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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远望当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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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一双眼睛就往弘历身上瞟,弘历自然不会理他。我一时有些无语,不明白这些太监宫女怎么会这么怕我,生平第一次,我下了指令竟然有人不听从。(你忘了上次遇有刺客,你拔起一把礼器作用的装饰剑凭借剑气就砍下了那人的脑袋吗,不止吓到了太监宫女,还吓到了你父皇呢。)
弘历咳嗽一声,对我说:“大哥,你我不如分食了这块肉如何?你便有事情,也过会子再说,此时圣上只怕正忙着宴请群臣,或者正在与张廷玉等人谈论国政也不一定。”。
他瞧一眼苏培盛,微笑说:“苏公公,不知父皇此时在忙什么?”。
苏培盛赔笑道:“按理说奴才是不该透露圣上行藏的,不过诸位阿哥孝心虔敬,陛下知道了相比也不会怪罪奴才……实话说,陛下此时并未接见大臣,是在和宣妃娘娘一同在楼中看画儿呢——兴致正高!”。
弘历弘昼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弘昼道:“再过得一时三刻,便是端午大宴,怎的陛下竟把宣妃娘娘接到了东边儿?这也不合规矩……”。
苏培盛跺脚道:“罢哟!我的五爷,只要圣上高兴——俗话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
我说道:“宣妃娘娘一贯如此得宠?”。
苏培盛点头称是:“这位娘娘,就是喜好风雅,年纪虽小,琴棋书画是没一样不精通,而且学问也做得好,这位从小养在太后宫里,写字读书是得了陛下亲自指点的,自然与凡人不同。今日大臣们进上了道贺的画儿,陛下可不就叫着宣妃娘娘一起来赏画儿了。要是其他人,陛下还嫌他们赏得不好,没有品味。”。
雍正朝仅有的三位阿哥一齐眼巴巴看着他,估计这幅景象极大地满足了苏培盛的虚荣心,他夸夸其谈道:“宣妃娘娘这宠爱可不同一般,圣上最爱下棋,可偏偏,这棋力却——咳咳,圣上和娘娘下一次,娘娘便赢一次,就这样,圣上还不恼。以前怡亲王还在的时候,时常在御前对弈的,陛下亲自断输赢,据老奴所见,便是和怡亲王相较,宣妃娘娘也不差很多。”。
弘历叹息:“可惜十三王叔竟去了。”。
弘昼皱眉道:“既然怡亲王王叔和宣妃娘娘也是相识,怎么这些道士竟然还敢说宣妃命硬,克了怡亲王呢?”。
这问题自然不会有人回答,于是四人一时沉默。弘历的脸色白里透青,总有些尴尬的意思。
苏培盛犹豫道:“各位爷,这祚肉——”。
恰在此时,楼内又跑出来一个小太监,他气喘吁吁地说:“陛下和宣妃娘娘正说着话儿,便让奴才来请大殿下进去。”。
我点点头,走之前对弘历和苏培盛说:“既这么着,四弟便帮我一个忙,把这赏赐用了罢,我自会向父皇禀明。”。
弘昼微微笑着,眼中带着嘲讽,仿佛是在说,现在陛下和美人相伴,哪还有功夫计较一块肉,四哥你就是把肉全吃完了,陛下也不会因此就传你江山的。
我赞赏地冲他略一颔首,不理会他激动崇拜的小眼神,自己进去了。
阿莼在里面啊。
不过弘昼确实有长进,不枉我教他一套玉龙剑法。怎么说也该明白,这世界上有我弘晖在的地方,没人会选择其他人。有功夫多整整经济国事,不要老计较听了几出什么戏、吃了几块什么肉的琐细事儿。
今天这情况,我们一堆人最后和谐地进入了八卦期还好,如果真逼着我做一个选择,那我一定对弘历下个阴手,让他不能不卧病在床,然后现场把祚肉送给他,博一个关爱病人的友善名声。
只因这肉既然已经成了争端,那便吃了不如不吃。
从广生楼中出来,我回阿哥所,明莼坐辇回了长春宫。
今日在御前,却上演了好一出大戏。陛下自从今年五月怡亲王逝后,总归是心里不宁静,想找人出气。这一腔怒火的指向者便是恂勤郡王允禵,如今太后已薨,香火情分也断了许久了,他拿允禵开刀毫无心理压力。
父皇在对着大臣们大骂允禵不恭不敬,连进的画儿都透露着悖逆之意,阿莼站在一旁静静侍立,为皇上的杯子添上些茶水。皇帝虽然愤怒,仍在百忙之中向阿莼投来温情欣慰的一瞥,她进上的东西也从没有招致嫌弃。
皇帝对阿莼尤为宽容,他脾气很急,有时发起火来责下苛刻。但听说自从宣妃得宠以来,只要她去求情就无有不应的,所以但凡陛下身边有人闯祸,常常便求到宣妃名下。她很是仁慈悯下,也不肯因为些许错处就耽搁人性命。
我却能体会到阿莼焦急的心情,每次陛下痛责允禵,语气激烈到要治允禵大不敬之罪的时候,我都看见她指尖轻微的颤抖。
阿莼是被太后带大的,她一定想保住太后最亲的小儿子。
好在很快就有大臣出面为允禵求情,就连张廷玉也为恂勤郡王说话,还提到太后当年旧事,说到动情处,明莼也悄悄拭泪。
陛下瞧她眼睫湿润,吐口气不再多说,反而叹息:“今日本是过节,不该说这些伤心事……明莼你先回宫休息去罢,若是皇后召你,你自行安排便是,养好身子为佳,你便和她说是朕说的。”
我始终没能插得上话。
按额娘的说法便是我回宫才两三个月,一切都不必着急。但我想我不能不着急了。和弘历争我自然争得赢,但现在,我的对手是时间。
我遇见阿莼,已经太晚太晚。听说她十岁左右就已经得陛下青眼,两人时常谈论学问。如今六年也过去了,她做陛下的妃子也做了三年多……。
三年,什么不能发生?三年,什么样的苦难不能经历?。
我必须尽快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有能力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说上几句话。
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在她表面镇定、内心却张皇自顾的时候,我竟只能站在一旁沉默。
这样的耻辱与难过,一生只得一次。
面对永夜,心中耿耿。在回圆明园之后有一次我去拜访明莼。当时她住在镂月开云小楼后面的山房里。那时候天气还炎热着,她躺在溪水边一块山石上,把鞋袜松开了,我瞧见水流下她白皙的足弓。镂月开云是标准的中国古典小楼,堂前梧桐,屋后竹林,一阵又一阵夏风吹过,竹叶就发出海涛一样的哗哗声。
我不敢多看。
她像一副半浸在水中的芍药,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
过很久我才说:“水太凉了,你浸一会儿就出来罢,本来就身子弱。”。
她问:“我哪有身体弱?”。
我叹口气说:“你当我不知道,宫女的活儿岂是好做的?你又劳心又劳力的,且还吃不好,身体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她在那哧哧笑,用手拢一拢柔亮的黑发,姿态悠闲又妩媚。
她穿得太薄了,我实在不应该在这里多待,就迅速地和她说:“我这个月要出京一趟,可能数月方回。你若是有事,便和皇后联系,她一定会帮你解决……”。
阿莼依旧躺在山石上,静静听着竹叶的涛声。天上有流云,足下有清溪,居所有竹林,她好像已经超然尘外,不计世事。
我默默住了口,在她面前,我总有些手足无措。
其实明知道,她是不会接受的。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接受。无功不受禄,在皇宫中,莫名其妙的好意背后,可能是套牢的绳索。
她微微勾了下唇角,问我:“皇子无故不得出京……陛下令你出门去吗?他已经给了你封号了?”。
我诚实地说:“我去一趟广西,处理改土归流的一些事情。我已得了封号了,是明亲王,只现在还未明文发旨,待我回来便正式分府了。”。
阿莼自言自语似的说:“明亲王?唉,事情办成了才给封号。你可是救过一次驾的人,居然至今还是个光杆阿哥,陛下真小气,还是待你特别苛刻?”。
说着,不待我回答,就又问我:“等你回来,便能分府理事,现在先订一门亲事,待明年孝期过后成婚,便在朝堂上有了助力,以后诸事便可以慢慢上手了……这次去广西,也不必操劳太过,先保住性命要紧。”。
听了她这番话,我心里一时悲一时喜,一时冷一时热。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了。
阿莼是关心我,为我考虑,我当然知道。
“我不会成婚的。”。
明莼皱起了眉头,她看我一眼,那意思竟然是“怎么这么不懂事”。
但她到最后也没有问:“你为什么不成婚。”。
所以我到最后也没能说:“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或许,她并不关心这样的小事。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想起她,念着她的名字,就能感受到久违的、仿佛从未出现在生命中的喜悦和快乐。
我试图转移话题:“几个月之前京师发生了大地震?”。
明莼讽刺地笑了笑:“是啊,当时整个园子都震动了,陛下坐船跑到了水面上逃生,此事过后就把湖泊改名为福海……呵呵,都是陛下福气庇佑呢。”。
“那你当时在哪?”。
她平淡地说:“我当然在自己房子里了。妙见还以为我被压死了呢,哭得跟什么似的,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分我的东西了。”。
过了片刻,我低落地问她:“陛下没派人来搜救你……?”。
“他忘了吧。”明莼沉静地说,“大臣总比妃子重要。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男人永远比女人重要得多……就连皇后,不也一直觉得自己低陛下一等,理所应当听他的。”
我突然很想过去,握住她的手。
然而明莼已经站起来,朝着我矜持地微微颔首:“我先进屋子去了——此去一路顺风,一定要平安归来。”。
弘晖篇 第二十九章 圣女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李白
鄂尔泰突然进来的时候,我正在青砖房里写字。
他进来后,睁大眼睛先把我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满脸的不可置信。我的随从路品书气得先大叫一声:“你这厮,怎么擅闯民居!”。
鄂尔泰惊骇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真是大阿哥?”。
我搁下笔,对这老头友好地笑了一笑:“鄂尔泰,你不必慌张,我来你的地上,没有先告诉你一声,是我不对。”。
鄂尔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摇头叹息道:“殿下身份尊贵,俗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怎可如此轻犯险地?皆是奴才的不是,殿下若在此地出了什么闪失,则奴才万死不能赎其罪矣。”
我赶忙过去扶起他:“父皇曾说,鄂尔泰在两广之地把改土官为流官的事儿做得极好。我听了这话便向父皇请命,长久以来只听说两广之地民风剽悍,地处偏僻,难以管制。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更不知这改土归流的政策具体是个什么实施办法,愿意亲身过来看看,长长见识,扰着了老大人,是我的不是。”。
鄂尔泰随着我坐下了,端起路品书奉来的茶,抹一把脸摇头叹道:“难哪,难哪!两广之地,地处炎热,与外界交通甚少,自己从古时候便有一套自治的法子,如今骤然一下要改革,这些人如何接受得了?更有许多土官,父传子子传孙,俨然是个土王爷,又怎么肯服从朝廷的行政调度?许多人都说‘给我再大的流官儿做,我也宁肯一辈子做个土司,无拘无束,逍遥自在’。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我看这改革功成之日,只怕还遥遥无期。”。
我笑道:“你不可灰心丧气,依我看,这却是大功告成的前兆——若是此得成,正是千秋万代的大事,你鄂尔泰荫及子孙、为官作宰的日子还在后头。”。
“那便承殿下吉言。”鄂尔泰微微一笑,也并不十分激动,问道,“阿哥突然在此地停留半月之久,可是为了邓横寨密谋叛逆之事?”。
“正是。齐元辅对邓横寨招安再次失败,正巧我经过此地,见寨子中人有图谋袭击官兵,便索性联系了张溥和齐元辅,给邓横寨设了个圈套——如今他们死伤数十人,此番正在联系复仇。我也便驻扎此地,想着把这个寨子平了再走。”。
鄂尔泰脸色数变,惊疑、错愕、不信、震惊、惶恐一一呈现,最后才苦笑叹道:“阿哥好手段,此番若非已经布置功成,殿下也不会令张溥告知奴才吧?我大清有殿下这样的皇阿哥,真是、唉、真是我大清之幸!”。
我知道他在怀疑几个什么问题。首先,张溥是他的老手下,怎么便会莫名其妙听从了我这一个光杆阿哥的指令。其次,我不过是个声名不显的皇阿哥,能够这样微服出行、查探民生已然是很了不得,怎么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摆下这么大的阵势。最后,邓横寨是块硬骨头,很不好啃,我居然说要把它平了再走,到底是我胸有成竹,还是我不知天高地厚。
我很想跟他解释。虽然我被师父打伤之后,一直便不能动用力量,如今手段差不多就是个江湖中人,但我多年修行道法,体悟道心,此番影响一个凡人还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功夫——甚至都不需要用到坤元境的力量,在这一世界,也有人已经发现了催眠术了啊。
我宗派也曾与其他宗派有过冲突,我已然数次带领数万弟子与敌争斗,像今天这样交战双方不过数千的,可以说是不值一提。更何况在那里,敌人是力量莫测的修仙人士,这里的敌人不过是七八百个少数民族人士而已——人家装备的武器也不过是大刀长枪而已。
但这些都是不能和他说的。
我镇定地安抚他的情绪:“你不必多心。本来此事我并没想着惊动你,不过我听说,乌蒙土府如今又有动静?”。
鄂尔泰答到:“如今哪还有乌蒙土府,有的不过是云南乌蒙禄家。他们近日,是颇有些动静,不瞒阿哥说,近日禄万福纠集禄家大小土目,正朝东川府逼近。他弟弟禄鼎明说是愿意投向我方,我这次听闻了阿哥的行踪便匆匆向邓横寨赶过来,为着不放心的缘故,我把他也带上了。”
我说:“你不觉着这背后有一方势力在指挥驱策这些土目吗?”。
鄂尔泰皱眉道:“这些土目势力错综复杂,互相争斗不休,便是他们自己也难以推举出一个众人膺服的对象来,又有谁能做他们的首领?”。
说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除非——”。
我点点头:“拜月教。”。
过了不过三天,我们就见识到了拜月教的威力。军营中有大批兵士神秘失踪,在一个满月的晚上,我跟上这批突兀离营的兵士,一直跟到了一处密林中。
那些莫名离营的兵士不顾同伴的呼唤,双目发直,身体僵硬,但行走如飞,这些天来寻找他们的兵士全都没能跟上他们的步伐。
他们走入密林里,就无力分辨方向,只能一个个僵硬地立在原地。月光如同水银泻地,月下却站立着一群面色青白的僵尸,四周渐渐宁谧起来,一点虫声不闻,此情此景,堪称诡异。
一群白衣白衫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她们一路说笑,青春活泼,一个个手执鞭子,就像赶绵羊一般,将鞭子甩在这些大汉的头脸上。
而这些壮汉也如同温顺的小绵羊一样,跟在那些女孩子身边静静往前走,低眉顺眼、姿态僵硬。
这些女孩子一路闲聊,自然是说了许多话,但其中有一句对我最是有用:“圣女降临,果然是我等的光耀福气,可不,现在运这些老羊羔,也省力气多了,他们还能帮着咱们搬东西哩!”
原来拜月教的圣女来了。
走的时候,一个女孩子就唱起歌来:“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我的阿哥在深山,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哥啊……哥啊,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月亮出来照半坡,照半坡,望见月亮想起我的哥……”。
果然是云南人。鄂尔泰统领云贵两广之地,平日行动,想必触及了许多拜月教的利益,此番这些邪教人士也不顾忌讳,要对军队中人下手了。
其他女孩子取笑她:“怎么,小妮子思春了?这歌可不能给圣女听见,圣女听见了要恼,只怕要把你我扔下血池子去喂怨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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