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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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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是母亲着了相!”
两人一言一语把事情掩饰了过去。席间又一片欢愉声。
这时二门外突然冲进来个婆子,大声叫道:“老夫人少夫人不好了!羽林军把咱们府围起来了!”
能让羽林宫围府,只能是宫里传的旨意。
能让宫里传下围府的旨意,必定是杜燕绥出了大事。
杜老夫人手里的酒杯哐当摔到了桌上。
女眷们纷纷变了脸色。
杜燕婉霍然站起,指着那婆子厉声说道:“一个守二门的婆子竟敢坏了规矩胡乱闯进正气堂,给我拖下去!”
婆子眼珠一转用力挣脱前来拉她的人,奔着岑三娘就冲了过去,高叫道:“少夫人,国公爷出大事了!宫里头的羽林军是来抄家拿人的!”
声音又尖又利,听得在座的人心口卟卟乱跳。
杜燕婉拿起自己的碗朝那婆子砸了过去,正中她的额头,砸了个满脸桃花开。趁着那婆子惊慌,杜燕婉叫道:“还不赶紧堵了嘴拉出去!”
看着那婆子被拖拽走了,杜燕婉回身看岑三娘:“消息不明,嫂子你千万别上当!”
岑三娘心头一紧,沉静的坐着,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来:“她是守二门的婆子,真有那么严重,羽林军早就冲进来了。再说,杜总管还在前院呢。”
她偏过头看杜老夫人:“祖母多饮了两杯酒,尹妈妈,去端醒酒汤来。”
她这般镇定,倒让杜静婉愣住了。
这时方妈妈急着从外面走来,走得急,脑门上见了汗,神色尚还镇定:“外头杜总管来禀,领头是羽林卫的一名校尉,想求见老夫人。听说府里在给少夫人庆生,内堂都是女眷,就前院议事堂侯着。”
是羽林军来了,却很客气。杜老夫人心神一松,扶着尹妈妈的手站起来,脚步踉跄。
“祖母,您今天高兴,多吃了两杯。且歇着。燕婉,劳您陪着祖母。今天慢待各位了。”岑三娘也站了起来,尽量平和的说道。
国公府有事,自然不能再招待众人。
小韦氏领着杜静姝告辞,声音平静异常:“你快生了,这时候天塌下来,都要先保重自己。”
岑三娘感激的点了点头:“大舅母且放心吧。天塌不下来。”
见她自信且平静,小韦氏嗯了声。
杜静姝朝她眨了眨眼,岑三娘心领神会,李尚之不会不管国公府。
两人走后,岑四娘却对她说道:“前两日才收到三郎的家书,说大军已破了贺鲁设在金牙山的牙帐。你且宽心。”
岑三娘更为感激。大军既然打到了牙帐,离大胜之期不远了。只要打了胜仗,就不会抄家灭族。
杜家大房二房都告辞。韦小婉扯着刘氏,刘氏却再也忍不住说道:“三娘,好像有人要告国公爷,你,你且当心着。我听小婉说的。”
韦小婉咬着唇,低声说道:“三娘,不是我想煞风景,此事只是从娘家听了一耳朵。崔仲冬来了信,具体我也不清楚。母亲和妹妹都叫我赶紧告诉你,我怕……”目光落在岑三娘高耸的腹部,止住了话。
“多谢大婶娘提点。也多谢三堂嫂了。你们家去吧。”
韦家得了坏消息,看着想提点国公府,怕是存了心让她受惊。韦小婉没有说,也是好心。她能做到这一步,岑三娘已经很感激了。
送走了人,邹氏也告辞了:“三娘,留下来于事无补,不如回家和爹与兄长商议一番。我就带着宝儿先回府了。”
杜燕婉扶杜老夫人进屋躺了出来,站在门口大声说道:“小姑且家去,告诉大郎一声。这时候府里不能无人。我是杜家女儿,如有万一,请他善待我女儿!”
岑三娘苦笑道:“你胡说什么呢。也不怕急死姑爷!你想走,国公府没有人也不行,我也不赶你。老实侍候着祖母就是。”
“嫂嫂!那些个羽林军都是些粗汉子,身上带着煞,怕会冲撞了你。我去见那个校尉!”杜燕婉急道。
笑着让方妈妈送了邹氏离开。岑三娘吩咐备软轿,看了杜燕婉一眼道:“前院还有杜总管有侍卫,又不是来抄家的,怕什么?你是出嫁的姑奶奶,留你下来是怕祖母受不住,不然,我早攆你走了。”
杜静婉脾气火爆,早年崔家逼婚,带着侍卫要打上门去,结果被岑三娘一巴掌扇了回去。自此就对岑三娘服了气。听她气定神闲一说,跺了跺脚就进了屋。
软轿抬了岑三娘,四个丫头护着,缓缓出了内院去了议事堂。
早有架八扇大屏风搁在了堂前,升起了数个炭盆。丫头们扶着岑三娘在屏风这头的榻上坐了,又仔细给她围好了狐皮披肩,泡上了一壶八宝暖茶。
杜总管起身恭敬的禀道:“少夫人,羽林军奉旨前来,这位是裘校尉。”
裘校尉抱拳行礼,身上的甲胄哗啦作响:“羽林军校尉裘实见过蔡国公夫人。末将奉令看守蔡国公府,府上人等不得进出。如有冒犯,还请夫人见谅。”
听得是姓裘,岑三娘就笑了起来:“您可是有位兄弟在长安府衙做县尉来着?”
裘校尉一愣,猛的想起来了,脸一红,语气就和缓了许多:“正是。”
岑三娘饮了口暖茶,轻声说道:“恕妾身身怀六甲,不便露面。杜总管,叫厨房熬些热茶给府外的羽林军。裘校尉坐吧。都是多年的老熟人了,外头风凉,饮杯热茶暖暖胃。”
裘校尉迟疑了下,想起和李尚之的交情,坐了下来。
今天家里有事,合一起发了,明天再更啦

、惊吓
惊吓
议事厅温暖如春。。。
隔着白绢绘牡丹八扇屏,裘校尉只能看到屏风那头的榻上岑三娘模糊的身影。他想起了几年前好色的父亲想强纳岑三娘身边的侍女。后来听说岑三娘是胜业坊李家的外孙女,裘老爷子吓得当场厥了过去。李尚之去接岑三娘的时候,他悄悄站在旁边,见到了从院子里出来的岑三娘。那是个清秀柔弱的小姑娘。谁能想到几年后,她成了一品国公夫人。
“羽林军看守国公府,可是得了圣上的旨意?”
轻柔的声音唤醒了回忆中的裘校尉。他愣了愣,脱口说道:“不是皇上的旨意。”
杜总管闻言一惊,脸色就不好看起来。
岑三娘这几年也算进过皇宫,拜过皇后的人。那些大规矩还是了解一二。如果有旨意,早就趾高气扬的嚷着让国公府的人出来接旨了。不是皇上的旨意,羽林军就敢来封门?倒是件怪事!她继续问道:“可曾是皇后娘娘的旨意?”
裘校尉头皮一麻,也觉得不对劲了:“……也没有。”
他匆匆的补充了句:“末将只是依上峰命令行事。”
一个小小的校尉被指了来当枪使。
知道今天国公府为她庆生,想来个喜上加惊?闯进正气堂的婆子,羽林军来封门,接下来还有什么呢?
岑三娘抚摸着肚子,很快就要生了。西突厥获胜指日可待,有人迫不及待了。
“杜总管。”
杜总管应了声。
“备轿。我要进宫求见皇后娘娘。问问皇家亲卫北衙隶属的羽林军没有圣旨,为何要封我家的门。”
裘校尉霍的站了起来,为难之极:“夫人,末将只是遵令行事。”
“看在与你家有些渊源的份上。妾身想提醒校尉几句。羽林卫是皇上的亲卫,封蔡国公府的门不是小事。皇上和娘娘知道了,会不会暗暗问自己一句。没有旨意,擅作主张的羽林军还是自己的亲卫么?”岑三娘扶了丫头的手缓缓起身。
冷汗从裘校尉后颈滑落,背心一凉,他生生打了个激灵。
命令是北衙大将军下的。他只是名小小的校尉如何敢违背上司的命令。被岑三娘一语点醒,他情不自禁的想,如果只是大将军的主意,并非是皇上的意思。闹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校尉手里可有上司亲笔写的手令?”岑三娘又问了一句。
裘校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来传令的只是名偏将,验过令牌,口头传完令,他召集属下就来了。哪有白纸黑字的手令。如果此事连大将军都不知道,只是偏将擅作主张,他口说无凭,只怕这黑锅背定了。
“还请夫人指点!”裘校尉抱拳行礼。
岑三娘松了口气。还好对方只是想惊吓自己,牺牲个小校尉罢了。
“请您回去,怕您不好复命。既如此,就麻烦校尉替国公府守上些日子,莫要让无干的人随意潜进府里来。妾身会上奏折感谢天恩浩荡。”
明明是来看守封门的,反倒变成了保护国公府。岑三娘不进宫,上奏折感激。皇上和娘娘顺势应下。自己不仅无罪,还会受奖。
裘校尉恭敬的回道:“夫人放心。一日没得到撤走的命令,末将会好生保护国公府的安全。”
岑三娘笑了:“杜总管。把前头门房的倒座收拾两间出来,炭盆姜汤不断,吩咐大厨房做饭时多用些心思,好生感谢羽林军的兄弟们。”
杜总管也露出了笑容:“是。”
离开议事厅回正气堂。杜燕婉急不可待的问道:“怎样了?”
岑三娘反问道:“祖母可曾受惊?”
杜燕婉叹了口气道:“我瞧着祖母不太好。她不让我陪着,一个劲攆我走。”
老太太还是被惊到了。岑三娘叹了口气,慢慢的走进了内堂。
尹妈妈坐在炕沿。杜老夫人正拉着她的手说话:“……燕婉走了没有啊?”
岑三娘朝身后的杜燕婉摇了摇手,站在多宝格静静的听着。
“那一年也是羽林军来围了府。我看着老二被绑了带走,老大削爵贬到岭南。我一个劲对自己说,老大一家还在呢。燕绥还在呢。国公府还有拿回爵位扬眉吐气的时候……羽林军又来了,又来了。”
“祖母,羽林军是来保护咱们的。”岑三娘听得心酸,笑吟吟的走了过去。
尹妈妈起身,扶着岑三娘在炕沿坐了。杜老夫人脸颊有丝诡异的潮红,手劲极大,捉的岑三娘的手都微微疼了:“你不要骗我!燕绥定是出了事!当年老公爷去了。我眼瞅着你二伯被砍了头,你公爹被削了爵贬到了千里外的岭南,我再也没见着他。去,叫荆楚来。让三百策卫护着你走!杜家不能绝了香火!快点去!”
荆楚跟着杜燕绥去了西突厥。老夫人这是惊糊涂了。岑三娘倒吸口凉气,慌乱的吩咐尹妈妈:“去把府里的医婆请来,再打发人去请刘太医,快去!”
“祖母!”杜燕婉越听心越慌,抢上前两步握住了老太太的手,“祖母你定是多吃了两杯酒。府里一点事都没有。真没有。你醒醒!”
“燕婉哪,你怎么还在府里啊?邹家是商户,只要你嫁了,就牵连不到你。你还伫在这里作甚!赶紧走!”杜老夫人用力的把杜燕婉推开。
杜燕婉猛的哭了起来:“祖母!”
“好好好,我马上叫燕婉回家。还不快点去熬碗安神汤来!”岑三娘扭头瞪了杜燕婉一眼,夏初赶紧去拉她。
杜燕婉甩开夏初又要扑到炕前。夏初急了,低声说道:“姑奶奶,您先顺着老夫人。”
杜燕婉哭得肩头直耸,硬生生的转了过身,出了内室。
“祖母,您放心,燕婉已经回家了。燕绥写了家信来报平安,我读给你听!”岑三娘伸手。
阿秋飞快的找了张白纸送到她手里。岑三娘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读”给老太太听:“……已经打到了贺鲁设在千叶的牙帐,贺鲁带着残余部随往西边逃了,班师指日可待……大概来年春暖花开时,我就回来了。祖母身子可好?宝宝可好?”
杜老夫人的眼睛骤然明亮起来:“给我!我看看!”
房里的人面面相觑。岑三娘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害怕把这一页白纸递给杜老夫人。更害怕杜老夫人将这张白纸真的看成是信。
“医婆,您脚下高升……”外间传来尹妈妈提醒医婆迈过门槛的声音。
岑三娘如闻天籁,柔声说道:“祖母,您中午吃了酒,我请医婆来给您瞧瞧,怕您胃不舒服。瞧完了你好好睡一觉,养好的身子。您的孙儿还等着叫您曾祖母呢。”
杜老夫人露出慈爱的笑容,手轻轻抚摸着岑三娘的肚子:“乖孙哪!”
医婆上前给杜老夫人用了针,让她沉沉睡了过去。出了内室才低声禀道:“老太太年纪大了,怕是迷了心窍,不能再受惊吓了。”
杜燕婉哭得两眼通红,不等岑三娘安尉她,反而说道:“三娘,你千万要镇定。千万别让那些黑心肝的得了逞!”
“放心吧。”岑三娘叹了口气,如果她真是个普通的深闺女子,恐怕真让那些人如愿以偿了。
人的心态很奇妙。岑三娘从前也胆小怕死。现在有了孩子,想着他们就快出生,她觉得自己无比强大,天塌下来她似乎都能扛住。
等到刘太医进府看过老太太,说了与医婆一般无二的话。岑三娘已经彻底镇静了:“燕婉,我有些倦,回花厅歇会儿。祖母拜托你和尹妈妈守着。晚间我再过来。”
坐了软轿回去,岑三娘吩咐方妈妈:“灶上十二个时辰不要断水,把邹家送来的稳婆请到隔壁厢房住着。生产要用的东西每样备三套,隔两个时辰煮一次。叫黑七把侍卫们请到倒座厢房住着。”
方妈妈看她脸色不太好,心里一慌:“才八个多月,少夫人感觉不好么?”
岑三娘缓缓说道:“妈妈,我感觉非常不好。这一次好像没什么事。谁知道下一回又会是什么?我怕突然会提前生产。早做准备为好。”
方妈妈松了口气,去准备了。
“夏初,我念你写。信写好了,一定要送到皇后娘娘手里。”岑三娘从床头匣子里找出武后所赠的玉佩递给了夏初。
她在脑中回想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什么,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昭阳宫里,武后握着那块玉佩,看完岑三娘的信,脸上布满了寒霜。
夏初不敢抬头,跪伏在地上静静的等待着。
良久,殿里响起了武后的声音:“一队羽林军怎么够?去北衙传本宫旨意,令三百羽林军保护蔡国公府。无故闯府者,斩!再去太医院,令刘太医进府侍侯。蔡国公夫人产后方许他回来。”
夏初热泪盈眶,实实在在的叩头:“奴婢代我家少夫人叩谢娘娘天恩!”
看到女官引着夏初离开,武后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摆驾去宣德殿!”
晚上继续

、帝后
帝后
案桌上积着快两尺厚的奏折,高宗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从前三省宰相还在时候,他烦送来的奏折。一本本拿来看了,有再多的意见想法,都只能提起印章狠狠的盖上去,表达已阅,照章办理。
等到把老相们斗得贬官致仕,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提起浸饱朱砂的笔写下自己的意见,才发现累死个人。
他阖上眼,把头往椅背上一靠。大概是累极了,不到片刻,殿里竟响起了浅浅的鼾声。肃立的内侍和宫女面面相觑。殿里再暖,也不能让皇帝就这样睡过去,万一着了凉,事情就严重了。
胡公公躬着身子,正打算走到皇帝身边,正打算无意的轻咳几声唤醒高宗,殿外突走进来一人。胡公公一愣,正要开口,武后扬了扬手。
胡公公垂下了头,躬着身子退开了。
淡淡的香气传入了鼻端,迷糊中太阳穴被轻轻的揉按着,高宗蓦的醒了。
“皇上太累了,臣妾给你揉揉。”
耳边传来武后柔柔的声音,高宗想拒绝,可她的手似有魔力,或轻或重时急时缓,隐隐涨痛的头顿时舒服起来。
“皇后的手艺真好!”高宗闭着眼睛享受着,感叹了句。
武后笑道:“皇上有空,臣妾随时都来侍候您。”
高宗微怔,他有多少天没去武氏宫里了?自从她封了后,好像他和她之间就隔了层膜。他生怕她变得和崔氏一样,拥有着能和自己抗衡的势力。这宫里连侍侯自己十几年的胡公公都和滕王有关系。她曾是他的王妃,虽然从了他进了宫,她心里就真的不念一丝旧情吗?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这样无情,对自己又有多少真情?既盼着她对滕王无情,又对她的无情冷心。他的脚步就迟疑着迈不进她的寝宫了。
“臣妾召了太医院的医正,嘱各宫妃嫔都遣一名心灵手巧的女宫去习**之法。这样,皇上无论在哪位妹妹处歇着,都方便。”
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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