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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朱明(明穿)-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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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炆抬头扫了马全一眼,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马全看着窗外,露出丝苦笑道,“那你就绝不能逼她。自她出宫回府后没多久,她就再未跟我和她母亲好好说过话,客气又尊敬,却总带着几分疏离,礼数上从未短过半分,只是会让你抓心挠肺似的,比痛骂你一顿还难受。问了她无数次她也不说。你是想让她这般对你吗?”朱允炆脑中想象着这样的婉儿,不由打了个寒战。
见允炆似乎有些动容,马全继续道:“这丫头,打小脑子中就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她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则,让人匪夷所思,听到时只觉极为不妥,而因为心疼她却又不能不退让。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不喜勾心斗角,但也绝不会畏惧,所以宫廷生活不会成为她抗拒你的原因。她最在乎什么,我想只有你知道。”
先不说二人的这番谈话,婉儿自那日回到家中后,变得更加少言寡语,除了晨昏定省,就是独自一人闷在屋子里,看着窗户外面发呆。在这期间,宁国、安庆、寿春和蓝仪轮番登门探望,却都被她拒之门外,惟有收到徐妙容信笺时,方才会稍稍展颜。她偶尔会升起与妙容见面的冲动,转瞬又想到两家的立场,立时打消了念头。
婉儿漫不经心的在纸上画着,寥寥几笔居然勾出了飞机的轮廓,高耸云间,“二十一世纪简直就是天堂”,她喃喃自语道。依云低头看了看那画,有些诧异的问道:“姑娘,你这画的可是何方大鸟,为何头会是椭圆的,还没有眼睛鼻子和嘴?”
婉儿唇角一勾,有些自嘲道:“这种鸟被称为飞机,可以日行万里,最是自由自在不过了。”依云笑道:“还是姑娘懂得多,我还从未听说过叫飞鸡的鸟,这样的神鸟岂不与那凤凰一般厉害?”婉儿有些郁闷的看了看一本正经的依云,心头突然涌上一股令人窒息的孤独,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无息的往下直淌。
依云等了半饷不见其回答,向她看去,只见她满脸泪水,不由吓了一大跳,急忙到外面将张嬷嬷唤了进来。婉儿依偎在张嬷嬷怀里,默默的流着眼泪。张嬷嬷替她擦拭着泪水,心疼道:“姑娘,不到十日就瘦了一大圈了,告诉嬷嬷,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婉儿抬头看了看张嬷嬷关切的眼神,再也按捺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嬷嬷,我不想像皇后那样,奔劳辛苦了一生,与一帮女人争来争去,最后还被自己的丈夫猜疑。我和允炆这么下去,迟早会走到那一步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嬷嬷,我宁愿死,或者再也不见他,也不愿与他落个那样的下场。”
张嬷嬷边掉眼泪边拍着她的背,“傻姑娘,你与殿下从小一块长大,为何对他就这般没有信心?他不好,你可以教他,何苦这般与自己怄气?这辈子都不再见他,你问问自己可能做到?”
这辈子都不再见他?婉儿身子一震,抬起头,眼眶含着泪,有些迷茫的看着张嬷嬷,过了半饷摇摇头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张嬷嬷心中已是了然,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却听外面传来依云有些踌躇的声音:“姑娘,殿下来看你了。”婉儿身子微微发颤,咬着唇急急对张嬷嬷尖声道:“嬷嬷,我不要见他,我不要见他,你去帮我赶走他。”张嬷嬷抱着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的婉儿,心如刀绞。
张嬷嬷出来后轻轻把门闭上,允炆上前两步,急急问道:“怎样,婉婉可肯见我?”张嬷嬷抹了抹泪,对允炆福了一福,恳求道:“殿下,让姑娘静静吧,她现在确实不想见人。”朱允炆愣了愣,瞬间脸色一沉,心中又惊又怒又恸,拉开张嬷嬷抬脚就要踹门往里冲。
张嬷嬷死命拽住朱允炆胳膊,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道:“殿下,老奴求你了,求你别逼姑娘了,你这样会逼死她的。姑娘的性子,可是比皇后娘娘还硬,你也不想见到她最后落个你皇祖母那样的下场吧。”
提及马皇后,朱允炆立马冷静了下来,他停住了脚步,在门前站了足足半个时辰,张了张嘴有些苦涩的道:“婉婉,你先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他留恋的看了眼房门,转身缓缓离去,背影投在斜阳中,拉出道长长的影子,显得无比寂寥。
婉儿将头埋在枕头里,听着允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方才抬起头,嘴唇已被自己咬的稀烂,鲜血直流。她只觉得心中活生生的被人剜去一块,偌大的窟窿血肉模糊,已是辨不清起初的模样。“允炆,允炆”她抱着自己的肩膀,唇齿之间反复流连着这个名字。
“殿下,殿下”张嬷嬷追上朱允炆,跪在他的面前,接连磕了几个头,带着哭声道:“殿下,这话本不该由老奴提,可放眼天下,这样的话,除了老奴却是没人敢也没人愿意说了。老奴斗胆问殿下,当初皇上将皇后娘娘圈禁于坤宁宫,你可是作何感想?”
允炆微微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还是答道:“自然是为祖母抱不平。”张嬷嬷继续问道:“为何抱不平?”允炆看着眼前跟随祖母四十年的老仆,叹了口气道:“嬷嬷应该比谁都清楚,皇祖母为皇祖父付出了多少,她自贫贱微末时就伴在祖父身旁,陪他南征北伐,为他提心吊胆,与他患难与共,四十多年相濡以沫,怎可因区区谗言就疑她如此?”
张嬷嬷嘴角泛起隐隐的嘲意:“殿下,今日仅仅因为徐家觊觎姑娘,你就这般相疑,谁又知道以后您会不会因为区区谗言而将姑娘圈禁起来?殿下确实是越来越像皇上,都是一般的雄才伟略,而疑心病也是一般重。”这话却是有些大逆不道,全天下也没几人敢如此直言。
朱允炆微眯着眼看了看张嬷嬷,第一反应就是开口呵斥,却又不知该怎么反驳。只听张嬷嬷继续道:“殿下,责人易,律己难,您在怪皇上狠心之时,何不想想你自己所做之事,怎会不让姑娘寒心呢?作为女子,最怕所托非人,即使你将全天下捧到姑娘面前,那也未必是她想要的。”
张嬷嬷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说出了口:“老奴只知道,姑娘似乎除了因为你疑她,似乎还有别的心结,具体是为什么老奴却真的不知。”
“她最在乎什么,只能靠你自己去了解了”朱允炆脑海中又响起马全的话,他低头沉吟片刻,神情低落的说道:“嬷嬷,我要再好好想想,以后,以后你就全心全意照顾婉婉吧。”说完就离开了马府。
允炆躺在寝宫的床上,脑中回忆着从小与婉儿相处的点点滴滴,就这般翻来覆去,直到三更还无法入睡。
婉婉从小就心软,见不得杀戮,即使对尹嬷嬷这样背叛她的人都心怀怜悯;她极其厌恶利用自己的亲人,为了含山姑姑,都同他怄了很长时间的气;她看重朋友,待耿璿和常继祥都实心实意;她厌恶男子花心多情,就连师傅逢场作戏都很厌恶,更莫说纳妾了;她不止一次说过只愿意过小家小户的生活,就像她爹爹娘亲般两人相守。
两人相守?允炆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个念头从脑中划过,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只觉心底微微发颤。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怎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一夫一妻相守?对了,她突然冷了师傅师娘,也正是因为师傅纳了妾,这么解释就都说得通了。
允炆只觉得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和隐隐的绝望,这样的要求,即使是民间大户人家也很难做到,何况是他这样的身份?婉婉那般聪慧,定是也想到这点了,当初才会成天嚷着要出宫,自己这般蠢钝,却是到如今才明白她的心思。
允炆又想起当年练字时,婉儿对王献之的评价,言语中颇为不屑:“人说字如其人,我看却未必,写出这般灵秀之字的人,却是个抛弃结发之妻的小人。”自己当时还曾为王子敬辩解:“他当时也是为形势所迫,不得不娶那新安公主。”婉儿立马反驳道:“口口声声被逼休妻,他那小妾桃叶可是没人逼着他纳吧?”
允炆紧蹙眉头,至今仍能想起婉儿当时的表情,鄙夷中带着深深的厌恶:“王子敬就是个负心薄幸之人,我若是郗道茂,离了他后定要改嫁个寻常人,不用位高权重,不用风雅潇洒,不用才华横溢,只需他一心一意对自己足以。”
一心一意?朱允炆无力的靠在床头,茫然的看着前方,只见室内室外漆黑一片,却是看不见丝毫亮光。这怎么可能?他闭上眼睛,过了半饷方将秦全儿唤了进来。
允炆睁开眼睛,眼中带着死灰般的寂静,有些吃力的张了张嘴,对秦全儿沉声缓缓吩咐道:“将婉儿身边的厂卫全部撤离吧。”先这样吧,那晚,他却是彻夜未眠。
“你自请去征虏大军?”洪武帝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孙儿。朱允炆微微侧着头,避开皇帝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笑道:“皇祖父,孙儿希望能亲自了解前方兵事,而不是仅仅通过一摞摞的文书和卷宗。”洪武帝静静的打量了一番允炆,过了半饷笑道:“也好,朕也是早有此意。”
允炆见祖父应允,松了口气,正要退出乾清宫正殿时,却听洪武帝突然道:“你也十三岁了,朕会让赵明替你安排观摩欢喜佛,预备司仪、司门、司寝和司仗侍寝。”
朱允炆身子一震,转头看向洪武帝,只见其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着手头的奏折,一边轻描淡写道:“马家丫头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何须如此费心?待你从军中回京,朕就会下旨纳太孙妃。女人就是这样,不能太惯着,那丫头是你祖母一手教养的,定会是个识大体的。”
朱允炆看着洪武帝,心中复杂莫名,若是一天前得到皇祖父这样的承诺,他定是欣喜若狂,可如今……。识大体的太孙妃,还是自己认识的马婉儿吗,允炆嘴角泛起丝苦笑,对洪武帝道:“皇祖父,纳妃的事儿,还是等我从军中回来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周日有事儿,所以不能更,断两天就不太好了。今天紧赶慢赶,还是赶出一章来。
魏晋南北朝的男人中,王献之是我最讨厌的,没有之一,休了郗道茂,假惺惺的又是怀念又是写信,居然最后还有个流传后世的宠妾!!真是虐啊。。。。。。
现在婉儿的心思允炆已经知道了,轮到他纠结了。试想出生帝王家的皇太孙,哪能想到竟然有女人会有这样的要求,但他从小受婉儿耳濡目染,应该是被掰过来一些了,只是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其实朱元璋是他俩很大的障碍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头儿,竟出些馊主意。
男女恋爱呢,都会有个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阶段,话不明说,或说个一半,让对方猜来猜去,旁人看的辛苦,也会觉得有些傲娇,可这就是恋爱的魅力。很多事情对着任何人都能宣之于口,惟有对着爱人,真是爱你心头口难开啊。话说回来,如果什么都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透亮透亮的,就没什么意思了。
下一章就会有怀庆公主的结局
、茶马案怀庆遭报
在荒凉的大西北上,扼陕甘川之要道的秦州城是个异数,这里自古商贾云集,人流物聚,却是难得的繁华。子时的秦州城早已褪去白日的喧嚣,陷入沉寂中,踢踏踢踏,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在空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骏马穿过秦州城,停在了城东南的秦州茶马司府衙前,差役从马背上连滚带爬的翻身下来,将缰绳往门口的桩子上匆匆一系,就开始砰砰的敲门。秦州茶马司的长官司令抱着香软的小妾刚刚入了梦乡,就被夺门而入的差役惊醒。
“大人,大事不好了!这次茶马交易市场的马匹,全部被人易走了!我们手头的茶叶不但全部没易出去,就连茶马司的车也被强行征用,就连司丞都被殴打了,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两眼迷迷瞪瞪的司令被吓得一激灵,已是完全清醒过来。
西番嗜茶,而马又是至关重要的军需物资,茶马交易自北宋以来就被朝廷严格控制。秦州茶马司(今甘肃天水),就是大明朝廷在西北设置的最早的茶马司,专门负责西北地区的茶马互市事项。
茶马司负责收贮川、陕运来的茶叶,当西番赶马易茶时支付茶斤,以完成茶马贸易。西番的马匹被绕过官茶易了出去,意味着在朝廷掌控之外,还有人贩卖私茶,并私自与西番交易马匹,《大明律》规定:私茶出境与关隘失察者,并凌迟处死。
司令已是吓得僵在了那里,浑身冰凉,过了大半饷方才回过神来,急急道:“是何人敢如此猖狂?”那差役抖抖索索的凑到他跟前低声耳语了几句。司令手忙脚乱的披上衣衫,帽子歪戴着,向书房冲去:“快,快,准备笔墨,本官要上报朝廷。”卯时刚过,飞递的加急公文已是从秦州城发往陕西承宣布政使司。
西安城正中是秦王府,内有砖城,外有萧墙,城墙高大,规制宏壮,而陕西布政使司位于秦王府的南面。陕西右布政使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公文和卷宗,翻了又合,合了又翻,在屋内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不时焦急的往外瞅。
远远的见着自己贴身长随进府,这位从二品大员竟是急忙迎上前去:“如何?秦王爷可是怎么说?”长随走至他跟前,一边喘气一边低声道:“秦王说,让大人与巡按御史联名上折,将驸马都尉欧阳伦和怀庆公主参上一本。”
右布政使轻抚自己的长须,略微有些纳闷,一个是东宫的人,一个是燕王的人,怎会掺和到一起去。他摇了摇脑袋,却是不敢再多想,连忙唤来幕僚,商量着撰写奏折。半日之后,陕西布政使司和巡按御史的联名奏折发往了京师。
洪武帝开国以来,甚为痛恨贪腐,不但设置了纠察百司的都察院,还于洪武十三年废丞相时设置了六科。六科的掌印长官都给事中虽不过是正七品,权力却非常大,负责稽察六部事务。每科另外还设有从七品给事中若干,俱是从进士中擢拔而出的佼佼者。
这日下午,位于太平门外玄武湖滨的户科府衙里,户科的官员们将这份通政司送来的奏折传阅了一圈,已是面面相觑,纷纷看向他们的长官户科都给事中。右给事中试探着道:“这份奏折牵涉甚广,户部一下子将这烫手山芋踢给了我们。咱们是不是先呈给东宫,由皇太孙呈给皇上啊?”
洪武二十一年的新科榜眼,给事中卓敬抬眼扫了扫这位同僚,冷哼道:“这茶马互市本就是户部的管辖范围,通政司转送咱们户科也没错。我们是对皇上直接负责的,不是对东宫负责,说的这么委婉,打量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在东宫那里卖好吗?”
那人被戳中了心思,颇有些恼羞成怒,冷冷笑道:“惟恭(卓敬字),别以为就你耿直磊落。这上面参的可是皇上的亲女儿和女婿,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家事,由东宫转呈岂不更为妥当?我看你这才是沽名钓誉。”
卓敬突然站了起来,已是气得满脸通红,“茶马交易乃国之大事,天子无私事,哪里来的什么家事?我管他是谁,贩卖私茶,走私马匹就是触犯了国法。你非得呈到东宫,也行,我倒要看看皇太孙殿下,他的亲姑姑亲姑父犯了法,他是不是会将其包庇下来?”
卓敬边说边抱着奏折卷宗就往外走去,竟是要叫马车前往詹事府,一副要找东宫理论的模样,旁边的官员吓得一拥而上,将他抱住,转头看向他们的长官。
户科都给事中看了看卓敬这个愣头青,颇有些哭笑不得,果然还是个官场新手,这明显就是东宫和秦王燕王的明争暗斗,却连这个也看不明白。他紧蹙眉头,捻着胡子沉吟片刻,方才站起身来,对卓敬说:“跟我进宫吧,直接呈给皇上。”
乾清宫正殿内,户部、户科、都察院官员密密麻麻跪了一地,殿内地板上,奏折、纸笺、笔墨、砚台和茶杯四处散落,墨汁和滚烫的茶水溅在了太监宫女的身上脸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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