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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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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笑道:“我家少夫人早到了一刻钟,请您过去,一起出城。”
韦小婉当然不愿意排队等侯,放了帘子,吩咐车夫把车赶过去。
两家马车汇到一处。下人们坐的是牛车,韦小青见还有辆平头黑漆马车,有些诧异:“姐姐,车上是何人?”
韦小婉往后看了一眼,苦笑道:“婆婆想吃烤肉,说顺便也去散散心。我若不带她,恐怕也不准我去。”见妹妹神色不快,赶紧又道,“她很好哄的。只要把吃食给她做好,她不会管我们骑马狩猎。”
韦小青看到刘氏连头都没有探出来,想到昨晚崔季冬见到岑三娘熬了一宵四处搜捕,不免多了个心眼:“你婆婆该不会把岑三娘藏在她车上带出城去吧!”
“哪怎么可能?今早我和她一起上的马车。起得早,她还在补眠呢。再说,我婆婆那人最是胆小不过。”韦小婉吓了一跳,赶紧解释。虽说都是杜家人,皇上没有牵连九族,岑三娘还是刑部缉拿的钦犯,二房藏了她,定会惹怒皇帝获罪。
“怎么说也是你婆婆,我去给她请个安。”韦小青不亲眼看看,始终不放心。
韦小婉只好陪着她一起过去。
刚走到马车旁,就见车帘掀了起来,刘氏一副才睡醒的模样:“怎么停下来了?咦,这不没出城哪。”
“小青见过大夫人。”韦小青上前一步曲膝行礼,朝车里扫了眼。马车里只有刘氏,堆着老高的锦垫被子让她补眠。
刘氏又打了个呵欠道:“我家三郎不在,你家三郎也不在。单身媳妇,出去游玩有个长辈看着,旁人也不会说闲话。你们不会嫌我碍着你俩了吧?”
“哪里的话。您且等着,今天我和姐姐多猎些野味给您佐酒!”韦小青爽快的说道。
刘氏顿时眉开眼笑:“好啊!哎,还要等多久啊!”
韦小青笑道:“夫人放心,已经和守城门的打过招呼了。他们帮着刑部拿人,我二伯不就在刑部……”她没说完,眉眼间一片得色。
“行,那就走吧!想着烤鹿肉,我肚子馋虫早就折腾起来了。”刘氏皮笑肉不笑的放下了车帘。
一行人越过排队出城的百姓,守城的官兵仔细的看了坐在牛车上的下人,又挨个仔细打量骑在马上的家仆,请韦氏姐妹和刘氏都打起帘子睃了一眼,就放行了。
顺利出了城,往乐游原的方向驶去,刘氏突然叫了起来:“哎哟,我肚子痛!快停车!”
停了车,见韦氏姐妹从车里探出头来,刘氏使劲挥了挥手:“你俩先去,打野味要紧,我一会儿就赶来。”
韦氏姐妹巴不得她不在。韦小婉吩咐下人拉了布帷供刘氏出恭,赶着车和韦小青走了。
布帷将马车四周围了起来。刘氏这才走到马车旁轻声喊道:“她们走远了。”
岑三娘掀起堆在身上的锦被,下了车,握着刘氏的手眼睛就红了:“大婶娘,多谢你了。以前我心眼小,还叫方妈妈吓你。没想到你能冒着风险救我。”
“哎!你快别哭!”刘氏手足无措,半晌才说道,“婶子好歹也常吃你家的饭……老太爷说的对,九郎真背了投敌的罪,我家大郎三郎将来都没了前程。你千万要把国公爷全须全尾的弄回来啊。”
“嗯,我保证。”岑三娘破涕为笑。
刘氏又上车翻出一个包袱,舔了舔嘴唇道:“这包胡饼是肉馅的呢,你带着。”
岑三娘接过包袱,朝刘氏跪下磕头:“婶子,等我寻到国公爷,回来再谢您。”
她钻出布帷,早有二老太爷安排的家仆牵过一匹马来,岑三娘上了马,顺着官道往前走了。
看着她走远了,刘氏才吩咐撤了布帷,重新上车朝乐游原驶去。
到了地方,帐蓬已经达起来了。韦氏姐妹留了厨娘烤热了胡饼,煮了茶,自己骑马打猎去了。刘氏舒舒服服的帐里坐了,饮着热茶,吃着饼,惬意无比。
还没等她把一盏茶吃完,就看到几骑飞驰而来。崔季冬领着人竟也赶了来。吓得刘氏差点摔了手里的茶盏。
崔季冬一夜未睡,天明才阖眼,又接到消息说韦氏姐妹今日出城狩猎。他心里一突,岑三娘会不会混在杜家二房的人群里离城?心里着实不安,带着几名亲随追了来。
他大步走到帐前,依礼给刘氏行了礼,见刘氏慌乱,疑惑顿起。猛的大喝一声:“岑三娘呢!”
晚上继续哈;争取多更

、玉门关
玉门关
“岑三娘……”刘氏被这一喝吓得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哆嗦了下,衣袖拂倒了茶壶,烫得她跳了起来:“哎哟!”
“夫人,您烫着没?”她的丫头也吓了一跳,蹲在她身前用衣袖去擦试茶水。。。
被热茶烫了下,刘氏总算回了神,指着崔季冬破口大骂:“瞧着你是晚辈,怎说话如此无理!你弟妹下的帖子,我是心疼我儿媳才准了她出来。你们满城都寻不到岑三娘,反倒找起老娘的麻烦。真真不要脸!来人,去寻三少夫人回来,以后不许她再和崔家人来往!”
家将得了令,骑马去找韦小婉。刘氏看着自己的新裙子,一阵心疼。
真可惜,没有诈出来。崔季冬心里遗憾,悻悻的抱拳作揖:“晚辈精神不济,昨夜一宵未睡,唐突了夫人,还望夫人原谅!”
刘氏不敢看他的眼睛,哼了声,径直去了马车上换衣裳。
她在马车上换好了衣裳,悄悄掀起帘子往外看。见崔季冬带来的人四下散开寻找着,拍着胸口直道庆幸。再迟一点,可不正巧让三娘和崔季冬撞上。想起刚才崔季冬那一声吼,刘氏恨恨的想,这天杀的!瞧着这么年轻,满肚子坏水。还好打翻了茶壶,否则还真给他瞧出了什么。
没过多久,韦氏姐妹带着丫头们骑马回来了。
崔季冬两眼全是红丝,迎了上去。
韦小婉顾不得搭理二人,匆匆跑到马车旁给刘氏陪罪。刘氏不敢见崔季冬,态度强硬,吩咐回城。
这边韦小青盯着刘氏的马车,想起一事:“半道上她突然说肚子疼,停下来出恭。可是我瞧过了,马车上只有她一个人,堆着被子在睡觉……难不成岑三娘是藏在被子里?如果真是这样,她可真是狡猾!”
崔季冬想了想道:“我先顺着官道追到前面镇上瞧瞧。如果岑三娘真的出了城,她单身一人定会在前面小镇歇脚。我先去了。”
他也没和刘氏打招呼,召集了自己人走了。
被崔季冬一搅和,刘氏要回城,韦小婉没办法,又是埋怨又是伤心:“小青,你怎么也不劝着崔二郎,他如此鲁莽,得罪了我婆婆,叫我以后怎么办?”
“姐,你该不会借着妹妹约你骑马散心,趁机把岑三娘藏在你婆婆车上送出城吧?”韦小青连韦小婉都疑上了。
“你这是什么话?”韦小婉怒了,“当初杜九哥袭爵,又封了征西主帅。你求我拉下脸与岑三娘交好。好替崔三郎说几句好话。我厚着脸皮去国公府讨好。这会儿杜九哥被人冤枉,你却又疑心是我放走了岑三娘。别说岑三娘没找过我。就算找到我,看在杜九哥份上,我也要护她!”
她越想心头疑云越重,竟不敢想下去,匆匆上了车,吩咐回城。
韦小青一跺脚,跑到车前拦住了马车,低声求道:“姐,杜燕绥投敌的罪洗不清了。你就别再念着从前的情份了!妹妹也是为了你好。你寻个机会回娘家吧,爹娘出面让你和离。你就和杜家再没关系了。”
她为什么要和离?韦小婉一把掀起车帘,看着妹妹,只觉得陌生之极:“我和三郎是夫妻。皇上都没牵怒杜氏全族,杜家二房的安危不用你操心。我倒是想劝你一句。你扪心自问,杜九哥是那种抛弃妻儿宗族投敌的人?如果是崔家兄弟使坏,等到杜九哥昭雪,洗清罪名,没他俩好果子吃。你是我妹妹,趁早少掺和进去为好。”
韦小婉放了帘子,马车缓缓离开了乐游原。
韦小青气得取了马鞭狠狠的往地上抽:“岑三娘!你们一家害得我和姐姐生分!二伯抓到你,我饶不了你!”
然而崔季冬在小镇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寻到岑三娘。他反而松了口气。这意味着岑三娘没有藏在杜家二房的车队里出城。
崔季冬打起精神回了城,叮嘱城门盯紧。
看着岑三娘顺利出了城。黑七这才返回城中,吩咐掌柜的盯着织锦阁给徐夫人报信。城门各处主要查岑三娘和带婴儿的人。黑七收拾了行李,赶着马车从顺利的南城门出了城。
猴三两天后才被提上了公堂。又冻又饿,酒早就醒了,伤伤心心的说自己是来报信的。岑三娘早不知去向,府尹听到了织锦阁与岑三娘一事有染,派人守着。没想到徐夫人也是一去不复返。这是后话。
商队走西域,一般都雇有镖师,请得武艺高强的游侠儿护卫。有交情的人家往往结伴而行。
邹家和方家先因岑三娘结识,后因邹氏和离方家帮着做局,两家就亲密起来。说好商队出了城,在城外十里汇合。
队伍启程后,车队中却多出辆平头马车。黑七穿着武士服坐在车辕上,腰间斜插着宝剑,背负长弓。商队镖师问过管事,知道是邹家请的游侠儿,酬金另算,不与自己等人争功,就释然了。
两家都是有经验的老管事带队,何处该缴费,何处该找关系,客栈都是相熟的老字号。走了一个半月,商队一路顺畅的到了玉门关。
岑三娘穿着男装,戴着斗笠状的幕离,里面穿着羊羔皮袄子,外面一身厚实的青色葛麻布衣,脚下蹬着牛皮靴子。背上负着柄精巧的弩弓,跨着箭壶。这身打扮往街上一站,毫无突兀之处。
黑七也差不多打扮。
商队到了玉门关,照规矩都会休息三天,再出关西行。无论是汉人还是附近的游牧民族,还是东来大唐的西域人,都在此歇脚交易。久而久之,玉门关形成了一个热闹的集市。如果不是想赚暴利的商人,往往在此出手货物,各省一半路程,就此打道回府。如果想要打听消息,玉门关也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
商队休整,岑三娘和黑七离开了客栈,去了酒肆。
大唐和贺鲁开战,战况如何是商人们最关心的问题。要了酒菜,两人竖起了耳朵。
“贺鲁父子被苏咄城的城主擒了向唐军投降……”
“真的?”
“就五天前的事!”
“五天前的事能传到玉门关?”
“您有所不知,家主饲养的鹰来来的消息。比马跑得快多了。”
黑七低声对岑三娘说道:“我去探探。”
他起身挤进了人群,听到各种议论。
岑三娘心里焦急万分,贺鲁父子如果被擒,杜燕绥呢?冯忠身边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如果是他,他为何会假降,唐军又会不会信他?如果不是他,他又在什么地方?
她伸长了脖子望向人群,旁边突然坐下来一人,不等她反应,说道:“想知道杜燕绥和你儿子的下落就随我来。”
岑三娘猛的用手捂住了嘴。
滕王放下幕离的面纱,起身朝外面走去。
岑三娘站起身,费劲的挤进人群将黑七拉出来,紧张的望着外面低声说道:“滕王来了,说他有杜燕绥和孩子的下落。”
“他怎么来了?”黑七皱眉道。
“我得去。”岑三娘没了主意。滕王或许不知道杜燕绥的下落,可他有儿子的下落啊。
黑七一咬牙道:“走!”
出了酒肆,街角处滕王已上了马,看到两人后转了马头朝街的另一头行去。两人赶紧跟了过去。
滕王走的不快,也不慢。在集市东一拐西一绕,把两人引到了偏僻处。
才踏进巷子口,黑七猛的回头,看到来路被四人封住。滕王翻身下马,掀起了幕离的面纱。
岑三娘心里惴惴不安,上前行了礼:“多谢王爷援手!他们还好吗?”
“徐夫人亲自照顾。方尹两位妈妈和国公府的侍卫都在。”滕王轻声说道。
岑三娘听得方妈妈和尹妈妈都在孩子身边,心安定了许多,露出了笑容:“谢谢。”
那笑容让滕王有些走神。
他在玉门关等她很久了,虽然她换了男装,戴了幕离,他仍然一眼就从商队里认出她来。他有点恼怒,又有点心酸。
徐夫人的话又在他心里响起:“王爷,她定会为了孩子去隆州找您。”
他却觉得她不会。果然在玉门关等到了她。他不知道该庆幸自己猜中了,还是失望她不来找自己。
“你像个做母亲的么?扔下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儿子不管,跑玉门关来做什么?西突厥地方那么大,两军还在打仗,你找得到杜燕绥么?你是不是生孩子把脑袋生傻了?”
一连串的质问脱口而出,滕王猛的看到黑七投来不善的眼神,嘎然止住。
岑三娘半张着嘴,半晌才道:“有徐夫人照顾,荞面和麦面都会好好的……他们不能没了父亲。”
滕王的眼睛盯着地面一处凸起的石头,淡淡的说道:“你去隆州等着。我去西突厥。”
“王爷不可!”滕王带来的人吓了一跳,齐声开口阻止道。
岑三娘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黑七上前一步抱拳说道:“王爷,您不方面露面。您驻守隆州,人却出现在西突厥……您的好意少夫人和少爷心领了。少夫人去西突厥自有打算。两位小公子就拜托您照顾了。”
滕王只望着岑三娘。
那眼神,仿佛在说,只要她说一声,他就肯冒险进西突厥帮她找杜燕绥。岑三娘受不住那目光,又是抱歉又是感激的看着他:“您肯照顾我那两个孩儿,我已经很感激了,实不敢让您再去涉险。西突厥的沙漠戈壁,雪山沼泽难不倒我的。”
她的目光那样温柔,滕王心里发紧,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他想开口斥责她不懂。一瞬间发现岑三娘的神色充满了自信,就像他初见她时,她被挤出人群,没有丝毫慌乱,悠然的欣赏着漫天落下的金花银雨。
“王爷!您不能去呀!”一名随从声音里都带出了哭腔。
滕王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手指轻弹,幕离的黑纱落下,遮住了他的表情:“你们是住白骆驼客栈是吧?今晚来我房间,本王有些线索,或许可以用上。”
他翻身上马,带着满脸惊喜的随从们走了。
岑三娘看着他走远,从前对滕王的芥蒂不知不觉间已散了。
黑七喃喃说道:“我一直以为少爷投敌的事是他做的。”
“什么?”岑三娘没听清楚。
黑七笑了笑:“没什么。有滕王帮忙,咱们会省了很多工夫。”
哎,明天再更了

、运粮
运粮
站在玉门关,能看到蜿蜒的长城像条黄龙横卧在广袤的戈壁沙漠上。。。蓝天白云,视野极其开阔。
滕王骑着马,目送着商队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王爷,您不能离开隆州太久……”滕王没有执意入西突厥,随从大大的松了口气。心里又替主子担忧起来。隆州城王府的属官接了调令,朝廷新遣了官员已经在路上。那些京城遣来的人,会像野草的种子撒进来,仗着顽强的生命力,说不定哪天就能把本是铁板一块的隆州撑得四分五裂。
滕王心里明白。却不愿去想。皇宫本来有着头羊,他又放了只有野心的羊进去,帮着她打败了那只头羊,得了群羊的尊崇。然而,这只新的头羊却不再听自己的话,并没有照他的要求把群羊带到他指定的地方。如今犄角转了个方向,要对付他了。
他喃喃说道:“你们定是奇怪本王为何会对她青睐有加。”
随从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没有回答。
滕王微微一笑:“哪怕抄封了蔡国公府,杜燕绥背了老大一口黑锅,她依然不离不弃。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这样执著的女子是需要尊敬的。本王没那福气。”
随从心头微酸:“其实侧妃娘娘待王爷……”
“她爱本王什么?俊美多金,身份贵重。盼着本王宠爱,能给她站在人前拥有被人阿谀奉承的尊荣。本王哪天获罪下狱,她会像岑三娘一般不离不弃,挺而走险为本王翻案么?”滕王打断了随从的话,讥诮的说道。
随从不再接嘴。
滕王掉转了马头:“朝廷的属官来服侍本王。见不着人,大概会很开心。本王为何要让他们得意?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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