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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作者:周德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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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手,对焦蕊说“……我爱你。”
焦蕊笑了一下,轻轻地说:“好了,不缠你了,你睡吧。对我说再见。”
这时候,章兀已经下了床,“咚咚咚”地朝外走去。
焦蕊警觉地问:“谁在你的房间里?”
方程慌了,急忙说:“是串线。再见。”然后赶快把电话挂断了。
他知道焦蕊还要打过来,可是,他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他要赶快编一个不太像谎言的谎言。这时候,章兀已经走出了房门。
电话急促地响起来。太快了,方程连一个像谎言的谎言还没有编出来呢。他一下恼怒了,抓起话筒,大声说:“焦蕊,你!……”
对方平静地说:“是我。”
方程愣了愣:“章兀?”
章兀说:“你爱你的焦蕊,我也爱我现在的男友。一夜情,其实是一夜无情,一切都过去了,你不要再骚扰我了,否则我报警。”
方程垂头丧气地放下了电话。
他觉得自己在丰镇是光芒四射的人物,多少女孩都想和他在一起,可是章兀竟然说她要报警!贱货!
雨又大了,一片水声。
电话又响起来。
这次是焦蕊,她好像哭了:“你说,谁在你的房子里?你对得起我吗?”
方程很烦躁:“是串线!你别闹了!”说完,“啪”地把电话挂了。
电话很快又响起来。
方程犹豫了,这次是焦蕊还是章兀呢?终于他把电话拿起来,不是焦蕊,也不是章兀,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找谁?”方程冷冷地问。
“小坏,是我。”他的声音很空洞。
“你打错了。”
“小坏,我是芳汀啊!你怎么一次都不理我?现在我已经死了,不过我还瞪着眼睛,你至少应该用你的手把我的眼睛合上吧?”
天上响起一个惊雷,整个楼都摇晃了一下。方程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这个男人继续说:“我说过,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不会哭,我会安详地抱着你,躺在你的身边,不吃不喝,绝食而死。现在我死了,你还活得那么生气勃勃!我的四周好黑啊,好冷啊。这公平吗?你对得起我吗?”
说到这里,这个男人哭起来,哭得十分恐怖。
他哭着重复道:“你对得起我吗!”
方程一下就摔了电话。
可是,电话又响了。在闪电刺眼的白光中,方程觉得那电话都变了形状。
他不接。
它一直在响。
方程一咬牙把它拿起来,听见是焦蕊的声音,她哭着说:“你对得起我吗?”
十、梦游
浪漫的方程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总做奇怪的梦,这已经不奇怪了):
他背着行囊走近了一座木房子。
推开厚重的门板,他看见有个人席地而坐。房子里很阴暗。
此人的头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似乎有乳房,又有胡须。此人的脸隐藏在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两个酒窝。
方程看不出此人的性别(这给叙述造成了很大困难,姑且称“他她”)。
“你是这房子的主人吗?”方程小心地问。
“不,我只是驻留太久的客人。”他她的声音是中性的。
方程扫视了一圈,室内空空荡荡,四面墙上有四扇门。
房顶上有一只爪子众多的蜘蛛,它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不知道哪里是它的眼睛,哪里是它的鼻子,哪里是它的嘴,哪里是它的耳朵,哪里是它的生殖器……一团毛烘烘。
方程从南门进来,其他三扇门都挂着锁,连蚊子都爬不进来。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他她说。
“你说。”方程觉得他将和这个人发生关系。
“我要出去走一走,你帮我照看一下这座房子,我不回来你不能走。”
“好的。”方程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他其实是不敢拒绝。他好像知道这是在梦里,因此非常小心——梦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她递给方程两把钥匙,说:“你想看风景,可以打开东西两扇门,千万不能碰北面那扇门。切记!”说完他她站起身,迈着怪怪的步子从南门走出去了。
此人走过方程面前时,方程仔细看了他她一眼,想弄清是男是女,或者说是公是母,再或者说是雄是雌,却没有得到令自己信服的答案。
只剩下方程一个人了。
他打开东门,看见一个男歌星在戏台子上唱歌,唱的是春水秋波之类。他的皮肤白嫩,散发着一股香水味。
方程不喜欢听男人唱歌,他跟我一样深深地单恋着邓丽君,就是那个唱“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的女子。
他把东门关上了。不过,他是一个懂礼貌的人,动作很轻,不会影响那个男人的演出。
他又打开西门,看见一个魁梧的男人,他正在斗牛,场面惊心动魄,还有激昂的小号配乐。那头牛无比勇猛,但是它被那男人扭住双角,奋力扳倒了,腾起一阵尘土。
魁梧的男人胜利了,掌声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上来。那男人沿场跑一周,开始做各种造型,展示他健美的肌肉。
方程不喜欢竞技,于是把西门也关上了。这次,动作轻重都没关系,因为掌声盖住了一切。
最后,方程好奇地走近了北门。(我说,你不许看第404页,你就一定会打开404页。)
这把锁最大,有两个钥匙孔。方程试着把两个钥匙同时插进去,这把锁似乎期待已久,“啪嗒”一声就开了。
方程轻轻推开这扇神秘之门。
没什么可怕的场景,不过是一条绿草间的小路,他感觉很熟悉,似乎在哪一个轮回里走过似的。接着,他看见了一个女子,她背对着他,姗姗朝前走。她长发飘飘,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裳,在绿油油的草丛中,红得像血。
她半虚半实,亦真亦幻。
方程不由感叹:这扇门为什么要长年累月地锁住呢?不知有多少纯情少年白白错过了……
看着看着,他就痴了,背起行囊朝她跑过去。从那一刻,他的生命学会了奔跑。
那女子听到方程的脚步声,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步子悄悄加快了。天蓝得极其圆满。
方程跑啊跑啊,就是追不上她。
一个声音在半空中追上来,那声音是黑色的,像乌云,它无疑出自那个没有性别的人之口:“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她是一个幻觉,你上当了!”
方程犹犹豫豫停下来。
太阳静静照着那女子的腰身,她还在悠闲地朝前走,她的影子在路旁的草地上粼粼地浮动。
方程回头说:“幻觉有影子吗?别骗我了!”他的声音是白色的,像雪片,高高地飞向木房子。
那黑色的声音很快又低低地窜来:“影子也有影子,影子的影子就是那个行走的女子!”
方程不再理睬,继续奔跑。小路也跑起来,两边的树也跑起来,太阳也跑起来。
大地很软,像棉花,方程感到双腿无比疲惫。渐渐地,他没有了力气,一头栽倒在地。他躺在花草间,很伤感。他想,看来自己是不可能与心爱的女子同行了……
抬头看那女子,她跳到路边,弯腰采花,再不肯回头看他了。一些好看的蝴蝶围着她,忽高忽低地飞。方程在心中祈祷:神灵啊,如果我变成一只飞虫,她就不会提防我了。请你帮帮我吧!我只求一天的寿命!
这个念头一产生,他的身子就越来越轻,越来越小……
很快,方程便抛舍了父精母血造就的凡身肉体,化成了一枚小小的飞行物。
他流浪的行囊里还有一些财物,他无力再背起来,就全部丢弃了。他低头看见了自己的双翼,闪着雪青的光,他很满意。他双腿一弹,飞了起来。
没有性别的声音又像乌云一样追上来:“即使这样,你也只能拥有她一个指甲——看看,你现在的形体不过和豆粒一般大。你何必那么傻?”
他绕过那黑色的声音,一心一意朝前飞。
他终于飞到了那女子的额前。她停下来,用湖水一般的眸子看着他。
他激动地说:“女孩,我原本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为了你,我变成了一只飞虫。请你接纳我,好吗?……”
她静静地伸出纤细的手。
黑色的声音不断飞上高空,越来越厚。太阳一点点消失了。
她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是红色的,像飘飞的花瓣:“我真的是一个影子。现在太阳被遮挡了,我就要消失了……”
“太阳终究要出来的啊!”
她叹了口气,说:“那时候,你还活着吗?”
他只有一天的寿命!
眼泪从她的脸上流下来,落在了地上,圆圆的,闪着最后一缕太阳光。
他抖了一下,轻声说:“有这一刻我已经很幸福了。”
乌云在天上窜动、翻滚、叫嚣、纠结,终于遮住了全部的阳光。那影子的影子含着泪一点点消隐……
她模模糊糊地对他说:“再见吧……”
他大声说:“你握紧我!我爱你!”
在她握紧他的一刹那,他跌落在地上。
那女子消失了,最后,她仅仅是握了他一下。
他投进了那滴泪珠里,为情溺泪而死。当时天也静悄悄,地也静悄悄。
几万年之后,有人走过,在路上拾起一粒珍贵的小东西——外壳是晶莹剔透的她,核心是张翅欲飞的他……
最绵软的泪滴竟然变成了最坚硬的琥珀。
天上没有乌云了,飘舞着洁白的雪片和殷红的花瓣。那是他和他心爱的女子漫天说着情话。
……醒来后,方程久久回不过神。
他转个身,倒吸一口凉气:梦中的女子就站在他的眼前,穿着鲜艳的红衣裳,毫发可鉴,一清二楚。梦中的女子在梦外问道:“你醒了?”
他一下坐起来,发现那是墙上的一幅画。问话的不是画中人,而是焦蕊,她旅游回来了,此时,方程睡在她的房间里,她正在厨房为方程做午餐。
方程彻底清醒了,他问:“这画是什么时候买的?”
焦蕊说:“今天早上。我出去买菜,看见路边有一个人卖画,就买了下来。北面的这面墙太空了,我把它贴了上去。”
北面……而且,画上的女子竟然跟梦中的女子一模一样!方程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
也许是这样的吧:在半梦半醒中,这幅画映入了他的眼帘,于是,他就梦见了她……
十一、酒窝
自从花梅子远离了喧嚣而拥挤的城市,来到乡下,她就喜欢上了这个有泥土芬芳的地方。
坐在田野边,她的心变得十分宁静。她可以静静地梳理被红尘扰乱的心绪,安详地和自己的生命独处一会儿。
她聆听自己的头发和指甲生长的声音,聆听生命成长的声音。她聆听花草生长的声音,聆听神灵的声音。
在田园里,在乡野间,人更容易感动,更容易生发爱情。
她尤其喜欢这里宁静的夜,宁静的风,宁静的心思。她甚至都不太恨方程了。
她似乎看见了圆圆的月亮悬挂在天上,有些凉。它观望着一代代红男绿女的悲欢离合,已经有点淡漠。她在日记里歪歪斜斜地写道:
我们只有一生一世,像流星,划过之后,就永远地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再没有下一次轮回……我们原本就是石头,是情感赋予了我们光辉,生命才有了一瞬间的灿烂。情感之所以如此美丽,正是因为生命充满了悲剧的黑暗。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活着呢?不自私,不小气,珍惜有限生命里所有的爱,不管它是不是很细小,不管它是不是很微弱,不管它是不是很短暂,不管它是不是归自己一个人所有……
这个农村归丰镇管辖,也就是说,它离丰镇并不是很远。在这里,可以收到丰镇电台的节目。
每天晚上,她都抱着收音机等待方程的声音。现在,她只能用他的声音滋润自己了。
那天,她以为真的掉进了坟墓。那个黑暗中的人拽着她爬出去之后,告诉她,其实那是个陷阱。
她问:“你真是……盲人?”
他说:“盲人怎么能画画?我在跟你开玩笑。”
尽管他这样说,两个人返回的时候,花梅子却走得小心多了。
每天早上五点半,她仍然准时到村外去“治”眼睛。她没有告诉姑姑她去干什么,只说自己去晨练。
这天,花梅子有些绝望地说:“我觉得,我们根本不可能成功。失明是我命中注定的。”
他一边为花梅子擦眼睛一边说:“并非所有的命运都不可改变,并非所有不可改变的都是命运。”
花梅子笑了笑,说:“你相信永远的爱情吗?”
他的语调突然变得很冷:“没有。连性别都不是永远的,爱情能永远吗?连生命都不是永远的,性别能永远吗?连太阳都不是永远的,生命能永远吗?”
她有点慌乱。对于她,太阳已经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曾经有个女孩跟我一起生活,一年冬天,她像燕子一样突然飞走了,飞向了温暖的南方,从此音信全无……”
花梅子不插话,静静听。他第一次说起他的爱情。
“我恨她,这个恨不是和爱相对的那个恨。”
“她也许太忙了……你知道她在南方做什么吗?”
“形象设计师。”
“你再等等。”
“四月四日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那天,我站在四楼的阳台上,望着远方,心里越来越悲痛,我好像听见有人对我说,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你可别想寻短见呀。”
“……不说了。”
他的手很轻柔,花梅子感觉他就像自己的哥哥。
擦完之后,说:“我送你回去。”
她突然说:“我想摸摸你的长相。”
他迟疑了一下,说:“好哇。”
她就慢慢伸出了手……出乎她的预料,她摸到了两个深深的酒窝。
十二、短信
这天夜里,刮风了。
方程接到一个短信:我住进了第四医院,请您速来。
他看了看对方的手机号码,很陌生,就发去了三个字:你是谁?
对方马上回道:我是焦飞,您的孙子!
方程有些恼怒,发去了这样一句话:我孙子他奶奶是谁?你发错人了!
放下电话,风更大了。这次手机安静了。
就在方程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那个总犯错误的手机又响了。方程不想理它,又担心是个美女,特喜欢自己的故事,今夜她遇到了感情挫折,想自杀,在临死之前想对自己说几句话……
他爬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看,还是那个人发来的短信:您怎么变得这么冷漠?
方程忽然想到,这可能是老六在跟他开玩笑,可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想。这哥们最近为了躲避一个胶水女人,逃到了外地,他不可能有这样的闲心。
前不久,那个胶水女人长驱直入,半夜闯进了老六家,硬是和老六夫妻睡在了一张床上。老六的太太毫无办法,谁让不争气的老公把胶水瓶的盖打开了呢?实际上,她也有婚外情,老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方程不想再发短信,直接把电话拨过去了,他压着火气说:“你发错电话号码了。”
对方是个青年男子,他有气无力地叹口气说:“唉,父母又不管我,难道您也不管我了吗?”
方程想了想,突然问:“我是男的女的?”
这个病恹恹的男子在肆虐的风中笑起来,说:“您是我奶奶,当然是女的!”
十三、预知
这天,方程去查点资料。
在图书馆门口,他和一个刚出门的女孩撞了个满怀,那女孩长得黝黑黝黑,却穿着一条雪白的连衣裙。黑女孩朝他笑了笑。她也有两个酒窝。
他说:“……对不起。”
她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不久,他又在那个图书馆和她相遇了。这次方程没有撞她,她又朝他笑了一下。方程不知怎么回应,就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对不起!”
后来,他主动跑到那个图书馆寻找她。终于有一天,两个人遇见了。她又朝他笑了一下,好像洞察了他的心思。
他的脸有点发烧,低低地嗫嚅:“对不起……”
她说:“你的语言太贫乏了,还当主持人呢!”
他说:“咦,你怎么知道我是主持人?”
黑女孩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而且,我知道你当过兵,被嘉奖三次。一次,你勾搭当地一个女孩,差点被处分……”
他惊诧了。这些老底,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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