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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 作者:ghostfacer-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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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从小径口子到工厂门口的这一段距离是一个长长的下坡,加上顶上的老路上,坑坑洼洼起伏不平,路面上有很多路面都已经破损露出了底下路基的部分,加上重庆的地形原本就是依山而建,所以上坡下坡非常寻常,这也就导致了一旦突然下雨,排水功能不够完善的话,就容易在低处产生积水。这几年重庆不少地下车库都因此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天天630但凡大雨过后,就一定会报道某某车库被积水淹没导致车库内的私家车损失惨重之类的新闻。于是我就立刻联想到,这个工厂门口的下水口应当也是用来排放污水的,毕竟如果一旦下雨,积水就必然会顺着小径一直往下流,这里是厂房,又是印刷厂,所以里边堆积了很多纸张还有贵重的机器,绝对无法承受被水淹的损失。
我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下水口,发现面漆还不算很旧,周围打的螺孔也是最近这些年才安装上去的,边上还有当初敲打这个槽子时候留下的水泥斑驳的痕迹。于是我转身问站在不远处的夏先生,说这个下水口是当初你们自己做的吗?夏先生说是的,那是好多年前自己刚刚把厂房设立在这里的时候就做了,也是考虑到害怕厂房进水。尽管弄明白了这个下水口的用途,但是我却依旧不知道这个姑娘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于是我有点尴尬的说,这个下水口到底怎么了。
姑娘不耐烦的说,动动你们的脑子,如果有下雨就一定会把积水冲到这里来,而这里是排水的,所以那些水一定也会顺着管子进入下水道。说完她就朝着起初她蹲着的那个地方指了指,说你们刚才不是污蔑我是来偷窨井盖的吗?你说得还真是没错,那儿的确是有个窨井盖,你们在这里耗了大半天,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想到。我渐渐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于是我问她,你的意思是说,当初某场大雨之后,有一些东西被冲刷到了这里,但是却掉到了下水道是吗?姑娘摇摇头说,你只猜对了一半,不是冲到了下水口里,而是卡在了下水道的口子上,只不过这个地方是看不到的,如果要找到,就只能把这个窨井盖给撬起来。
我问她,什么养的东西能够从这么狭窄的缝隙冲下去,但有在那么宽的下水道口卡住?那姑娘哼的一声冷笑,然后说,高跟鞋。
开什么玩笑啊,这高跟鞋这么大的个子,哪有可能从这么窄的缝隙里掉下去?这缝隙连我的手掌伸进去都有些困难。我开始不相信姑娘的话。这个时候,夏先生有点试探的说,嗯…是这样的,当初其实铺设这个铁网面板的时候,只铺设了厂房门口的那一段,只是为了方便工人们进出的时候不会踩空,边上的是一个光秃秃的槽子,没有面板。他说完以后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个铁网,发现除去工厂大门口那一段以外的其他区域,颜色看上去还真是要新了不少。我问夏先生,那这些剩下的部分是什么时候补上的?夏先生说,是一年半以前。
姑娘接过夏先生的话说,没错,就是一年零七个月又十三天的时候,姚婷死了。
尽管这一切看上去好像渐渐开始变得有所关联,但是为什么是高跟鞋,这我却始终想不明白。姚婷说,既然你们几个大男人在这儿,我想也好,省得我自己撬起那个盖子来。我想这也好,于是对胡宗仁说那咱俩一起吧。我跟胡宗仁想了很多办法才把那个盖子给撬开,接着推到一边,盖子掉在地上的时候,和面板上的铁网发生撞击,发出一声金属特有的那种哐当的声音。由于是下水道,刚刚才打开的时候没人敢下去,害怕会中毒。于是我和胡宗仁让那个盖子敞了一会后,点亮打火机,凑到井盖边上试探了一下,发现火苗没有变旺的迹象后,我们才用手机电筒的灯光照射下去。
在黑漆漆的下水道里,我看到一只红色已经褪色,上边沾满了各种各样恶心脏东西的红色高跟鞋,而那只高跟鞋很眼熟,很快我就想起来,就是起初夏先生给我们看的那幅画里,那个翘着二郎腿的女人脚上穿着的那一只。有了这个非常具象的画面后,我才猛然间把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联系了起来。最早的时候,那个目击短发女鬼的工人,大概看到的姚婷的鬼魂是在向他求助,说自己的鞋子被冲刷到了下水道里,但是由于人鬼殊途,彼此没有一个非常合理的沟通渠道,姚婷也曾试图在当天那个雨夜里,用印刷机的画面来告诉他。这是一个非常有效的线索,最起码说明这只高跟鞋是在某个雨夜的时候,被冲刷进来的。再者工人们发现给画册贴膜粘不上,那部分组成的图案是一个圆角的三角形和一个小圆点,而此刻我才想到,那个图形,却正好是一个高跟鞋的脚印。
再接着夏先生在办公室里听到的奇怪脚步声,那想必的确是姚婷当初在上楼,步幅很慢加上我后来只在楼梯的一侧察觉到灵动反应,那则是因为姚婷可能是单脚跳着上的楼,于是速度慢,声音大。我再仔细看了看下水道里的那只高跟鞋,没有错了,那是只右脚的鞋,我在楼道里找到的反应顺着上楼的方向正是左脚。可是它发出那么大的动静让人察觉到,而且从挠门扭门的动作来看,就是去找夏先生的,为什么要找他呢?很快我也想到,大概和最初让那个工人目击到一样,它是在寻求帮助,至于是帮什么,我猜想八成就是帮自己找回这只鞋子,甚至还包括之前夏先生站在这个位置,姚婷那一句:“你挡住我了。”
事到如今,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就是那个手被打孔机打穿的工人,如果说姚婷是为了求助,又为什么要伤害人?我把我的疑惑问了出来,此刻我虽然觉得眼前这个顾念太过年轻,但是毕竟她比起我们来说距离真相更近,甚至她是知道真相的。姑娘告诉我说,那是因为那天的那个夜班工人,半夜在厂房外抽烟,朝着这个下水道口子撒了一泡尿。
好吧,这下我明白了。当有人在我心爱的东西上撒尿的时候,我想我也会没收他的工具的。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我又问那个姑娘,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姑娘从自己的卫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用红色绳子捆住脖子和手脚的小草人来,然后伸手从草人的肚子里抠出来一个小竹牌,上边写着“姚婷”二字。这个草人我是知道的,我平日里虽然很少甬道这招,但是这也是属于替身乩童的一种,原本是用来占卜的,后来被少数坏人用来对他人进行诅咒,用的最多的情况就是这种写上名牌,让这个草人有名有姓,和死者搭桥产生联系,以此充当灵媒借助道法可以问个究竟。不过那必须得先知道这个人的姓名和八字才行,于是我问她你是怎么知道她叫姚婷的?姑娘说,我当然知道,因为我的委托人告诉我的。我又问她,那你的委托人是谁,姑娘冷哼了一声说,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干你屁事啊?
被她这一句呛到,我也不说话了,不过如果没料错的话,她的委托人应该和姚婷认识,说不定就是她的家人。胡宗仁问那个姑娘,那这个姚婷是怎么死的?姑娘眼神开始有点幽怨,她低声说,病死的。虽说病死算不上寿终正寝,但也不算死得其所。加上她的表情突然这么哀怨,我想她肯定已经了解过了,只不过没打算跟我们说。姑娘歇了歇继续说,本来今天就能够送她走,却被你们两个傻子坏了事,又得等到明天了。说完她再一次想要转身离开,又再一次被我拦住了,我对她说,你让我们试试。
我帮胡宗仁打电筒,胡宗仁顺着维修梯步爬到了下水道里,从那一阶梯步上取下挂在那儿的高跟鞋然后爬了出来,第一句话就是妈的下面好臭啊。我当然知道下边臭,要不我早就自己下去了。胡宗仁拍了拍身上,然后就蹲下,把高跟鞋放在自己的八卦袋里,接着点香点烛,念咒送魂。这一切没什么好难的,大概是这个姑娘太过于程序化,非得在子时才动手,就凭这一点我可以判断出,这个姑娘大概刚刚出师不久,经验欠缺,顿时我就觉得底气足了起来,哼哼,姜还是老的辣啊。
果然胡宗仁这一套完全可以因为熟能生巧的送魂手法,在这个姑娘看来却觉得很厉害了,为了一出刚才的那口恶气,我和胡宗仁一直互相挖苦对方,说我们这些傻瓜,我们没办法等到明天,此时此地,就这么送了吧,唉,太难了!
尽管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那个叫姚婷的女人的故事,但那也是后话了。由于我们算是截了这个姑娘的胡,出于歉意,我们告诉了她我们的联系方式,说以后有需要找我们帮忙就打电话,顺便也骗到了她的电话,我才知道她叫赵婧。同时我们也知道,夏先生口中的那个贵人,竟然不是我也不是胡宗仁,而是赵婧。于是我们没收钱,把钱都给了她。
临别的时候,赵婧对我还算客气,却给了胡宗仁一个耳光,骂了一声流氓后,转身而去。
关于赵婧的事情还有很多,以后慢慢再聊。

、第六十一章。【案十一】深夜婆婆

我记得大概是我还在念小学的那会儿,班上流行传阅一本洗脑课外书。书的名字我忘记了,内容大概就一些小的故事,类似寓言的那种。其中有一个故事是一个长得很像英语课本里的那个李雷的平头少年,在上学路上遇到一个颤巍巍要倒要倒的老大爷想要过马路,于是他鼻孔一张,一口大气喷出,接着把爹妈给他上学路上吃的早餐放到了书包里,然后他就去扶着老大爷过马路。
过了马路以后,老大爷高兴的摸着他的头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这个孩子用很标准的姿势做了一个队礼说,我叫红领巾!老大爷走了以后,这个孩子从包里拿出自己没吃完的早饭,却发现已经溢出来弄脏了自己的课本。这原本是件非常悲催的事情但是这个孩子以超级早熟的心态自我安慰的说,没关系,我帮助了别人,我很快乐。
其实这个故事对于我的童年来说,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正面引导作用的,除了我绝不可能蠢到把明知会溢出来的早餐放到书包里以外。实际上是在告诉我们帮助别人的快乐,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也会让我们整天都会因此而感到高兴。
那如果你的帮助在外人看来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呢?你还会选择继续这么做吗?
再次和胡宗仁碰头前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时间里,我和他常常会互相打电话,电话里谈论的内容却因此多了一个人,就是之前那个叫做赵婧的道家女孩。虽然我们和她根本就不熟,但是透过我和胡宗仁的一些人脉,还是打听到一点关于这个姑娘的部分信息,只知道她不是重庆本地学艺出师的,师傅算是一个老前辈但是和我们的交集几乎没有,我们也只是听说过这位师傅的名字却从没见过,在师门学艺出师之后回了重庆,和我跟胡宗仁一样,由于没有去上大学,文化程度不高的关系,于是就不得已在这个年纪担当起养活自己的负担。
而且听说这个妹子从拜入山门开始就不断得到不少同辈同行的追求,但因为其本身性格骄傲,又自恃是个女孩,所以多少有点不好接近。打听到的传闻大致就是这么些内容,尽管我和胡宗仁都拿到了赵婧的电话,却谁也不敢打,因为我知道如果打过去,保不准还招来一顿臭骂,坏了自己的心情不说,也让她仅有的一点形象在我们心头破灭。
一个礼拜后胡宗仁带着付韵妮来我家串门,顺便也约了我第二天跟他一块去查案子。由于我和胡宗仁这段日子一直都厮混在一起,彩姐是理解的,付韵妮对我是感激的,却曾几何时,这样无休止的查案,却成了我们生活固有的一部分。我才突然察觉我原来已经好久没带彩姐去看过电影了,我已经好久没约朋友出去唱歌喝酒了,我也好久都没有考虑除开工作以外的其他事了。
于是等到彩姐和付韵妮一起去洗碗,我和胡宗仁趴在阳台上抽烟的时候,我对他说,那天我跟你说的事你想好了吗?他一脸纳闷的问我,什么事啊?我说就是赶紧找个日子结婚,接着把你家老太太接到这边来一起住的事啊。他说嗨这事儿你还想着呢,我都快忘了。我说那天跟你说了以后,我也自己考虑了一下,彩姐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岁数也不小了,好像也是该结婚了。
胡宗仁吐出一口烟说,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就是你必须适当的放下你现在所从事的一切,否则就是对家里不负责。其实我也想过,加上原本最近对这些行里的事情渐渐开始有些闪烁,有点厌倦后,早点结婚这个念头在我的心里就越发的强烈。我说我打算在今年之内先跟彩姐求婚了,然后明年挑个日子就办婚礼,你要不要先跟我一块把婚求了,好歹也给你家付韵妮吃个定心丸嘛,你看她母亲去世了,父亲又彻底断了红尘,这辈子剩下的日子还能有几次机会见到付强谁也说不准,付强的孤傲注定了只能当个头子,没办法有多少朋友,放眼望去,能真心实意对待付韵妮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等结婚后把你妈接过来,付韵妮还有个能叫妈的人。
胡宗仁想了想说,还是让我多考虑考虑吧。我说那你求婚也不跟我一起了?他说谁要跟你一起啊风头都被你抢光了!事实上我求婚是和另外一个朋友一起的,结果却恰恰相反,因为紧张而导致我忘词,所以我的风头却被我那个朋友给抢尽了。
我问胡宗仁,明天的事情你有了解吗?他说了解一点,但是不多,找我们的是一个快餐店。我摩拳擦掌的说,那是不是意味着明天的午饭晚饭咱们就找到赞助商了?他说基本上就是这样。
第二天一早,按照胡宗仁事先跟我约好的地方我们碰了头,这个地方位于沙坪坝。沙坪坝区历来因为有许多名校的关系,大家都把这个地方当成是一个书香满城的场所,而事实上沙坪坝的道路比较狭窄,也比较老旧,大部分改革开放初期的城市痕迹在这个区都能够找到。也正因为道路狭窄且路况复杂,沙坪坝的中心地带一直都是重庆最堵的区域之一,在江北区没变成最堵的区域之前,我一直觉得沙坪坝就是一个重庆的拉斯维加斯,堵城。
而但凡堵车的地段往往都是商业繁华的区域,这家快餐店位于沙坪坝区步行街上,是一家非常知名的快餐厅。在餐厅门口给店长打了电话后,因为店里人太多,害怕谈话的内容被别人听见造成不好的影响,于是我们三个就站在外边谈。
店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姓谢,不过因为那顶专属于这家快餐店的帽子,让她在人群中也显得非常醒目。我甚至觉得我们站在路边引起路人们的眼神本身就是一个广告,我真该问她们收取广告费才对。简单的谈话间,我大致上了解了这次案子的缘由。
事情是这样的,最近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店里发生了一件怪事,起因是店里的一个在附近念书的学生打工妹,因为快餐店一般都是按照时薪来支付酬劳,所以到快餐店兼职是很多附近的大学生们的选择。那天夜里11点多,店里的客人已经不多了,剩下些可能是要看午夜场电影的情侣们还在店里窃窃私议着。这个时候,推拉门打开了,进来了一个穿着花布衣服黑布裤子,个子矮小还有些驼背的白发老奶奶,手里拿着一把弯钩把子的白色雨伞,并没有点餐,而是直接坐在了靠门最近的位置,把雨伞当成了拐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就望着窗外。
谢店长说,当时我们那个服务生觉得大概是老人家走得累了,想要歇歇脚,出于好意,就给老太太用纸杯打了一杯热水过去,说让她歇歇再走。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默默赞许了一下,以前曾有看到过这样一个新闻,一个身上穷得只剩下一块钱的老奶奶走到某快餐店里,对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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