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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月下by子木言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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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司晓便让他先退下了。风色与他一道出去,似是有话要说。

“信使?”门关上后,我问司晓,“你要写信?写给谁?”
“晨轩啊。”司晓答道,“给他捎个信,告诉他我们的境况。”
“现在不会被截?”
“不会。”她笃定地说,“有‘六信使’送,我很放心。”
我点点头。
司晓一边准备纸笔,一边说:“信件一式三份,交予六名暗人信使,他们两人一祖,一个携信一个不携。三组同时出发,每两组之间相隔半里,若有一组遭遇阻截,另两组立马分走他路,若单组行动时遭遇阻截,则由不携信者牵制敌人,携信人只顾向前奔袭。百里后,幸存者在原定路线上集合,再一同向前。能灭掉六个暗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可万一……”
“若携信的暗人觉得有被俘的危险,就会将信件撕成两半,信件中安了火舌导索,一旦被扯断,就会自燃。随后暗人服毒自尽。”
我听着觉得乍舌,这些暗人被赋予了使命,就如这般视死如归,让人觉得悲壮。
我轻轻地问:“是不是我这一路到益州,会死很多人?”
听出我的难过,司晓抬头道:“我们都是师父的门徒,暗人们则是师父一手栽培。落天阁的三系,风系给了你,星系给了我,云系给了二师兄。他自己身边不留一兵一卒,只愿我们安康。所以,你大可心安理得地接受,才是对他的尊重。”
我无奈一笑,点点头。
司晓又絮絮道:“但有些时候,的确也有师父力所不能及的地方,让我们受了伤。他虽然从不说,但我晓得他是很自责的。”
司晓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关于师父的东西,似乎没什么连贯的逻辑,似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但又似乎,不尽然。
我说:“等我到了益州,叫风色去召唤风系暗人吧,兴许他们能帮到三哥。”
司晓笑笑:“也许吧。”

第九盏  硝烟

京城。白帝万阙宫。
“皇上。”
戎装男子跪于楚晨轼面前,这是楚晨轼手下新任的禁卫军统领朱恒,“是皇后娘娘的消息。”
楚晨轼微微抬头,眉宇间没有一丝缓和。自从九儿逃走后,他便一直如此,仿佛一夜苍老。
他揉了揉眉骨,声音疲惫,“说。”
“邺城城守禀告,娘娘一行三人强行闯关,砚在到了豫州境内。”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豫州,已经到豫州了么,九儿?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呢?荆州,去找他?
可你不是已经什么都忘了,为什么还朝着他在的地方去?
难道,你压根没有失忆?
不止一次这么想过,可你那般纯净无暇的眼神,初初醒来时眸子里是婴儿才有的不谙世事,听到我说“你叫楚洛婉,是我的皇后”时,睫毛扑闪着,露出七分怯怯夹杂着三分愧疚,叫人心生怜爱。这些、这些,我不相信你可以装的出来。
万阙宫的这些日子,你时时对我笑着,难道不是真的快乐吗?难道一边陪着我,一边却又可以筹划着逃走,到底是为什么,让你忘了前尘往事,却还想着要逃离?我待你不好吗?
到底,我要如何……才能让你死心塌地地留在我身边……你到底,要我如何……
指甲掐进掌心,他浑然不觉。
九儿,你以为我便会这样善罢甘休?我不会的,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今生今世,只做我楚晨轼的女人,没人,没有人可以……
“……皇上?”久久未等到回应,朱恒抬头,惴惴地出声提醒了一下。
楚晨轼回过神来,敛了敛本就已经不能更严肃的表情,淡淡吩咐道:“集结三万朱雀军。”
“朱雀军……?皇上要向哪里开战?”
他也不废话:“北荆州。”
朱恒愣了愣。
晨轼继续道:“玄王夺朕之妻,朕要御驾亲征。”
朱恒一向知道主子的脾气,只要遇到与皇后有关的事,他就会不理智,可开战是大事,须得谨慎对待。于是他犹豫地劝道:“可是北患尚未完全斩除,要不要征求一下……”
晨轼闭上眼,略有些不耐:“照朕说的做。”
朱恒无法,只得听令。
“还有事么?”
朱恒垂首道:“翦童姑娘,自尽了。”
晨轼睁开眼,静静地瞧着朱恒。
自尽了?她终是忍不了了。当日发现她冒充九儿,而九儿已经不见踪影时,他怒发冲冠,恨不得让那贱婢尝尽世上所有耻辱之事,自此,将她栓在永安宫,逼迫她戴着面具,夜夜与她交欢,极尽蹂躏,毫不怜惜。你要假扮?便让你假扮个够!
朱恒道:“是扔到乱葬岗,还是……”
“一般宫女死后埋在哪里,就埋在哪里吧。”
“是。”
晨轼想,当翦童在他耳边一声声唤着皇上的时候,有那么几次,他是真将她当作了九儿。如今翦童死了,很好,他也该清醒过来,去豫州,夺回真正的楚洛婉。
一日后。吴水西源之畔,离豫州只有半个荆州的距离。
从锦城转来的两封信件一前一后交到楚晨轩手中。稍早的一封,来自京中的探子,说楚晨轼在集结朱雀军,预备向南进发。晨轩略微想了想,便知楚晨轼意欲何在——夺人。倘若夺人不成便有理由开战,毕竟说起来,浅儿还是他强娶的皇后。
   晨轩嗤了一声,给长虞写了封信,让他挑出两万玄武军精兵,并亲自带兵到荆、豫边界的夏城与自己汇合。
稍晚的一封,信使并不知是何处来的消息,只道“魏大人命属下十万火急送来”。晨轩接过来一看,信封上的字迹,他认得,是司晓的。
心中一动,他急忙折开,展开信纸,司晓略带潦草的几行字便映入眼帘——
“晨轩哥哥,我和洛婉风色刚到豫州,一切都好,休整一晚,明日便出发。你派人在夏城接应我们。”
晨轩微微一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好啊!晓晓说一切都好。太好了。
他继续往下看,笑容却蓦然僵在脸上。
“有件事不得不告诉你,洛婉失忆了,过去的人和事统统都不记得。她现在对兄妹之间的禁忌恋很抵触,更何况之前楚晨轼还立她为后,她更是无法接受。我怕她会对你反感,所以没敢把你们的过去告诉她。等你见了她,再自己决定怎么办吧。”
信上的话语通顺利落,可天晓得司晓花了多长时间,才组织出这几句又能说明真相、又不显得太过伤人的话。
信纸从晨轩手中蝙跹滑落。
失……忆?抵……触?反……感?
他几乎是跌坐在椅子上。猛地咳了一声,喉间竟有些腥甜的味道。
从未想过,他们之间还会重新回到那个时候,回到一切开始之前,那些顾及着、猜忌着、躲避着、烦躁着、羞耻着、害怕着、绝望着的日子。他以为,迈过了那道坎,就是康庄大道,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事物可以横在他们之间了。
他知道早晚有一天她也许会失去记忆,可是曾经他笃定地想,没关系,等她醒来,他们可以从头再来。只是他从未想过,从头再来就意味着要把所有再经历一遍,他也没想到,新生后的她,竟会对此心生厌恶。
他该怎么办?
是进,是退?是强求,是放任?
缜密如他,其实一瞬间就有了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打算,可是……
他握紧拳头,眼中尽是痛苦的神巴。
自从有星系暗人跟随,我和司晓的日子好过了许多,每晚都可以睡个好觉,不用担心会被梦中偷袭。
在邺城那么一闹,朝廷的人和江湖上的人,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我们易容前后的面貌各是怎样,所以我们也无需再费心思遮掩,毕竟,戴着那人皮面具也是不怎么舒服的。
不过,走了好几天了,再没见有什么麻烦人麻烦事儿,日子安稳得跟之前在青州时大相径庭,好像我们不是在亡命,而是在游山玩水似的。倒也是稀奇。
司晓告诉我,其实是暗人们默默挡掉了许多不成形的阻截。我听后既感激又欣慰,然而风色叫我不要掉以轻心,说他和星穹都觉得近日的小打小闹似乎只是什么人的试探。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头。
我十分想笑话他杞人忱天,可不想,竟当真被他言中。
这一日,我们刚到官渡,打算在路边小摊坐着歇一会儿。小二很快上了茶,我用杯盖拨一拨茶水,闻闻扑鼻而来的香气,觉得风尘仆仆的路上能喝到这样好的茶,实属难得。
然而风色却忽然“砰”地放下自己的茶盏,伸手夺过我的杯子,放在鼻下一闻,眉头瞬间皱起。他把杯子往地上一砸,随即拨剑出鞘!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候地站起来,碰翻了身后长凳。

“茶水中有毒。”
风色话音未落,只见店里原本送茶端水的小二们纷纷扔了手中的杂活儿,从怀中掏出小刀,向我们逼来。路人抱头鼠窜。
我们警惕地慢慢向外退去,却发现身后的空地上,站了有近百人,个个手中握着大刀,皆面露杀气。他们来势汹汹,且既然他们能骗过暗人近我们的身,恐怕有几斤几两。
司晓扬声道:“星穹!”
一声令下,隐在暗处的百余名星系暗人腾空而出,在圈子的最外面,将包围我们的人包围。
“动手!带回碧落剑,其他人杀无赦!”
不知谁喊了一声,刹那间风云变色!
空地变作战场,两方几百人厮杀在一起!
随处都是撕心裂肺声、刀剑相接声,满眼都是血肉模糊、寒光闪闪。
我硬是从风色手中把剑拿来,冲入人群中,大开杀戒!
我惧怕血的味道,可我明白,倘若我再计较这些、再手下留情,死的就会是司晓、风色、星穹、星絮,还有数以百计的暗人。在古狼村我的一念之差已铸成大错,祸延至今。所以,我不能再重蹈覆辙,绝不能!
挥舞着手中的剑,使出仿佛是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剑法,渐渐地,竟有种杀得眼红的疯狂!
然而周边的敌人似乎越来越多,能见到的暗人却越来越少。我暗暗开始担心,出什么事了?怎会有连星系暗人们也对付不了的角色?
我一面与两人缠斗,一面观察境地,猛然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被引到了远离主战场的角落,身边只有零星几个暗人跟随。
中计了!
原来是声东击西,最终的目的,是要将我与我的人分离!这样他们便可以数十人围攻我一个,还怕夺不到我的剑?
明白过来后,我想杀出一条路往回跑,可偏偏总有人挡在我的路上拖延时间。远远地,我看见有十几个敌人在往我这里增援。
怎么办?怎么办?
我汗如雨下,侧身躲过一人的剑,却没能闪得及时,让剑锋划开衣袖,剑上扬时割断了我扬起的几缕头发。
我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觉得自己就要仰面跌倒。心中不甘地想我怎可以倒下?倘若倒下了,那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身体。
闭上眼。
但是。
后背并没有触到地面,天地亦没有颠倒。
我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第十盏  风声

那人将我扶直,却不置一言,径直走到我身前。我这才看见,他穿着黑色的拨风,头戴斗篷,黑纱覆面,不知是什么人。
他自手中祭出一把上好的剑,脚下似是步步生莲,只几下简单的移动,便将十几个围攻我的人砍了个干干净净,那些人从生到死,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可能都不知自己是怎么个死法。
我从没见过那么快的身法、那么诡异的剑术,连风色都望尘莫及。
他的剑刃上滴下汩汩的血,站在一干尸首中,身影令人肃然。
我正想上前致谢,却只见他极速往主战场那儿奔去,接着又是一番血而腥风,残留下来的不多敌手也全都被消灭。
看得我目瞪口呆。
下一刻,更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的星系暗人,甚至包括星穹、星絮、风色,都面朝黑衣人,单膝下跪。
此时我已走到主战场边上,弄不懂这情形。
而黑衣人随意地抬抬手,让暗人们都起来,然后面向我,一甩披风,竟也单膝跪下!
可他就算跪在身前,身上依旧散发出一股令人无法直视的傲气,仿佛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一般。
我顿时受宠若惊,不知所措地想要拉他起来,却听他沉声唤道:“主子”,声音略有些沙哑。
什、什么?他、他叫我什么?
我呆愣半晌,看看风色,尴尬地问:“这位是……?”
风色垂首回答:“他是风系第一将军,风声。”
竟是风系的将军!
我又是欣慰又是激动,立马对风声道:“将军快请起。”他也不客气,丝毫不拘泥于虚礼。面对他似乎是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霸气,我不由自主地恭敬起来:“承蒙将军搭救。敢问将军为何会在此处?”
斗篷下的他定是凉凉地瞥了我一眼,觉得我的问题费时又毫无意义。因为他顿了顿,然后吝啬地吐出两个字:“路经。”
就好像是他不屑于搭理我这个“主子”,但因为落天阁的规矩又不得不答。
见他摆明了是在敷衍我,我连同他搭话的勇气也没了。虽然他蒙着面,但我确信他是个冰块脸,是个比风色还冰块的冰块脸!暗人真是个奇怪的族群……
我吐了吐舌头,又道了声“多谢”,就借口去看看司晓,遁了。
司晓正坐在一块大石边上,上身虚弱地靠着。我见她脸色不霁,慌忙在她身边蹲下,担心地问:“姐,你怎么了?”
她摆摆手,说:“没事。”然而额头上却已密密麻麻爬满了汗珠。
“怎么没事?”我急道,“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
她倔强道:“我说了没事……”
我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在她的左臂上发现了渗透衣服的深色血迹,而衣服并没有破,说明并不是今天受的新伤。
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她却还想遮遮掩掩,被我一把摁住。随后我腾出一只手来撕开她的袖管,惊见她胳膊包扎着的纱布上,弥漫着降红色的血!
我大惊:“这伤、这伤可是在邺城受的那一个?”
司晓见隐瞒不住了,只能点头承认。
“这伤口……”我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不敢把话说完——按照流出来的血的颜色,当初刺伤她的那把剑上,十有八九是带毒的!而我们离开邺城已经那么久,毒都没有清除干净,恐怕已经深入肺腑……无力回天……
不会的,不会的!
我绝不接受!
我连忙转头叫来风色。风色查看了一番,眉头也同我一般皱起。我心里一沉,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敢推测。不会的,司晓那么好,老天怎会不善待她?
“你们都别这样,”司晓看看我们与风色,没事人一样地说,“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难怪你最近一直都穿深色的衣服,”我带着些许哭腔责骂她,“藏着不说算什么事儿?我们可以带你去找大夫啊!”
“大夫顶什么用,我跟着爹学医这么多年,自己最清楚这个伤如何,这个毒如何。告诉了你,我晓得你是非得带我去看大夫的。拖慢了行程,我们三个人都会死。不说给你们听,只死我一个,况且靠草药还能撑些日子。何必要说呢?”
听到那个“死”字,我再也忍不住了,强忍着眼泪,“别胡说!我们在荒郊野岭,能找得到什么好药材?这里离洛阳不远,你且去那里看大夫,洛阳是大城,名医术士汇聚,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淡然地笑笑:“不必了,已经来不及了。”
“我要你去找大夫!”拉着她的手,我的眼泪顿时汹涌而出。失忆之后,我不知道楚晨轩是谁,慕容云扬是谁,魏长虞是谁,我只知道司晓与风色在身边,我可以无条件地信赖他们。一路上颠沛流离,患难与共,趟过无数风雨。
说好要与我一起到益州的,姐姐你不能……不能半途离开……我接受不了的……你与风色是我离宫后唯一亲密、唯一认识的人啊……我早就、早就将你当成了比亲姐姐还亲的姐妹。
“哭什么,傻不傻。我不能去看大夫,”她语重心长地说,“还要送你到益州呢,至少要到荆州,把你交到晨轩手里我才放心。”
我红着眼晴,拼了命逼回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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