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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作者:周德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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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的声音,花梅子总感觉他是一个老年人,但是她不敢说。
每次他送花梅子回家,都会在离村子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来,看着她自己走回去……花梅子曾想让姑姑看一看这个黑暗中的人,证实一下他的年龄和长相,但是他从不进村。
一次,花梅子对他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要是能看到你就好了。”
那个人静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一定能的。”
花梅子认为这是一句安慰的话,苦笑了一下,并没在意。没想到,他接着说:“这个村子四周有一种草,叫哭草。它之所以叫哭草,是因为它自己能生出露水……”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一个偏方:每天早上五点半,太阳刚刚露头,用哭草的泪擦盲人的眼睛,擦七七四十九天,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复明。千万不能间断,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花梅子觉得这个偏方已经与医术无关,而透着巫术的味道。
“你想不想试试?”那个人在黑暗中问她。
“想。”花梅子说。
“我帮你采哭草,擦眼睛。”
花梅子的心涌上一股暖流。她觉得这个人简直是她的光明使者。
从此,花梅子天天早上五点半来到草地上,接受那个人的治疗。
她一天天变得快乐起来,好像光明真的一天天向她走近了——尽管她知道这是自欺欺人。
终于快到七七四十九天了。
这天早上,他为她擦完眼睛后,突然问:“你想不想到更远的地方去玩?”
她不假思索地说:“想。”
“走,我领你去。”
他就拉着她,朝更远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他突然一反常态,没说一句话,拉着她一直朝前走。花梅子感到他的手又不像手了。
渐渐的,花梅子听不见村里孩子们的叫喊声了,四周很寂静,风更大起来。她有点害怕了:“我们去哪里呀?”
他仍然不说话,只是把她抓得更紧了。
走着走着,花梅子突然失重,掉到了一个很深的地方,疼得她差点昏过去。那好像是个陷阱,又阴又冷。他是跟她一起掉下来的。
“这是哪儿?”她惊惶地问。
“是坟墓。”
花梅子打了个冷战,颤颤地问:“你是谁?”
他哈哈大笑起来:“其实,我也是一个瞎子。” 
七、桃之夭夭

焦蕊出去旅游了,她喜欢独来独往。
花梅子不知去哪里了,不再纠缠方程。晚上,方程打算去酒吧转转,运气好的话,就钓回一个女孩来。
走在街上,他想,要是迎面出现一个孤单的女孩多好,最好像焦蕊一样,也长着两个酒窝……
哎,他正想着,迎面果然走过来一个女孩,而且长着酒窝!
方程激动不已,又想,如果她朝自己笑一下多好……
走近之后,那女孩果然朝他笑了一下,含情脉脉的。
方程是一个矜持的男人,他不想主动勾引哪个女孩。他想,如果她主动走过来说,我们一起喝酒去吧?那多好!
哎,那女孩果然停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天气真好,我们一起喝酒去吧!”(瞧,和我们的方程先生预想的只多了一句!)
方程有一点点慌乱,不过他马上说:“当然可以。拐过街角有一家酒吧,我们去那里吧。”
女孩说:“好啊。”
酒吧里很暗,音乐惺忪,迷离,性感。
方程想,假如这个时候,她主动依偎到自己的怀里来……那就美满啦!
哎,他刚想到这里,那女孩就轻轻斜过身子,把头偎在了他的胸前。他的心猛跳起来——不是紧张,是冲动。
他摸她的手,她摸他的手,幸福死了。
不过,方程也想到了,这个女孩可能只是想喝酒了,随便找个男人请客,占点小便宜。假如埋单的时候,她主动付钱……那就说明她对他真是一见钟情了。
哎,果然,埋单时,那个女孩诚心诚意把他的钱挡住,她付了钱。
方程知道:今天自己撞上桃花运了!
他意犹未尽,又想,假如她说:到我家去吧,我一个人住……那就美梦成真啦。
哎,果然,她情意绵绵地说:“到我家去吧……”(瞧,比方程预想的只少一句!)
方程不太信任地问:“萍水相逢,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他想,假如她说,是你的眼睛打动了我,你的眼睛很忧伤……那么就可以断定她是真正爱上自己了!而且可以推断出,她决不是一个浅薄的女孩,她能通过一个陌生人的眼睛看穿他的灵魂。
哎哎,果然,她说:“是你的眼睛打动了我,你的眼睛很快乐……”(瞧瞧,和方程先生预想的只差一个词!)
出了酒吧,方程想,假如这时正巧开来一辆雪白的出租车,那多好。
哎,果然,就开来了一辆雪白的出租车。两个人坐上去,来到了女孩的住所。
她住在四楼。
房间里有点乱,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墙角有一把断了弦的吉他,落满了灰。墙上有一副画,是高更的作品,他画的是自己,他十分诡秘地盯着方程。房顶挂着一只毛烘烘的蜘蛛,它有很多眼珠,都隐藏在毛毛里,也怪异地盯着方程。
房间里还有一股男人臭袜子的味道,这让方程有点扫兴,又一想,遇到这等好事还挑什么呢?
她似乎察觉了什么,用空气清新剂喷了喷,然后说:“你等着,我去买啤酒,我们接着喝。”然后,她嫣然一笑出了门。
方程陡然想起,他没有随身携带安全套(那薄薄的透明的小东西,是女人贞洁的最后一层保护了)。又一想,也许她会准备的……
门响了,她回来了。
方程想,假如她买的是“海洋”啤酒就好了。
哎,她果然买的是“海洋”啤酒!方程的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他和她举杯共饮,很快就醉了。那女孩却脸不变色心不跳。
方程想,该开始了吧?
哎哎,果然就开始了——那女孩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只手把他的腰带抽出来,扔到地上,开始抚摸他那雄赳赳气昂昂的东西……
他想,假如这时候她说——你的身体真棒……那就最合他的心意了。
哎哎哎,那女孩果然说:“你的身体真棒……”
瞧瞧瞧,一字不差!——只是声音和方程预想的不太一样——他听见的是一个粗粗的男人的声音。
方程撒腿就跑!
他冲出门,顺楼梯奔下楼。那楼梯又黑又脏,就像那粗粗的声音。
他想,自己的裤子该掉了……
哎哎哎,刚想到这里,他的裤子果然就掉了!他弯腰拎起来,接着跑。
他冲出楼,想,那个不男不女的人一定在窗子里看他。
他抬头,哎哎哎,那个人果然在窗子里看他,脸色苍白,看不出喜庆还是悲伤。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里,方程睡着睡着突然醒了。
窗外打雷闪电,下雨了。
他慢慢坐起来,朝门口走去。他心里想,这是半夜,又下着雨,我不能走出去。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双腿。
走到门口,他还木木地照了照镜子,他看见自己的脸很白,嘴很红,顿时心像被挖空了一样。
推开门,他直挺挺地走了出去。
这是梦游吗?梦游的人不可能知道自己在梦游。事实上,他的大脑很可能是装在了另一具躯体里,那个躯体不受他的大脑支配,那个躯体不可抗拒。
黑暗的大街上没有人,雨花遍地。他很快被淋透了。
他一直走一直走,终于来到一座黑糊糊的楼房前。他对自己说,这不是我的家,我不能走进去。
可是,那两条腿还是把他送进了楼门。他慢慢地朝楼上走,感到这个地方很熟悉。他心里想呼救,但是他表情木然。
他走上四楼,停在一扇门前,轻轻一推,门开了。
天上亮起一道闪电,他看见: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像蜘蛛一样挂在半空中,舌头吐出来,红红的。脖子上勒着一条腰带,那正是他的腰带。
……早上,方程想起昨夜的梦,不由头皮发麻。他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衣服,湿透了。
八、三人床

章兀为老六的杂志做过平面模特。
她被那几封古怪的信弄得忐忑不安,急需一个男人壮胆。于是,她给老六打了个电话:“哥们,帮我介绍个帅哥吧。”
老六说:“一夜情?”
章兀说:“可以,不过我要先验货。”
老六说:“我行吗?”
章兀笑了出来:“不合格。”
老六说:“再搭配一个合格的,怎么样?”
章兀说:“那个是谁?”
老六说:“我一个朋友,电台主持人,叫方程。”
章兀说:“我见过,挺帅的。”
于是,晚上老六、方程、章兀在酒吧见面了。
这天晚上,三个人睡在了一起。
地点是章兀的房子。他们在黑暗中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芳汀一个人在抽屉里幽幽地倾诉着。
他说:
我爱的小坏:你走的时候对我说,下一个冬天你就回来,跟我一起过日子,这已经是第三个冬天了……
我爱的小坏:你哭过。我哭过。多希望拥有一份无泪的爱情啊,哪怕它是干燥的。
我爱的小坏:如果你想起我,就朝你的心湖深处看一看,我正宁静地睡着,我的身上有三个漏洞,你的水从那里穿过。我已经不知道疼……
除了芳汀,三个人身下的床也在说话,不过没人听得懂木头的语言:
我是一张三人床。
……确切地说,我是一棵树,至少在三年前我还骄傲地屹立于高高的山上。我变得如此的低矮,承受如此的耻辱,中间的过程可想而知,我经受了锛刨斧锯等等等等利器的强暴。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料子,那是天意和人意的安排。我只是无忧无虑地在野外生长,顶风傲雪,自得其乐。
那时候,有一对青年男女来到我身旁,依靠着我谈情说爱。在他们眼里,我是万古长青的,于是,他们双双在我的肌肤上刻上了他们的名字,幻想为他们天荒地老的爱情留下永不磨灭的见证。
……如今,我却被做成了床,三人床,十分畅销。
那一男一女的名字被木器厂的工人刨掉了,极可能投进了谁家的火炉。
我是一棵守旧的树。我对爱情的专一信念始终像我没有离开土壤时那样根深蒂固。但是我对这狂乱的尘世无能为力。
我依稀记得那一对青年男女的名字,我用我的木头木脑使劲想,终于想起来,他们叫章兀和芳汀。
九、你对得起我吗?

这天夜里,无中生有地下雨了。
焦蕊在外地打来电话,和方程在电话里聊了半宿。她好像很冷,她在用方程的声音温暖她那不禁冻的身体。
聊着聊着,她突然说:“其实,那一次不是老鼠在害我,我是想自杀。”
方程一惊:“为什么?”
接下来,焦蕊对方程讲起了她的故事。她长长的黑发和白白的尖指被夜色遮掩了,只剩下声音,空空洞洞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
准确地说,那还构不成故事,只是一场漫长而无望的等待,一种潮湿的破碎的心绪:
一年前,我去最北部旅游,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小县城,爱上了一个落寞的画家,于是在那里留了下来。交往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他对我始终心不在焉。我很委屈,对他穷追不舍。
后来,我知道他已经结婚了,那个女孩却抛弃他远走高飞。他至今深爱着她。
我赌气离开了他。
可是,一回到南方我就后悔了。
我和他通过几封电子邮件,他一直是那样不冷不热。后来,我就不见他回信了,我一下就变成了迷途的羊羔。
我开始担心他,担心他突然死掉。他是一个沉默的男人,他的结果只有两个,爆发或者灭亡。
我给他发短信,让他来。我给他在QQ上留言,让他来。我给他写电子邮件,让他来。都不见回复……
讲到这里,方程隐隐听见她在哭。
方程说:“幸好他没来,否则我们怎么能走到一起呢?”
她低声说:“这个傻瓜,他跳楼自杀了,四楼,他的身体被穿在了铁栅栏上,身子被戳了三个洞。那一天是4月4日,我永远不会忘掉……”
方程问:“他叫什么?”
焦蕊说:“芳汀。”
方程又问:“你现在在哪里?”
焦蕊说:“小县城,他的墓前。”
方程缄默了一会儿说:“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了。”
焦蕊说:“对不起。”
放下电话,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雨腥气从窗缝钻进来。方程裹紧了被子。
尽管方程天天在电台里讲纯情的爱故事,但是他心里却认为:每个人的爱都是无限的,可以同时分给几个人甚至无数人,而且每一份都是完整的,du立的,互相不影响。
A是A的味道,B是B的味道,C是C的味道,他喜欢ABC都是真挚的,根本不冲突。
一些人有了配偶就画地为牢了,他们心中很多的爱就没有被开发出来,很可惜。
可是,花梅子不理解这一点。他只好离开她。
总结起来,花梅子很女孩,章兀很男孩。花梅子适合做老婆,章兀适合做情人。方程希望找到一个老婆和情人的结合体。焦蕊有点像。
方程听着雨,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给章兀发了一个短信:你来。
座机响了,是章兀打来的,她说:“你有事吗?”
他说:“我想你了。”
章兀说:“别兴奋了,我都睡了。”然后,她就把电话挂了。
方程不死心,又发了一个短信:你来。
座机又响了,似乎很恼怒。
方程拿起话筒,说:“章兀,我……”
“你叫谁?”
“……焦蕊?你,你还没睡吗?”
“睡不着。你不是同样睡不着吗?怎么,你和章兀每天晚上都通电话?”
“没有。”
“也不用通电话,都在一座楼里,坐到一起聊更方便。”她冷冷地说完,也把电话挂了。
方程再拨,占线。
他沮丧地放下了电话,在床上木木地坐了一阵子,又给章兀发了一个短信:你来。
座机响了。
方程不知道是谁,抓起话筒不敢先说话,只是听。
“哎,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次是章兀。
“想你了。”
章兀想了想说:“我告诉你,我谈男朋友了,你不要再找我了。”
方程说:“我就是你的男朋友。”
章兀冷笑了一声,说:“你能娶我吗?”
方程说:“能。”
章兀说:“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想我,你早点约。”
很快章兀就来了。她穿得整整齐齐,一身中性化的军旅风格装束。
方程一伸手把她拽进屋来,按到了床上,一边亲吻她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章兀,我爱你。”
章兀在他身下平静地问:“你不爱你的焦蕊吗?”
没等方程想好该怎么说,座机又响了。这时,雨似乎停了,那电话铃声显得很刺耳。
方程的心猛烈地跳起来。
这一次当然不可能是章兀。
他的大脑突破停止了运转,不知该怎么办。肯定是焦蕊。他想说,章兀,你接吧。又一想,不对,这是他的房间。
他颤颤地伸出手去……
拿起那话筒,就等于拿起了焦蕊的耳朵。
他多希望打电话的是一个精神病听众啊,他宁愿花费一个半钟头,为他解答一百个精神病问题。
不是听众。
话筒里传来焦蕊的声音:“你睡了?”
“没有。”
“那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以为是哪个听众打来的呢。”
“我还想和你聊一会儿。”
“天快亮了。”
“你不想和我聊吗?”
“不是。你今晚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头。”
“怎么……不对头?”
“我的心里很烦,总觉得你那里正在发生着什么事。”
“别胡思乱想了。”
章兀碰了碰他。
他对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先不要出声。
“睡觉吧,明天我还得上班。”方程说。
“不。”焦蕊说。
他的心凉了半截。
章兀又碰了碰他。
他用手捂住话筒,小声说:“你等一下。”
章兀冷冷地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不爱你的焦蕊吗?你最好对着话筒回答!”
他松开手,对焦蕊说“……我爱你。”
焦蕊笑了一下,轻轻地说:“好了,不缠你了,你睡吧。对我说再见。”
这时候,章兀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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