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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姜 - 钩沉·释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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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抬了抬脸,细长的脖颈白如积雪,只朝方才那嚎声的地方瞧了眼,纤指微微上扣,林间便荡起一阵柔和的山风,只隐约觉得眼前飘过一抹白影,似是衣袂掠过,轻轻落在那方陷阱之上。
这便是“人”设下捕兽的陷阱吧?她俯下身子,朝深深的洞底打量着,下有尖刺,那只白狐已然受伤,只是未死,殷红的血浸染上了雪白的皮毛。
那只白狐猛然抬起它的脸,眸子里射出两束属于兽性的凶狠而怨毒的光,尖牙在微暗的洞中一闪即没。
她笑了,一挥手,将洞底的刺都化成了草,连带那根刺入白狐腿骨的尖刺也变成了一茎带着血的狗尾巴草。白狐一愣,属于兽类的敏锐,让它感觉到那时非同寻常的气息,先前的凶狠顿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惧色,非常的恐惧。它慢慢地瘸着腿往洞穴一边猛缩。
然而她却一跃而下,并蹲在它面前不理会它“呜呜”的哀鸣,只是瞅着它沉思,继而挑眉自语,“你命理是要死的!”
她葱管般的手指点住了白狐的脑袋而使它明白了她的话意,“但我可以救你,不但救你,还可以阔清你的灵台,指点你修行之法,使你也有入仙界之机,你可要么?”
白狐被那瞬间的陌生的信息冲击,略呈金灰色的眸子越睁越大,似是无比惊惧地更往一边缩去。
“怕什么!没出息!”她嗔了一句,再次抚住它的脑袋,念了串咒,满意地看见它的眸中闪出些希奇的光,这才一笑,“你听好了,我救你的命,教你修行之法,你就得替我照看这个天一池,池底有道护池灵符会助你修行,而你,决不许让这里的生灵遭外人欺负了去,也不许你,或者你的族群欺负外人!”
白狐眨了眨眼睛,没有进一步的表示,于是她把脸一沉,清丽的面容上瞬间浮过一层晦暗,她站起身,淡淡撇开眼,眼前除了她的脚下,那片草又忽然都成了尖刺,直直扎入白狐的身子里。
“呜呜呜……”白狐吃痛,不禁叫唤起来,一双伶俐的眸子水汪汪的看着她,似是求饶。
“答应了?”她挑眉。
“呜……”
“好。”她拍了拍手,重又将尖刺变为柔草,蹲下身子后,纤手又拂过白狐的伤处,竟奇迹地止了血,生了肉,完好如初。瞅着小东西咕漉漉转来转去的眸子,她轻轻抱起它,跃出陷阱。“小东西,叫什么?”
“呜呜”白狐似是很受用这般亲昵的姿态,将头在那雪白的天衣上蹭了蹭。
“十六?”她侧了侧头,“你一族既入天一池护守灵符,那就给你天一池界地的标记吧!”她伸手在其额心一点,一水滴状的白亮光芒便挤入额间,像是烙在命元上一般。“你从现在开始就叫既望吧。哪!好好记着修行之法,我点开你的灵台,已免你百世之修,接下来的修为,就看你自己了。”
“呜。”
她瞅它一眼,将它放到地上,那边已飞速奔来两头同样色系的狐狸。淡淡地一瞥天色,她认真了脸色,“记好,天一池便是你日后的责任,如有什么闪失,我定要你一族偿还。”
斜阳晚照,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想起自己还要去师父那儿一趟,便将双手结莲,心中默念咒诀。那白狐只觉脑中一沉,似是有无数咒诀在耳边唱颂,一片天昏地暗,使得什么也旁物看不清,什么也杂声也听不见。许久,当一切都静下来时,它只隐约听见有一阵柔和动听的声音拂过,“天一池,不许负它!”。而当它睁开眼时,只见它的伴侣与孩子正焦急地盯着它,伴侣还不时轻舔过它的脸,身旁再无那白衣女子的身形,仿佛一切只是白日里的一场梦,夕阳落下山头,整个林子暮色挂起,分外寂静。

第三章

数千年后,上神水氏亲以“天罗阵”平定为祸人间妖狐一族,共三百条生灵,俱被收入冥府,经由统一管理阴间受刑及来生吉凶的十殿阎罗的第一殿秦广王判罪,再一并打入第五殿阎罗天子主掌的十六个诛心地狱受罚。
上神水氏,这在三界里头可是个人人敬三分畏三分头痛又三分的人物。传说,此神权势遮天,西王母仰赖她,玉帝倚重她,中天宫独尊她;传说,此神道行高深,有着制命天地,万神俯首的本事;传说,此神骄横跋扈、唯我独尊的脾性,冷酷无情、手段狠辣的行事,任谁都不敢得罪她;传说,此神容姿美绝,不可方物;传说……
总之,关于上神水镜月的传说无数,怕她的有,喜她的有,慕她的有,逢迎拍马、阿谀讨好的更多。就连冥府――自诩三界最为公正之处,在这有关于上神源地的天一池妖狐一案上,也留了几手,卖了几分面子,将此事慎重而判,但到底是重是轻,冥府却又琢磨不透了。
少不得在一切停当之后,还得让这位在天界举足轻重的上神亲自来过过目,才好定案。恰好,九九重阳是酆都大帝的寿诞,酆都大帝便派了值差执笺去请。
一柬请贴送入水镜月的手里,她瞟了一眼,捏在手中,冲着一旁躬身而立的值差道:“多谢殿下厚意,届时镜月一定赴会。”
“谢上神赏脸。”值差喜滋滋地应下,急急回地府禀报。心中想着这位上神素来不喜赴人之宴,却又位高权重,在天界里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连天帝与西王母都要给她三分面子,此次帝爷能只凭一张请柬便请得她的大驾,这传出去,地府可就不一般了!
正在沏着茶的女童忽然抬脸问自家主子,“上神,怎么来了兴致去给那地府长脸?”语下颇有些不解,上神素来不喜这种阿谀的热闹,往日里规避尚且不及,怎么这次如此轻易便去了?
水镜月将请柬扔在一边,淡明的神色间有一抹不着痕迹的冷淡,“凄凄幽冥路,黄泉不堪行,冥府自有冥府的不道之处,更何况还有个炼狱。”
女童的手一颤,险些把茶洒在外边,“上神?!”炼狱自古只有犯下重罪的生灵才去得,去得就万难出来,那苦刑,哪怕是事隔数百年,哪怕只是回想一分,仍叫人不寒而栗。
水镜月回过眼来,秀长的凤眼朝她一眯,“怎么,还怕?”
女童收拾心神,垂下了眼,“忘儿本就是那儿来的,不过再去走一遭罢了。”那时,她是为报父仇,犯下重罪的人,给天雷劈死,收在地狱里受每日七七四十九刀之割刑。所幸,那时因上神又立一桩大功,但事务日繁,想找个帮手。她不知道,为什么上神这样高高在上,与她这等重罪之人有天壤之别的仙子竟会由一本《过事录》中挑中了她?记得当时她问过,上神却只拿第二次救下念儿的方式来回答她――她只是随手翻的。
几百年过去了,她跟着上神的日子也那么长了,她知道,上神不是那般随意的人,往往最随意的一件事,到了上神手中便会有后续,但她却从来不说。就像弈棋,九元之初,飞、粘其后,每一步,都关系后头的章法。而到了必要时,上神也是心狠手辣,毫不犹豫的。
就如同这一次,因为妖狐造祸的天一池是上神的初修之地,所以,在大祸酿成之前,她便主动请缨,亲自出解决这件小到摆不上台面的事。为什么呢?上神想保天一池的用意是很明显的,但这一点她忘儿也想得到,上神肯定不只那么简单。
水镜月唇际勾了一抹冷笑,回想着方才中天宫中的对峙,那抹冷笑益重。三十六洞天的龌龊事不解决,东华君就想在玉帝这儿告她?哼!告去吧!小小小一族妖狐,孰重孰轻,她可分得清清楚楚!
另一边的女童年纪略长,悄悄瞅了眼忘儿,将她拉到一边轻声告诉。“听值事官说,今儿殿上那位宵然大人又惹上神啦!原本上神好好地说着三十六洞天治下出现多处违反天条的人祭,又发生多处侵占吞并战祸的事儿。那个宵然大人就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向玉帝爷告状,说咱们上神放纵其初修地妖灵,为祸世间!”
“呵!真是个吃饱了饭没事干的神仙,整天没事找事就惹咱们上神!”忘儿努了嘴骂人,一回想方才水镜月的神色,心中更恼,“这不就把上神给惹气了!”
那年纪略长的女童“扑嗤”一笑,“哪能呢!上神才不把他放在心上呢!等他说完,上神眼都没带他一眼,继续方才说的,把宵然大人气死了,差一点又大闹中天宫呢!”
“哈!活该!”两人都笑了一阵,才走回殿来。
“忘儿,给我备上一份厚礼。”水镜月低眉瞅着自己的双手,似是并未如女童所言般满不在乎,只瞧不出心思地怔了会儿,又捻起一指在另一掌心比划了一阵。
她的天劫似乎快来了吧?她抚上眉,纤秀的手掩住双目。那妖狐,早在数千年前,已叫她亲自纳入了天一池界,不管出于何目的,她是灭了自己的族人啊……又一次,亲手灭了自己的族人呵……数千年了,反复地做,她实在累了……
————————
冥府,三界之中最冷阴的去处,便是蒿里山,只往那一方暗云密布的天光看一眼,便有凛凛阴风袭身。饶是在重阳日,暑气仍嚣之时,终也挡不住那股寒气扑面而来。
水镜月一行三人,立定山脚下,待要举步,却先一顿。
“上神?”忘儿语中含蕴惊喜,以为临时上神又有变动,无须再去了。
水镜月如星月映湖的双眸朝她一瞥,只淡淡一哂,并不言语。而蒿里山前忽地就吹起一阵冷风,天色顿暗,隐约中现出一行人影来。
“啊,上神不吝屈驾而至,真是我冥界有幸!”为首的一人着黑金僧袍,一脸黧黑,那宽厚的面堂隐隐透出些慈悲之意来。正是在冥界超度亡魂的地藏王菩萨。
水镜月还了一礼,一如惯常地漾着一抹浅笑,不亲不远,不昵不淡,微带着傲然客气寒喧,“菩萨这是笑话镜月了。蒙酆都大帝不弃,寿诞相邀,该是镜月三生有幸才是。”
“呵呵呵,这么多年了,上神还是这般客气,啊?哈哈哈。”地藏菩萨身后现出一人,一身月白锦服,气度游逸而倜傥,潇洒不羁。水镜月听声辨人,虽相隔近五百年不见,亦是认得出来。
“原来府君也到了,蒙众位大驾亲迎,真是惭愧。”水镜月依旧是笑,却因见到了这位府君,眼神里微微渗出一丝随意。眼前的这位翩翩公子便是掌管冥界外务的泰山府君,本是西王母小女儿太真夫人的三子,因年少好玩,委官废事,有司奏劾,便降主事东岳,退真王之编,主鬼之事宜。当年还是在她手上判的呢!顺他的意打发他来这里任个闲职,虽是举手之恩,也算是故旧了。
“呵呵呵,大帝早命我等在此相候,上神请吧。”地藏菩萨手一挥,做了个请势。
水镜月便不再客气,随人众人便举步直入冥府地界。
冥界素来各有司职,每时每刻俱有死魂入界,生灵投胎。地藏王菩萨自不必说,在冥界事务只多不少。而眼前还不止他一个,连几殿阎罗都到了,一殿、二殿、四殿、七殿和十殿的阎罗,个个都带个“王”字。这排场不可谓不大。
忘儿与念儿没见着五殿阎罗天子,倒俱是松了口气,同时又心中略带自矜。到底是上神,能让秦广王放下掌判夭寿、善恶之职,让楚江王、五官王、泰山王放下座下的十六个诛心地狱,让转轮王放下投生之务,甚至还劳动了地藏五菩萨亲迎,就是泰山府君亦是个不小的神职哩!二人想至此,面上都不由现出一抹清傲之气,连带地行路时亦挺直了脊梁,她们已不再是当日受刑地狱的冤魂了。
地藏貌虽奇丑,但因面相宽阔,看去便有七分宝相庄严,隐有佛心照人之感。他微微一笑,“冥府众事多有赖上神相护,冥府感激万分。”
“过誉了。镜月不过替玉帝爷略分圣忧,比不得阎君掌百世轮回,善恶分明,来世回报。”她并不谦辞,只淡淡一笑,驻足而立,放眼山脚下的城隍,酆都城已遥遥在望。“且看这地府之城,人间地狱亦是有分。这等赏罚分明,便是玉帝爷也时常夸赞不已。”
一行人翻过蒿里山,又行了几步,便见一处石碑,碑上正刻着五十六个篆字,古朴警醒,细细看去,却是:
大道无为,清净一真。
六道众生,皆因妄成。
缘妄造业,善恶攸分。
因果不爽,毫厘分明。
心念才动,业相已形。
人虽不见,神鬼早明。
勿谓暗室,果报难遁。
原来是“阴阳界碑”了。又行数步,便至鬼门关。鬼门关前塑“阴曹地府”门亭,右侧外树一碑,隶书“此冥府也”四字。关门为一座楼亭,四角飞檐,正门上以大楷飞书“出生入死”四字。漆黑的山门飞临于两壁山棱之间,山门空阔如宇,苍茫凛人。由这门中吹出阵阵阴风,直欲冻得人面色发青。鬼门两侧俱有守关鬼卒,见众人来了,都收敛了手中的剑戟磕头一拜。城隍亦领人鬼卒来迎。
于是人愈聚愈多,前后簇拥着直往黄泉而行。那种浓郁的森寒之气,刺得人一记哆嗦,阴寒寒的冷雾扑面而来,如一条条极细的小蛇,钻入每一个毛孔。饶是城隍派了日巡驱雾,但一踏上黄泉路的忘儿与念儿仍是激凌凌地抖了一抖,好一会儿才勉强克了这寒意。
一路上,对于妖狐一事不提一字的水镜月只是随意地问着冥府的风物。一片阒黑之中,也只有数千年修为的她才能一览无遗,包括,那些早被粉饰过的安宁。不管是念儿还是忘儿,谁都知道冥府的黄泉路断不可能会如此清静平和。那种凄凉的意味还在,却已不见触目惊心的人与事。比如脱衣挂树的枉鬼,回回惶惶找不着路的无头鬼,血肉横飞满路乱撞的鬼,被野灵吞吃的鬼,种种种种,都是被掩了去的。
“酆君治下,果然清明。菩萨当初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大牺牲来此,普渡众生,如今黄泉如此祥和,可见佛法无边,渡化无类啊。”她手轻轻往下一抚,暗无天日的青石板上,顿时闪过一片柔和的光亮,如同日光照过水面,一片玲珑之色中微夹几丝不易察觉的血色。
地藏并未注意这些,只是一笑,黧黑的脸上闪过一抹深沉的迷惘,这迷惘使得那本为谦和的笑意透出一分古怪的近似于呆板的神情。“佛法化人,正是地藏之愿。”
水镜月淡淡抿出笑意,很淡,亦很微茫,而念儿与忘儿早不客气地嗤笑在面,也并不曾遮掩,只是黄泉阒黑,并瞧不见而已。
入了圣宴自是不免祝酒相和,水镜月吩咐忘儿送上厚礼,稍稍应酬了一番便找了一处僻静的所在,图个清静。她是天界身受器重的上神水氏,在几千年的执掌大权之后,她的声名早已近于一侧神话。
但因她极少赴宴,世间虽对于“上神水氏”这四字如雷贯耳,对于她的传说纷纭,但对于她本人见过的却很少。是以,这一番应酬,着实很花了些时间去对付。
她微敛着眉,沉下神色,已是颇为不耐。身侧的忘儿最善识人颜色,又熟知其性,一见立时就机敏地挡在前面,将来人一应挡住。水镜月见有忘儿应付,一转身就找清净地去了。
晃着晃着,已是冥府之外的冥海岸边,水镜月吁了口气,望向一片阒黑的冥海,那块海中砥柱――沃焦石在远远的前方承接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刷。冥府的一切都是这么暗,连那朵朵浪花亦是黑的。似乎就像人心,当容不下光明的时候,就只能隶属黑暗。
水镜月定定地望了许久,才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
“上神,原来你在这儿啊!”念儿呼了一口气,略比平时苍白了些的脸颊上因硫火相照而显出一色怪异的泛黄的光泽。
水镜月回过脸瞧见了她,墨黑的眸子里是亘古的平静,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沉淀了下来,只剩下这无波无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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