱想。”

“身子确实要养好,但其他的也不能不问。不如先叫马大夫过来问问。”鲁氏接口。

看鲁氏不依不饶的态度,薛氏心中立马生出了几分警惕。她朝桂嬷嬷看去,见她点头,这才安心。

须臾,马大夫进了屋。不用众人询问,他主动说:“沈夫人,许夫人,大奶奶,能否把早上的药渣给在下验一验?”

“马大夫, 你也觉得是早上的药有问题?”云居雁恨恨地问,目光掠过薛氏。

薛氏本就心中有鬼,不由地再次朝桂嬷嬷看去,半途又收回了目光,转而盯着马大夫。看他脸上带着伤,她的心中又多了几分狐疑。

鲁氏见薛氏不语,心想她既然已经蹚了这淌浑水,眼下更不能抽身,这其中不止有启昌老侯爷的嘱托,更多因为他们知道云居雁是把他们当亲舅父,亲舅母的,就连许氏对他们的态度改变,也是因为云居雁。她既然把他们当长辈,当亲人,他们就不能不管她。

鲁氏清了清喉咙说道:“既然马大夫要看药渣,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命人拿来就是了。早上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总不会就这一晃眼的时间,药渣就不翼而飞了吧?”她看着薛氏,表情似乎在说:如果不拿出药渣,就一定是你们有问题。

薛氏被她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不能发作。她知道桂嬷嬷处事一向妥当,再说药是在凝香院煎的,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回道:“既然舅夫人这么说,那就让居雁把她的陪嫁妈妈叫来问问,看看药渣是不是还在。”她清楚无比地加重了“陪嫁妈妈”四个字,明明白白地暗示:就算有问题,也是她云家的问题。

鲁氏回了薛氏一个浅笑,转头看向云居雁。云居雁只当没看到薛氏的不悦,命人叫来余妈妈和香橼。

不多会儿,余妈妈和香橼捧着药渣走了进来。马大夫看过,闻过,反反复复地验证后,一脸肃穆地说,其中有几位药并不在他的药方之中。他言之灼灼地说了几味中药,又对薛氏说,如果对他的医术存疑,可以让其他大夫再看过。

薛氏听着,眼神一闪。这次她不敢朝桂嬷嬷看去。马大夫虽没有说出药粉的名称,但这药粉中确实有这几味药材。

事实上,马大夫虽精通妇科,但并非无所不知的神医,再说各家的药都有自己的成分比例,光一点点药渣,根本不能证明药粉的存在。之前他说的不过是堕胎药必用的几味药材罢了。至于为什么他敢说,让其他人检查药渣,当然是因为他已经让余妈妈把这几味药加了进去。

原本马大夫虽答应鲁氏,帮着证明云居雁确实怀孕了,但他答应的仅仅是这件事,毕竟他得罪不起许家,也不敢招惹沈家,更不愿涉入这些乱七八糟的。可今日他前来王府的路上,居然被几个地痞以莫须有的罪名堵了去路,若不是鲁氏,他恐怕不止挨几拳这么简单。之后给云居雁把脉,他又发现她被人施了活血化瘀的药。他是大夫,但也是人,是人总有几分火气的。他不管云居雁和薛氏到底为什么争斗,但给人下药,伤人身体总是不对的。

薛氏虽因马大夫的话而惊诧,但很快冷静了下来。药是云居雁的陪房在她的小厨房煎的,开方子的是她舅母请来的大夫,与她有什么相干?

薛氏想着桂嬷嬷一定不会留下证据,况且她自己从未与冬青接触过,她对鲁氏及云居雁说:“既然马大夫这么说,我当然是相信的。这是大事,一定要问清楚。”说着转头面对早已跪在地上的余妈妈和香橼道:“必要时还可以送官。”

云居雁谢过薛氏,质问余妈妈为何要她下药。才说了一句,她便喘了两口气。鲁氏看着,心疼地说云居雁身体虚弱,更不能动气,因此可以让玉瑶帮着审问,她们在边上看着。

玉瑶早就与余妈妈、香橼对过说辞,三人来来回回对答了几句,话题一下转到了搜查屋子上面,言明凡是在小厨房出现过的人,全都要让玉瑶和桂嬷嬷搜查一遍。

薛氏见云居雁坚持要让桂嬷嬷一同参与搜查,马上意识到整件事可能是一个圈套。但事到如今她又不能突然改口说不查了。

不过一盏茶时间,桂嬷嬷脸色灰白地回来了,随即冬青被带入了屋子,而玉瑶的手中拿着一包药粉。云居雁见状,拉着鲁氏的手哭了起来。

冬青当然知道药粉不是她的。她一进屋就直直对着薛氏喊冤。

薛氏相信这一定是栽赃,但流产的是她的媳妇,而冬青只是一个烧火小丫鬟,她当然不能替冬青说话。又见冬青一进屋就对着她喊冤求情,心中更是生气,语气不善地问桂嬷嬷:“到底怎么回事?”

桂嬷嬷自看到药粉那刻就在思量应对。她比谁都清楚,玉瑶在第一时间捏在手中的纸包内藏的药粉肯定不是她早前交给冬青的。而云居雁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如今她不禁开始怀疑流产根本是假的,否则云居雁为何躲躲闪闪,不愿让她们请的大夫把脉?

桂嬷嬷迟疑间,马大夫看了看药粉,清楚明白地陈述:“沈夫人,许夫人,大奶奶就是因为此药而滑胎的。”

鲁氏瞥了薛氏一眼,冷笑一声,转头对云居雁说:“你成亲不满两个月就发生这样的事,这事决不能瞒着你父母。待会儿我回去之后就让你舅父写信去永州。”

“舅夫人,你先不要动气。”薛氏讪讪一笑,目光滑过桂嬷嬷,沉声说:“不管怎么样,先把事情问清楚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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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更新。为什么我一直在更昨天的?




第374章 争夺

薛氏的目光令桂嬷嬷的心“咯噔”一跳。她了解薛氏的脾气。如果只有云居雁也就算了,可鲁氏毕竟是启昌侯夫人,许氏有郡主的封号,又是个爱女如命的,而沈沧对云居雁亦是爱护有加。一旦薛氏觉得自己扛不住了,她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桂嬷嬷越想越担心。若是一般的罪名,最多也就挨个打,丢了脸面,可今日这事可是残害沈家子嗣,就算她有九条命,也逃不过一死。她朝云居雁看去,只见一张秀丽的小脸满是泪痕,正侧头劝着鲁氏,让她不要把事情告诉云平昭夫妻,免得他们担心。

仔细想想,冬青不可能有多余的药粉藏在她的床头,也就是说,云居雁早就知道。桂嬷嬷不由地吓出一身冷汗。云居雁根本就是在将计就计对付薛氏,她很有可能另有后招。

此刻的桂嬷嬷已经顾不得主子们在说什么,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算她死,也不能连累家人。她上前一步对着薛氏说:“夫人,奴婢刚刚想起来,这丫头的父母曾在四夫人院子里当差。”

随着这句话,屋内顷刻间陷入了静默。早已被堵了嘴的冬青“呜呜”直叫,不可置信地瞪着桂嬷嬷。

薛氏突然间听到这话,亦是意外,眼中一道厉光扫向桂嬷嬷,急命她不可胡说。她选中冬青很大程度就是因为她与四房的关系,可这事怎么能当着冬青的面,当着鲁氏说出口?桂嬷嬷是她最得力的手下,她想保住她的,可一旦冬青反口,她不可能为了一个奴才把自己拖下水。

云居雁看着一脸平静的薛氏目光从脸色死灰的桂嬷嬷身上移开,看着桂嬷嬷僵硬的脊背。她早就发现,虽然外人对薛氏赞誉有加,但薛氏身边的人对她都是畏多于敬。就连桂嬷嬷也不例外。

她让桂嬷嬷与玉瑶一起去搜查,她让玉瑶直接从冬青的床头拿出药粉。就是在暗示桂嬷嬷,她已经知道了内情,她早有准备,她就是在对付薛氏。她相信她一定会觉得薛氏会把她当成挡箭牌。

鲁氏知道,随着桂嬷嬷的这句话,云居雁已经占了上风。她叹了一口气,接着之前的话题言道:“你已经是大人了,有自己的主意。你既然不想让你母亲担心,那也不勉强你,但事情怎么都要查清楚,找出主谋之人。否则只怕这种事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薛氏急忙接口道:“事情当然要查清楚。如今居雁要好好休息,不如……”

“不如先把这丫鬟关几天,让她想想清楚。过几天等我身体好些,再慢慢问。”云居雁抢先开口。

薛氏最不想的就是冬青扣在云居雁手中。她劝道:“你的身体需要慢慢调养,不可劳神。再说是我治家不严……”

“母亲这么说,真是让我无地自容。您管着整个家,终日忙碌。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连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管不好。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如果还要劳烦母亲帮我惩治屋里人,那我……”她一脸羞愧,恳切地说:“母亲,这次的事还是让我自己处置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薛氏隐约感觉到了云居雁的意图。她担忧地说:“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再说这事也要尽快查清楚才是,拖着恐怕不好。”她给桂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桂嬷嬷急忙说:“大奶奶,夫人也是为您着想。再说您才刚进门……”

鲁氏对着插话的桂嬷嬷皱了皱眉。转而对薛氏说:“夫人待下人真是宽厚。”她的言下之意,主人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余地。桂嬷嬷两次开口,都没有得到允许,薛氏根本连自己的下人都管不好。

薛氏被她言语中的讽刺之味气得胸口生疼。她一直以为许慎之不过是嗣子,就算面上对许氏母女不错,那也是做给外人看的。她没料到鲁氏为了云居雁居然敢得罪她。再想想鲁氏根本不是名门望族出身,她心中更是不忿。

不过生气归生气,她也知道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再说沈沧不过是在玉佛寺,几个小时的路程,如果云居雁豁出去了,再加上鲁氏不顾脸面与她耍泼,她不止会丢了脸面,更会让沈沧不满,甚至沈伦也会对她有微词。想想自己辛苦建立的贤名,想想自己年幼的儿子,她只能忍着气对鲁氏致歉,又对云居雁说:“不如今日你先好好休息,让我替你问一个大概,以后等你身体好些,我再把她交由你处置。”

云居雁深知别说是“以后”,就算是让冬青离开凝香院半个时辰,回来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她假装伤心地问:“母亲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薛氏讪讪地笑笑。

鲁氏接着薛氏的话,对着云居雁说:“不过是你屋子里的一个小丫鬟,这也值得你伤心?既然你母亲不是这个意思,那就等你身体好些再处置吧,眼下你需要的是休息。沈夫人,你说是不是?”她的语气似在指责薛氏故意与云居雁争执,不让她好好休息。

“我也是希望居雁能好好休息,这才不想她劳神的。”薛氏不肯让步。冬青对她来说是一个祸根,决不能落在云居雁手中。

桂嬷嬷亦深知只有冬青死了,她才能脱身。不过鲁氏讽刺她在先,她不敢再次插嘴,只是在心中默默计量着。凝香园内,替她们办事的不止冬青一人,如果她不明不白死在云居雁这里,那这事与她或者薛氏就没有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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