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诡之末世遗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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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那些大象是生存在这个洞穴之中眼前这块地上的？”沈沅道。
“也许并不完全是这样。我们之前推测过这个洞穴是被水淹没了的，也许在过去水位没有这么高的时候，这个洞穴内还有其他的陆地，大象也许就是在那些陆地上生存的。”
“打住，打住。”吴教授突然打断了罗三与沈沅二人的讨论，摇头叹息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说奇怪吗？就在这里一个劲地说个不停。”
“你不是对这里有象牙感到奇怪吗？”沈沅与罗三异口同声地问道。
“当然不是。”吴教授面有得色地道，“如果这象牙真像小三子说的是戈基人祭祀用品的话，那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真正奇怪的在于象牙本身。你们现在看看象牙，发现有什么异常。”
罗三与沈沅立即将目光再次注视到象牙上来。手中的这根象牙有什么不同呢。罗三抹去其表面的沙子，象牙的真面目全部露了出来。洁白的象牙，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晶莹。突然罗三意识到问题所在了。这象牙太白了，白得简直像是刚从大象的身上拔下来的一样，而一根在土地埋了数千年的象牙，绝不会是这样的。
当罗三把这个发现对吴教授说了的时候，吴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没错，问题就在这里，这象牙不是远古祭祀用品，而是最近才埋入这土里的，时间甚至不超过10年。”
“不超过10年？”罗三虽然看出这象牙很新，但还是不敢相信会这么新。
“这怎么可能？难道这里还有人，他们10年前进行了祭祀？”沈沅也不理解。
“不是祭祀，而是被杀死后，遗尸这里的。”未等吴教授开口，远处的风一就回答道。
众人这才注意到，风一上岸之后，就没有和大家在一起，而是在一旁自顾自地看着什么，而此时他已在沙滩上掘出了大大小小的十余个坑，露出了埋于沙子之下的大量白骨，小到野兔、山鸡，大到虎豹、大象，都是整具整具的尸骨被埋在沙子之中。
是谁将这么多动物杀了埋在这里呢？罗三心里冒出这个疑问。
“会不会是因为这地下汪洋中的水突然水位升高，将这陆地也淹没了，导致了这些动物大批死亡。”罗三猜测道。
“不是被淹死的。”风一断然否定道，“你们看这具大象的骨头，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东西啃过的痕迹。”
果然在那具白骨上均是密密麻麻的啃痕。啃痕并不大，众人不知什么动物造成的。
“我相信一切的秘密就在丛林之中。我们还是赶紧到丛林里去找线索吧。”沈沅道。
一听说要到里面去看，罗三开始打量起眼前的这块陆地来：这一位于地下洞穴中的陆地，实际上只是这个巨大的洞穴内壁上凹进去的一块地方。虽然如此，这块凹进去的地方，由于面积巨大，上面有土壤和地下水，千百年来，各种植物动物在这里生存，数十米高，数人围合的银杏、红豆杉枝叶参天、郁郁葱葱，将这个地方遮蔽得有了一丝凉意。在林立的高大乔木之下，各种蕨类植物、灌木、杂草茂盛地生长着，让人无法寻出一条路来。间或会有一些可供人伸出一只脚通行的路，那是野兽或禽类日复一日的通行留下的通道。
众人分成了两个小组，分头进入丛林深处。罗三、沈沅、南清衣、南义及部分随从是一个小组。
丛林中的路相当的难走，行走在没膝的杂草之中，脚下的荆棘、藤蔓缠得脚都难迈。好在南清衣的族人在前面开路，一切还算顺利。
越往丛林的深处走，里面的光线越发的阴暗，植物也越来越茂密。但是奇怪的是，在丛林中，随处可见一些碗口粗的树木被拦腰截倒，倒在地下，腐烂了许久。罗三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着，希望找到一些邛都人巫师的线索，但是一路之上，发现的东西除了各种树木，还是各种树木，高大的树木，数千年来不断生长死亡的植物，似乎已经将一切人类的痕迹遮盖了。但是罗三并没有放弃寻找的希望，而是折了一根竹子，一路拨拉着地面上的东西，希望可以发现点什么线索。突然罗三感觉竹竿的尽头戳到了坚硬的东西，一开始，罗三并未理会，以为只是戳到了土中的石块而已，但紧接着，竹竿又戳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罗三蹲下身子去，用竹竿将地面上的泥土拨开。泥土之下是一块岩石，粗糙而不规则，但是很明显的有打磨过的痕迹。罗三很快地将这块岩石周围的泥土都拔去，在那泥土之下，是同样的几块石头。
“有发现吗？”沈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破了罗三的思考。
“嗯！”罗三点了点头，一边将地面上的石块指给沈沅看，一边用手迅速地拨着地上的泥土，“这些石头很明显是有人铺在这里，这是一条通道。”
“把上面的东西清理一下。”
根据南清衣的建议，众人迅速地清理出了一片地方，眼前一下子开阔了起来，映入眼中的是一条三米多宽的道路，用不规则的石块砌成，道路通向的地方是丛林的深处。
戈基人留下的海眼的线索，应该就在丛林的深处，否则他们不会修建这样一条道路出来。罗三想到这里，立即示意沈沅向吴教授他们发出信号。
沈沅却摇了摇头：“不忙，我们再往里面走一段路，看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的时候，再给他们发信号不迟。”说着沈沅顺着石路向丛林深处走去，边走边挥手示意罗三、南清衣跟上。
而就在此时，不远出却出现了一个信号弹。这意味着吴教授他们有发现了。
“过去看看吧。希望不是像我们一样，只发现这一条路。”
吴教授与风一没有让罗三与沈沅失望，因为他们发现的远远不止是一条路……

第二十一章　地下文明的守卫者

“你们的脚下，是三条道路，宽三米，由碎石块砌成，碎石就来源于这里，仅经简单打磨，加工手段粗糙；这几条道路，通往各个方向；目前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吴教授站在一条石路前，对罗三与沈沅道。眼前的石路与刚才罗三所见的石路一样，只是几条道路向各个方向延伸到阴森黑暗的丛林深处。不知那道路在丛林深处，是否会再次交汇，又是否在那里会有更加重要的东西在等候着他们。
而这三条道路的源头，就是那个30余米高的小山坡。吴教授看到罗三望向那座小山坡，立即指着那山坡对罗三与沈沅道：“这片山坡，除去表面泥土之外，底下全由巨石堆砌而成，部分地方有烧灼的痕迹，想来是一个祭坛。”罗三与沈沅听吴教授这么一说，立即将注意力从石路转移到了山坡。那山坡的岩石巨大无比，与构成安宁河谷邛人大石墓的巨石不相上下。与铺路的石头相比，这些石头似乎经过了仔细的打磨，不仅表面光滑、规整，而且大小整齐，一块块整齐地堆在一起，构成了眼前的山坡。仔细一看，罗三才发现这小山坡实际上是圆形的，上大下小，顶部基本上是平的，从这个造型来看，的确很像是一个祭坛。在山坡的正面是一排阶梯，从地面上直达山坡的顶部。沿着阶梯，罗三登上坡顶，顺着那三条道路延伸的方向，向远处眺望，却发现视线已被浓密的枝叶完全遮蔽了，远处的情形根本无法看清。无奈之下，罗三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坡顶上来。
刚才第一眼看到这个山坡的时候，罗三就觉得这个山坡很奇怪，但是到底是哪里奇怪却说不上来，直到站在这坡顶之上，他终于明白了，这山坡的奇怪之处即在于，在整个丛林之中、包括这山坡其他地方的植物都相当茂盛的情况下，这只有400多平方米宽的山坡顶部却是光秃秃的一片，寸草不生。即便这山坡的顶部是由一整块的光滑坚硬的巨石构成的，但是在这两千年的光阴之中，岁月并没有在这巨石上留下斑驳的痕迹，植物顽强的生命，并没有在这巨石上留下苔藓等各种生物，甚至数千年的落叶，也未曾光顾这里，在这里留下枯叶最后的化尘。
“很奇怪吧，就这个地方光秃秃的一片。”正当罗三盯着甚至一尘不染的坡顶地面出神的时候，吴教授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开口道。
罗三点了点头，问道：“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吴教授说着抖了抖烟灰。烟灰带着火星从火红的烟头剥落，悄无声息地往岩石上落，眼见即将落到岩石的表面，却突如被风吹中一般，旋转飘荡，扶摇直上，渐飞渐高，渐飘渐远，终于远离了这坡顶，不见了踪影。
“原来是有风。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这是上一个文明的遗留，不要以现代人的思维去看，我反正是找不出答案。”吴教授正说着，不远处的南清衣突然喊道：“快过来。”
南清衣发现的是地面上的一些线条，那些线条纵横交错，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圆点。
“这不会是什么符吧？”南清衣问风一。
“不是。”
“那，这个东西，会不会是一幅地图。”罗三迟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沈沅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一幅地图，而且就是我们脚下这片土地的地图。”沈沅指着布上的一个小点对众人道：“你看，这里有个小点，从这个小点延伸出三条细线，想来就是眼前的这三条道路。”众人抬头一看，眼前的三条道路果然与图上标出来的三条线条的走向一样。
“看来沈沅说的没错。那我们就看看这幅地图上标了些什么东西出来。”吴教授说着，把头凑近了，细细地研究起地图来。
这幅地图之上，纵横交错的细线想来就是石路了，而一个个点缀在细线交汇处的小点，估计就是一个个山坡。罗三数了一下，发现有地图之上，共标识有9个小点，这9个小点，呈九宫格的方位排列。居中的一个小点较其他小点要大得多，想来是一个特别的所在。”这条线指的是什么。”沈沅的话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地图的边缘处的一根细线上，那条线位于目前代表罗三他们所在的这个山坡的小点的外侧，横贯整张地图。
吴教授看了看那条线，沉吟道：“有可能是指的那个东西。”说着他站起身来，指着距离山坡不远处的一个地方道：“那里有一段奇怪的土墙，大概有三米宽，长度无法预计。估计就是这条线上所指的东西。”
罗三极目望去，但是由于这丛林之中，本就光线阴暗，再加上繁茂的植物枝叶遮挡，根本看不到什么。众人只好走下山坡，在吴教授的指引下来到那段东西前。
在灌木丛中，隐约可见一道高出地面尺余，宽约3米的土墙。由于土墙的表面上堆积着树叶，导致众人根本无法看清这段土墙本来的面目。南清衣立即要求族人上前清理，不一会儿，众人终于看清楚了这段土墙的真面目。那土墙底部并不规则，但是最上的一面，却是出奇的光滑平整。
“这是做什么用的？”众人面面相觑。按说这种宽度的土墙，倒像是为这个地方修建的一堵城墙一般，但是这高度未免也太矮了。但如果不是城墙的话，那这段土墙又是用来做什么用的呢？难道这是戈基人修建的一个门槛？
众人正不明所以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了一阵沙沙声，眼前的灌木丛开始不停地摇晃着，甚至地面也在轻微地颤抖。罗三四下望去，却见到山鸡、野兔、蛇，甚至野猪等一群群动物都从丛林里向外奔来，一个个惊惶不已，从罗三等人的身边奔过，停也不停，似乎丛林外有恐怖的东西。众人正惊诧地互相望着，却听到更大的哗哗、喀嚓声从丛林中传来，脚下土地的颤抖更加猛烈了，似乎是一群躯体庞大的动物正在奔跑。
隐隐约约地罗三看丛林中的碗口粗的树木，在一阵阵喀嚓巨响，轰然倒下，随着一排排树木的倒下，一群身躯如小山包的动物涌了出来。水桶粗的大脚、巨大的身子、长长的鼻子……那是一群大象。难道所有动物的逃跑是因为象群的追赶？罗三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象群也如刚才经过的那群动物一样惊惶。
“快，我们跑到山坡上去。”吴教授焦急地招呼着大家，率先开始奔向山坡。众人也立即跟了过去，因为倘若不抢在象群到来之前跑上山坡，众人可能都要被这群惊惶的大象踏成肉饼。
站在山坡上，众人喘息未定，却又听到丛林中，传来阵阵沙沙声。渐渐地他们看到了，那是一片黑乎乎的东西。那是一群像小猪般大小的老鼠。望着如黑色潮水般的鼠群，罗三不由得毛骨悚然。突然他感到身边的沈沅身子微微颤动，扭头一看，却见沈沅脸色惨白地望着山坡下不断涌过的老鼠，手捏得紧紧的。罗三默默地伸出手去，握住了沈沅一只手。沈沅立即将他的手握得紧紧的。”别担心，我们还有这么多人，这些老鼠不足为虑的。”罗三轻声安慰道。
沈沅双唇紧闭，没有说话，看得出来，还是相当的害怕。罗三不由得心里哑然失笑，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就算是沈沅这种从小与尸体打交道的，面对这些老鼠还是没来由的怕。
很快地罗三的注意力又转移到这些老鼠身上，与之前奔跑过去的动物不同的是，这些老鼠虽然奔跑迅速，但却没有一丝的慌乱，可以说得上秩序井然，而且是从三个方向向这里包抄，如潮水般迅速地向这里汇集，一路之上，那些奔跑慢一点的动物，或被卡在树木间的动物，很快被潮水淹没，转眼间即成为一堆白骨。罗三终于明白，刚才在沙滩上看到的大象白骨上的啃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了。鼠群不断地向海岸边聚集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各种动物逐步地向海岸边驱赶。
“看来这群老鼠很聪明呀，想把这么多动物都赶到海里淹死，再逐一啃食。妈的，这哪里是老鼠，都是一群鼠妖了。”吴教授感慨道。
“这些老鼠怎么会这么大？”罗三忍不住问道。
吴教授摇了摇头道：“世界各地都有巨鼠的记载，但那些巨鼠往往是生存在一些荒岛之上，有些是因为核试验造成的，有些是因为污染造成的，但是这里的这些巨鼠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说话间，鼠群已经逼近了那群奔跑的动物，那些动物挤在海岸边上，乱作一团，进则是海水，退则是鼠群。眼见就要被鼠群淹没。但就在这时候鼠群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罗三惊诧的发现，这群老鼠停得相当怪异，他们齐刷刷地都停在了那段罗三等人刚才一直不知道会用来干什么的土墙之前。
眼前的景象显得诡异异常。一段看不到边沿的土墙贯穿了整个丛林，在其一侧是黑压压一片的老鼠，如山岳般一动不动，甚至不发出一声叫声；在其另一侧是一群惊惶各种动物，大到大象，小到野兔，均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地呆在岩石外的丛林上，海岸边。
“它们这是要干什么？”罗三看着群鼠一动不动，不由得诧异道。
“是有点奇怪，按说他们该立即上前将这些动物啃个精光，怎么现在一动不动了呢？”吴教授也是不解。
“会不会是他们在等待什么？”沈沅道。
沈沅话音未落，众人就看到土墙外的动物之间起了骚动，很快地，那群动物开始玩命地往回奔跑，不顾一切地冲回土墙内，但是土墙另一侧的鼠群则如坚守城池的士兵一般，毫不退缩，而且一个接一个的叠在一起，垒成了一堵黑色的，两米多高的墙，一旦有动物越过岩石，立即会陷入鼠墙之中，被啃得只剩白骨。几个回合之后，岩石内已经堆积了无数的白骨，群鼠就爬在这白骨间继续坚守着阵地，而动物们却一反常态、发狂般往里冲，无论前方已堆积了多少尸体。
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了这些动物如此惊慌？罗三正疑惑间，远处传来隐隐的轰隆声，他