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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儿媳妇 作者:薄慕颜[完结+后记]-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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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的心思飘飘浮浮的,母亲……,果然是和郦邑长公主有瓜葛的,那么她这十几年见的人,难道都是郦邑长公主?回想当初,母亲说,“那人要见,我能如何?”自己直觉武断的以为是个男人,是母亲在偷人,却没有想过,那人也可以是女人啊。
可母亲和郦邑长公主有什么瓜葛呢?特别是她说什么,“像我这样的人,死了是要下地狱的……”为何?为何要这么说?如果不是偷。人,又有什么洗不清的罪孽,要下地狱呢?头疼,想不明白。
没多久,甄氏就从里面出来了。
“阿鸾?”她的眼里有着掩不住的吃惊,自己刚才去郦邑长公主府,并没有出声,女儿是怎么猜到的?她居然回来这里堵截自己。
凤鸾抬眸看向她,“母亲,那猫儿是你吧?”
甄氏不能答。
“母亲若是不说。”凤鸾冷笑,“那我就自己去找郦邑长公主!”
甄氏皱眉道:“你别胡来!”
“难道要我一辈子都蒙在鼓里?”凤鸾带了几分怨怼,看着她,“母亲你就忍心让我心里存个疙瘩?一辈子都不得解脱?你不说,我是一定会去自己找长公主的。”
“傻丫头。”甄氏轻声叹息,“我就是担心你知道了,心里解不开,所以才一直都要瞒着你。”继而摇头,“罢了,既然瞒不住,那也是你这辈子的命数。”
******
萧铎先是在外面院子门口站着,后来被甄嬷嬷请了进去,在偏厅喝茶,虽然不解凤鸾的行为,但是为了赔礼道歉也肯迁就她。只是等来等去,落日渐渐西坠下了山,星子点点升起,月亮都挂了出来,……这也太久了吧?
“甄嬷嬷。”他道:“你去问问阿鸾,还要多久?”
甄嬷嬷哪敢说她们母女俩都去了郦邑长公主府?只得装模做样进去看了一趟,然后出来陪笑,“侧妃正赖在夫人怀里撒娇呢,王爷再等一等。”
萧铎只好耐起性子继续等,心下想着,她该不会是找岳母告状,正在里面偷偷哭鼻子吧?可那也比对啊,要哭之前就该哭了,何必出去一趟,再杀一个回马枪来哭呢?仔细回想了下,出门,遇到郦邑长公主,她吃粽子,一直都没有特别的事发生啊。
唯一有点疑惑的是,郦邑长公主去看了猫儿以后,就懒怠不愿招呼了。
端王殿下想破脑袋,也猜不出甄氏的闺阁内,会有一条连接郦邑长公主府的地道,更想象不出她们母女在其中穿梭来去,以及那一段掩盖多年的秘密。
不过茶水喝了五、六碗盏,到底耐不住,阿鸾就算哭也该哭完了啊?更别说,只是找甄氏说说话,早就应该结束了。
起身走到门口,喊道:“阿鸾,你说完话了没有?”
里面根本没人吱声儿。
甄嬷嬷更是神色不安,拦道:“王爷,奴婢进去替你瞧瞧。”
难道出什么事儿了?萧铎想着最近接二连三的乱子,不由猜疑,更多的是担心她的安危,虽然她在自己母亲的闺房里出事太荒唐,但还是要看一眼才能放心啊。
“阿鸾!”他喝了一声,推开甄嬷嬷就要硬行闯进去。
 

、148 揭秘

甄嬷嬷慌道:“王爷不可!”
可她一个奴婢,哪里能够阻止端王殿下?萧铎又是大男人;将人往旁边一推;便直接闯了进去;就算自己被岳母责怪行事莽撞;也得确认她没事才行。
甄嬷嬷从地上爬起来,急得跺脚;飞快跟了进去。
萧铎冲到寝阁里面一看;惊诧道:“人呢?”回头看向甄嬷嬷;“人呢?阿鸾和凤二夫人哪里去了?”
甄嬷嬷张了张嘴;“……”
“王爷怎么进来了?”凤鸾从寝阁后面的屋子里出来;眼睛粉光融滑的;却保持着淡淡微笑;“我和母亲在后面说话。”上前拉了萧铎,嗓子有一点点哑,“走罢,我们先回王府去。”
阿鸾这是躲到后面找母亲哭了?萧铎第一反应,还是以为她因为自己生气,所以委屈找母亲哭诉,面色尴尬的看向甄氏,赔罪道:“夫人放心,我会好好哄阿鸾的。”
甄氏一语不发,转身进去。
萧铎以为她是因为女儿气大发了,想要多说几句,又顾不上,只得先搂了凤鸾在怀里哄道:“你别哭,伤了身子,都是我的不是……”
凤鸾似乎一刻都不想多加停留,抽手出去。
萧铎赶忙跟上去追她。
等上了马车,瞧着她十分不对劲,脸色发白,眼神支离破碎,像是才受了十分巨大的打击,不由问道:“你这是……,因为我怄气哭了?还是别的?”
“别问了。”凤鸾说了这一句,便闭上了眼睛。
萧铎抿了薄薄的嘴唇。
若是别人敢这么不给脸子,他当场就得走人,可她不一样。想着她心情不好,只一路搂紧了她,打算等回了王府,再细细的哄她,多说几句贴心暖心的话儿。反倒埋怨自己,前几天疑神疑鬼的伤着她了。
一路回王府的路上,凤鸾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等进了暖香坞,一进门,便道:“都出去。”声音很轻很细,却带着说不出的寒冷冰凉。
丫头们都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
“阿鸾?”萧铎心下猜疑不定,这瞧着不像是因为自己生气啊?先头她生气,也没有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特别是她那幅支撑不住的表情,好似濒临破碎,心疼不已,“你这是怎么了?是我混蛋,不该疑神疑鬼的惹你伤心。”他努力赔罪,“你别哭,伤了自己。若是心里有气难受,只管冲我来就是了。”
凤鸾躺在床上翻身背对,凉凉道:“我想静一静。”
萧铎张张嘴,却没再说话,而是静静的坐在床边守着她。
时间倒转回几个小时以前……
凤鸾从来没有想过,会在有生之年第二次穿过那条密道,而且还是和母亲一起,最后在地道的另一头,到了郦邑长公主府。
和她猜测的一模一样。
郦邑长公主却很吃惊,“你们……”她不悦皱眉,“念卿,你怎么把阿鸾从那里带过来?对了……”语气一顿,看向凤鸾,“阿鸾你刚才不是回端王府了吗?”
甄氏嘴角微翘,“她没有,她在我的屋子里等着捉猫。”
郦邑长公主闻言怔住,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刚才阿鸾在这儿,就知道我说的猫是你?”诧异不已,“她怎么知道地道通向我这儿?
甄氏轻笑,“你问她。”
凤鸾听她们磨磨唧唧,还在刨根究底,忍不住愤怒道:“难道都这样了,你们还打算继续对我掩饰?!”死死看着郦邑长公主,“你和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郦邑长公主皱了皱眉,沉默不语。
甄氏却是轻轻摇头,“我不想再欺骗阿鸾了。”她道:“若是阿鸾完全不知情,也罢了,让她知道一半不知道一半的,那是折磨她。不管怎样,阿鸾是没有错的。”凉凉的看向郦邑长公主,带出憎恶,“错的人是我,还有你,……母亲!”
母亲?!母亲,母亲……
凤鸾身子猛地一晃,快要有点站不住。
母亲喊她什么?喊她母亲?那郦邑长公主岂不就是……,自己的外祖母?不,这怎么可能?自己的外祖母早就已经死了,是甄家的甄老夫人啊。
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不然的话,为何事情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可是细想想,从前的很多蜘丝马迹都浮现出来。比如从自己记事起,母亲和娘家的人就不亲,只有做生辰的时候,舅母甄夫人才会过来点个卯。印象中,舅母一直都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好像每次过来,她都只会保持微笑而已。
外祖父死后,甄家的人就来的更少了。
母亲平时亦没有提起关心过。
而自己,更是从来没有见过所谓“在嘉州乡下养病”的外祖母。其实是因为母亲长得既不像“父”,又不像“母”,怕被别人揭穿吧?母亲长得既不像外祖父,也不像郦邑长公主,也就是说……,自己真正的外祖父另有其人。
那么,他是谁?
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凤鸾豁然心惊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照这么推测,当初母亲过来见的人就是郦邑长公主,而以郦邑长公主的权势,并没有阻止大伯父设计自己被萧铎救走,甚至……,是默许或者推了一把。
也就是说,他们无法和范家竞争太子、肃王,无法和秦家竞争成王,安王又是一个扶不起来的,所以在自己当年的一桩桩预言后,他们选择了潜龙萧铎。在英亲王死去以后,他们打算用另外一种方式翻盘,那就是……,扶植萧铎,同时献上了自己。
凤鸾觉得一阵反胃恶心,直想吐。
其实前世今生,萧铎对待自己都不算太糟糕。至多是前世冷漠了点,选择保孩子没保自己,今生疑心病重了一点,在他的女人里面,待自己应该算是好的了。
况且他是皇子,他是外人,就算有私心也并非不可理喻。
可是自己的亲人们呢?他们居然联手起来,把自己当做押宝一样,拱手献给了他们想扶植的下一任帝王!甚至以后他们还可以说,你看,你也享受了荣华富贵,又给凤家带来了好处,多么两全其美啊。
骗子!全都是骗子!凤鸾心中好似犹如刀割一般,痛得难以自抑。
原来前世今生,自己一直都生活在骗局里面!父亲在骗自己,母亲在骗自己,大伯父在骗自己,郦邑长公主也在骗自己,他们一个个的私心欲念作祟,生下了不该出生的自己,然后再把自己当做一枚棋子,布置他们的棋局!
所谓亲人,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她觉得窒息不能呼吸。
郦邑长公主淡声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既然已经摸到蛛丝马迹,想必很快就能全部理清了。”她用一种平静的没有波澜声音,告诉自己,“别怪你母亲,当初她是不愿意的,要怪,就怪外祖母罢。”
外祖母?她和大伯父他们强行把自己绑架在夺嫡的路上,以为给点甜头,自己就会对他们感激涕零?感谢他们替自己选择的辉煌人生?然后任凭摆布?!自己没有这样的外祖母,从前没有,今后和将来也没有!
凤鸾抬起泪眼,冷笑道:“我不会怪我的母亲的,因为她不论如何,心里到底还有一份亲情,一份感情,是一个有血有肉有良心的人。”她走到香案前,拿走了那串皇帝御赐的奇异佛珠,“你不配得到这串佛珠!”
郦邑长公主神色一惊,伸手道:“阿鸾,还给我!”
“这是你的东西吗?是我的。”凤鸾连连往后退,声调讥讽,“呵呵,莫非你还想仗着长公主的身份来抢?你就不怕我外祖父的在天之灵知道,也不会饶了你,算计他的女儿和外孙女!”她眼泪飞溅,用力拉了母亲甄氏,“……我们走!”
郦邑长公主面色惨白惨白的,眼神溃败,看着她们母女一起出去了。
在那一瞬,竟然完全被她的气势压住,无力再开口。
时空流转回来……
此时此刻,凤鸾正静静躺在端王府的床上。
“你怎么哭了?”萧铎本来是想看她睡着没有,探头过来,却见她一个人默默的泪流满面,不由有点吓着了。赶紧上前搂住她,担心道:“到底怎么了?做什么一个偷偷的淌眼泪?有什么火,有什么气,你都撒出来好不好?你别吓我了。”
凤鸾不言不语,泪水犹如决堤般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她紧紧咬住嘴唇,鲜红欲滴,好似一朵凄迷美丽的雨中繁花。
不!自己不甘心!
前世完全不知情,随着英亲王和凤家一个落败也罢了。今生自己又活一遭,费劲心计要让凤家改变命运,结果改变了,最可怜最可悲的人却是自己啊。
那种被亲人团团围剿算计的心凉,像是冰针,狠狠的钉在自己的身上!
恨……,无边无尽的恨意像是滔天巨浪,在她身边不停翻涌,慢慢平息,然后全都聚集在她的身体外,冻结成了一层保护壳,拒绝任何人。
“阿鸾。”萧铎看着她眼里那种纯粹凛冽的寒意,被刺得很不舒服。
凤鸾看着前方并不存在的某处,眼中的寒芒渐渐收敛,然后慢慢隐藏,直到消失在眼底深处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她的嘴角缓缓勾起,想起那个一心为着担心凤家覆灭,着急谋划的自己;那个明明被亲人算计,却仍旧因为亲情忍受的自己;还有那个纠结在情爱之中的自己;每一个都是那么可笑,每一个都是那么讨厌!
凤鸾挥挥手,让这一切都消散而去。
要重新再为自己活一回。
******
次日天未明,萧铎依旧早早的起来去上早朝。
他下床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她安静恬睡着,脸上的表情好似湖水一般静谧,完全没了昨夜痛哭的痕迹。好像哭过那一场,就什么都想开了似的,可是……,她到底想开了什么呢?不明白。
但她没有再跟自己闹别扭赌气这一点,倒是看得清楚。
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罢。
萧铎心里忽地生出一阵柔软,像是被春风一呵,怜惜的替她掖了掖被子,心下摇头好笑,这么大人睡觉却不老实,胳膊都露在外面了。
凤鸾睁开迷蒙的眸子,“王爷起来了。”
“你睡,别说话。”萧铎在她耳畔低低声,“说多就清醒睡不着了。”还顺带帮她掠了掠发丝,又在额头上亲了亲,方才出去。
凤鸾等他走了,也睡不着了。起了床,喊了丫头进来收拾打扮,然后慢悠悠的吃了早饭,方才朝姜妈妈问道:“宝珠卖掉没有?”
姜妈妈不防她突然问起这个,怔了怔,“还没有,昨儿太晚了,正说等下空了去叫人牙子来呢。”
“别买了。”
“不买?”姜妈妈以为她是舍不得宝珠,毕竟宝珠伶俐,又是从小丫头一起跟着长大的,不由劝道:“侧妃这个时候可别念旧情,念不得,宝珠再好,也是一个背主有异心的丫头,留下来是个祸害。”
“放出去也是一个祸害啊。”凤鸾淡笑道。
姜妈妈虽然不是那种阴毒之人,毕竟也在大户人家呆了几十年,略想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侧妃是担心,宝珠出去以后会胡说八道?”
“你觉得呢?”凤鸾反问,轻笑道:“宝珠那种丫头嘴伶俐,又无忠心,我断了她的希望送走她,能不恨我?况且她便是不说,别人也会非议,我为什么把陪嫁丫头送人了,里面到底有何缘故?更不用说,现在外头乱乱的,要是宝珠被有心人买去,威逼利诱,妈妈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前世里三堂兄就是这样,被她害死的。
姜妈妈吃了一惊,继而道:“侧妃说得对,倒是我想得太浅了,只想着远远的打发了便是,没仔细琢磨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顿了顿,“发侧妃的意思……?”
话音未落,玳瑁从外面快步进来,低头回道:“宝珠在柴房里面大哭大闹,说一定要见侧妃一面,不然的话,她宁愿当场碰死在端王府里。”
“听听,听听。”凤鸾朝着姜妈妈笑道:“她到这步田地了,还敢威胁我?以为让我背一个逼人至死的罪名,就吓着我了。”摇了摇头,“罢了,把她领过来罢。”
然后叫了红缨,细细的吩咐了几句让她去办。
不一会儿,宝珠披头散发的被人押着进来。
“侧妃。”她扑通跪下,哭道:“求你看在我们主仆十年的情分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侧妃让我往东就往东,叫我往西就往西,绝不敢有半个字违逆您的。”
“以后?”凤鸾嘲笑道:“谁跟你说有以后了?”
红缨从外面进来,手里端了一个托盘,里面分别放着匕首、毒药、白绫,然后默不吭声儿的放在宝珠面前,继而站到旁边。
凤鸾看着宝珠,轻蔑道:“你不是想寻死吗?选一样罢。”
宝珠何尝想去真的死啊?看着面前东西,再看看她那冰凉的眼神,顿时感到一片无边的绝望,她……,是真的要自己去死!不,不不,心下慌了,连连磕头,“侧妃你饶了我,小姐,小姐你饶了我啊。”
凤鸾根本就不为所动。
饶了她?让自己变得跟前世的三堂兄一样悲惨吗?自己又不是吃错药了。
宝珠泪流满面的哭道:“小姐,我服侍了你十年,陪了你十年,就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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