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战争与胜利之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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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呀，只不过是稍微耽搁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如此精彩的一幕。隐蔽的角落里，盖文看着站在一片死寂的宴会中央独自偏偏起舞的女人眼底划一丝暴戾，若是在绝望中破碎凋零，那该是何等美丽的景色，这用罪恶作为养料的明艳而又狂乱绽放的花。
　　莉莉安娜么，真是期待你又会为这即将落幕的游戏带来怎样精彩的变化，不过相比之下，这样的你比那个无聊的你有趣的多呢。盖文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那一天，双生

　　莉莉安娜的行为在王都中无疑是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恶娘之称一夜间家喻户晓，令所有人闻之色变。
　　亨利坐在宫殿中大发雷霆，因为他的提前离开以及随后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虽然做了一些临时补救，但若是被有心人宣传利用，那么他在上位以来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他指使手下做的，就算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也一定是他默许才会发生。更何况那些老狐狸绝对不会放弃利用这个机会大肆捞取利益，至于死去的人，用一点小小的牺牲换取对家族的利益，他们死得值了。
　　该高兴现在那些家伙并不知道莉莉安娜和他之间的关系么，亨利眯着眼睛看向懒懒的靠在柱子边上的盖文：“盖文，我要你带人给我全范围搜捕，把那个恶娘给我抓回来，如果没办法活捉，就地格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人您口中的恶娘可是我的人呐。”盖文抬起头，双手交叉在胸前，抬头看着亨利，“就地格杀的意思是让我亲自动手么？”
　　虽然盖文算得上是个好用甚至说不错的工具，但亨利并不介意在他失控之前除掉他。想到这里，亨利的身体微微前倾，放在桌子上的双手搭成塔状牢牢地盯着盖文：“你有意见？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换——”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盖文打断了。
　　“啊拉啊拉，我怎么会有意见呢，难得如此有趣的事情，大人觉得我会错过么。”盖文拉起嘴角弯着眼睛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来，“无论怎样，猎物的话果然还是自己亲手狩猎回来更让人有成就感吧。”
　　因为这番话，亨利愣了足足好一会儿。他仔细地观察盖文的脸，想要从那个堪称诡异的笑容看出点什么来，毕竟他刚刚口中的猎物在不久前可还是他无比钟爱的恋人。到底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打算阳奉阴违又或者心生反叛，亨利心中忽然生出一丝犹豫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看清——
　　“哎呀，竟然这么专注的看着我的脸，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大人对我产生了恋慕之情吗？”盖文忽然抬手捧脸，扭了两下腰，口气也变了，“真是讨厌，大人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果然还是因为魅力太大惹的祸么。”
　　之前的沉思完全被打断了，亨利看着下面又开始不正常起来的盖文讽刺的笑了起来，果然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才让自己想得太多了吧。想到这里，他挥挥手让盖文离开，然后又重新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迷醉的眯起眼睛，权力啊，可真是个好东西。
　　“我坐在这里，所以我是王。”他看着盖文的背影忽然这么说了一句。那像是自豪，又像是警告，自豪于自己的能力，警告盖文不要做出什么让他愤怒的事情。
　　“啊。”盖文停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坐在那里的就是王，可笑的想法。真正的王啊，那便是王之所在，即是王庭，王之所坐，即为王座。这么想着，盖文忽然有点想念那个被他亲手丢出希娜之壁的老人了。
　　莉莉安娜不耐烦的掀翻亚连端在手里的的食物：“亚连，我再说一次，你最好放我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做什么，去找那个男人？他可是亲口对王说会将你当做猎物狩猎回来，也就是说——”亚连看着坐在床头的一只手被固定在墙上的细长锁链扣住的莉莉安娜，“他会杀了你的！”
　　“他不会！”莉莉安娜尖叫着，并且愤怒的站起来想要扑过去，然而却因为锁链长度的限制怎么也无法离开被限定的范围，“他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亚连沉默的看着莉莉安娜，眼中流露出悲哀与不舍，更多的却是坚定以及决绝。那双眼睛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掺杂在一起让人无法分辨。莉莉安娜安静了下来，她忽然感到心慌，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她而去一样。
　　“你要做什——唔！”沾了迷药的毛巾被按在脸上，无法抗拒药效的莉莉安娜直接昏了过去。
　　抱起昏迷的莉莉安娜将她放在床上，亚连取下了一直遮住半张脸只能露出眼睛的面罩，眼睛下方的皮肤因为长久未见阳光的缘故有些苍白，仔细看去像是一条细细的线将脸分成上下两半。此时若是有人看到亚连的脸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因为那张脸和此刻昏迷的莉莉安娜一模一样。
　　“只要乖乖的睡一觉，一切就都结束了，你会安全的，我保证。”亚连弯腰小心的在莉莉安娜的嘴角印下一个吻，眷恋的看着那张与他一样的脸最后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盖文懒懒的靠在树上看着对面手里拿着一对匕首的女人，或者说是一个打扮成女装的男人：“哇哦，没想到你竟然长这个样子，双生子啊，你是哥哥还是弟弟？”
　　亚连紧张的看着盖文：“你在说什么，哪有什么哥哥弟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放心，这里没人，他们也不会知道的。”
　　“是啊，这里没人，所以就算你死在这里他们也不知道。”
　　盖文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亚连。
　　“好吧，我知道我赢不了你。”亚连耸耸肩，却把匕首交错架在胸前，紧绷着身体，“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乖乖的被你抓到，你觉得两败俱伤这个结局怎么样？”
　　“无论过程怎样，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你死，我活。”盖文漫不经心的笑着，那不是轻视对手，而是源于对他自己的自信，“不信咱们可以试试。”
　　试了的结果最后还是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死定了。亚连暗暗翻了个白眼，不过他倒是觉得此时的盖文比以往无论是在王又或是莉莉安娜那里见到的更加的真实了。好像这个人天生就应当如此，傲慢自信，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实力强大偏又有着极为糟糕的性格，从来都是随心所以只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盖文，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感情，莉莉安娜那么全心全意的对你，你竟然无动于衷甚至是亲自带人来追杀。”
　　“你觉得她是真的爱我？”盖文扬了扬眉毛，嘴边的笑意加深了，哎呀，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呢，“我并不知道她爱不爱我，但是我却知道，你爱她。”至于我的感情，我的感情早已放在另外一个身上了，所以现在的我只追求乐趣，仅此而已。
　　如同被人掀出心底最隐晦的秘密一般，亚连恶狠狠地瞪着盖文：“你在胡说些什么！”
　　“哎呀，不好意思了？”随意的坐在草地上，盖文背靠着树干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你对我动了杀意，而且刚才你说她全心全意对我的时候脸上的嫉妒实在是太明显了一点。”
　　“竟然被你看出来了，这可真是——”亚连苦涩的抽动着嘴角试图扭出一个笑来，“有没有兴趣听听我们之间的事情？”
　　盖文摊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然后他听到了一个说不上无聊也不算有趣的故事。一对被迫分离的双生子，姐姐被卖到地下街去，而弟弟则是被带走训练成永远生活在黑暗中的影子，直到某一天再次相见却认不出彼此。
　　“认不出来也很正常吧，毕竟你一直都是带着面罩的。”
　　“不，不是这样的！她失去了之前关于我们在一起的所有记忆，而我甚至都不知道当初她在地下街遇到了什么！”亚连失控的大声喊道，并且痛苦的捂住了脸，“但是那种心情，那种痛苦的，绝望的心情我无时无刻都在感受着，直到她遇到你！”
　　放下手，亚连眼睛通红，他瞪着盖文：“我想不明白，你到底哪里好，不过就是一个从头到脚都藏在谎言中用虚伪堆砌的男人，知道么，每一次我都恨不得杀了你，可是一想到她在你身边总会轻松一些就让我无法下手。”
　　丝毫不理会亚连的指控，盖文随手从地上揪起一小把草叶吹散：“你有没有想过她根本就不想认你呢，更何况我的虚伪让她轻松，也给我自己带来乐趣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吧，无非是各取所需而已。”
　　“让人讨厌的回答，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的心到底在哪里。”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的亚连自然清楚这个事实，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盖文这个局中人竟然比他看的要更清楚，或者说是从一开始他就在下意识的回避着这个答案，直到被盖文亲口揭破。
　　“当然是在这里啦，毕竟没有心的话要怎么才能活下去呢。”盖文笑眯眯的抬起右手握拳轻轻的敲了敲胸膛的左边。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亚连冷笑一声，此刻远处传来的嘈杂声越来越近，他笔直的站立着，“看在她那么喜欢你的份上，最后一个请求。”
　　“说吧。”
　　“如果可以，请让她在自己幻想中幸福的死去。”
　　“我尽量，但如果她自己亲手撕破自己编造的幻想的话，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谢谢你，盖文，但是无论如何，我最讨厌的，果然还是你这种由谎言和虚伪构筑的男人。”
　　“承蒙赞美。”

　　那一天，凋零

　　“……姐姐，姐姐，这个给你……”坐在树下的小小的男孩开心的笑着将一个样子有些古怪的花环递给身边的样子和他一样的小女孩。
　　“最喜欢姐姐了，嗯，长大后我要把姐姐娶回家！”
　　“我会快点长大的，这样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姐姐！姐姐！哇……不要把姐姐带走……”
　　……
　　“终于找到你了……不会……再让人……从我身边带走……”
　　“……怎么能不关我的事，你明明知道……他会毁了你……”
　　“……只要乖乖的睡一觉，一切就都结束了，你会安全的，我保证……”
　　用力的把水泼在脸上，原本因为梦境而混乱的头脑总算有些清醒了。惨然的看着镜子里的人，苍白的脸色，深陷且布满血丝的眼睛，狼狈到了极点。忍不住抬手用力砸碎镜子，丝毫不在意锋利的玻璃划破手掌，只是颓废的坐在地上流泪，声音低哑的嘶吼着：“……莉莉安娜……是我的错……”
　　右手拿着饵料逗弄着停在左手上不停啼鸣的黑色的鸟，盖文的脸上露出一个相当放松的微笑来。若是此刻有人看到这幅场景，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又或者是眼花了，那个怪物，不对，是比怪物还要可怕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柔和的表情与笑容，完全就是在开玩笑的吧。
　　“咕咕，啾。”黑色的鸟舒展着翅膀然后眯起眼睛老老实实地蹲在盖文的手上，小小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看上去像是吃饱了之后的小憩。然而洗漱间里突然传出的玻璃碎裂声却惊得鸟儿毛都炸了起来，张开翅膀用力的扑扇着。然而即便如此，它也没有飞起来，尽管尖利的爪子更加用力地抓着盖文的手指，却也没有在那双手上留下任何痕迹，足见鸟儿的训练有素。
　　安抚着因为受到惊吓而慌乱的黑鸟，原本因为黑鸟带来的好心情在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盖文微微皱眉，打开窗户将鸟放走之后才转身走向发出声响的洗漱间。
　　洗漱间内飘荡着浓郁的血腥味，原本固定在墙上的镜子上布满了裂纹并且占有血迹，地上也散落了一些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莉莉安娜一脸颓丧的坐在地上，背靠着洗漱台下方的储物柜。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被人干脆利落的剪成了齐耳短发，露出了曲线优美的颈项。看上去改变挺大的，唔，换上统一的兵团制服之后稍微有点英姿飒爽的可爱么，站在门边的盖文这么想着。
　　扫了一眼莉莉安娜还在流血的手，盖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把人抱起来带回房间，并且找到放置着一些常用药品但是因为体质特殊问题从来不用的药箱给她包扎伤口。
　　任由盖文拉着自己的动作一点也称不上温柔的给自己上药包扎，即便是疼得厉害莉莉安娜也只是颤抖一下而已，一动不动安静的就像是一只人偶。
　　随意的将绷带打了个结，盖文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直接拍在莉莉安娜缠着绷带的手上，满意的看着她因为疼痛瞬间白了的脸：“知道疼了，那你就记住，别闲的没事儿在自己身上开口子，就算是想死也别死在我屋里，知道了吗。”
　　“真不明白，莉莉安娜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男人。”盖文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人忽然开口说道，“粗鲁，虚伪，让人讨厌。”
　　“我以为这应该问你自己，莉莉安娜。”
　　“哼，难道你的眼睛已经连我和莉莉安娜都分不清楚了吗？”坐在床上的人哼了一声，“还是说你终于傻掉了，这可真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
　　“那你是谁？”
　　“你的眼睛是摆设吗？看也应该看清楚了吧，我是亚连。”
　　哦呀，似乎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有趣的变化，盖文转过身来，顺势靠在门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莉莉安娜：“如果你是亚连的话，那么现在被抓回来关在地牢里面等着三天后的公审的人是谁？”
　　“……莉莉安娜……都是我的错……我没能救她出来……是我对不起她……”因为盖文的问题莉莉安娜忽然痛苦的蜷缩起来，嘴里反复的念叨着道歉的话。
　　因为受到的刺激过度因此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人以此逃避自己的罪恶感么，盖文可不打算帮她圆上这个她自己编造的漏洞百出的谎言：“当然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亚连怎么可能会替你去承担那些罪责，其实这一点你自己也是清楚的吧。”
　　莉莉安娜闻言身体猛地一颤，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盖文，就好像找到一个可以让她宣泄的出口一般，愤怒的抓起放在床头柜的茶杯砸过去：“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救她反而带着人抓她！她明明，她明明是那么的爱你……”
　　随意的向前跨了一步，轻松地躲过迎面飞来的茶杯，盖文忽然笑了起来：“有多爱我？证明给我看。”他在生气！虽然盖文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容，但她就是知道，盖文在生气。一股寒意窜上脊背，冷得莉莉安娜打了一个哆嗦。随即天旋地转，等到她彻底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盖文压制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盖文居高临下的看着莉莉安娜，一言不发的撕开她的衣服。一只手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按压住，另一只手则毫不怜惜的掐住露出来的圆润细白的肩头，在上面留下清晰的指痕。
　　“啊，盖文你疯了，快点放开我！”莉莉安娜吃痛的喊了出来，久远模糊的记忆让她感到痛苦恐惧，因此越发疯狂的挣扎起来。然而对上盖文那种可怕的巨力，她却毫无胜算，所有的反抗都只是徒劳。
　　“疯？我只是在帮你认清一个事实而已。”盖文的手指沿着形状优美的锁骨慢慢往下滑，然后停在胸口上方，“帮你认清你是何等卑劣的一个人，一面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偷来的时间，一面推卸着自己的罪责，这就是你啊，我亲爱的莉莉安娜。”
　　就好像什么东西被盖文的话击碎一样，一直以来笼罩在头脑中的雾全部散去，那些痛苦的，甜蜜的，酸涩的，梦幻的记忆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