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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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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家也不抬妆断亲了,妹子的嫁妆就全留在岑家,将来给宝儿。”
岑老夫人心里冷笑,你妹子把细软银票都卷走了,来隆州时大件家私都变卖换了银子。房里不过有些古董摆设,能值几个钱?田庄商铺又都在长安,在你手里头管着。岑家能得几分好?
可她先前话说的太满,十足的心疼邹氏,替邹氏着想。这会儿说休划不来,也说不出口。和离吧,又没捞到好处,也不想说。邹氏又打定主意不回来了。三房又不敢冲到四房去抢人。国公爷还住在四房老宅呢。
岑老夫人心思打了个转便道:“亲家大舅哥不如再回四房劝劝柏哥媳妇吧。能有回转的余地最好。只要她回来,岑家仍当她是嫡孙媳妇,前事不咎。”
用了手拖字决,免得话赶话,两头不好说话。
邹雄杰想了想道:“我就不等林哥儿,先回去问问妹子的意思。”
他行了礼告辞出去。
岑知柏便道:“祖母,邹氏去意已决。强留她在家,日后还不知道有多嚣张。”
岑老夫人见邹雄杰的模样,根本不考虑让邹氏继续留在岑家。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不管了。是你自己的媳妇,你自个儿看着办吧。只是不管你怎么处理,都要记着多替宝儿考虑。”
老太太不好意思做了好人,又做坏人。这是放手让自己去谈价钱去了,岑知柏大喜:“孙儿明白。”
他走了,二夫人还在懵懂:“母亲,你说朝廷真的会大赦吗?”
岑老夫人真想泼她一脸茶。叹了叹气,道乏了,让她辞了去。
等到晚上岑知柏回来,怀里揣着厚厚的银票,满脸喜色的去了正院,精神亢奋:“……邹家现银都充做流水,十万两不是小数目。邹家在隆州找方家买了五间商铺。那些商铺我都知道,米铺,布铺都是地头极好的地段。买下来继续由方家租着,每个月租金就是一千两。一年就是一万二千两。邹家还了五千两聘礼,又收了方家三个月的租,一共得了八千两银票。邹氏净身出户,屋里的东西全留给宝儿。明天邹大郎就遣管事的来清点造册,将来做宝儿的嫁妆。宝儿如果去长安邹家养着,每年邹家再给岑家三千两现银。这事,我说还得回来让您拿主意。”
岑老夫人看过契书,叹了口气道:“每年你有一万二千两入息,这日子也极好过了。写了放妻书了?”
岑知柏用力的点头:“写了,当即和邹氏一起去衙门备案,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岑老夫人想了想道:“你要再娶,宝儿放在你屋里也不合适。也罢,让邹家一并接走吧。只是……告诉邹家,那三千两岑家不动,全攒着给宝儿将来置嫁妆。”
岑知柏笑道:“是。宝儿跟着她娘,由邹氏教导也好。明儿我再讨那三千两银子。”
岑知林从四夫人院里用过晚饭来给老太太辞行,知道事情已经办完了,不由得瞠目结舌。知道最终邹家买了五间铺面给二堂兄,又气又恼。见祖母和二堂兄都高兴,想要再劝的话只好咽了下去,郁郁寡欢的回了四房老宅。
四房也在欢欢喜喜的摆席。岑知林心里更不痛快。一个愿给,一个愿收,他能说什么呢?寻了个空找到岑三娘道:“三娘,你告诉我一句实话罢,二哥是不是上当了?”
岑三娘比他还纳闷:“上什么当啊?写了契过了户。商铺归二堂兄了。每间铺子他都去看过,位置他都满意。”
岑知林就是觉得哪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对岑三娘道:“就知道你是个不懂的。四房的产业本该分你一份做嫁妆。将来我接了账替你管着。如果国公爷要亏待你,你还有个退身之步。知道不?”
岑三娘感动得一塌糊涂:“好。”
“别告诉他。女人要攒点私房钱才好。免得被人欺负了去!”岑知林正色的说道。
岑三娘脑袋点得像鸡啄米似的。
二哥不听劝,祖母放手不管。还好,三娘听话。岑知林又精神起来。
第二天,邹雄杰遣了跟来的下人去岑家登记造册。两家各留一本册子,一根线都没带走。第三天一早就雇了船带着邹氏和宝儿离开了隆州。
岑知林想念书院和谐的气氛和先生们。也带着阿福一家和邹雄杰兄妹搭同一条船走了。
四房老宅又只剩下杜燕绥和岑三娘。
两人商量着已经进了六月,路上再游山玩水一两月,回到长安就年底了。也打算慢慢收拾行李离开。
这时尉迟宝珠写了帖子来,说身体已养好了,约岑三娘去锦屏山玩。
岑三娘拿着帖子对杜燕绥笑道:“没想到和你没去成,倒和宝珠一块去了。”
杜燕绥道:“你们聊私房话,我去也不方便。让馒头和几名侍卫陪着你去吧。我和黑七在城里逛逛买些土仪带回长安。”
这一日一早,岑三娘就打扮停当,带了阿秋和逢春,在馒头和四名侍卫的护送下,在城南码头雇好船,渡江去了对岸的锦屏山。(明天再更了)

、别离
别离
王府的女官在山脚下侯着,迎了岑三娘,换了轿上山。。。
锦屏山在隆州城江对岸,山如翠屏,连绵起伏,号称嘉陵第一山。山上有佛寺,也有道观,还有间书院。
岑三娘想着尉迟宝珠的性情,估计坐下来吃茶聊天的时候少,特意换了件浅绿的纱质胡服,还让馒头选了匹温驯的马带着,备了小弩,带上一大包调味品。打算在林子里寻几只兔子啥的猎了烧烤。
锦屏山并不高,半个时辰就到了顶,绕过一干佛寺道观,直奔后山。
后山一座矮崖下的平地上搭着几顶白色的帐蓬,崖间山泉滴落成潭,倒是个野炊的好地方。
隔几丈远就站着王府的侍卫,将这一片地方圈了起来。
隔着潭水就是树林子,岑三娘下了轿,听到树林里传来马嘶人声,知道王府的侍卫在打猎。见馒头几个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岑三娘笑道:“等见过王妃,你们便玩去。只不许走远了。”
“是。”馒头大喜。
“三娘!”尉迟宝珠从大帐里出来,走了几步站定,望着岑三娘微笑。
她穿着浅红色的大袖对襟曳地长裙,挽着百花髻,插着步摇金钗。病了半年,身材纤细苗条。大概是少晒了太阳,肤色比在长安时显得白了许多。娉婷行来,颇有几分翩然娴静的味道。
岑三娘苦笑,尉迟宝珠转了性子,她也穿错了衣裳。
她笑着走过去,曲膝行礼。
尉迟宝珠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嗔道:“你怎么一个人?”
岑三娘一愣,嘴里顺口答道:“国公爷去打点回京的土仪,想着咱俩说说私房话,就没陪我来了。”
尉迟宝珠挽了她进帐,岑三娘心里又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进帐,就看到滕王一袭青衫,手里端了杯葡萄酒,慵懒无比的斜靠在引枕上。
岑三娘垂眸曲膝:“见过王爷!”
“起吧。”滕王连眼皮都没抬,淡淡的说道。
尉迟宝珠拉着岑三娘在侧座坐了,笑盈盈的说道:“想着你们快要回长安了,总要请你们坐坐。此处无人,又是以我的名义下的帖子。王爷不方便与国公爷同游,便想了这个法子。没想到弄巧成拙,国公爷竟然没来。”
岑三娘微笑道:“他来不来有什么打紧。我也正想去王府和你辞行的。”
她悄悄的睃了滕王一眼。
滕王似笑非笑的回看过来。
她赶紧低下头,继续和尉迟宝珠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滕王在,有什么私房话也不方便说。尉迟宝珠拉着岑三娘说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就转头对滕王道:“王爷,后山崖滴泉甚是清幽,我领三娘去逛逛。”
“莫玩久了。阳光不至,阴寒之地呆久了对身子不好。”滕王没有反对。
尉迟宝珠高兴的应了,拉了岑三娘出了大帐。
从小道绕到后山崖边走了片刻钟,就到了崖底潭边。山崖往外突出,山壁朝内缩进,挡住了阳光,一股清凉之气扑面而来。上水滴如线,叮咚落入潭中。崖底摆有石桌石椅,崖壁上还有摩崖石刻,刻了不少游人的诗句。
女官在石桌椅上铺了垫子,捧了香炉,上了茶。热情的请了阿秋和逢春去不远处的小帐坐。
岑三娘点了点头,两人就随女官去了。
王府跟来的侍女也退到了一旁侍侯。
香炉里龙涎香的气息被风一吹,味道没那么浓郁。尉迟宝珠挽了袖子,轻盈的分茶点茶。
岑三娘望着她,感慨的说道:“当年在尉迟府斗鸡,我根本想不到你还能坐下来点茶。”
尉迟宝珠回忆着在家做姑娘时的美好,眼神闪动着朦胧奇异的光彩,轻声说道:“我爹娘都不是世家望族。跟着先帝得了爵,建了家业。我是老来女,娘在世时,不知给我请了多少教养嬷嬷。只盼着能将我养成娴静知礼的贵女。三娘,你说我这样子,像么?”
岑三娘听着,就有几分心酸的感觉。昔日活泼直率的尉迟宝珠娴静了,柔弱了,她却没有想夸她的心思。
一杯点好的茶放在她面前,浮沫聚而成珠,转瞬消散。
“多的花样我也不会,就嵌个自己的名字。其实是因为聚颗珠子简单。”尉迟宝珠咯咯的笑了起来。
岑三娘等到浮沫散去,浅啜一口。眉心微皱:“好苦!”
尉迟宝珠笑得更加开心,俏皮的说道:“换成别人,那里敢说王妃的茶苦!哦,如果静姝在,她也会照实说。静姝……也该定人家了吧?”
静姝和李尚之定了亲。岑三娘握着茶盏的手停滞在半空。离开长安时,静姝说,不要告诉尉迟宝珠了。
都知道如果没有皇帝赐婚,李尚之和尉迟宝珠也许会捅破了那层暖味,继续发展下去吧。
“我从前虽不长心眼,却也不是个傻的。”尉迟宝珠轻轻说道,眼瞳里散发出一层璀璨的光,又带着浅浅的温柔,“我知道兄嫂是想让我相看杜九哥。斗鸡时,李二哥却站在了我身边。杜九哥的眼里只有你呢。我就拉李二哥去比箭。原对他没什么心思,只想让兄嫂知道我对杜九哥没相看上而己。他箭术极好的,却让着我。他看我的眼神与别人不同。我再粗心,心里却是极明白的。”
岑三娘不好意思再瞒下去,放下茶盏,低声说道:“我离开长安时,二舅舅和静姝定亲了。我怕你难过,所以没说。”
“别,三娘。我真心为他高兴。这几年他不娶,我知道……”尉迟宝珠声音哽咽了下,深深吸了口气道,“我只盼着我的家人,朋友都过得好。你记住我现在的样子,回了长安说与我爹听,让他找人画了像烧给我娘瞧瞧。”
她眼里噙着泪,拼命的眨着眼睛,不肯让它落下。
岑三娘就握住了她的手道:“你放心吧。我还会说给静姝听,让她吃惊一回。”
尉迟宝珠就笑了:“好!还有我嫂子,四娘都有身孕了,听说二哥去西征军做了督粮官,打西突厥时间长着哪,你回去好生劝她,心情莫要大起大落。我日日诵经,二哥定会逢凶化吉的。最担心我爹了,他是粗人,心思却极细腻。告诉他莫要担忧我,嫁出去的女儿,是别人家的人了。怎么过,都由着我吧。”
就点了杯茶,说了一会儿,侍女就过来催请:“王妃,王爷吩咐过了,这地方阴寒,你的身子受不住。”
岑三娘也同意,起身道:“走吧,晒晒太阳身体好的快。”
尉迟宝珠起了身,携着岑三娘的手歉然的说道:“早知道我写封信悄悄告诉你,让国公爷陪了你来。这样,咱俩还有时间单独多说会儿话。如今王爷在,把他撂在一旁也不好。”
岑三娘笑道:“我不是吃了你一杯茶,和你说着话么?见你大好我就放心啦。”
尉迟宝珠睃她一眼道:“你明明是换了胡服想和我骑马来着,可惜我却想着你见我骑马时多了,想让你瞧瞧我学了规矩后的斯文模样。记着我的话,一定要告诉我爹去。”
“好,知道啦。定让长安城的贵女们都知道,尉迟府的三小姐如今已有王妃风范了。”岑三娘打趣道。
两人进了帐,滕王拿了卷书在看,淡淡的问道:“都聊了些什么?瞧你今天高兴成这样。”
“我不说你还不是知道。你的侍女都是长着千里耳的。”尉迟宝珠嗔道。
滕王幽深的目光就看向岑三娘。
岑三娘心里一突,笑道:“聊以前做姑娘时的日子。斗鸡骑马射箭。那会儿王妃样样娴熟,我却一概不会。”
滕王没有继续问下去,拍了拍手掌。
帐外就有侍女端着一盘盘菜进来。
“侍卫们在林子里猎的。自怡穿了胡服,下午也带着侍卫去林子里散散心。”滕王淡然的说道。
岑三娘赶紧拒绝:“我是觉得上山游玩穿胡服轻便,大热的天懒得骑马,玩出一身汗不爽快。”
尉迟宝珠抱歉的说道:“都怪我穿了这身衣裳。午后我要睡会儿,三娘你去玩就是。”
“午后我也有习惯歇歇,就不去了。府里正在打点行李,饭后我就家去。”岑三娘借机说吃过午饭就告辞的话。
“锦屏夕照极美,三娘,你陪我看过再走可好?你这一走,就再也见不着你啦。”尉迟宝珠出声挽留,眼里带着几分哀求。
岑三娘心里叹息,笑道:“那好吧。”
悄悄看过去,滕王斯文的吃着,像是胃口极好,对两人的对话没放在心上的样子。也许,真的只是想借这里清静和她与杜燕绥辞行。也许,是她想多了吧。
用过饭,岑三娘带着阿秋逢春去了给自己搭的帐蓬。馒头带了侍卫在帐外守着。
她仍有些不放心,叫来馒头道:“你叫名侍卫回府报讯,就说我陪王妃用过晚饭再回府。”
馒头去了。不多会儿回来禀道,说看着侍卫骑马下了山。
意思是没有人阻碍。岑三娘这才放了心。
午睡后,尉迟宝珠也醒了。
她不让岑三娘陪,叫她自个玩去,还打趣说晚餐就指望她了。
岑三娘见滕王还坐在帐子里看书,一副不打算去狩猎的模样。留下来陪尉迟宝珠,三个人坐在帐蓬里,怎么都觉得怪异。就应了。
“把我弓箭拿来。”尉迟宝珠吩咐身边的侍女。
她拿起弓箭递给阿秋,对岑三娘笑道:“我特意带来送你的。我从小到大用习惯的弓,最适合女子用了。你千里来一趟,我思来想去,还是送这个给你合适。”
那柄弓比男人用的弓小一半,两侧雕了凤,凤头还衔着颗珠子。保养的极好。握在手里刚刚好。
岑三娘拉了下,笑道:“我正好没有自己的弓箭。多谢您了。我会珍惜的。”
她翻身上了马,留下了逢春。带着也换了胡服的阿秋和馒头等人,骑马进了树林。
走了一会儿,她回头,远远的能瞧到崖下白色的营帐,瞅不见人了。这才停住了马低声说道:“馒头,你派两人四周看看动静。”
馒头极是机灵,见她脸色不对,叫了两个侍卫去望风,靠近岑三娘道:“少夫人,有什么不对劲么?”
岑三娘将手里的弓递给他,轻声说道:“王妃今日神情举动都异常。这弓并不是她从小到大用习惯的。是我二舅舅送她的。你仔细瞧瞧,这弓有什么异常没?”
馒头拿起弓在手里拈了拈,从头摸到尾,摇了摇头道:“没有。”
“你看这壶箭呢?”岑三娘解下鞍旁的箭壶递过去。
馒头只看了一眼道:“少了一枝。”又拿起来一枝枝瞧过,倒空了箭,拿起箭壶又细看,还是摇了摇头,“没东西。”
“也许她只是想让我物归原主吧。”岑三娘叹了口气,拍马走到林间一块空地,下了马,“你让两人去打几只野鸡野兔啥的交差就行了。”
阿秋在地上铺了毡子,岑三娘就坐下来等着。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两名侍卫拎了五六只野味回来。聚在空地里等着。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岑三娘这才又上了马,领着众人出了树林。
崖下的帐蓬已经拆了移到了崖顶上。
有侍卫在原处候着,引着她上了山崖。
山崖边围起了一道布围子,侍卫道:“王妃说此处夕照极美,人多便失了味道。请杜夫人独自去。”
布围外面点了篝火,搭了几座小帐。
岑三娘见和里面的大帐相距不过数丈,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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