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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远望当归-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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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在七月间回到京师之后,习惯性地尾随着我去偷瞧阿莼,在圆明园中竟发现了一位白莲教的会员。这位会员身份地位极高,根本是白莲教中的少主,别号叫做闻香小菩萨的,她在江湖上还有个别称,被唤作吕四娘。
这位闻香小菩萨打算换下侍寝的妃子,自己光溜溜卷进被子里去刺杀了雍正皇帝,如此一来便可作为她日后掌教的投名状。
帝云出自然而然把这个女人给擒了下来。擒下来后想想又觉得不对劲,怎么陛下还病着,就召女人侍寝?于是偷偷潜到陛下宫中的屋檐上偷听。
到这个地方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师兄,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后悔啊!这个什么四娘,我把她抓到了之后扔给你处置不就好了,偏偏好奇心害死猫啊!我怎么就去偷听偷看了这么一出?简直闪瞎狗眼!”。
“我进去之后就瞧见,你十四皇叔正在给陛下侍疾,他就抱着个被褥睡在你父皇床边的矮榻上啊!一直对你父皇嘘寒问暖,汤药来了就亲口尝汤药,尝两口还说,‘再等片刻,若是我无事你再喝’。这也就算了,他还给陛下掖被子啊!”。
帝云出痛苦地捂着脸:“妈的,这种兄弟情深的场面,为什么我总觉得看着不像话?这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陛下还一直在温柔地微笑啊!你十四皇叔眼睛里面那一点一点的都是小星星……”。
他痛苦地哀叹个不住,我不得不打断他:“别说他们了,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快说重点。”
帝云出意味犹尽地感叹着:“师兄你也知道,我们国家海面宽广,我们那有一句话,‘你接受了海的温柔,就要理解海的暴躁;你领略了海的坦荡和宁静,就不该责备海的愤怒和咆哮’。之前老听人说十四阿哥忤逆不孝、脾气暴躁,没想到啊……”。
“突然见到这种情景,我都吓呆了,突然听到你父皇说,‘不是说那个妖女今晚行动?为何没有见到人’。”。
“你十四叔说,‘就该让人直接拿下她,否则多么危险’。”。
“你父皇没说话,过一会说,‘看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回去之后,继续和那三个白莲教的妖女接触,光挖出她们在北京的窝点还不够,得找到老巢才成’。”。
“你十四叔说,‘一把年纪了还要我出卖色相’。”。
帝云出最后补充说:“平日还总说这两兄弟不和,我看他们合得很。要说你父皇真信谁,只怕就是他这位十四弟。重病中,深夜里都肯召他侍疾,这不是把命交到他手里吗!”
那一刻,我心中隐隐的预想重合了,果然是十四叔。
我赶到白云深院去见这个英武锐利的王爷,他对我印象倒是还好,大抵是因为我和他都曾经前在西北带兵的原因。
我直截了当地和他说:“今日来求十四叔,是为了宣贵妃一事。她曾经对我有大恩,如今因为机缘巧合得知了殉葬那件事情,我不能不来设法救她一救。”。
允禵眉头略皱,眉间深刻的刀痕为他英俊到攻击性的面容增添了包容的魅力。
“你怎么会知道?”。
我好笑地说:“我怎么会不知道?父皇的身后事都是我来办,以后这位宣贵妃的玉棺会和父皇的梓宫一起在宫中放上两三年,父皇当然会提前告诉我一声,不然这事情可怎么办?”
允禵还是不大相信:“我看陛下对这事很是着紧……”言下之意是怎么会随便和旁人说这种事。
我轻蔑地笑了笑:“不过是一个妃子的事情,陛下心怀天下,又怎么会把这件事看得又多重要呢?有则佳,没有也就算了罢了。我也是理解父皇的,依孝道说这等事情我应当满足父皇的心愿,但宣贵妃娘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若是忘恩负义,日后可能会留下心魔啊。”。
允禵不高兴地说:“你们修道的这帮人就是没情理,区区心魔,怎么能和亲爹相较?”
我苦笑着:“十四叔有所不知,心魔对我们来说,就是如同催命符一样的东西。人皆贪生,您也该体谅体谅我。”。
说着我就跪下来:“求十四叔救我一命,把宣贵妃的那杯毒酒换了罢。”
允禵赶紧过来扶我:“大侄子,你的话我也听明白了,只是这件事我实在不能答应你啊,他一辈子没什么心愿,这么个念想托给了我,我定要帮他完成才是。”。
我心中暗自动了杀机。
若是没有阿莼,你此刻只怕还在景陵中发狂发疯,怎么能这么悠游自在地做你的王爷!
就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人是人,旁人就不是人么?。
杀了他,换上一个傀儡,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弘晖其实是一个好人,之前对付曼沁罗的时候,弄傀儡虫都还加了个五年期限。
现在被他父皇和十四他们惹火了,之前采取柔和的手段做事,是因为有那个时间、精力和能力,而且柔和的手段效果比较好,比较无后患。现在他给逼急了,十四你自求多福。
之前还老说,爹是好爹,估计这事完了他就该恨他爹了。明莼篇里提到过,他自己都不愿意住养心殿,也不愿意阿莼住回当初的宫殿来着。大概看那里不爽吧……


弘晖篇 第四十六章 相伴
初期的爱情看到的仅是生命,持续的爱情看到的是永恒。——雨果。
杀机转瞬即逝,我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我和阿莼还要在这里平平静静过日子,不能用这么粗暴的手段,后患无穷。
我看着他,说:“此事既然不成,也便罢了。”。
允禵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大侄子难得来这里一次,紫岑,排新舞来。”
这白云深院的主人依旧还是那三姐妹,只是院落却已经换了地方。从原本巷子里的小庭院变作如今京城中一处花园式大宅子,内里亭台楼阁、假山画石、杨柳依依,这白莲教果然颇有功力,虽然日后可能被父皇和十四叔一锅端了吧,但至少目前来看,她们成功拼过了十四福晋。
欣赏一段美人歌舞,我漫不经心状笑道:“说来,我听说华山上新来了个得道高人,妙手仁心,炼得一手好仙丹,慢说救回生病垂危的人,就连已经气绝的人都能救回来呢。”
允禵曼声说:“这种老骗子,我见一个杀一个。”。
我说:“能报到我这里来的消息,岂能是全然谬误的?十四叔若不信,便去问弘昼,他一个门人亲眼见过的,刚刚气绝的老汉,吃下那药就又有了气息,还能下地劳作,身强体健。”
允禵看了我很久,忽然笑道:“大侄子,来来,看看这有哪个侍女入了你的眼,只管带走便是,当是我这做叔叔的送给你的!”。
我含笑应了,果然带了一个回府——回府之后立刻被扔进了犄角旮旯,别说施展本事里通外合了,就连出她那个小屋门都很难做到。果然,第二天就收到消息,允禵向弘昼打听这一消息,弘昼推说这件事情是弘历的门人见到的,而弘历又给了确切的答案——他说他自己见到过。
这傻瓜,曼沁罗确实在他面前演出过这种戏码,可惜醒过来的不是什么活人,而是尸蛊操纵的尸人。
允禵第三天在陛下面前请命,自己偷偷出京跑到华山去了。
陛下是真宠他,连不奉诏出京这种忌讳的事都可以允许,我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他就是陛下托付身后的那个人。
有弘昼状似无意的透露,允禵也相信了我的说法,宣贵妃殉葬之事早已经是上流社会人尽皆知的秘密,根本就不需要保密,也根本就不紧要。不过是一个女人,既然陛下已经说了希望她死,那么就是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就算没人去杀她,她也活不下去。
所以他把这件差事交给了他儿子弘明,并给他留下了足以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白莲教的奉献之物。他自己赶忙出京寻起死回生药,只怕心中也明白,陛下的疾病早已不治。
弘明比允禵好对付得多,从他手里换鸩酒,不费吹灰之力。
而等到这一切都完结的时候,距离八月二十三已经只有一天时间,我忙得毫无空暇,终于能去看一眼阿莼的时候,却被告知她已经被陛下叫走了。我在她的卧室里发现了一只匣子,上面写着“赠弘晖”。
我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两枚印章,其中一枚上是篆体的“宣贵妃宝”,另一枚上是四方的“圆明主人”。第一枚是在特殊时刻可以替代皇后印章行使六宫权柄的贵妃印章,宣贵妃宝,第二枚竟然是陛下存在她这里的私印,圆明主人!。
我攥着那枚“宣贵妃宝”,想象着她身赴黄泉的慷慨从容,想着她这一生的辗转薄命,眼中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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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殿门,急匆匆走进小佛堂。一进去就瞧见阿莼一身贵妃装扮,身穿明黄色朝服,头戴三重金凤朝冠,严妆靓容,贵气明艳,脊背挺直,坐在主座上。但仔细一瞧便发现她双目半阖,眼神涣散,双手无力地搭在扶手边沿,指甲青紫,看上去气若游丝。
她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溢出一线血色,脸色嫣红如同桃花,眼神朦胧如醉,最后朝我投过来一个眼神。
仿佛是在看我,又仿佛是在看这个冷漠的、凉薄的、可爱又可恨的世界。
随即,那双永远黑白分明、清澈温柔的眼睛就静寂地阖上了。
她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美,就像沉入了一个如诗如幻的美梦,只是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
我心里剧烈地一搐,哪怕明知道是假相,心里也一阵发抖。
我身后的庄亲王、果亲王都是惊骇不已,张廷玉一步抢上前,高声道:“这是为何!”鄂尔泰没有说话,迅速地站在了我旁边。
本来走在后面的弘历几步挤了过来,倒抽一口凉气,忽然从胸腔中发出了一声惨呼。仿佛不可置信又心碎欲死。弘昼也发怔地大声道:“这怎么可能?这根本……”。
弘历状若疯狂,扑过去抱住阿莼软绵绵的身体,阿莼的头倾倒在他的肩膀上,弘历扶起她去探她的呼吸,手指颤抖地在她鼻尖停留片刻,竟不能自制的痛哭出声。
我走过去,双手发抖,质问恂勤郡王:“你在宫中杀害后妃,该当何罪?”
“恂勤郡王”不知所措,声音发颤,说道:“我不过是遵照先帝遗诏行事。”
张廷玉怒道:“陛下何时下的诏书?我却不知此事!”。
“恂勤郡王”忙忙地把手里的诏书给他看:“遗诏在这里,是先帝亲笔。”
张廷玉仔细看了一遍,默然不语。我说:“把诏书给朕看看。”我特意安排丧钟迟了一刻敲响,因先帝死得蹊跷,为安抚人心,我已然在先帝身前临时登基了。虽然一应礼仪还未完全,也得到了全部顾命大臣的拥戴。
他双手进上,我看一眼就把诏书塞进袖中:“朕听闻,宫中有道士多次陷害后妃,只怕这诏书就是道士向父皇进谗言的缘故,否则以父皇对贵妃的宠爱,万万不能忍心立下这样的遗诏。何况我自入关之后,我大清早已废除了身殉的规矩了。此事怎么看都不合理。”。
“恂勤郡王”惶惶不安,分辩道:“臣真的是按照先帝遗诏行事……皇后娘娘也是知情的。”
皇额娘一直默然站在角落里,这时候站出来勉强说道:“先帝是糊涂了,不过这毕竟是陛下遗诏,弘晖,此事就让它过去罢。”。
张廷玉不满道:“贵妃在宫中骤然薨逝,此事不明不白,总该给六宫中人一个交代才是。”
我愠怒不已,说:“此事已然发生了,唯有抚恤贵妃家人、令贵妃身后哀荣得显罢了。张太虚等道士贯在先帝面前进馋中伤,陷害贵妃,以大不敬的罪名论处,着交有法司审理。宫中内务也该清理一番,皇额娘,此事要托给您了。”。
皇额娘点了点头,脸色依旧有些难看,她的态度很明确——她根本不赞同这个遗诏,无可奈何来的。在座的诸人或多或少与阿莼有些香火情,此时都眼含利刃地瞧着“恂勤郡王”,尤其是弘历,这时候双目通红,恶狠狠看着他,仿佛欲择人而噬。
弘昼忽然说:“陛下,不如先令太医来瞧瞧贵妃,说不得还有救……”。
我终于压抑不住自己,举步向阿莼走过去。她双目紧闭,面若白玉,颊上红晕,只有脸上那一道血迹看着不祥而哀凄。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可怕,弘历竟然也忍不住放开阿莼退到一边。我走过去抱起她,手指在她脸上颤抖着拂过,想擦掉那一行血。
“恂勤郡王”心慌意乱,此时补救一样说道:“贵妃是主动饮下御酒的,很快就去了,没受什么罪……”。
我猝然抬头,冷冰冰盯着他。“恂勤郡王”张口结舌,腿也打起晃来。堂下几人都看出奇怪,张廷玉已经又拿起诏书仔细研究起来。很显然,这些人根本不再相信此事的合法性,毕竟执行人明显是个假的,诏书又这么不明不白。
弘昼叹气道:“陛下,节哀……”。
我吼他:“住嘴!”把阿莼抱起来往外走,弘历问:“陛下去哪里?”。
我难以掩饰声音之中的哽咽:“她都死了,还要待如何?遗体都不让朕碰一下吗!上天为何待朕如此之薄……”。
我紧紧抱着阿莼,站不稳似的往外走。这些人都茫然地看着我,弘历又在哭,弘昼一脸悲伤,张廷玉摇头叹息,皇后含泪不语,“恂勤郡王”一副后悔得要一头撞死的神色。其余诸人的表情,都是恍然大悟中掺杂着哀怜同情。
就算是帝王又如何,红颜薄命,到底是求之不得啊。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天气渐渐凉了,夏末的盛景在我眼中铺陈开,我紧紧抱着阿莼,与她相识不过五年,这短短的时光,却像是已经覆盖了我的全部人生。
我想起雍正十一年她生辰的那天晚上,她从福海边上朝我走过来,微笑颔首。月光照着她的脸,看上去那么的恰当而适宜,就好像她这样的人,原本就适合圆月时的辉煌和幽静。湖水照着我和她的影子,成双成对,再也不会孤单。
明明快乐就在眼前,我的心中却涌起难言的悲伤。
如果再给我选择的权力,我想我会回到她所在的那个时空,在她还什么都没有经历、什么苦头都没有受过的时候,找到她、保护她,让她永远不必经受流离之苦。
可能爱得太深,就是会这样。就算拥抱,就算相守,也还是不足够,简直想让两人的生命融为一体。
就像那首曲子说的,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眼泪滴在她的脸上,像是她又哭了。我指尖颤抖地擦去,抱着她往景仁宫(太子住所)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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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帝灵前哭晕过去之后,我又一次被送回景仁宫。
阿莼还在床上静静沉睡,我屏退下人,自己拧毛巾擦了把脸,和她说话。
“阿莼,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哭得这么情真意切的?其实我根本哭不出来,从上山之后,我就没再哭过了,好多感情,因为太久不用都退化了……我怎么可能为了先帝的死伤心成这样?就像你看见一朵花谢了,也不可能真的为之伤心到大哭,对吧。”。
“我用幻术弄的。”我摸摸她的头发,“我都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哭出来……阿莼,你可千万不能再在我面前弄这么一出了。我根本受不了。”。
我叫来宫女,让她再弄水过来。那个宫女恭敬地应了,过不片刻太监就抬水上来,我仔细地给阿莼擦脸,擦手,擦到脖子下面的时候,叹口气继续和她说话:“明明这个药有效期只有一天的,你昨天就该醒过来了……不要老睡了,好不好?丧事处理完我们立马去圆明园,你不要担心在宫里闷气。”。
“现在宫里也空旷得很。等丧事处理完,那些答应常在们都要搬去庵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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