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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燕轶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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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李慕陶参加朝廷选拔人才的各类考试积极性很高。
虽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
按理来说,读书人十年寒窗,为的就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李慕陶热衷科举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可是李慕陶对仕途的热情明显有点过头了。
只要是可能跟当官扯上关系的活动,李慕陶都会掺一脚。
不分大小,不分正规与否。
哪怕亲爹去世、热丧在身也绝不稍懈;甚至于匿丧不发,为了求取功名不惜犯天下之大不讳。
长兴由此得知,李慕陶这个人肯定很热衷功名。
第二:据曾经给他妻子看过病的医生和为他妻子魏氏接生的稳婆所言,魏氏一胎产下了两个孩子,因为生产时受惊而吓死。
正常的婴孩怎么可能吓死亲妈?
这两个孩子肯定至少有一个很奇怪,而李慕陶肯定对那个害死自己妻子的孩子不会很喜欢。
李慕陶有两个女儿,常常带着上街的那个小女孩很漂亮,有问题的明显是另外一个孩子。
今天长兴故意在寒至这个一家团圆饮“长阳酒”的日子、挑饭时来到李府,果然看到了那个全身漆黑的孩子。
再结合李慕陶的态度,他心里有了底。
“贫道长兴,乃是云山玄光洞元明真仙亲传弟子。”
“二十余年前,家师夜观星象、望天下之气,看到文曲星君下世,投胎于中土之北。”
“家师随即命我下山寻找文曲星君投胎所在,并以己之所学,辅佐这一代国之栋梁、文臣魁首。”
“贫道无能,十余年求之不果,在六年前见凶星犯文曲妻宫无力阻止,请星君降罪!”
长兴热泪盈眶的说完,倒头便拜,满脸愧疚之色溢于言表。
看他那架式,李“星君”现在让他死,他马上撞墙,都不带犹豫的。
一个“文曲星君”的高帽子,扣的李慕陶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爽。
他一向自视甚高,又对自己仕途蹭磴极为不平。
长兴一个高帽子一扣,李慕陶顿觉飘飘然,骨头都轻了,
对长兴刚才的话,他少说也信了个五成——李慕陶也没想想长兴现在看上去才三十出头,二十多年前也就三五岁。
那时候的长兴望气就不可能,顶多望望哪里的土适合撒尿上去和泥。
而只要李慕陶信了自己是文曲星,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后面的话李慕陶跟本就不在意:他根本不会因为老道自己说的什么“没能阻止凶星伤妻宫”之类的事怪长兴。
在为了考试当官六年没再娶的他看来,就算死十个魏氏换一个文曲星照命也值了。
只有当官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可以舍弃。
他已经信了长兴,接下来,就是他为自己的信任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其实世上所有的骗术说穿了,不过就是投其所好。
所有的谎言都是有漏洞的。
我们之所以上当,是因为谎言迎合了我们的心理,让我们配合了对方的欺骗。
每个被骗的人,其实都不自觉的客串了骗子的帮凶——那些人类自己对自己的欺骗一旦成功,才是最难识破、最有隐蔽性的的谎言。
再高明的老师也只能教会愚钝的孩子,却不能点醒装傻的人。
“道长快起来!些微小事何足挂齿?女子天下有的是,我若在意也不会至今不娶,道长请勿过分自责。”
李慕陶的脸上写满了宽宏大量和洋洋得意。
他仿佛现在就已经身居文臣魁首之位,此刻正对一个捋了虎须的小吏礼贤下士,尽情展示着自己的高风亮节。
长兴的态度和表情无比配合:
“星君宽宏,令小道羞愧无地!小道只有尽心辅佐,方能报星君知遇之万一!”
他的语气无比抒情,眼神无比诚恳。
看长兴的样子,就算让他天天卖屁股,他也要把李慕陶伺候到位。
当世的总统要是竞选演说时能让自己看上去真诚到长兴的水平,那上位绝对妥妥的,不当选绝对是所有管公平的神仙都死绝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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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小道终于还是在凶星犯文曲命宫之前赶到了!”
“小道泣血乞求星君:请快除去凶星,使文曲诸部主星转亮、化险为夷。”
“只要凶星一去,星君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说完,长兴又要磕头。
李慕陶赶紧把他扶住了:
“道长请起,莫要多礼!什么犯命宫的凶星,还请道长明示,在下一定无有不从,听凭道长吩咐。”
长兴开口欲语,脸上却忽然现了犹豫踌躇之色,好像有许多话说不出来的光景。
“不过这个……恐怕会有许多难行之处……若星君不忍,到时候怕要怪罪我起来,这却如之奈何?”
李慕陶的表情说不出的决绝:
“道长但说无妨,在下没有别的,一点子狠心还是有的!”
“若道长真能让我平步青云,我李慕陶愿把这点家私悉数奉送,而且世代都将供奉大师!”
好么,李慕陶没等升官,长兴倒先升了无数级、直接成了“大师”了,意淫小说主角变强也没这么快当。
长兴在李慕陶心中地位升高的速度跟拴在点着的钻天猴屁股上一样,都没等听见是不是带着响儿就上去了。
长兴听李慕陶此言,故意道:
“不知亲生儿女,星君可舍得?”
李慕陶想也不想便道:
“当然……道长你说什么!”
他那后半句声音已是颤了——白妞伶俐叫爹的影子出现在眼前。
长兴却是打铁趁热:
“星君难道忘了你的妻子是怎么死的了么?”
李慕陶心中一凛,然而脸上不忍之色依然甚浓。
那毕竟是亲生的骨肉,这样的代价,让他难以接受。
长兴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那么伶俐的漂亮丫头,能舍得才怪了!
“唉!也罢也罢,小道为星君而来,便为星君替了这场灾祸去吧!”
“两个凶星可以留下一个,正好为贫道做个徒弟。”
“只要星君和她极少见面倒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小道我的命可能……不说也罢!”
他知道李慕陶有很大可能会同意。
长兴骗人有个技巧,唤作“从天要价,落地还钱”。
先给受害者一个高的恐怖、勉强能接受的条件,对方必有犹豫之意;随后在这个基础上把要求稍微降一点点,受害者往往会觉得真是划算,然后欣然接受。
这种门槛长兴玩了不知道多少次,极少失手。
果然李慕陶闻此言面上有感激之色,仿佛这道人不是要他杀女儿送女儿,而是他的再生父母一般:
“多谢道长!李慕陶若有出头之日,必不忘道长大恩!”
李慕陶不知道,门外偷偷听着的黑妞早已是泪流满面,而她旁边的白妞则气得咬牙切齿,脸都扭曲。
不过长兴还是小看了李慕陶对功名的渴望——李慕陶竟然暗暗打了彻底除去“凶星”的主意。
这让长兴最终未能达到财色兼收的目的。
这一日,从来只带一个孩子上街的李慕陶把孩子全都背了出去,伪称要带她们逛庙会。
黑妞心知是怎么回事,不过懂事的她还是跟着父亲走了;
白妞智计远胜黑妞多多,更知道这一去准没好结果,只是她已厌倦了这个充满了谎言的家还有利欲熏心的爹、巴不得跟着姐姐走,于是也佯作不知,乖乖跟着爹爹出了门。
长兴提防着意外的变故,原本一直派手下的帮凶监视着李慕陶的一举一动,不想李慕陶也心狠,他生怕两个孩子活下来,居然把她们带到孤燕山这样的绝地。
那两个跟踪的帮凶又不找死,哪里敢进孤燕山那十几里凶名远扬的禁地?加之市井之中,青天白日,他们又不能打闷棍抢了孩子去,只得眼睁睁看那李慕陶进山。
帮凶明明见带着孩子进山的,出来那李慕陶却只空手而归。
看情况不对,就有人偷偷如飞去回报那长兴发生的一切——只是等到长兴得了消息,想要追回孩子,已是晚矣。
前因后果细一推敲,长兴心知是自己吓的太狠,李慕陶功名心又太切,结果弄巧成拙了。
他本是为了白妞而来,似这等却失了初衷,长兴不由跌足叹息。
但木已成舟,也只得如此。
只是此后,长兴是越发着意李慕陶的钱财了。
却说两个孩子被扔在破庙里,看那场面,明明是等死的一样。
两个孩子毕竟才七岁,能有多少主意?
还好妹妹白妞天生纯阳体,百鬼莫近的,真正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姐姐黑妞看过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也是练出胆子来了,也不太怕。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商议到底是留在破庙还是出去找人救命。
此时天色已不早了,两人觉得黑天行路,危险极多,最后决定歇息在这破屋里权凑合一夜,明天天明再走。
此举表面可行,其实极为不妥。
冬天酷寒,两个孩子又没有御寒的衣物被褥,呆在这四处透风的小小茅屋里,连冻带饿,只怕是死的更快!
黑妞白妞哪里想到这一层,小小性命危在旦夕却浑然不知。
也是两个孩子命不该绝。
如果真在这破庙里过一夜,十对双胞胎也死的透透的;却巧在这无路的绝境里,居然天上掉下个救星来。
黄昏时候,从李慕陶带孩子进来走的那条大路上,远远过来一个人。
看那人样子是个中年的妇人。
那妇人身量较一般女子高些、也壮些,岁数不甚老,却是一脸的风霜。
年纪约么有个四五十岁,头发扎在脑后,虽然女装,却没有半分娇柔纤弱之态,反而满脸的英武之气,一望可知若穿了男子的服式、便是个不漏马脚的堂堂男子汉。
这妇人走路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她的腰很直,身很正,步子迈的很大。
一举一动一身的凛然正气,令人心折。
妇人路过那小小的山神庙,不经意的往里扫了一眼,随即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她往四周看看——四下无人;再注意到庙里的背篓,心下了然。
这两个小孩子必然又是哪个狠心的父母拿来扔的。
妇人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往庙里走去。
两个妞妞此刻正紧紧相偎着发抖。
天渐渐黑了,庙里的风也越来越大,两个孩子哪里受得了,只有坐着相互紧靠着团成一团取暖。
她们注意到有人进来,黑妞这时反应反而很快,一下子站起挡住妹妹。
她知道妹妹长的好,最容易被坏人盯上,自己黑就不那么容易引起人觊觎,所以见有人影就想遮住白妞。
就算来人想对小姐妹不利,黑妞也要护着妹妹。
黑妞的这个行动倒让那中年妇人一怔,随即妇人禁不住哑然失笑:这娃娃年纪不大,倒很勇敢,也够仁义,有些意思。
黑妞的行事很投这妇人的脾胃,让妇人心中平白对这孩子生了几分好感。
机缘巧合师徒初相遇 智计百出稚女弄心机
妇人进到庙里、和那孩子离的近了,就上下打量起这黑孩子来。
不看则已,一看,妇人更是大喜。
这小女孩体质天生纯阴,那阴气浓到极处,居然透体而出——这样的孩子,已经不是天时所能造就,一出世必然带有血光之灾。
这样的孩子降生以后,其纯阴体极易引来鬼物垂涎,必然争先恐后妄图吸其阴气以求滋补自身。
按理,这孩子决不能活到这么大。
妇人不禁猜测:莫非,这孩子的家中有什么避邪的宝物?
这时后面的白妞探出头来。
妇人一见,先是一惊、然后难以置信的又仔细看了看、最后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一对双胞胎。
一阴一阳,相辅相成,最终保住这两个孩子小命。
妇人不由得感叹天地造化之奇妙。
继而她心头压抑不住的狂喜:
自己运气居然如此之好,老天爷送了两个活宝贝与她!
一时之间,那妇人乐的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
“这位婶婶,要不要来歇歇脚?我娘跟大叔、二叔、三叔他们刚刚出去找水了,马上就回来的,大婶你走累了,正好一起说会儿话,解解乏。”
白妞甜甜的笑着开口。
她的眼神天真无邪,丝毫看不出来是在扯谎。
黑妞配合的在旁边猛点头。
妇人闻此言,忍不住噗哧一乐。
要是换个地方,这丫头的谎言一点破绽也没有,说不定真能震慑宵小之辈。
可是孤燕山周围十几里只有一眼苦泉,还在山的另外一端,要是那个妈妈还有那一堆叔叔真的刚刚出去找水,想回来怕是得后半夜。
而且若真有这么多大人怎么可能不留一两个看孩子?
明显是扯谎。
不过此言却让妇人心中却对这白孩子忍不住刮目相看——
好个有心机的孩子!
自己倒是小看了这对姐妹,这两个小家伙可是都不简单。
强忍住嘴边的笑,妇人故意问道:
“哦?原来如此。”
“可是水井在山的另一边呢,恐怕你的妈妈和叔叔们要好久、好久才能回来了。”
白孩子瞬间脸色大变——她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
黑孩子应该脸色也变了,不过她黑,看不出来,所以显的比妹妹镇定多了。
白孩子定了定神,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来遮掩。
妇人却紧接着道:
“莫要告诉我你家大人在附近,我眼神还好,市镇方向一个人影子都没有;而山的方向,”妇人故意顿了顿,笑的有点意味深长:
“除了我,没人敢这个时候进去。”
黑孩子闻妇人此言,一语不发,面无惧色。
她只是挺挺小胸膛,又把白孩子挡的严了些,眼神坚毅。
白孩子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一扫而空,翻脸比翻书还快,奶声奶气狠狠的道:
“你说的一点不错,我家大人是不在。”
“可那又如何?”
“你想怎样?”
“明白告诉你:我们是被人扔出来的不祥之人,靠近谁谁倒霉,不怕死的就过来,保证你活不过今天!”
“识相的,少要废话,乖乖赶你的路去,好多着呢!”
那样子哪像天真无邪的七岁孩童,活脱脱是市井中讹人的泼皮光棍。
妇人忍俊不禁。
白孩子这虚张声势的样子倒是挺唬人的,可惜这话从一个六七岁、粉雕玉琢般的孩子嘴里说出来,让人只觉得可爱。
妇人故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你问我待怎样?我是山上的虎姑婆,我要蒸吃了你们!你们可怕不怕?”
黑孩子一听妇人如此说,像个护着崽子的母鸡一般把白孩子拦在身后,抢先道:
“我好吃,你来吃我!莫吃我妹妹!”
“你那么黑,肉肯定很粗,我才不要吃你,我偏要吃你妹妹,”
妇人故意用舌头舔舔嘴巴:
“她那么白白的,看着就好吃。”
妇人当即伸手作势欲抓。
黑孩子马上慌了,左遮右掩,手忙脚乱:
“我嫩,我嫩,抓我,莫吃我妹妹,莫吃我妹妹!”
急到后来她竟然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把妇人的手往旁边打。
白孩子脸上一开始也是一阵慌乱,但眼珠一转,她却反而镇定了,脸上现出嘲讽轻蔑之色。
看姐姐哭的伤心,白孩子伸出手抱住黑孩子轻拍安慰:
“姐姐莫怕,她不是坏人,逗我们玩儿呢。”
黑孩子听白孩子此言,仔细想想,发现白孩子这话大大的有理。
这妇人人高马大,想抓妹妹自己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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